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站起身一边掏钱一边回头看我,“吃的饱么?再买点别的?”
我点点头,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去了,“没问题,我吃的饱。不用买别的。”
他排队买东西的时候我就趴在桌子上侧过脸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吃吧。”他把盘子往桌上一放,然后坐回我的对面。
我看了一眼盘子里的东西,都是我刚才说的,没看出来哪个是给他自己买的,“你不吃啊?没给自己买?”
“一会儿等郑欣他们来了我再跟他们吃吧,这个吃不饱。”他把两个紫薯蛋挞推到我面前,“把这两都吃了啊,刚才那服务员非忽悠我买。”
那时这个蛋挞的广告做的很大。大致剧情就是女主角搓搓冻得通红的小手,这时男主角拿出紫薯蛋挞递给她,问她,“冷么?”
那是一种简单而温暖的依靠,永远陪伴左右。细微处存在着不被发掘的感动。
“看外边,有帅哥。”他用手指了指外边。
我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得了吧,哪儿有啊?你看这妞不错吧。”
见我冲他大笑,他无奈的说了句,“你老这么顺着我,就不能管管我啊!”
我管,我也得管得住啊。我使劲在圣代杯里盛了一大口冰激凌放进嘴里。
等我吃完了我俩坐在椅子上待的人直打挺。那边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哎呦,你有五毛钱么?”
“啊?”他仿佛在想什么,我一叫他这才回过神来,“干嘛呀?”
“哎呀,你问那么多干嘛,给我吧。”
他从衣兜里掏出五毛钱递给我。
我一边和他闲聊一边精心制作我的折纸,瞬间把它变成了一个价值五毛钱的戒指,我递到他眼前,“好看么?”
他笑笑,然后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之后就把它戴在自己右手中指上,“真新鲜。”
“这有什么新鲜的我又没跟你求婚!”我特意把手伸到他面前。
“干嘛?”他把戒指从自己的中指上取下来套在自己的大拇指上,“叠的太大了,只能戴大拇指上。”
当时简直可以用皮笑肉不笑这句话来形容我极具扭曲的表情,我赶紧把手抽回来拖着腮帮子。他不是不懂浪漫,而是他不会为我戴上而已。
女孩满天下,终有一款适合他。他的幸福也许从不属于我,因为他手中那枚寻找未来新娘的指环,不是我右手无名指的尺码。
婚姻是生活的束缚,是爱情的坟墓。所以我们才要千挑万选的找到那样一个人将我们埋葬。
“走吧,他们来了。”凌然看完信息把手机放进腰包里,收拾完东西我们就出来了。
郑欣虽然长的不高不帅,但也不是很矮很难看,骨子里透着那种和凌然一样的玩世不恭的感觉。后来才发现,越是表面上那样的人,心里越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故事。
“你丫还舍得来啊。”凌然从兜里摸出烟盒拿出一根红塔山给他点上。
他接过来抽了一口,“哪吃啊?”
“咱就沿着街走吧,看见哪个顺眼就进哪个。”凌然说。
其间郑欣看了我一眼,我点头微笑向他示意。
“去马路那边那个吧。”于是我们向目的地奔去。
“这太奢华,要不去那边那个吧。”凌然发表完意见,我们就又返回马路对面。
“这儿没啤酒?那还回刚才那地吧。”郑欣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点,索性自己在前边走着。
我故意逗凌然,“你这人能行不能行啊?一板砖拍死你的心都有了。”
他索性也指着自己的脑袋伸长脖子不甘示弱的威胁我,“你拍,你舍得你就照这儿拍!”
我噗嗤一下笑出声,踮着脚尖亲了他脸一下。然后忽然就觉得特别不好意思,自己傻乐着往前走。忽然感觉有人有力的将我揽入怀中,以同样的方式回“拍”了我一下,“原来你这么拍人啊。”
他温柔的声音,以及他在我耳后短暂的呼吸。都存在回忆密封的角落,无人能触及。
“是这儿吧?”郑欣用手指了指,“别再又有什么问题了。”
“没问题,进去吧。”
生活无巧不成书。正好张哲家正在这儿吃饭。
“就坐外边吧,别进去添乱了。”凌然进去后挑了个安静的位置准备坐下来。
“行,一会儿咱俩进去敬个酒吧!毕竟大过年的。”其实男人有他们的圈子,有他们的规矩,有他们的礼数。
看着凌然只顾着自己在那翻着菜单不理会我,郑欣有点看不过去的说他,“你问问人家吃什么?”
“没事,没事。我刚才吃过了。”我赶紧解释着。
凌然这才扭过头来问我,“再吃点吧。”
我生平最不擅长的事就是当家作主,我就一劲儿的冲他摆手,“你点吧,点什么我吃什么。”
凌然一直在和郑欣聊天,聊的内容我也是似懂非懂。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插话就把包装筷子的纸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对了,我那有一大堆首饰你要么?”郑欣突然问凌然。
凌然指了指我说,“你给我那玩意我干嘛使啊?你问问她要不要?”
“我给人家也不要啊,怎么也是我给你然后你再送吧。田乐乐你说对不对?”郑欣看了我一眼仿佛在征求我的意见。
“她要说要,我就要。”
“那也得先搞到手吧。”郑欣开始鬼魅的笑。
“这不到手了么!”
郑欣伸出食指在面前摇晃着,“啧啧啧,你说了可不算。”
凌然拦住我的腰,贴近我的耳朵柔声问,“到手了么?”
我一个不矜持捂着嘴一劲儿的傻笑。他低头对上我的唇。我先是觉得全身一阵麻,然后就不顾旁人的回应他。
郑欣用诡异的眼光歪着头研究了半天,后来愣是一句损人的话都没憋出来。
“干嘛呢,干嘛呢!看半天了啊!”张哲一屁股坐下,见面的第一句话就这么损人。
凌然喝酒我吃菜没人搭理他,配合相当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