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溪芮从周耀思病房里走出,心情大好,像是多年如鲠在喉的一根鱼刺,终于消失了。
周耀思最不该就是提到她的妹妹,溪月是她的底线,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积攒了多年的怨气爆发起来,连她也说不出的舒爽!
现在周家这个烂泥塘,她很快就要说再见了!
马溪芮手里拿着她和溪月的合照,照片里溪月很健康,青春又天真。
看着妹妹的合照,马溪芮连笑容也多了几分温柔,但是一想到妹妹的结局,却又忍不住黯然。
原本她会有个美好的人生,可却惨死在医院的楼下。
这是一桩谋杀,她不止一次说过,可没有人信她。
她曾经在溪月死后,跟着警察去监控室调阅溪月自杀当晚的监控。
却被告知摄像头坏了好久。
有这么巧合吗?哪里的摄像头不坏,偏偏是溪月房里这个?
她不相信!
溪月是不会自杀的,她喜欢周耀思,所以为了他积极配合医生治病。
当年她跟周耀思结婚的真相,溪月一清二楚,一切都是给她治病,等病好了,她就跟周耀思离婚,把周家少奶奶的头衔还给溪月。
当时溪月病情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她又怎么会去跳楼自杀?
但如果溪月不是自杀,那么毁掉录像记录的人就是凶手!
马溪芮仰着头闭上眼睛,激动的情绪在大脑里翻滚着,迟迟不肯平复下来。
除了陆家,谁还有这个权力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销毁录像记录?
两边太阳穴突突的疼,马溪芮睁眼,眼球全是红血丝,“溪月,你放心,姐姐会给你报仇的,只是要换另外一种方式了。”
铃铃铃,桌上的电话响了,马溪芮揉着疲惫的眉心,强打精神,“喂。”
电话那边是个字正腔圆的醇厚男声,态度恭敬:“你好,马小姐。”
马溪芮微微蹙眉,“你是谁?”
“我是汪总身边的助理,鄙姓陈,汪总精心挑选了一份礼物,指明是您本人亲自签收,请您务必要下来一趟,我在医院附近的遇见咖啡厅等您。”
态度友好到让人无法拒绝,马溪芮笑了一下,“我知道了,现在过去。”
汪嘉言,这三个字仿佛有温度般烫过耳膜,马溪芮脸上微微发热。
手上不小心抓着一卷绷带,又想起他自己给自己包扎的魅惑画面,衬衣下清晰可见的肌肉轮廓,这个男人连咬绷带都那么性感。
停住!她到底在想什么?马溪芮慌乱地站起来,疯狂逃离了办公室,半路上还撞到了护士。
“马医生,马上有病人你要去哪里!”
“让他先坐着,我去拿快递。”
护士忍不住嘀咕,到底是什么快递这么重要,听起来马医生还挺期待的。
咖啡厅里。
陈助理友好的递出右手,姿态放低,“你好,马小姐。”
“你好。”想不到汪嘉言这么霸道,助理却这么平易近人。
陈助理转身把一个大盒子交给她,“这是汪总特意给你挑选的礼服。”
马溪芮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浅香槟色的抹胸礼服,布料选取进口软纱,上手的触感很软。
这是今季TF手工定制系列的主打款。
马溪芮顿时眼前一亮,TF手工定制系列这是每个女孩的梦。
礼服采用后现代设计结合欧洲剪裁风格,全手工刺绣、缝制蕾丝、镶钻钉珠。
上身采用特殊的鱼骨塑形结构,展现女性独有的丰盈弧度及线条美感,裙摆的条状亮钻设计,让礼服更显华丽奢华。
而且TF手工定制系列里每一款都是限量版,现在就已经预定到明年的份额。
汪嘉言居然能够拿到这季的主打款,简直太厉害了!
“汪总已经安排好化妆师在等马小姐了。”陈助理时刻都在保持微笑,让人忍不住好感倍增。
马溪芮愣了下,“可现在是上班时间。”
“马小姐请放心,稍后我会亲自跟院长说明。”
马溪芮为难,但找不到反驳的地方,跟在陈助理身后,像在做梦一样。
一辆加长版豪华林肯停在咖啡店门口,引来不少注目。
马溪芮向来不习惯太多目光盯着自己,于是匆匆上了车。
“马小姐,这边请。”
马溪芮刚被陈助理带进来,马上就有人领着她,坐在可旋转的凳子上。
凳子转了两圈,镜子里出现一个精致男人。
这是马溪芮第一次看到男人化妆,不禁有些发愣。
那人忽然俯下身来,伸手撩开她的长发,笑容亲切:“你好,我是托尼。”
“是洗发店里的托尼吗?”
那人脸色尴尬死了。好吧,他的名字是有点路人,但是好歹他是圈内顶级的造型师啊!
给点尊重行不行?
但看在她是汪嘉言带来的客人也就算了。
“我是造型师托尼,世界级得过奖的,不要让我跟发廊托尼比好吗?很!”
马溪芮发现自己好像得罪人了,笑容有些尴尬。
严肃皱眉的托尼围绕着马溪芮转了圈,伸手拆了她的马尾,乌黑柔软的发丝散落下来,镜子面前的她凌乱而柔媚。
尤其是那对略显不安的妩媚水眸,简直勾动了天下所有男人的保护欲。
“明明长得还可以,却偏偏要当滞销货,怪谁?”托尼满脸嫌弃地丢了发圈,看着马溪芮稍稍顺眼些。
托尼身后跟着几个美妆美发时尚界的达人,朝着她们勾勾手指,“我要脱胎换骨,上。”
马溪芮紧紧地抓着扶手,任由她们折腾自己。
几个小时后。
马溪芮坐在镜子前,愣愣地看着自己,不可置信地挥了挥手。
这是她吗?
毫无创意的马尾被解开,黑发染成微棕色,卷成柔软的波浪。
她的皮肤底子好,基本上没上什么粉,透着自然的白皙,在灯光照射下,呈现半透明的通透感,和少女的自然粉红。
原本自带三分媚态的明亮双眸,在妆容的加持下,隐隐透着几分倾国倾城的姿态。
陈助理把盒子搬过来,“现在可以换上礼服了。”
不知汪嘉言如何得知她的尺寸,礼服十分合身,多一分太松,少一分太紧。
马溪芮脸颊微微发热,他们唯一有过亲密接触是在那个上午,难道仅凭那份亲密,他就能猜中尺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