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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者:一篇文 时间:2022-03-25 16:20 字数:32966 字

001第一天的选拔

更新时间2007-4-2810:55:00字数:5369

14岁的张雷,站在紫竹会的选拔会场上时,心中忍不住骂出了脏话来。

只见这会场,四周都是人,人挤着人,人靠着人,整个会场,本来是相当宽广的场地,现在则竟然连来报名的人,都站不下了。

张雷暗道,本来已经心里已有准备,这次来参加紫竹会选拔的人,想必一定会非常多,但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地多。

在现在的江湖里,最流行这样的中立门派,据某小报分析,才是最吃香的选择。至于中立门派为啥好?其实他也不太知道——张雷是为了别的目的来的。

排了一天的队,终于轮到张雷上去报名,负责报名手续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紫竹会的秃头弟子,张雷便问道:“我要报名。”

秃头道:“几岁?”

张雷挺起胸膛,道:“这紫竹会招新人,有两个条件,一是会武功的不要,二是超过14岁的不要。我今年刚好是14岁,哈哈,肯定是今年最小的参选者了。”

秃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道:“好了,那恭喜你,你是本届紫竹会选拔赛中14岁级别的第4267个报名者。”

什么?张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向那个秃头弟子确认了一遍后,才沮丧地接受了这无奈的现实:现在,想派入紫竹会其下的人,实在是大多了。参加这样一次海选,成功的机会无疑几乎为零。但张雷必须成功,一定要成功。

在另一个紫竹会弟子的带领下,张雷和另外49个同是14岁的人,被安排到了一个小院子里去居住,每六个人挤一个房间,而且只有一张床的那种小房间。早已有几批先到的,他们已经把那些靠阳的、靠墙的等等条件好的房间选上了,张雷和另外不相识的5个人,也只能住在一个还算中等条件的房间里,然后听见他们暗自庆幸:“还好,不用住靠近厕所的那间。”。

看到这样恶劣的居住条件,张雷不禁问工作人员:“这紫竹会不是当今最大的中立门派么?怎么提供的住宿条件,这么次呀……”

那领路来的人笑了一下,道:“放心吧,再挤也就是今天一晚上,从明天起,至少会每天淘汰一个人,不用几天,你们就可以一个人住几个房间了。”

听到这里,众人一片寂静,大家都感觉到了比赛的残酷性。也因此,房间里的几个人,一直都没有讲话。这样的沉默,一直保持到了晚饭以后。

一吃过了晚饭,这群怀着同样梦想的年轻人,就开始乱七八糟地胡扯开来。张雷觉得他们很幼稚,挺无聊的,便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可是,这群人的热情,并没有因为张雷的冷淡而被驱散掉。无意之间,也听到一些他们谈话的内容:

“要是能进入紫竹会,咱们就发啦。”

“听说紫竹会里,有很多漂亮的师姐哟。”

“紫竹会是最自由的地方。”

“紫竹会的武功,可是天下最好的了。”

就在这些各式各样的梦想组成的谈话当中,张雷进入了梦乡。半夜,被寒风冻得醒来了一次,一看房间内的景象,简直惨不忍睹:原来只是自己睡着的床上,现在又爬上来了三个男人,其中两个还打着呼噜;另外两个人,不知从哪里找来几套脏衣服,就这么垫在了地上,以地为床,还睡得不亦乐乎;甚至,还可以听得到隔壁间有人在磨牙。

张雷觉得,自己这么下去,今晚是肯定要睡不好的,便起了床,又多穿上了两套衣服,从门口走廊出去,凭借着自己的印象,寻路来到操场的地方,想睡操场算了。

到了操场一看,好哇,到处都是裸男,好不壮观,还有几个猛料的,居然睡着的时候,手还在不停地打着身上的蚊子。张雷不禁赞道:“这位仁兄,真不知修练多少年了,看来离成佛的距离不远了……”

夜已深了,张雷也没来得及多想,就在这操场上,和一大堆的男人,过了这么一个并不浪漫而且很多蚊子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张雷感觉手上一痛,赶紧像是触电般地跳了起来。原来是一个小子不小心踩到了他的手指,张雷不禁道:“十指可是穿心的呀,老兄你可得看着点。”谁知那人只道:“这是操场,谁让你睡这里了?”然后,那小子便竟扬长而去。张雷只看到,他年纪不大,头上却已出现了白发……

张雷也只能暗道:“唉,人家说得也是,谁叫自己睡操场上了。”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么早就少白头了。”

很快地爬了起来,顺着路回到了昨晚那些属于自己的房间,这群懒鬼居然没有一个已经起床的,张雷也不想理他们了,只是轻声的把自己多穿的那两套衣服脱下,稍微洗漱了一下,就快步来回到了操场这里。

这一次,张雷很仔细地打量了这个大操场。

“紫峰武场”,这是一个大约可以容纳得下1000多号人马同时练武的地方,从这地板上铺的墙可以看出,这已是有点年代的东西了,以流行的感觉上来判断,至少有300年以上的历史,说不定,就在紫竹会创立的那年起,这些东西就一直没有变化过。

本来来操场上,是想做一下早操的。张雷已觉得,自己是很努力的人了,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也已经有300多人在做晨操了,其中还有不少,是张雷能认识出来的,就和自己在同一个院子里面的人。当然,他们也必定都是只有14岁的。

再看看这些人所谓的晨操,那叫一个简单,都是乱摆几个动作,没有什么亮点。张雷深吸了一口气,暗道:“好,让老子暴力一下,你们练一个小时,我就练两个小时,你们用五分力气,我就用十分。”

崇尚力量,这也一直是张雷的风格。

所以,张雷练得比所有同龄人都认真,看到别人做了五十个俯卧撑,他就硬要做一百个。看到另一个人跑了两圈步,他又去跑四圈。别人引身向上二十个,张雷必定要做四十个。不用多时,全操场的人,有好多可能都认识了这个疯子一般的少年。

几个小时过去,太阳渐渐升了起来,操场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张雷做完最后的100个仰卧起坐,已累得不行,真有点想就这么睡在地上,再也不起来。但张雷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权利,至少还有那件事,等着张雷去完成……

回去吃完一顿简单的早餐,10点多的时候,再次来到了紫峰武场。据说,这个就是张雷们这次14岁的报名者参加挑选的场地,而后来,张雷才知道,原来那些14岁以上的人,都进行的是一对一的淘汰赛,直接用武力来决也胜负的。

张雷想,或许那样暴力的方式,更适合自己这样暴力的人。他相信,武力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自从9岁的那年,抢了同村狗孩的午饭后,从那次起,张雷就觉得,说再多的话,也是没有用的,而若拥用一个好体格,一身好武功,那就不一样了,甚至别人看自己的眼光,都会明显尊敬了很多。从那以后,张雷就爱上了暴力。

人来得差不多以后,昨天那个秃头男走上了一个临时搭建的台子,这台子大概有十米宽十米长,他用浑厚的内功发声,也便不难听得见。

秃头道:“首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今年14岁级别的选拔主管,也就是说,今年在场的各位,你们能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完全看于我的心情。所以,你们还是对我放尊重一些的好。”

张雷在心里暗道,显然,这个家伙应该没有什么武艺,一个拥用绝对力量的人,是不会“请求”别人的尊重的。于是,张雷开始不太喜欢这个考官。在这个世界上,张雷只喜欢有力量的人,却很歧视弱者,这就是张雷的哲学。

秃头又道:“想必大家也知道,非14岁级别的,都是用武力强行淘汰制,因为他们没有不会武功的限制。而我们14岁级别的,指定了不能会武功,也就是说,我们紫竹会想选拔的是一张张没有经过污染的白纸,我们要重新培训新生力量。所以,我们的题目,都重在考查你适不适合练武、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等这方面的问题。我们关心的,是你未来的成长度,而不是你现在的水平。这一点,首先请大家清楚。”

说了那么长的一段话,张雷都不太清楚这秃头弟子在说什么,只是大概知道这不是一次武力的对抗,这样一个选拔方式,又增加了张雷对秃头弟子的反感。

秃头道:“下面,我介绍一下赛制,每一天,我会在这里,也一个题目。每天下午太阳下山以前,能够完成题目要求的人,就可以进入下一轮,未完成的人,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规则就这么简单,其它不限制,如果有其它任何不明确的地方,都由我本人说的算。都听懂了没?”

这时台下有人问:“那今天的题目是什么?”

秃头道:“大家都知道,我们紫竹会所在的紫竹镇,也算一个很大的城镇,治安什么的都很好。在城镇的北面,杂物街那里,有一个专卖杂货的张老板,他那里也卖一种上等米‘泰香’,据说是从泰国进口的,每斤卖价要10两银子。”

“考官,你说了那么多,和今天的题目有关系么?”

秃头笑了笑,道:“当然有关系。今天的题目是,每人要从张老板那,取回1斤‘泰香’,当然,我们紫竹会不会白要大家的东西,日落以前,都会用5两一斤的价格来回收。”

秃头刚说完,会场就爆开了锅,大家都对这紫竹会这变态的题目埋怨不已:要用一群14岁的小孩,用半价收购进口“泰香”,的确不是个简单的题目。

张雷却没有理会这群没有用的人:与其临洲慕鱼,不如退而结网。张雷快步就离开了会场,跟着识路的人群,一起往紫竹镇的北边走去。

和张雷一样很快行动的,也有不少人,粗略估计了一下,大概也有个500多人,张雷想,这批必定就是最有实力的人,便注意地打量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以便以后遇到的时候,对他们要小心一点。

这里,一双手搭上了张雷的肩膀。张雷吓了一跳,一回头,原来是那个白头发的家伙,他也认出了张雷,笑道:“我叫林锐。你怎么称呼?”

张雷道:“张雷。怎么,想来为早上踏到我手指的事情,道歉啊?”

