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梵音看着空染染面如菜色,不禁有些好笑。这个丫头,就一门心思想着跟他划清界限,却是忘了,她的这位爷爷最是个不一般的主儿,从来都是不走寻常路。
一般人听到那些话,怕是会觉得,这丫头没大没小,但是到了梵姜成的耳朵里头,却是真性情,怕是会更加欣赏这么一个丫头的吧!梵音只是笑,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
“可是……”空染染讪讪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可是……爷爷,梵音是跟宋小姐有婚约的,不管我跟梵音之间以前有过什么,但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并不想着给你们造成什么困扰!”
“那不过就是空口无凭的婚约,我们梵音,是从来都没有承认过的!”
空染染一听,当真是哀莫大于心死了,她巴不得听到梵姜成说出一些什么很过分的薄情话,那样的话,倒是可以有一些转身离开的理由,偏偏,偏偏这位老太爷,这样厉害,见招拆招,云淡风轻,叫人没有半点法子。
梵音听了,不禁有些好笑,果然啊,在处理一些疑难杂症上面,还是要请自家爷爷出马了!许多事情,都是空染染搅和出来的,但是梵音对她十分担待,偏得这个小丫头片子,不知好歹。
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还有一个分外优雅的女人,走了进来。
空染染一见到宋雅涵,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这是属于女人的第六感。
呵,这么好的女人,梵音都不要么?还真是讽刺的很,空染染莫名的觉得有些自卑了,看着别人前凸后翘,资质又是雅致清新,自己还真是比不上一分一毫。
梵音大概是个瞎子吧!
毕竟,如果她是男人的话,肯定会选择宋雅涵的,这个倒不算是过分自谦,完全是因为觉得真心比不上,才发出来的感慨。那女人真好,空染染瘪了瘪嘴,朝着梵音觑了一眼,见那人也在看着自己,幽幽的两道目光,撞到一起,颇有些心惊胆颤。她忙忙低下了脑袋,眼观鼻,鼻观心。
宋雅涵怔怔地看着空染染。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清雅的女人。
看起来还是很小,但是经过赵慕允的介绍,她也知道,这个女孩子,已经有二十五岁了,但是看起来,和十六七八的女孩子,并没有半点区别。甚至是比冷雎儿还要清新几分。见她几颗糯米牙,轻轻地咬着粉唇,没有化妆,倒是叫人看着有些许怜爱来。
呵,果然啊!
宋雅涵心中荒凉一片,原本就知道,依着梵音那样的人,绝对不会看上什么庸脂俗粉,她早就做好了看到一个倾国倾城女子的准备,未曾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人。
穿着一身白裙子,美的没有攻击性。反倒是像一个软萌的灵物。
赵慕允也是微微一愣,确实是个人物,又朝着宋雅涵看了一眼,见她脸上依旧是挂着得体的笑容,只是眼神呆滞,看得出来,是备受打击。
“梵爷爷!”赵慕允笑了笑,走上前,“堵车,来晚了!”
“没事,这不还没到时间吗?宋老儿也还没来呢!”
宋雅涵双目欲裂。
看样子,这一次是真的了。连自家爷爷都要被请来了,只是不知道,她莫名其妙就没有了当初那份悲凉的心思来。梵音就坐在空染染身边,虽然不经意,但是任是谁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有多么爱她。
真是让人嫉妒的很。
“不舒服么?”
梵音说话的语气有着不经意的温柔,宋雅涵从未听过。甚至都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臆测。
这还是梵音吗?
从未有过。呵。
或者说,梵音不管对谁说话,一向都是冷冰冰,甚至带着些厌恶,不能否认的是,此时此刻,她疯狂地妒忌着空染染,因为她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并且,还被梵音那样宠爱。都知道梵音是一个顶深沉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对别人好与不好,也都叫人看不出来,但是这一次,却是大不相同。
这到底是有多么深爱,才叫他们全都听了出来?
“没有!”空染染有些自卑,特别是被宋雅涵那么看着,更是亚历山大,这是一个很有历练的女人,这是空染染唯一的想法。
梵老太爷再等了宋雅涵的爷爷。
那是一位十分严肃的老人,但是却不乏慈祥。等到那人来了,空染染才算是明白为什么宋雅涵这么年轻,就会有如此好的气质。那是怎么样的一个老人啊?
空染染瘪了瘪嘴,看着那人微微出神。
真是厉害,脊背笔直,面容清隽,虽然是个老人了,但是目光矍铄。
“哎,老伙计,看样子,我们当初,是言之过早了!”宋老爷子朝着那人觑了一眼,“这是……”
空染染被那人看了半天,一颗心砰砰直跳,她只觉得手足无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怔怔地看了那人半晌,又朝着梵音看了看,当真是满屏的尴尬。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想着赶快离开这么叫人恐慌的地方。
“孩子们的事情,早些时候,说起来,也确实是看不出来什么,只是这之前说的婚约,就这么算了吧!”梵姜成朝着宋濂希看了一眼,满是无奈之色。“你说呢?”
宋濂希摆了摆手,又看了看宋雅涵,长叹一声,“算了算了吧,这事儿啊,日后,可就别再提了!”
一听这话,宋雅涵浑身一颤,一颗心就这么砰砰直跳。这还了得?这还了得么?真是叫人绝望的很。
自己苦苦坚持了这么久,结果,还是一样。
“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那我先回家了。”宋雅涵话语中透着落寞,其实她是觉得悲凉的,这一切都带着一丝丝迷惑来。她这么多年,坚持了的一切,都好像全无意义。
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妥协了。
因为她知道,男人都是一样,都嫌旁人麻烦。
宋雅涵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十分识趣的人,现在自然不愿意招惹梵音,叫他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