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汪嘉言神情淡淡,猜不出好坏。
马溪芮有种把自己推上断头台的错觉。
她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就是周耀思的事情,你能不能放他一马?”
汪嘉言俊脸阴沉下来,乌云笼罩,“你说什么?”
“你别忙着生气,听我说原因好嘛?”马溪芮赶紧安抚,在他心口的部位,蹭了蹭。
汪嘉言虽然不高兴,但没有反驳,大有让马溪芮继续表演的意思。
他不说话,马溪芮也不知道怎么办。
她着急道:“我现在替周耀思求情,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前夫,而是因为这个人是溪月喜欢的人。要是他现在死了,溪月一定会怪我的。”
“但是,马溪月已经死了。”
“就是因为溪月死了,我才不能让周耀思背负莫须有的罪名而死,对周耀思不公平,溪月也不会同意。我要让周家当面说出他们对溪月的恶行,而不是耍手段。”
马溪芮本想好好跟他说,但他语气都在质问,她问心无愧,为什么要给他质问?
她跳上沙发,至少在气势上不输他。
“如果周家倒牌是因为一些恶劣手段,那我们不就成了第二个周家?所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堂堂正正揪出杀害我妹妹的凶手,就算到最后发现这事跟周耀思有关,我也不会心软!”
说完马溪芮扬起下巴,直接逼视。
沉默了片刻。
在汪嘉言的凝视下,马溪芮原本该有的底气,泄了一半。
“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救不救周耀思。”
汪嘉言面若寒霜:“我自己会考虑,但不是现在回你。”
他没有直接拒绝。
马溪芮愣了下,随即松了口气,正想要说些什么,耳边忽然听到汪嘉言清冷的声音。
“我今晚不回来了。”
“哦,是因为今天行程取消的事情吗?”
汪嘉言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离开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
马溪芮没发现他的不妥,汪嘉言只要没拒绝救周耀思,那就成功了一半。
但马溪芮没有想到,汪嘉言一连去了两天都没有回来。
她现在已经习惯坐在客厅里。
每次听到钥匙的声音都会以为是汪嘉言回来。
结果都是隔壁的声音。
马溪芮终于忍耐不住,想要打电话给汪嘉言,问他是不是耍着她玩。
明明答应她会考虑救周耀思却一直避开她,这不是不打算救人吗?
就在马溪芮气鼓鼓地准备拨号时。
身后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这次跟以往不同,是明亮很多的声音。
门被推开,陈助理的身影猝然出现在马溪芮的视野里,她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陈助理打趣道:“马小姐希望是谁?”
“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马溪芮耳根发烫。
“你家?我记得这个房产的持有人是我们家汪总。”陈助理揶揄笑道。
他笃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转告汪总,汪总会很开心。
“你们家汪总呢?”马溪芮看着他身后,却是空空如也。
陈助理见好就收,估计要是再逗弄下去,马小姐脸皮薄扛不住,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
“汪总最近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所以让我过来拿衣服,不过他让我转告,他很快会回来的。”
陈助理没有多聊,转身进入房间,很快他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套定制的西装。
马溪芮一把抢过那个西装,陈助理直接蒙了:“恩?”
“你们汪总今天有什么行程?”
“今晚有个很重要的应酬,至于地点,很抱歉恕我不能告诉你。”
马溪芮停下来思考几秒,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容灿烂:“这样吧,这衣服看起来有点皱了,要不我去烫一烫在给你好吗?”
“不用,我刚才看了,根本就……不皱。”
陈助理根本没有发发言的空间,马溪芮抱着衣服转身就走了。
在他的视角里,马溪芮就像是只逃走的兔子,而且他该不该提醒一下,不是要去熨衣服吗?为什么走进书房?
马溪芮写了一张大概一两百字的情话,把纸张叠成爱心。
但是又觉得太矫情,直接拆掉,叠成星星塞到汪嘉言的西装里。
她本就不是个会表达的人,否则周耀思三年来,不会没有发现她藏在心里的那份情感。
但汪嘉言不一样,他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甚至为了她可以得罪全世界,所以她想要主动迈出这一步。
不过这样的话,他们之间的赌约可能就得作废。
马溪芮犹豫了几秒,但还是以壮士断腕的决心走出书房。
陈助理早就在等了,比预计的时间超了十几分钟,在向来准时的汪总眼里,就已经是死罪了。
“好了。”
马溪芮把西装给他的时候,他也没来得及检查,匆匆的道了声“谢谢。”急忙走掉了。
陈助理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小动作,马溪芮松了口气,但随即也紧张起来,不知道汪嘉言看到这张纸条会是什么反应。
陈助理直接把那套定制的西装带回汪家。
刚进门,就听到汪夫人丁玲芳的声音。
她在年轻的时候,是位出名的歌唱家,即便是十几年过去了,她的地位谁都撼动不了,属于国宝级歌唱家。
“我就说你几句,你就跑到外面住?啊?让你见一下韩家的女儿有那么难吗?”
应该是常年练习气腔的原因,她说话铿锵有力,而且句句在理,反驳不了。
但汪嘉言已经习惯了她说话的方式,充耳不闻。
这让丁玲芳更加生气:“我不管今晚韩家小姐在,你必须要给出现。”
陈助理尴尬出场,打断两母子的大战:“汪总,你要的东西带过来了。”
丁玲芳一看那是她让人定制的西装,心里乐开了花,觉得有戏,催促汪嘉言赶紧去换衣服。
汪嘉言离开的时候,看了眼陈助理,陈助理颔首,跟着他上去房间。
房间里。
“你迟到了。”
“恩,因为马小姐的原因我耽搁了十几分钟,很抱歉,是我失职了。”
汪嘉言随意地整理领带,眉宇透着一股王者般的桀骜不驯:“她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