林锐笑了笑,道:“如果没有发现你是接到题目以后,就马上行动的第一批人之一,那我不会想到向你道歉。既然你在这里,那想必是个厉害的角色,我不想得罪厉害的人。”

张雷笑道:“你倒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说说看,你准备怎么去拿那一斤‘泰香’?”

林锐道:“如果你愿意帮我多要一斤,那我肯定是省了这方面的麻烦。”看到张雷的白眼,林锐补充道:“不过,既然你不愿意,我只有用这个来换了。”

说罢,林锐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到了张雷的面前,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一些白色的乳液,闻起来还有淡淡地香味。

张雷带着迷惑的神情,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林锐得意地笑了笑,道:“这是我自己配制的染发剂,能维持一天的染色效果。哈哈,看你迷糊的样子,一定不知道‘染发剂’是什么东西吧?诺,你看,就像我现在的头发这样。”

林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张雷也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他那头“花白”的头发,竟然不是由于少白头的关系,而是他自己染白的。张雷便问道:“你把头发搞得像个老头子一样,有什么意思么?你觉得酷一点?”

林锐点点头,很自豪地笑了笑。原来,他也才是一个叛逆的小孩子而已,想到这里,张雷刚刚对他产生的好感,又减弱了半分。不过,看在他也是个挺聪明的人,张雷也挺愿意认识他的,比起那些草包来,林锐显得好多了,他至少还有个不错的头脑。

聊着聊着,张雷们已经来到了这张老板的杂货店子前。张雷和林锐走了进去,一看,好哇,真是热闹,挤满了人,除了一部分看起来正在着急而没有办法的人,更大部分的人,都是直接拿出了钱,道:“老板,来一斤‘泰香’,我出钱。”好家伙,还真有人愿意赔这5两银子,来完成这第一天的任务的。

一旁的林锐,在不断的计算和打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道:“按照目前这情形,这‘泰香’很快就要涨价了,只要老板一发现,今天来买的人都是紫竹会的参选者,可能要贵一倍的价钱,也买不到。”顿了一下,又道:“这样的情况下,是供远少于求,老板也必不会愿意拿‘泰香’来换我的染发剂的。”

说到了这里,林锐看了看张雷,问道:“怎么样,你有什么计划?”

张雷只道:“我自有办法,你想干什么?”

林锐道:“你帮我拿一斤。先欠着你一个人情——不,欠你两次人情,以后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一定会帮上你一把。怎样?”

张雷想了想,似乎能得到他这样一个有力的帮手,应该还算不错的。再说,以一换二,本就是一个值得做的生意,便答应了下来,把林锐请了出去,让他在外面稍微等一下,张雷自己来处理。

等林锐出去以后,张雷挤过了人潮,好不容易,来到了张老板面前,冷道:“张老板,我只说一次:给我两斤‘泰香’。”

张老板赔着笑,道:“小兄弟,看你的穿着,是付不出钱的样子的……”

张雷举起了头,狠地一使劲,“砰”地锤在了柜台上,柜台的木头本就是最结实的了,可还是被张雷打出了一个拳头大的洞。张雷从9岁那年,就开始拼了命地锻炼自己的身体,所以,这并不难。

只是这一声巨响,不止把老板,还把整屋子的人都吓住了——看来,在参选者中,又要有一批人认识张雷了。

很快,张雷从老析手里拿过两袋“泰香”,面平表情地走了出来,把其中一包一斤装的,递到林锐手上。林锐问道:“怎么这么快就搞定了,你是怎么做的?”

张雷只道:“没什么,只是用了一点小手段。”

事实再次证明,暴力是解决事情的一个强而有力的手段。

002钱贵和林平

更新时间2007-4-2912:15:00字数:5577

当张雷和林锐拿着“泰香”回来交差以后,顺便问了秃头考官,得知他们他别是第553和554名。看来,在众多参赛者里,他们的素质还算不错的。当天的任务做完,也就没有事了,紫峰武场里,都是些焦急着想办法完成任务的年轻人,张雷也不愿再留在这里,看着这群“凡人”着急,便早早地回到了房子里。

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在,张雷想,这家伙应该也已完成了今天的任务,便问道:“朋友,你的速度也挺快的嘛。”这小子只道:“当然快,我直接向第一批冲回来的人,找一个愿意卖的,弄来了一斤。”

说完,这个有钱的小子笑得很是得意。他这么一说,张雷马上就打消了和他认识一下的念头:像他这种只靠有钱的人,迟早也会被淘汰的,没有必要花这精神去认识他。

时间才到了下午三点多钟,远没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可张雷却到外面的街上,买了两个包子,把肚子填了个饱。当然,这么做绝不是为了解馋,而是他真的有事情要做。解决了这个肚皮的问题,张雷以重新回到了紫竹门,这一次,没有回房间,而是直奔后院而去。

要进入后院,必须要经过一个半圆形的小拱门,这是一个只容得下两人过去的小门,两边还分别有两个紫竹门的弟子在把守。张雷在远处看了看,心里想,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必定是不能用暴力杀进去的,再打量了一下周围,也没有发现什么很好的进入的方法。

虽然很想进去,可是这后院就像烫嘴的豆腐,无论多想吃,都是不能心急的。张雷便转了身,想要回去,改天再打算。

谁知,就在这时,有一个白头发的小子,捂着肚子走了过去,对那两人说;“叔叔,我肚子痛得很,能让我进去,就近方便方便么?”

张雷只看那头发,便知那人必定是林锐,只是,为何林锐也想进后院去?难不成,他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么?张雷已有一个直觉,现在林锐这家伙,肯定不是在拉肚子,而是在骗,他也是为了某种目的,要进后院的。

可那两个守卫竟然那么傻,还真的把林锐就放了进去。

也许,张雷也用一次这招,同样可以进去后院的。但他才不屑于用这么鄙劣的技俩。张雷要打倒那两个人,光明正大的走进去——迟早有一天。

想到这里,张雷行动不成,就撤了回来。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有了四个人,除那刚刚那个“白痴富家公子”外,还有另外三个,看起来也通过了的样子,因为张雷看到他们很兴奋地,好似在讨论着一些“大家都是如何过关”之类的话题。

不过,张雷现在是不准备去和他们聊天的,至少在他们多撑几天之前。

张雷就坐在房边角落的一个位置在,把自己的包裹收拾了一下,以让自己的思维更平静下来,好好地思考着更进一步的方法。

看来,要进入后院,还真的只能通过这次考核,成为一个真正的紫竹会弟子以后,才比较顺利。至于张雷想的打败那两人后再闯入的方法,至少在两年以内,张雷觉得都不是可行的,在现在的武林里,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就算再强壮,也不无法与一个普通的习武之人对抗的。

道理很简单:这武功,本来就是很多关于的格斗的技巧,总结而来的,自然能大大提高人体的格斗能力。

正在这时,那个“富家大公子”走了过来,对张雷道:“你就是今天很出名的那个人?”

张雷摊了摊手,做了一个“无语”的手势,表示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富家公子道:“你叫张雷,是么?听说今天你抢了杂货店的老板?”张雷点了点头。

富家公子又道:“你还不知道么,今天,那张老板报官去了,后来好像有紫竹会的人出面解决,才没有把你抓起来关。”

张雷道:“我既然敢抢他,就不怕有人来抢,我不信,没练过武功的人,有哪个来敢我和拼命的。”心里又想,这紫竹会的人,怎么会帮张雷出面呢?

富家公子道:“哈哈,好,我就欣赏你这样的人。以后,兄弟你就跟我混好了,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什么呀,说得好似能跟在他身边,做条走狗,很光荣一般。

张雷肯定不会领他这个“情”,便直道:“朋友,我知道你很有钱。在一般人的眼里,你有很高的社会地位,也能给予很多人他们的幸福。可是……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值。”

富家公子气道:“小子,你敢逆我的意思,好样的。”说完,还放出一个很恶毒的表情,好像要用这表情来杀死张雷一般。

天哪,要是他能用拳头告诉张雷,他有多么的愤怒,张雷还会更尊敬他一些。

张雷头也不回,就往门口走去。只听见他的声音还在脑后喝道:“你给我记着,我叫钱贵,绝不会放过你的。”

张雷一听,差点要跌倒:不是被吓到了,而是在想,一个人的名字叫“钱贵”,可见,财富在他的眼中,占了多么重要的比例。可惜的是,钱在张雷的眼中,一文不值。

也许他碰到张雷,是注定会发生一点予盾的。

出了门外,张雷也不再想钱贵这人会如何的设计自己,在他看来,这是很百般无聊的事情,张雷当然有更要紧、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做。每天的必行训练:300个仰卧起坐,150个引体向上,5000米的跑步练习、跑远80次……

当张雷在紫竹会的东门外,找到一个安静的小山坡,做完这些的时候,已经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这些日常的练习,让张雷的肌肉和身体充分地得到了锻炼,汗水不断地流下来,伴随着疲劳而来的,还有那种接近虚脱的快感。张雷很喜欢这种感觉,这说明张雷确实地得到了锻炼,下次,张雷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更强壮、更结实、更有力量,张雷喜欢变强的感觉。

做完了这一圈的运动,当然想回去洗个澡,好好地休息一翻。然而这时,却看到一群人,杀气腾腾地走了过来,他们手上拿着手臂粗的棍子——典型的流氓打扮。

他们走了近来,问了一声:“你是叫张雷吧?”张雷大概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只点了点头,问道;“是钱贵叫你们来的?”

