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窗外的拍照声音不绝于耳,这让温宁欢完全不敢靠近窗子。
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但是同时内心也出现一股深深的疑问。
为什么这些媒体工作者会在这个时候找到她家来。
要知道,头些日子自己和顾淮笙的结婚事件传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寻找温宁欢的住处,然而,温宁欢住的这个地方不仅低调,而且偏僻不好找,所以温宁欢一直都没有被发现过。
可是如今风波早已过去,为什么这些人反倒找到了自己家门口呢?
正在温宁欢奇怪的时候,窗外传来了一阵骚动。
“您好,请问您是温宁欢小姐的室友么?温小姐在家么?在家的话请她出来我们有事情采访她。”
一大堆的话筒和一大堆的摄像机让门外刚刚来这里的柳安然也是一阵懵比。
她没有回答任何的问题,强行挤进屋子里,立刻关上了大门。
“宁欢,外面什么情况?”柳安然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面容古怪的看着刚刚下楼来的温宁欢。
“我也不知道。”温宁欢无奈的一耸肩,表示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温小姐,请问您是否同时和多个男人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
“温小姐,听说您此前打掉过一个孩子,请问孩子的父亲是谁?”
“温小姐,请问您当初从一名富家女堕落到如今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也许是听着温宁欢一直都没有动静,窗外的这帮犬仔们干脆直接将自己的问题用话筒嚷嚷了出来。
这些问题每一个都对温宁欢带着强烈的偏见。
几乎不用思考,温宁欢就立刻意识到这些流言到底出自谁的口。
“宁欢,你又上电视了。”柳安然打开了电视,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正在门口的直播。
“观众朋友们,今天我们要一起来探寻一下,曾经的富家千金是如何堕落到如今的援交女的。”
看着女主持人那章严肃的嘴脸,温宁欢忍不住一把将手中的被子砸向了电视机。
陶瓷的杯子虽然摔了个粉碎,但是同时也将电视机给砸黑屏了。
“你才援交,你全家都是援交!”温宁欢只觉得此刻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坐在楼梯口抱着自己的腿哭了起来。
“宁欢别怕,我这就打电话找妖妖灵。”柳安然一边安捂着温宁欢,一边拨通了手中的电话。
然而,不一会的功夫,柳安然暴躁的声音再一次传入了温宁欢的耳朵里。
“什么叫我们敢做不敢当?你这是身为人民公仆应该说出来的话么?现在我们的问题是有人在门口堵着我们,这严重影响了我们的生活和隐私,我就问你到底来不来帮忙?”
“啪!”
柳安然气愤的摔掉了手机,看着一旁依旧在啜泣的温宁欢,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宁欢……”
“都是左玲瑶,是左玲瑶!”温宁欢赤红着双眼,眼泪还未流干却猛地站了起来。
“她曾经说过,要我再也没办法在这所城市里待下去,我想过她最多可能会找混混,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找这些人?”
几乎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温宁欢的故事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其传播速度之快,范围之广堪称罕见。
柳安然到底还是找来了人手将那些堵在家门口的犬仔们全都赶走了,可是当温宁欢被她拉出去到便利店购物的时候,曾经会和善的与他们打招呼的同一个小区的居民们却开始对着她不停的指指点点,甚至连曾经总是对着两个女人抛媚眼的大胡子店主都转而开始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温宁欢他们。
这样的压力之下,温宁欢完全无法在外面多待哪怕一秒,转身就强忍着泪水冲回了家里。
然而,左玲瑶的手段还不止于此。
一个所谓的温宁欢的发小兼闺蜜的知情人接受了媒体的采访。
在她的描述里,温宁欢从小就是一个荡妇,四处勾引男人不说,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几次堕胎,一开始因为他们家里有钱有势没人敢说这件事,现在她愿意全都披露出来。
这下子,社会舆论被炒到了一个更加热闹的程度。
即便不用犬仔,每天也开始有一些好事的居民远远的过来温宁欢家门口扔白菜叶子扔鸡蛋,脏话连篇。
更是有不少奇奇怪怪的男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温宁欢的电话,不停的打来询问温宁欢一晚上多少钱。
这不胜其烦的骚扰让温宁欢干脆关了机,一整天都只能带着耳机让音乐来取代外面那些风言风语。
夜幕降临,外面的风波似乎终于消退了很多。
温宁欢摘下了耳机,整个人都失神的坐在楼梯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安然很想安慰温宁欢,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张口,毕竟这件事情如今已经把她也连累上了,虽然没有温宁欢严重,但是现在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温宁欢。
“咣当!”就在这时候,楼上的一声轻响,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
温宁欢和柳安然都诧异的抬起了头。
很快,一阵脚步声从楼上传来。
“这帮魂淡,难道他们这回直接选择爬阳台进来了?”柳安然随手抄起了墙边的扫把就要上楼去。
温宁欢却拦住了她。
“安然姐,这一次让我来面对。”眼泪早已流干,温宁欢现在已经是孤注一掷了,你们想问我,好啊,来吧!
大步走上楼梯,听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温宁欢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用一种视死如归的精神面貌迎了上去。
然而,当她走过转角打算直面苦难的时候,站在她面前的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哭了?”那带有磁性的声音给了人一种很特别的关怀。
“……顾淮笙?”温宁欢十分意外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顾总?你怎么不走大门?”一路跟上来的柳安然也看到了顾淮笙的脸,不由的一阵好奇。
“谁知道现在门口是不是还有残留的犬仔,若不是联系不上你们我也不会用这种方式。”顾淮笙冷哼了一声,跑到窗子旁边侧身偷看了外面一眼。
“你怎么来了?”温宁欢刚刚才提起的十二分精神在看到顾淮笙的瞬间就消退了下去,整个人都有些颓废的又一次坐在了楼梯上。
“我怎么来了?当然是来骂醒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