然后她就开始忙着自己手头的事不再和我说话。我收拾好东西背上书包跟她道别后出了门。关上门我掏出手机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有比校庆更重要的活动!”
没有翻电话本我就拨通了那个倒背如流的电话,“迟冰冰,你在哪儿呢?”
“家呢!准备往北辰那边去呢!”
“那我去那边找你?”
“恩!你先过来吧!计划有变,等你过来再详说!”说完她就挂了。
其实今天是迟冰冰的生日,我们本来是不打算去北辰参加校庆活动而是直接去玩。虽然不知道她因为什么改变了计划,总之还是先见到她再说吧!
下车以后我不但看到了她,还看到了一个消失很久的人——许默。
许默,迟冰冰的男朋友。我和他只有过几次接触,印象里他是个很冷的男人。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感情还好,后来就越来越少听迟冰冰提起他,再后来几乎都不见面了。我们曾一度认为他消失了,而今天他的出现让我觉得自己应该马上消失。
“这是什么情况?”我走过去诧异的问着。
迟冰冰尴尬的看看我,“他说今天我生日,所以就过来了!”
见此状况我再怎么没有眼力健儿也得赶紧闪人了。告别他们之后我坐在路边上想起了凌然以前跟我说‘我好想和你一起,无论去哪儿,无论做什么都好’,我就想也没想就给他发了条信息,“来找我吧!”
说实话每次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凌然的时候,我心里的感觉就特别不一样。有期待,有紧张,还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踏实感。
“看我这身怎么样?”他远远的从桥下走到我面前,摆了一个特别傻的pose给我看。
那天他穿的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裤子,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西服外套。我当时甚至在想,也许连袜子都是黑色的。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真没看出哪儿好来。我特别喜欢休闲、运动的男孩。凌然今天这身打扮让我觉得他特别老男人,“你咋穿成这样了?弄的跟个大哥似的!”
他光顾着欣赏自己的衣服,也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哦,刚参加完婚礼回来。”
如果我从心底厌烦一个人或者觉得他很恶心,我就会觉得和他一起走路都是丢自己的脸,所以我总是使劲的避开和这些人并排走路的机会。我放慢脚步走在他身后一点想让他知道我的不满。
“你想什么呢?饿不饿啊?咱吃点什么去啊?”他顺势挽过我的手放进他的上衣口袋里。
“KFC。”我很想把手抽回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到了里边,我俩站在离柜台稍微远点的位置商量着,他看看我,又看看价格表,然后又看看我,我忍不住问他,“凌然,你吃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
“那我……”我想指那个汉堡的手停在半空然后缩了回来。
“要不咱吃别的去吧,这吃不饱。”他吞吞吐吐的说着,生怕哪个字说错了我就会不高兴。
我拉过他的手往外走,“就因为这个啊,一句话的事儿!走,咱吃拉面去!”
我们也不是非要追求浪漫的那种人。一顿饭你吃再好的东西也只能保证现在吃饱了不饿,下一顿还是没着落。
最苦的时候几个人攒钱买过一个烧饼夹菜,小滋的时候出入的都是各种商品单价均在二十左右的餐馆。身上就五块钱的时候,让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陪你蹲马路边上啃烧饼都不丢人。但要非让一个从红包里就掏出二十块钱的人带我去吃必胜客,那我才叫混蛋!
“行,这个我还能请得起。”留下一脸茫然的点餐员,我俩一溜烟跑了。
“在这儿吃行么?”他可能怕我不习惯这种环境。
“没问题!在那种高雅的地方说话都得细声细气的!还是这地方好,符合我粗鲁的性格,我想干嘛就干嘛!”本来是一句想缓和气氛的话,不知道怎么就是让我说得高低分明,彼贵此贱。
“恩,那就行。你点吧。”他不好意思的把菜单递给我。
我也不知道拿过来点什么合适,点什么不合适的,“我有什么吃什么,我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结账的时候,看他从红包里就掏出二十块钱的时候我心里特揪得慌,突然觉得他在我心里的形象变得特高大。就二十块钱怎么了?我让我媳妇吃饱了,对么?天天吃鲍鱼鱼翅的人又怎么样呢,火化了不照样也是一盆白灰么?没准那时候才发现,你比我们吃窝头咸菜长大的孩子,骨质疏松还要严重。
“你明天来我们家吧,好吗?”凌然诚心的邀请我,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诚恳!
“恩,没问题。”我连连点头。
那天去凌然家之前,他说正好他有一个朋友今天也要来他们家这边找他,让我先跟他去接他,然后我就阴差阳错认识了郭思宇。
“你别光看人家不跟人家说话啊。这是田乐乐。”怎么觉得他那哥们特不爱我理我,一见我就满肚子怨恨的感觉。
我挥挥手跟他打招呼,“你好。”
“哦,我叫郭思宇。”
“恩。”这一恩不要紧,接下来就又彻底没话题可聊了。
凌然从背后伸手给我,“拉着我的手,跟紧了。他们家这边可乱,一会儿让拍花子的给你弄走。”
“啊……”我本来走在队伍的最后,一听这个马上下意识的看看身后有没有人,然后赶紧跑到他俩中间的位置,“凌然你得保护我。”
“你理他那个呢,这都什么社会了。”郭思宇突然插话,却又是一句没有下文的话。
我以为我和这个叫郭思宇的‘沉默男’可能这辈子都说不上超过五句话。可是后来刮来了一阵风,就是那阵小邪风。打开了我俩的话匣子,一下子就关不住了。
当时凌然走在队伍的最前头,他拧开一瓶冰红茶正要喝,结果突然从远处刮来一阵风,顿时天都黄了。我和郭思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各自躲到了电线杆后边。等风过去我们探出头来的时候,凌然还以同样的姿势举着那瓶水,站那使劲从嘴里往外吐着沙子,“什么破地方啊!”
“你自己傻了吧唧不知道躲,还赖我们这儿风水不好是怎么着!”郭思宇冲着电线杆比划,“你说所有人都知道风来了得找个地躲起来吧!你丫愣站风里不动,你是铁人是怎么着!”
我当时正要喝水,不知道怎么就觉得特好笑,一口水一滴都没浪费全给喷出去了。
“赶紧拿点纸。”凌然凑过来一边给我挡风一边给我擦嘴,“你看看这都乐得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那还让不让人说实话了,田乐乐你说对不?”他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擦完嘴之后,我显然还没乐够,一边乐一边回答着说,“对对对,太对了!”
“看看,我俩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凌然你OUT了!”他冲凌然摆摆手,然后跟我说,“妹子,你可不知道,凌然……”
“行了行了!你俩一见如故,我成电灯泡了!”凌然不满的在那边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