谁知,他们完全不管张雷后面说的话,看到张雷点头,雨点般地就把棍子一棍棍地打了下来,这些人显然精于此道,下手都专找大腿、屁股、胸部这些难以闪避,又不会打出人命的地方。

张雷当然不敢怠慢,一手就接下了第一根落下来的棍子,再横手一挥,给他甩了回去。“铛啷”一声,这铁棍就落在了地上。对于其它人出手,张雷也如法炮制,起初,还坚持了几下,后来看他们的人越上越多,张雷一个人却只有两只手,便只能疯狂似地挥着拳头,其中打伤了四五个人,有一个被张雷把整根都门牙掉了下来,张雷已知道今天肯定要被打一顿了,便狠定一条心:“打伤一个是一个,打伤两个有赚。”

刚刚训练的疲劳,再加上现在高强度的对抗,让张雷的身体到了极限。一不小心,踢出去的一记飞腿由于太猛了,一阵抽筋,张雷便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还手的能力。

这一倒地,就是一个恶梦的开始,他们一看见有机会,就冲了上来,急速地一顿拳打脚踢。张雷再也没有了支持的力气,只能凭借着最后一点点的力气,尽量护住自己的头部,以使自己不用太致命的伤。

也不知道他们打了多久之后,才开始停手的。当张雷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昏了过去,现在,发现自己一身都是血,张雷吐了一口口水,骂道:“这群家伙,不要再被我撞到。”

当张雷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的时候,钱贵已经搬了出去,他显然是担心张雷会再找他的麻烦。同屋的几个年轻人,看到了张雷被打得狼狈的样子,都觉得有些不值,他们那眼神,好似在说:“真是个可怜虫,有好路子不走,偏要来吃着苦头。”

张雷也没和他们说什么,也没心思再去吃饭,就一直躺在了床上,好好地养着伤,担心明天还能不能继续参加比赛……

晚上7点过后,居然有人走进来告诉张雷,说门外有人来找张雷。张雷一想,应该是钱贵那家伙来拿自己开心,一恨心,拿起桌头一块木板,就冲了出来,再一看,那人竟是林锐。

林锐看着张雷这生气的样子,笑道:“看来,你被虐得不轻嘛。”

张雷只道:“这一顿打,我迟早是会要回来的。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林锐从身后拿出一袋饭菜,笑道:“难不成你就不用吃饭了吗?”

张雷实在不知道,自己没有吃饭的消息,怎么会传到林锐的耳朵里,但只要想,他既然连自己住在哪里都可以调查得到,那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张雷便只摊摊手,道:“这应该不算在你欠我的那两次里面吧?”

林锐笑了笑,道:“不算。”

当然,张雷不会在房间门口这么人来人往的地方吃饭,也不可能带林锐进自己那个拥挤的房间,最后,在张雷的建议下,他们又来到下午的那个山坡。张雷指了指旁边,道:“诺,这里就是我被打的地方。”

林锐看了看四周,道:“显然,这里人并不算很稀少,你被打了那么久,一定有人经过看见的。”

张雷坐在草地上,把饭菜拿出来,大口大口地吃了几口,道:“怎么?你还想有人见义勇为不成?我觉得,这些事情,还是得自己出手。被人打了,就去打回来,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你放心,我迟早会要回来的……”

林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只道:“所以,今天,你也出现在后院,是想去要回什么东西么?”

张雷一惊,差点没把饭给噎住,咳嗽了两下,道:“原来你也看见了?”心里却不禁再次结林锐重新进行了评估,看来,这人还真是个知道得很多的家伙。

林锐笑了笑,道:“你想想,这天下之内,会染白色头发的人,有几个?几乎只有我一个吧。既然连这么神秘的东西都知道了,这些对我来说,还算是秘密么?”

张雷笑了笑,承认了他的想法。

这时,旁边忽有一个声音道:“你们两个小子,还是安份守纪一点的好。”

张雷们寻声望去,竟是那个秃头的考官。当时,张雷们是很惊讶,他竟然可以不知不觉就接近他们,后来,得他武功稍有成就,才明白,要潜伏接近两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小子,是多么容易的事。

看着秃头考官走近,此时的张雷,已经是满身的伤痛,没有什么心情和他交际,便不再作声,埋着头继续吃张雷的晚饭。林锐道:“怎么,万能的主考官,您有什么吩咐?”

这“万能”两字,当然有讽刺这秃头的意思。

秃头皱了皱眉,自张雷介绍道:“我叫邓平,你们可以叫我邓考官。”

林锐更正了一下:“那好……万能的邓考官,你可是有何见解?”

邓平道:“作为这次选拔的负责人,我希望你们安心比赛,不要给我惹出大多的麻烦。比如,张雷,你下次不能再这样出手伤人了;而且,下次再让我发现,你们想进入后院的话,听清楚了,是‘想进入后院’。”

他的意思,自然是要他们想也不要乱想。看来,他们的这些行动,邓平是都掌握在了手里。

张雷想,他既然负责对几千个人进行考核,又怎会对自己和林锐的事情那么熟悉呢?那么说……只能是那种情况。

张雷笑了,看了一眼林锐,他也在笑,看来两人也意识到了:他们都已经成为了重点观察的对象。这显然是一件好事。

邓平再道:“记住了,这警告只会有一次。”说罢,他一转身,就快步离去。

张雷和林锐再次对望,道:“看来,我们是很有机会,成为紫竹会的弟子的。”林锐笑了笑,没说什么。好像要说,做这紫竹会的弟子,也没什么好处的。

第二天,早餐一过,大家就再次来到了紫峰武场。按照比赛组织者的安排,每天早上八点都会在这里发布选拔的任务。

张雷一到会场,就很容易地找到了林锐——在一群14岁的少年中,找出一个白头发的人,并不困难。大家今天的神情,已经没有了昨日的兴奋,而是对今天发布的任务,充满了期望。大家都希望,今天的任务能对自己有利。张雷和林锐倒不在乎,张雷擅于武力,林锐擅于头脑,无论出什么样的题目,都不会难得倒他们,再说,如果连他们都做不到的事情,那也没有几个人能做成了。张雷想,这也是林平会特别注意到自己和林锐的关系。

很快,林平就出现在了擂台上,他今天穿着一件很朴素的衣服,没有第一天穿得那个隆重,看来,这也说明,选拔进入到了日常的阶段。这样的日子,谁能最后留下来,谁才能走到最后。

清了一下嗓子,林平道:“昨天的比赛,是属于文的比试,在场的各位,都用了不同的方法、技巧,来获得了一斤的‘泰香’。这说明了大家都有对问题的分析能力和设计、执行方案的能力。显然,这是我们所需要的素质。当然,有部分朋友,用到了暴力的手段,这是我们所不提倡的。不过,事后经过了我的认定,这样不算在犯规的范围以内。”

台下哄的一声,乱成了一团,大家都开始对刚天的暴力事件进行论讨。当然,张雷也知道,这暴力事件的主角,必定是自己,于是在很多人看着张雷的时候,他却没有做什么高调的动作,防止树大招风,再惹祸上身,有钱贵这样一个仇人,已经够张雷受的了。

林平双手往前伸,再往下一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又道:“下面,我公布今天的任务。由于昨天的任务,难度比较低,造成完成任务的人比较多,所以,今天我设计了一个超高难度的任务:一会儿,每个参选的选手,都可以到工作人员那里,领到一条红丝巾,然后选拔就开始——今天的任务,就是每个人必须弄到五条丝巾,在日落之前,拿到我这里交任务。”

刚一说完,就有很多人哗地一声,乱了起来。

“什么嘛,还说不许暴力,最后还不是一样要用武力解决问题。”

“对嘛,这才是武林的选拔嘛,老比智力,要累死张雷呀?”

“哈哈,没关系,我兄弟多的是,找四个人给各给我一条就是了……”

看来,对于这个任务,各方的观点是不一的。

林平倒没有理会这些人的意见,只道:“现在开始发红丝巾,半个小时候,选拔开始,没有领红丝巾的,按淘汰处理。”

003双倍要回来

更新时间2007-4-2917:53:00字数:5846

张雷领完红丝巾,和林锐一起,就靠在紫峰武场最边的角落上。林锐顿坐在了地上,好像站着也会浪费他的力气一般。

张雷便问了一句:“怎么,肚子又‘痛’了?”林锐笑了笑,道:“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坐着的时候,人上最放松的,这是最有利于思考问题的姿势。”

“就算是吧……那,你在思考什么?”

林锐道:“我在想,今天你还愿不愿意帮我完成任务?”

张雷没有接这句话,反是道:“你觉得呢?”

林锐道:“应该会吧。”

“那我有什么好处?”

林锐摊了摊手,为难道:“昨天就欠你两次人情了,我不知道还能给你做什么了。总不能再累积下去吧?”

张雷靠在了墙上,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算了,这次我就免费帮你好了。”

林锐听到张雷说了这句话,高兴地笑了笑。只是,张雷怎么觉得,这笑容里面,他竟有一种早就预料到的感觉呢?看来,自己是又被他给“设计”了。

张雷叫林锐把他的红丝巾也给了过来,然后直接把这两条丝巾挂在了脖子上,张雷是不担心,会有人敢来抢他们的,毕竟,谁想抢,也要放点心眼的。

张雷们就站在了墙角,看着场上人群的变化。没过多久,就已经有人下手了,稍有良心的,还只是强行抢了过来,有几个长得就很狠的,还伤了几个人,那气焰很是嚣张,引起了一群人的愤怒。

张雷看了很久,都没有行动,一直在旁边等着。再看看林锐,他也没有表示什么,看来,他还是很相信张雷的。和EQ高的人在一起,就是方便,他知道张雷既然答应了他,就一定会做到,而不用来催了。

另一边,有几个不认识的人,看起来还有那么几块肌肉,走了过来。张雷朝他们笑了笑,心中想,他们不会想朝自己出手吧,那就只能让他们倒霉了。他们看张雷笑了,也觉得很诡异,其中一个人这才认出了一来,吓了一跳,赶紧附在走在前面那人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那个老大就拉着这群人走了。

张雷心中暗道:“这群不上进的家伙,幸好他们还算有点觉悟,不然……嘿嘿。”

他们的离开,不止是他们的幸运,也是张雷所希望的事情。张雷并不是想找更弱的人来下手,而是……他另有目标。那目标是谁?当然是钱贵和昨天那群家伙。

钱贵走在这批人的前面,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红丝巾,他们有说有笑,显得很开心。也难怪,这么短的时间,就难拿到这么丝巾,也算是很快的了。现在,他们的目的地,当然就是邓平所在的擂台,好似已经收集完了足够的丝巾,让他们全部的人都过关了。

张雷向林锐道:“你看,那里至少也有20个人,怎么也有100条丝巾以上了吧。那应该够我们用了吧?”

林锐道:“够是够了,只是……你想抢过来?”

张雷没有回答他,只是笑了笑,从林锐脸上惊讶的表情来看,张雷很满意。然后,张雷离开了墙角所在的区域,向钱贵走了过去。

很快,他们就看见了张雷,张雷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室友,好久不见啊。”钱贵当然知道来者不善,很僵地道:“你……你想干什么?”

那群流氓中,有一个强壮点的走了出来,道:“钱兄,不要怕他,我们人多。”

张雷能认出来,这人就是昨天带人来打自己的那群人中的一个,想到这个,他的心里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但为了好好地耍耍他们,张雷暂时还不发怒,只是道:“对呀,钱兄,你兄弟这么多,我哪敢跟你比。”

钱贵看这状况,还真的以为,这世界就他是老大了,便笑道:“哈哈,你终于悔改了呀。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以后跟我混,包你吃得开、混得好。”

张雷脸上没有表情,只冷冷地道:“好哇,不过,钱老大,那现在你就帮我一件事吧?”

钱贵笑道:“好说好说,你可是说今天这红丝任务的事?我们今天可是满获而归,丝巾多的是,来来来,这几条就拿走交任务去吧……”

说罢,钱贵就拿出五条丝巾,向张雷递了过来。张雷没有接,只摇了摇头,道:“这可不够。”

钱贵道:“哈哈,看不出你还是个侠义之人,也帮朋友要是吧?来,拿去。”他又拿出十多条丝巾,一起递了过来。

张雷道:“还不够。”

钱贵脸上已经出现在不愉快的脸色:“那你要多少?”

张雷道:“不多不少,正好是你手上的那个数。”

钱贵皱起了眉,道:“你要抢光我的丝巾?”

到了这个场面,大家显然都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钱贵手一招,“上”的一声,对着他的那群小弟下了命令,那群人便冲了上来。对于这个状况,张雷是早有预料的,箭步一冲,飞速往前,就到了刚刚说他们“有很多人”的那个人面前,重重一拳,就打在了这人肚子上。这人立即倒地,再也站不起来。

这一招,叫上“先入为主”,在群殴中极为有用,就是先下出一记重手,杀鸡给猴看,让他们知道,自己可不像一般的草包,惹了自己,那个不是好受的。

其它人见了这一幕,都有些愣住了,一群人就围着张雷的身边,绕着圆圈转,就是没有一个人出手。张雷心中一乐,暗道,这群草包,他们的意思,当然很明显,都在等同伴上前来试试能不能打得过,然后再做打算。

张雷也知道,现在若再击倒几个,那其它人必定吓得逃了,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人:这就是张雷的手段,这才是他相信的暴力原则。于是,张雷放松了身体,站在了中间,扭了扭脖子,道:“怎么,刚刚气势这么猛,现在你们都不上了啊?打个架都像个娘们一样,真是服了你们了……”

这一招,叫“激将法”,虽然已经是被兵家用得最多,但还是最管用,哪个男人不要面子,这么一激,就有三、四个忍不下这口气的,一马就冲了过来。

张雷也没有立刻击倒他们,而且东躲西闪的,做出一个“来不及出手”的假象。后面的人一看有利可赚,便有几人呼道:“大家一起上呀,打死这小子。”然后,又有一群更多的人投了进来。

张雷心中暗笑,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再停了一会儿,所有的混混都过来围着张雷打,张雷眼角还用余光看见,钱贵也磨拳擦掌的,恨不得也杀进来,亲手把自己打扁。张雷心里不禁暗自也觉得好笑。再一看林锐,他还是蹲在那个墙角,看都不看这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看来,他对张雷还是真有信心的。

再躲了几下,这群流氓已经杀红了眼,还有几个在里面的人,被自己人误打到了几下。看来,这群家伙也是平时凶而已,素质不怎么样的。

好了,让他们爽了那么久,自己也该动手了。张雷一闪身,腾出了动手的空间,一把抓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臂,用一个过肩摔的姿势,把这人整个摔了起来,这速度极快,力量又猛,一下就磺到另两个人,三人同时都不醒人事。

其它人看了,才发觉不妙,有几个机灵的想跑路了。可是,说时迟那时快,既然都这么近身了,张雷怎么还可能让他们有走掉的机会,一口气,三下五除二的,没有两分钟,便把这群家伙把得都爬在了地上。而且,张雷做事是很公平的,保证每个人都受伤了,而且都到了至少摔断一只手的程度。

做完了这一切,才觉得比较解恨,这可以平时每天的练习有意思多了,整个人“运动”完,虽然全身有几个地方也挂了彩,但是还是觉得通体舒服。

张雷当然也不会忘记这次事件的最后主角,干完了这一切,张雷就站到了钱贵的面前,看看他会做出些什么。钱贵马上就没有了刚才的大气,把手上的红丝巾往张雷面前一递,道:“这些都给你好了。”

张雷只问道:“为什么?那你岂不是不能过关了?”钱贵道:“没有丝巾了,我再找人买就是了。不给你,还要让你打一顿,多划不来。还要再受痛……”

说完,他很高兴地为他自己的“聪明才智”笑了起来。张雷挥起拳头直接往他的脸上打了下去,砰的一下,钱贵飞出了一米远,连叫都没力气叫出声来。

张雷也不知道,这下到底会不会把他打昏,只是大声地说了句:“我早告诉过你,钱在我眼里没有意义。”

然后,张雷头也没回地走到了墙角。林锐看了看他,笑道:“我只要五条,你弄来这么多,可如何是好。”张雷只气道:“多拿来些也好,总比放在疯狗身上强。”林锐就嘻嘻地笑他幼稚。

拿到了通关的丝巾,也教训了张雷想教训的人,这两人也不再等侍,直接去找邓平交了任务。

邓平从张雷手中接过丝巾,往旁边的回收桶中一放,道:“我不是说过了,警告只会有一次的。”看来,他已经看见了刚刚的情况。

林锐赶紧把责任撇清:“刚刚我可没有动手,而且也不是我出的主意。”

张雷反倒是抬起头,看着邓平道:“你也知道,他们昨天打了我,我加倍要了回来。怎么样,你有什么意见?”

邓平眼中的怒色一闪而过,看来,他也赞同张雷的观点。只是,张雷不知道,下次若是自己主动去惹别人,他会怎么做呢?

张雷和林锐既然已经交了任务,也就先离开,张雷先去吃了午饭,好好地睡了一个午觉,下午,再做完那常规的练习。可不能让钱贵这些人的事,影响了自己的修行。

傍晚再回来的时候,张雷所在的房间已经是空无一人了,看来,那些人都已经被淘汰了。毕竟,按照最好的打算,也只能剩下五分之一的人。而且,今天还看见好多人根本连丝巾都不敢接,直接退出了选拔。

烈日,松树,诺大的紫峰武场。

伴随而来的,还有第三天的任务。

邓平正站在往日那个擂台上,他那个光得发亮的头顶,在今天的太阳下,反射着异样的亮光——这就如同他的心情一般。邓平高兴道:“经过昨天的比赛,很高兴地,我们淘汰了大部分不合格的人,现在,我们只剩下400多位朋友。”

台下的人一阵欢呼,为能进入到这四百分之一而高兴。

张雷摊了摊手,道:“一群俗人。”

林锐笑了笑,道:“其实,如果你能和他们一样的俗,那就会快乐得许多。”

的确,有人就说,人生其实只是一场游戏。最难过的是,你清楚这个道理,却不喜欢玩这个游戏。

但无论如何,人生都得继续下去。就如同邓平,无论如何也要把今天的话讲完一般。

邓平又道:“今天,我们不准备淘汰那么多人,所以,我们只设计了一个人人都有可能完成的任务:去这紫竹会北面10公里的一个叫‘有间酒铺’的地方,在那里,有一个白发老头,每人在他那里,可是领到一个匕首,日落之前,把它拿回来,交到我的手上。”

领完了任务,张雷和林锐就都往北走去。

一路上,过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

忽地,张雷道:“你看,这次的匕首,是每人一把么?”

林锐摇了摇头,道:“万能的邓考官,只说是淘汰率不高,可是,昨天的淘汰率是80%以上,就算今天能淘汰一半人,也算‘不高’,不是么?”

顿了一下,他又道:“依我看,给每个人记录一把匕首,是不可能的,这工作量太大了。而且,我注意到了,在报名登记的时候,并没有给每个选手编号。”

张雷道:“那他们怎么防止重复领匕首的情况发生?”

林锐摇了摇头,道:“我想,这是不能避免的。”

当两人走了半天,到了“有间洒铺”的时候,林锐才知道自己错了,完全地猜错了。

的确有这么间酒铺,也有这么一个老头子。

这老头子穿着很高贵的衣服,整个人很有精神,他就那么笑着,笔直地坐在了阳光下。他就是负责发匕首的人。

张雷和林锐走到了他的面前,张雷看着这老人,应该还没到了健忘的地步,便笑道:“看来,今天还不至于会多发太多的匕首。”

林锐拉了他一把,轻声道:“若是这个人,可一把都不会多发。”

张雷正在纳闷,林锐又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对老人道:“看来,我们总算有些共同之处的。”

老人笑了笑,似乎很欣赏这个笑话,道:“两个人,那就是两把匕首的。”

说罢,就拿出两把匕首,递给了两人。

张雷道:“你能认出来,我们是参选的人?”

林锐又拉了他一把,示意这么说话,太没有礼貌了。又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先生便是‘过目不忘’江老先生。”

老人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道:“呵呵,没想到,在14岁的小孩中,也有能认得我的人。”

林锐拿起了桌上的茶壶,做了一个要倒茶的动作,然后问道:“可不知,我这无名的小孩,能不能为前辈倒杯茶?”

江先生点了点头。顿了一下,道:“想不到,你这么小的年纪,倒是懂得讨好老人的。”

的确,成就再高的老人,也愿意欣赏后辈的孝道。这是中华的好品德。

茶只倒了三分之二杯,没有倒满——茶倒满了,那是看不起人的。

江先生又笑了笑,他很满意。现在能遵于传统的年轻人,已经不多。

林锐直到这时,才诚实道:“能讨得江先生这种前辈的欢心,必然对我以后,有数不尽的好处。”

江先生笑了笑,他也很欣赏诚实的人。

在博得了江先生的欢心以后,林锐就拉着张雷,离开了现场,迅速地离开了“有间酒铺”。

在路上,张雷问道:“你怎么不和他再谈一点,加深一下他对你的印象?”

林锐笑了,道:“他已经会记着,我是一个安于孝道的人,是一个诚实的人,是一个14岁的白头发的人。你觉得,如果这样,他还不能记住我,那还能叫‘过目不忘’这个外号么?”

张雷不由叹道:“所以,你快速离开,以保留他对你的好奇心?”

林锐点点头,道:“你终于也说对了一次。”

紫竹会场的墙头,坐着一个少年,这少年看起来极其平凡。可是,他却坐在了墙头这么明显的地方,好似怕别人看不见他。

当张雷和林锐踏着阳光回来的时候,自然也看见了这个少年。

张雷走得算是慢的,所以,两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交任务的期限,就是日落之前,他们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张雷却很自信,他有一种预感,就算是过了时间,邓平也会让自己和林锐通过的,他隐隐可以感觉到,邓平绝不想放弃这样两个练武奇材。

两人走到城墙下的时候,离日落大约也还有一个时辰——他们还不用太急。

张雷就如同看不见那个墙上的少年一般,这样自傲的人,不值得他关注。除非他拥用很强的武功。

林锐也没有看这个少年,但他的眼光却好似有点生硬。

少年此时,跳了下来,落地的地方,就在张雷和林锐的面前。

004两人组合初战

更新时间2007-5-29:32:00字数:5302

少年穿着一件青色的布衣,对林锐笑了笑,道:“你好,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林锐无奈道:“如果可以的话,那我希望永远也不要见的。”

张雷问林锐:“这是谁?”林锐只道:“一个老朋友。”

显然,在张雷看来,林锐的这位“朋友”,并不是很友善,便道:“那我先过去交任务的,你们聊吧。”说罢,张雷也没管他有什么反应,把手中的一把匕首交到了他的手里,然后径直地往紫峰会场中央走去。

走了十来米,好奇心使张雷回头,一看。林锐正在摆着手,好似在向那青衣少年解释着什么,而那青衣少年,则是一手搭着林锐的肩头,把他拉到了旁边一个墙后面去,好像要谈什么的样子。那墙正好把张雷的视线挡住,再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张雷也就看不见了。

回到了邓平这里,邓平看到张雷只有自己一人回来,便问道:“你的那同伙呢?”

张雷摊了摊手,无奈道:“怎么,难不成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么?”

邓平道:“以我看来,你和他在一起的话,至少对他来说,是比较安全的。”

张雷道:“依我看,他那样聪明的人,怎么也不会被人吃了他的便宜的。”

邓平露出一个神秘的表情,道:“难道……你就不想从我这里,知道一些有关他的秘密不成?”

张雷把匕首递到他的手上,道:“我只知道,了解太多秘密的人,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邓平道:“其实,你也很聪明的。”

邓平的这句话,让张雷心里一阵悲哀。无疑,和一般的同龄人相比,张雷是懂得了很多的人生哲理,这些道理,可能其它人要再过十年以后,也不会明白。但谁知道,张雷是比别人受到了更多的人生的挫折,才明白了这些,甚至,他付出了父母的代价……

不知道,林锐是不是也经历了别样的人生,才会如此聪明呢?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他也不愿这么聪明的吧……

这时,邓平打断了张雷,手指着入口的方向,道:“也许,你的朋友遇到了一些麻烦。”

顺着那方向望去,张雷吓了一跳,林锐正拖着流着血的左脚,一步一步地往这边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好像也有几处淤青。

张雷迎了上去,问道:“是他下的手么?”张雷口中的‘他’,就是刚刚那个青衣少年。

林锐点了点头,忽然笑了起来,道:“他对我说,如果我还继续参加这个选拔,那下次就让割断我的双脚。”

他说这句话的神情和语气,似乎想把这当做一个笑话一般,但无疑这个笑话并不是很好笑。

邓平道:“那么,你要退出么?如果你愿意,我是随时可以帮你从名单中删除的。”

和张雷想象中的不一样,邓平似乎并没有要留林锐的意思,难道是张雷把我们两人看得太重了么?

林锐道:“不用你动手,再过不了多久,日落以后,我就要退出这比赛了。”

这时,张雷才想到林锐是空手过来的,便问道:“你的匕首呢?”邓平笑了笑,道:“当然是那个人拿走了。一个不想让他继续比赛的人,也必定不会再把匕首留给他。”

林锐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这应该算是默认的一种。

夕阳已到了山头,再过不了多久,就会落下,这一天也将结束。

张雷问林锐:“你丢了匕首,现在有什么打算,是要放弃比赛么?”

林锐笑了笑,道:“也许会,也许不会。从我主观上讲,我并不想放弃,可是,能不能继续选拔,并不在于我,而在于那个人。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出现。”

张雷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不用林锐回答,这个人已经出现了。他就在入口的那个门前,夕阳带着他的影子,射得很长很长。这人就是“过目不忘”江老先生。

“你怎么知道,他会出现?”张雷无奈地摊了摊手,叹道林锐脑子的神奇。

林锐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赌:有这么一个可能性,这江老先生本就是紫竹会的人,所以,在他工作完成之后,他必定会回来这里,向他的直接上司邓平交差。看来这一把,是让我赌中了。”

张雷又问道:“那你怎会知道,在日落之前,他就会回来呢?”

林锐道:“或许,他们本来手上就有一批有潜力的新人名单,而这批新人领完匕首之后,他就不再在那‘有间酒铺’等侍。”

张雷道:“你是说,这是他们有意淘汰人的一个手法?”

林锐点点头,道:“我看过有关挑选的古籍,上面讲有如何在最节省人力资源的情况下,做出最有效率的选拔。所以我想,他们可能采取的就是这样一个手法。”

张雷不禁在心里赞了林锐一下,再道:“那么,你如何再要到匕首?”

“在前面的赌成功以后,下面的事情,就简单得多。”林锐胸有成竹般道。

江先生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林锐向他笑了笑,江先生也笑了笑。

林锐道:“看来,你还是认得我的。”江先生道:“我的记性,也许还没有那么差。”林锐又道:“不止不差,反而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江先生点了点头,笑了笑,仿佛同意了林锐的说法。

林锐伸出了一只手,手心向上,做出一个“要东西”的手势。

江先生一愣,道:“你是什么意思?”

林锐笑道:“今天我把匕首寄放在你这里,托你一起带回来,我想,现在是交给我的时候了。再过几分钟,太阳可要下山了呢。”

江先生想一想,便收起惊讶的表情,道:“哦哦哦,确有其事,幸好你提醒,不然张雷可要忘了。”说罢,江先生就拿出一把匕首,放到了林锐的手上。

林锐心安理得地拿过匕首,江先生也给得心安理得。这一场戏,只是演给张雷一个观众看的,而张雷,又是今天从江先生手里拿过两把匕首的人,张雷想,这应该是很滑稽的。可是,他并没有笑出来,无论江先生出于什么动机,而帮林锐作弊,张雷都是相当开心的,毕竟林锐是顺利过关了。他觉得,林锐这样聪明的人,迟早会帮上自己一个大忙。

这时,张雷眼光一瞄,那墙头处,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人竟是刚刚那个青衣少年。

他是谁?他要干什么?

在林锐交了任务,顺利通过当天的考核以后,这就是张雷首先要问林锐的问题。

林锐道:“这本是你不用知道的事情,你确定要知道吗?在我看来,你倒是不用了解的好,以免卷进不必要的麻烦里。”

林锐所说的话,本来就是张雷和邓平所说的道理。可是,在邓平面前,张雷可以装着不在乎,现在,他怎也忍不住问了起来。或许,张雷是真的把林锐当成自己的朋友了。只有真的朋友,你才会关心他的事情,而不只是想到对自己是否有害。

张雷点了点头,道:“我确定。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事情的全部么?”

林锐哈哈大笑,然后道:“没想到,我终于有一个可以真正谈心的朋友了。”

张雷也道:“或许,这是因为我们一个善长武道,一个善长文道,才能和睦相处的缘故。”

“不错,一山是容不得二虎的。”林锐道,“这,也是刚刚那个青衣少年来找我的原因。他是我的哥哥,叫林祥。”

江湖的新锐——“闪电手”林祥?这一丝想法瞬间滑过张雷的大脑,这人曾经是他的偶像,年仅16岁,就已经在江湖中崭露头脚,张雷也一直向往,能像他这样有力量。

林锐看着张雷惊讶的表情,并没有停止他的话题,继续道:“我想,你也知道他的。从小,我们一个擅文、一个擅武,各有父母的庞爱。可是,一但我进了紫竹会,再学习武功后,他就怕我会超过了他,把他的光芒埋过。我想,这就是他不让我参加的想法吧。”

张雷看着林锐,他的眼神里,竟仿佛带着愤怒的颜色。张雷能理解这种愤怒,既然上帝给了你某种天赋,那你总是想把它发挥出来,而一个可恨的人挡在了你的面前,告诉你不可以使用它,这种愤怒就会油然而生。

张雷为什么能理解这种感觉?因为几年前,确实地说,是在9岁那年,有一个人把张雷父母杀了,然后,他还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你应该有这样一种感觉,而父母就是你进步的障碍。显然,他已“帮忙”张雷除去了这些障碍。最后,他对张雷说,如果张雷真心想找到他,就来紫竹会,必定会有他的消息。而这,也是张雷前几天也潜入后院的原因,张雷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他到底想做什么。张雷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是,张雷从未想过,就算自己找到了他,又能怎么样呢?

闲话不多说,当天现也没有什么值得重大的事。

第三天,起了些微风,我们的心情,也和这微风一样,舒展了开来。

邓平还是做着他的例行报告:“到了今天,我们还有125个人在现场,我们今天紫竹会的新弟子,也会在诸位中间产生。首先,这是值得恭喜大家的事情。”台下的人,又是一阵例行的欢呼。

邓平又道:“今天的任务,就在当地就可以完成。为分组题目,每组为2-5个人,自行选择队友。选择完以后,进入我们安排的会场,我们有一些小考验在等侍着大家。”

听到了今天的任务,张雷便道:“你有什么看法?”林锐摊了摊手,道:“现在,我对猜测没有什么兴趣。与其在这里猜,不如我们快点报名,做第一队进去的人,如何?”

张雷对这个题议,是比较有兴趣的,又道:“只我们两个人么?要不要组一些其它的人?”

林锐道:“两个人来完成五个人的题目,必定会吃亏一些,但付出和收入肯定成正比的。我想,如果我们能两人通过,也能得到更大的报酬。”

张雷也觉得林锐说得非常有道理,况且,既然任务是2-5个人完成,那么致少官方人员觉得,是有可能2个人就完成的。也许我们可以试一试。

报名的手续很简单,只要和江先生说一下就可以了。我们走了过去,林锐和江先生互打了招呼后,江先生就道:“应该就是你们两个而已吧?”我们点了点头,他就带着我们往西走,张雷还回头看了一眼,好多其它参赛者都望着我们的方向,好似是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一些什么讯息一般。

走过了几个回廊,我们就来到一个大官殿一样的建筑面前,江先生用手比了比前面,道:“就是这里了,不送了,你们自己进去吧。”

张雷和林锐也没多问,既然江先生没有说,那我们进去以后,就必定会知道的,不用那么麻烦地一问再问。

我们当然走了进去。

这个大殿,很高,柱子都是几个人合抱那么粗。

房里有一个人,光头。这人张雷是认得的,他就是“慈善真人”玄道子,天魔教的老长老之一。

玄道子见了我们,道:“很高兴地告诉你们,今天这个挑战,只会有一组人能够出线。我们有文、武两关,能都通关之会,其它人就会丧失资格。你们有勇气作第一组挑战的人马,这算是给你们的奖励。”

林锐就如同这一切都是他预料到的一般,耸了耸肩,道:“你看,我就说吧。这奖励够丰富吧?”

张雷只淡淡道:“那也要我们能过关才行。”的确,张雷关心的当然是能不能过关。顿了一下,张雷又道:“干脆这样吧,你负责文的那一关,我负责武的那一关。这样对我自己也省事。”

林锐笑道:“成交。”

首先进行的,是第一关,文的考验。玄道子宣布的规则,大抵是这样:在30分钟的时间以内,做出一篇文章,能让官方评价算优秀的,就算过关。看到这个规则,张雷很替林锐担心,但看他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张雷也不管他了。再说,对文的东西,张雷没有一点兴趣。

玄道子很快地请人搬出一桌椅,林锐就坐在那里,写了起来。

他只写了1分钟不到,就站了起来。

“怎么?没有墨了么?”玄道子问道。

林锐只拍了拍手,道:“写完了。”

玄道子提示了一下:“你可知道,我们要写的是一篇文章,你知道什么叫做‘文章’么?”

林锐只笑道:“反正我写好了,你们批改就是了。”说完,还对张雷眨了一下右眼,示意张雷“一切顺利”,不要担心。

可张雷怎能不担心?

很快,张雷就把担心转移到了其它地方。玄道子已公布了武考核的方法:打赢紫竹会找出的一批人员,就这么简单。

听完规则以后,林锐凑到张雷耳边,道:“‘简单的事情最难做’,这是我从许多古书上都看到的道理。你可得小心对付。”

张雷回了一句:“你还是想想看,你那文考验能不能通过吧。”

其实,虽然嘴上很硬,心里张雷还是没什么底的,特别是当这群人出来以后。

这个阵形,有5个人,都拿着大棍,他们把张雷围着一个圆圈,齐声道:“紫竹外会棍阵,请赐教。”

说到这个“紫竹外会棍阵”,张雷倒是有了解的。先说这紫竹外会,其实就算是紫竹会的下线组织,他们只算是紫竹会的办事的人,而不算真正的紫竹人。所以,这紫竹外会棍阵,也就是紫竹外会的基本棍阵了。

然而,要张雷这样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对付五个只略懂武功的人组成的阵法,已是难于上青天。玄道子还摸着他那花白的胡子,笑道:“看来,你们开始后悔,怎么没多带几个人来一起闯阵了。”

既然来了,也没什么好想的,张雷只道了声“请”,便也拿起了他们提供的一根棍子,冲了上去。

005考验终于结束

更新时间2007-5-30:00:00字数:5347

这五个棍阵中的外会弟子,只是立直了站在原地,当张雷的棍子将要打到面前一个人的头顶的时候,背后突然在肩上受到一击,把张雷打得倒在了地上。肩膀火辣辣的,疼得厉害。张雷又一转身,向背后那个打自己的人冲了过去,还没到他面前,同样又是在背后受到了一击。

张雷这才明白,这阵法虽然简单,但却是极其有效的,它的核心思想只有一个:从你的背后下手。而五个人已将张雷围住,张雷又如何不让自己背面受敌呢?

现在,被困在其中的张雷,只能不断地转着身体,让自己的背部也不断地转动,以使自己能对要到来的攻击作出快速的反应。而他们出像是知道张雷的脾气一般,不再攻击,只等张雷冲上去,他们再从背面下手。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张雷实在忍不住了,觉得这样怎算是男人间的战争,便右脚一使劲,想冲上去拼命。

就在这时,林锐喝道:“不要冲,就这样守住。他们比我们更耗不起时间,如果今天都浪费在了我们的身上,那就不能面试到其它的参选者,对于这样的失责,他们是负不起责任的。所以,他们迟早会进攻的。到时候,你就……”

林锐说到这时,眼睛又朝张雷眨了一下,然后就靠在了那大柱子边上。

好家伙,他竟能想出这般办法。

张雷便只在原地不动,继续转着圈子,做出最努力的防守姿态。

林锐的话似乎对这5个人的思想也产生的影响,他们变得浮燥起来。

1分钟不到,他们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一起攻了过来。五个角度,几乎同时出击,张雷基本无法闪避。

就是同时,张雷却撤下了全身的防守,林锐的方向使劲的一跃,棍子再对这个方向的那个外会弟子猛地一击,这一击,张雷已用尽了全力。那人显然没想到张雷会有那么大的力量,“砰”的一声,张雷们的棍子对在了一起,他后退了半步,张雷却没有恋战,一个闪身,就来到了林锐的身边。

然后,张雷的背部就紧紧地靠住了柱子,双手举起棍子,认真地做着防守的姿态。

林锐笑道:“没想到,你也有逃命的时候。我还以为,崇尚暴力的你,是说什么也会拼下去的。”这话说起来,倒像是在讽刺张雷。

张雷只道:“这也是你给我出的主意。再说了,以五对一,我再不逃,那不叫猛,那叫疯了。我很暴力,但脑子还没有被烧坏掉。”

这时,这五人正想上来,继续攻击。玄道子只摆了摆手,道:“好了,够了。”

林锐道:“看来,这够了,也就是过关的意思。”

玄道子点了点头。玄道子派了人出去,请进来的有二个人,江先生,邓平。

看着江先生走进来,玄道子赶紧迎了上去,把林锐写的文章,亲手递到了他的手中,然后道:“这文考验,还得江先生来评判一下。”

江先生看了看,点点头,道:“好了,让他们通过吧。”

微风还在继续,但张雷和林锐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现在,他们已经站在了擂台上,刚才私下已经接到了邓平的通知——今年14岁级别唯独过关的两个,就是他们两个。

这是值得高兴的消息。

在邓平还在和下面的参选者解释着为什么他们还没有选拔,就已经落败的时候,张雷轻声问了林锐:“你在那文考验的题目上,写的倒底是什么文章?”

林锐道:“只有一句话,‘知道得越多,快乐就越少’。”

张雷挠挠头,怎么也想不出,这样几个字,怎么就可能通过江先生的考核。

林锐又道:“这文章没什么高深的道理,他能不能打动人的心,得到看的人的共鸣,才是取胜的关键。比如,如果是你来做考官的话,或许我会写‘拳头是世界上最强的力量’之类的话。这样,你懂了没?”

张雷只道:“那就是说,你已猜到,这文章是会由江先生来评的?”

林锐只笑了笑,道:“我喜欢赌一赌自己的运气,再说,就算不是他来评,其它人也有他知道的一些秘密,也会有他痛苦的地方。”

听到这里,张雷忽然想,要是自己不知道父母死的事,现在岂非快乐得多?

和张雷一样不快乐的,还有全场的100多位被淘汰的人,他们几乎不可以接受这最终的命运,声势之大,几乎要把紫竹武场掀翻来。

显然,邓平的用词,说得并不是很委婉,这让这些被淘汰的人无法接受。

林锐摊了摊手,道:“被淘汰的时候,人总是有些失去理智的。”

张雷听这声音,烦得很,便站了出来,道:“谁若不服,上来和我单挑,能打赢我的,我把资格让给他。”

江先生想了想,觉得这方法可行,便走到邓平耳边,说了几句。邓平才走出来,宣布这是有效的话,若有人真的能打败张雷,便把这通过的资格转给他。

邓平退回来以后,问江先生道:“张雷可是我们很想要的一个人,万一真的被打败,那又如何是好?”

江先生胸有成竹:“放心吧,我都看过他们的资料了,要打倒张雷那小子,还差得远呢。”

果然如江先生如说,连有几人上台,都是气势大、雨点小,没坚持了几个回合,就已败下了阵来。众人看到张雷显然非一般人物,便忍住了心中有不快,逐渐离开了会场。

微风还在吹,一群热血青年的汗水,随着气流散步开来。

夕阳下,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江先生一看这人,急道:“这下可不好了。”

那人越走越近,很快就到了跟前,道:“让我也来挑战一下。”

还没有等张雷回答,林锐就上前一步,抢道:“你凭针么也来挑战?”

那人道:“就凭我也是参赛者之一。”他又转向了江先生,道:“对吧?先生?”

江先生点了点头。

林锐道:“你已经会武功了,怎么还有参赛资格?”

那人道:“我就是有,我想,这一点我们的江先生是不会记错的。”

林锐道:“林祥,你卑鄙……”

没错,这来者正是林锐的哥哥,林祥。他此时也正穿着那件青衣,兴致昂扬地站在了台上。

一个跃步,他已跳了上来。

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已出手。在张雷来看,甚至看不出这是什么样的速度,什么样的拳法,什么样的套路。

张雷已倒在了台上,彻底地倒在了台上,他站起来三次,分别又被林祥用不同的方式打倒了下来——一次用脚,一次用肘,一次有膝盖。

邓平、江先生和玄道子看着这眼前的情况,都不知如何是好。邓平和玄道子便把头都看向了江先生——这种时候,当然要江先生这样有知识的人,才能出来打个圆场。

江先生还是站了出来,道:“这位,就是林家大少爷‘闪电手’林祥吧,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林少爷本是会武功的人,而且,也今年已16岁,怎么也到这里来胡闹?”

林祥道:“我只问江先生,在今年的报名名单里面,可是有我林某人一个?”

江先生道:“林公子果然有办法,既然是林公子想做的事,肯定是有能做到的道理。”

林祥又道:“那江先生刚刚可是说,能打败这小伙的人,就是今年入主紫竹会的人选?”

江先生道:“确有说过,我自然也可以让林公子进入紫竹会。只是,林公子这以强欺弱的恶行,岂非要把公子的英名给毁了下去?”

江先生意下之意,当然是要林祥这里退一步,好让双方都有台阶下。

谁知,林祥马上接过了话,道:“没关系,我不在乎。”

江先生笑了,道:“那林公子在乎的是……”

林祥把手指向弟弟,道:“他。”

这时,林锐上前一步,道:“你何必苦苦逼我?”

林祥只是道:“我上次说会砍下你的双腿,现在还没有行动,怎能算是逼你了?”

林锐道:“好吧,那你要什么?”

林祥道:“你知道的……”

这时,张雷踏上前一步,道:“林公子,你又何必嫉妨弟弟的才能,让他加入紫竹会,不是更好么?练成武功,成为一代大侠。”

林祥笑了,笑得很猖狂,道:“怎么,这就是他对你说的谎言么?”

林祥身形一闪,出手竟是一招杀招。

这怎是哥哥会对弟弟的手段?

张雷想,现场的邓平和玄道子,其中任何一人,谁出手一下,必然能轻易地将这攻击化解,只是,他们都没有出手。

林锐立刻毙命现场,他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绝望,又有一丝解脱。他的双手,还死死地掩着胸前,好似在保护着什么。

张雷冲了上去,喝道:“他是你的弟弟,你都做了什么?”

林祥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蹲了下来,把林锐的双手拿开,从胸前的衣服里,拿出了一本黄皮书,封面上写着“林家绝剑”四个大字。

林祥把这书往众人面前一举,道:“一个月以前,我父亲过世,在他的遗书中,说以后让我来掌管家里的大小事情,作林家这个主。弟弟不服这个决定,期间和我们闹了许多次予盾,最后,他便把我们家的祖传秘籍偷了出来……他知道我必定会追他要这东西,所以来到贵派,想投奔贵派,寻求保护。”

此时,邓平、江先生、玄道子却有如做了错事,都不敢看林祥,眼神闪烁不定。

林祥又道:“后来,经过我的调查,贵派之所以让我弟弟过关,就是想换取这本‘林家绝剑’。这个事情,我和贵派……紫竹会,必定没完。”

说完这一切,林祥还哼了一声。

江先生出来打个圆场:“林公子,这事我们还是大事化小,不要伤和气的好,大家都在这武林中间,少些瓜葛为好。”

林祥冷笑,道:“若你们三人合手,能打得过我,还会如此和气么?”

原来,林祥小小年纪,武功修为竟然不差,可是以一对三,打得过这三个老人了。

林祥又道:“你们若要报仇就趁早,再迟就没那么容易找得到我了。”

紫竹武场上,微风还在继续吹,三个老人却都没有动手。

林祥又“哼”了一声,转起一个轻功离去。

张雷才似缓过神来,急步追了上去,道:“林公子,等一等。”

紫竹会场外面的小林子,张雷已追上了林祥。

张雷喘了口气,这林祥确实是练过武功的人,这段路走得这么快,也能不喘不气。

林祥道:“你可是问我,为什么要杀他?我只告诉你,为了偷那本‘林家绝剑’,他杀死了我们家的七个下人,这几个人,都为我们家服侍了十年以上。”

说到这里,林祥的眼角泛起了泪光。

张雷道:“所以,你要把事情办得妥贴一点,以免遭下人的闲话?”

林祥道:“是的。”

张雷道:“那么,你知不知道,紫竹会为什么要录取我?”

林祥道:“这才是你真正想问我的问题吧?”

张雷点了点头,道:“是的。”

林祥笑道:“看来,你和他的感情,还真是脆弱。林锐还尸骨未寒,你现在只关心自己了。”

张雷道:“我以前关心他,是因为他对我来说,是有用的。现在,他当然已没用了——老实讲,我只关心我自己。”

林祥惊了一下,道:“至少你还很诚实的,这倒看不出来。你这样的人,比起那些伪君子而言,总是可爱得多。好,那我就告诉你,杀害你父母的人,就是紫竹会的。至于他们下手的原因和动机,具体是谁,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张雷道:“你怕说的太多,给自己惹上麻烦?”

林祥很快地点了点头,没有一丝的犹豫。

张雷只笑道:“看来,名满天下的少年侠客,也是有害怕的人,也是有要担心的事。”

林祥反问道:“我当然有要担心的事,而且还有很多。只是,你就没有要担心的事么?”

张雷摇了摇头,道:“我现在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可是,话虽如此,但真有不要命的人么?

树林里只有这两个年轻人,一个14岁,一个16岁。确实地说,这只是两个小孩子,在林间的故事,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时两人的举动,竟会影响到以后的武林。

过了许久。

林祥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张雷,道:“你能告诉我,你的故事么?”

张雷想了想,道:“8岁的时候,我父母被人杀死了——如果如你所说,就是被紫竹会的人杀害了。”

这时个很简单的故事。

林祥却在思索了很久,在张雷看来,他好似在做一个决定一般。在这种时候,林祥需要的只是安静,绝对的安静。

幸好,树林里有足够的时间,也有足够的安静。

林祥终于开了口:“那么,你会想报仇么?”

张雷拍了拍胸口,道:“迟早,我会亲手把紫竹会的人,都送去地狱。”

林祥笑了,道:“那么,这个给你吧。”

说罢,他从胸口的衣服中拿出了那本林家绝剑,就当这是一般闲书一般,递给了张雷。

张雷道:“据我所知,家族的武功秘籍,是绝不外传的。”

林祥眼中露出一丝无奈的眼光,道:“现在,我们林家只剩下我一人,而刚才得罪了紫竹会,我也是必死无疑。与其让这林家绝学消失在这世界上,不如冒这天下之大不逆,将之传给你。只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把他学起来,清除了这紫竹会,也一舒我这心口的怨气。”

张雷不是一个拖拉的人,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接过了林祥手中的“林家绝剑”。

这一接,让整个武林在若干年后,又出现了一个奇侠异士。

006新侠客(全文完)

更新时间2007-5-40:49:00字数:6705

四年后。海边,一个小木屋,靠着悬崖,春暖花开。

木屋的门,已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青衣男子,这男子的面貌,并不是很好看,他的衣着,也不是很高雅。这人就是林祥。林祥后面,跟进来两个人,邓平和玄道子。

屋内,只有一个木桌,简简单单的木桌。木桌旁坐着一个人。他神情坚毅,面无表情,他很安定。张雷已经18岁了。

林祥笑了笑,张雷也笑了笑。邓平木纳着表情,玄道子的表情很木纳。

林祥说,近来可好?张雷说,很好。只是你过得不好,被这两个武功比你弱的家伙抓住了。

林祥说,抓住我的,当然并不是他们,我已被废了武功,这个说来话长……四年来,我已受够了痛苦。

张雷说,我也看得出来,否则,你应该多坚持几天,让我再好好练练武功的。

林祥说,我已坚持不下去,你绝想不到,他们用的是多么残忍的手段。若不是我希望看着你到底能成长到什么阶段,我早就自杀了。

张雷说,那你就好好看着,看看有没有让你失望。

邓平口里“哼”了一声,玄道子眼中出现了不宵的神情。

张雷已出手,他拿到的是林家绝剑,却打出的是一套拳法。

邓平没有想到,玄道子也没有想到。他们看不清这拳的方向,也看不清这拳的力量。

邓平想闪避,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移动开了脚步,但还是被打中了,鼻子“啪”的一声,骨头就断了开来。玄道子没有移动,他认为这是一个虚招,但他的下场和邓平一样。

张雷没有杀这两人,而是找来了绳子,把两人绑了起来。

然后,他转向林祥,说,现在,你觉得怎么?

林祥说,什么怎样?

张雷说,武功,你们的林家绝剑。

林祥摊了摊手,说,我已看不出来,哪里还有一丝我们家绝学的样子了。

张雷说,那你看威力怎么样?

林祥说,很好。

张雷说,很好的意思是?

林祥说,比原来的好,而且要好得多。

张雷笑了笑,说,看来我这四年来,日日夜夜的练习,还是有点成果的。

林祥说,这和你的天份也分不开……

说到这时,林祥鼻子和眼睛里同时流出了暗黑色的血来。不多时,他已倒了下去,再也起不来。

张雷想道,原来进来以前,林祥就已中了毒,让人必死的毒。

死去的人,是不法救活的。

张雷也不想救活他。

张雷转向了两个活人。

他一拳打了下去,正好打在邓平的肚子上,邓平立马吐血,昏了过去。

张雷转向玄道子,说,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你答得慢,和他一样,你答错了,也和他一样。你可明白?

玄道子嘴唇动了动,但却讲不出一句话来。他很紧张。只得拼命地点头,像捣蒜一般。

张雷说,我的父母,可是紫竹会杀的?玄道子点头。

张雷说,杀他们的人,当然不是你们三个。玄道子点头。

这三人,当然是指玄道子、邓平和江先生。

张雷又说,你现在在说谎吧?

玄道子下意识般地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头。

张雷却笑了笑,说,你很诚实。只有诚实的人,和紧张的人,才会反应不过来。

玄道子也笑了笑,笑得很尴尬。

张雷又说,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玄道子说,每次见面,他都带着面纱,我只知道,他的脖子上,有一颗红痔。

张雷一掌朝玄道子的后脑打了下去,把他立马打晕。提来一桶泠水,往邓平脸上倒下去,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

这两人的答案完全一致。

张雷说,谢谢你们的坦诚。

两声“啊”的惨叫,张雷离开了这小木屋。

木屋里还有三个人,三个死人。

张雷离开了木屋,他并没有往紫竹会前进,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现在,他坐在一棵大树上,确切地说是坐在一根树枝上,阳光晒不到这边,微风轻轻吹过来,一切都显然那么舒服。

现在,难道他是在享受人生么?显然,一个背负着父母之仇的人,是不应该享受这么舒服的时刻。

但张雷的确是在享受。他闭着眼睛,让春风从脸颊轻轻吹过,就如同一个成熟的女人,在用手抚mo着自己的双脸。

他很享受,可眼虽然眯了起来,却一直没有睡着。北方有一条镖队,迎面而来。张雷马上睁开了眼,眼中还闪出了光,整个人忽然比豹子还精神。

为首的人,手上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剑长四尸,剑仍在鞘。

一阵黄沙飞起,张雷已经出现在了这拿剑人的面前。

拿剑人哼的一声,宝剑已出鞘。

张雷说,果然是把宝剑,“龙吟”果然名不虚传。

拿剑人说,你既然认得龙吟,想必也认得出我来。

张雷说,名满天下的龙镖爷,谁能不认得?“龙吟一出必见血”,我想也不是虚传的。

龙镖爷说,当然也不是虚传的。

张雷说,那你是想用这剑,来砍我的血?

龙镖爷说,难不成是砍我自己不成?

说罢,龙镖爷身形一闪,双脚使劲,施起轻功就往张雷飞来。张雷没有动,一动也没有动,这一剑已到了喉咙边,再过半寸,就立马见血。张雷还是没动。

宝剑却已停了下来。

龙镖爷说,你为什么不动?张雷说,我为什么要动?

张雷说,你为什么不杀我?龙镖爷说,我为什么要杀你?

张雷说,看来,龙镖爷在确如江湖所说,是个侠义之士,不会滥杀无辜之人。

龙镖爷说,看来,你还是有点见识的。

张雷说,只不知道,若不是在这么多小弟面前,龙镖爷还会不会是这般侠义之样?

龙镖爷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雷说,我还知道,这次运镖的镖的,并不是龙镖爷所说的财物,而是“血煞子”,可有此事?

龙镖爷说,你放屁。

说话之间,龙镖爷的神情不由地抽动了一下,很不自然。自然只有说谎的人,才会有这般神情。

本来,龙镖爷的剑离张雷的喉结只有一寸不到的距离,但这一剑再推进的时候,张雷竟很轻松地闪了开来。

龙镖爷说,好身手。

张雷再一回身,迅速往龙镖爷的胸前打了一拳。

这一拳,就把名满天下的龙镖爷打死了。

其它人一见龙镖爷死了,都散了去,这也应了树倒弥猴散那句老话。

张雷说,好身手,当然好,四年以来,除这练这一手,我什么事也没干。

龙镖爷已经死了,他的那把龙吟剑掉在了地上。这是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剑,一般人捡了去,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张雷却看也没有看。

他看的是那个镖车里的东西。

一群棉花,一些酒,一些钱财。镖车里并没有张雷想要的东西。

张雷搜了龙镖爷的身,也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张雷拣起那把龙吟,向北行去。

前面说过,这镖车是自北而来的,这向北走去,自然可以通往镖车出发的地方。

张雷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

华丽的院府,大气的装饰,有礼的下人,这些都显示了主人的地位。门上方,有四个大字:龙吟镖局。

这龙吟镖局,自然就是龙镖头开的镖局。连镖局都以自己的宝剑命名,可见他有多重视这爱剑。

张雷走到了门口,把龙吟丢在了地上。

过了许久,一个老管家走了出来。

张雷说,龙吟在我手里,龙镖头已死在我手上,你可相信?

老管家说,我相信。

张雷说,作为尽责的下人,你是不是想把龙吟拿回去,让龙家不至于留下个太坏的名声?

老管家说,我想。

张雷说,我只问一件事,你好好回答,我把龙吟放下就走。你不好好回答,只怕从此龙吟镖局要消失于江湖之中。

老管家说,什么事?

张雷说,把你们这个月的帐单,拿来给我看。

老管家很快拿来的帐单。

帐单上写着很多生意,其中让张雷有兴趣的,只有一笔:13日,托运“血煞子”,目的地,杭州。

张雷真的把龙吟留在了地上,转身就走。

湖边,春暖花开。湖中,几个游艇,几对男女,玩得很开心。

这里正是杭州,西湖畔。

张雷看了看这里的人,笑了笑。

一堆游艇旁,一个老头悠然坐在这里。

张雷问,大爷,这里是否出租船?

老头说,只要有钱,就租。你想去哪里?

张雷说,我不想去哪里。

老头说,不想去哪里,租船干什么?

张雷说,看到那只淡蓝色的船没有?我只要你载我过去。

老头说,不去不去,再多钱也不去。

张雷说,果真不去?

老头说,马上去。

只因这里张雷已用匕首抵住老头的胸前——很多事,我们都是逼不得已的。

老头带张雷上了船,一艘破烂的船。张雷说,这样的船,真能走么?老头说,只要是我来开,木头都能载我们过去。

船真的开动了。速度还不慢,一点也不比旁边豪华的船只慢。

烂船靠近了那只淡蓝色的船。

老头说,这么远的距离,你已能上去了吧?张雷说,可以。

老头便跳下了船,往湖中跳了出去。而且他并没有沉下去。

没有沉下去,并不是因为老头会游泳——虽然老头确实会游泳。

老头在水上走,这是一手水上漂的轻功。

张雷不赞叹,没想到,这一个租船的老者,都有这般功夫。看来,这里确是一个出龙出凤的地方。

张雷又赞道,连这样的老头都不敢靠近船上的人,想必这船上的人极其恐怖。

说起这水上漂的功夫,张雷其实也会,虽然没有这老者用的好。

张雷就用这不太熟悉的轻功,上了那淡蓝色的大船。

大船和小船就是不一样,很平稳,就和在陆地上没有两样。

张雷站在船头,大声喊,血煞子送来了。

船舱里走出一个下人,问,血煞子不是龙镖头负责送的么?怎是你这样一个小子送来的?

张雷说,龙镖头在路上出事了,我替他送了过来。

下人问,你是龙镖头的什么人?

张雷说,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

下人又问,血煞子在哪?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张雷说,这也不是你应该管的事。

下人说,那我要如何相信你?

张雷身型一闪,整个人已贴在了那下人的面前,匕首出了鞘。

张雷说,现在你可已经相信我了?

下人说,信了,完全信了。

张雷才觉得,其实很复杂的问题,当你排除了其它选择以后,就会变得极其简单。

船舱内。

温暖的房间,温暖的热酒,各式各样的水果,肥胖不一的女人。这里简直是人间天堂。

张雷说,再不叫你们主人出来,我就要自己请他出来了。

主人果然出来了。

张雷说,江先生,好久不见。

没错,江先生就是这大船的主人。

江先生说,你果然找到这里来了。

张雷说,如果连这里都找不到,那也太看不起我了。

江先生说,你说血煞子在你手里?

张雷说,想必你也知道,如果真的在我手中,那我必不会再来找你。

江先生说,是的。我知道。

张雷说,那你还知道什么?

江先生说,我还知道,你来这里,就是想要血煞子的。我还知道,你要血煞子,就是为了对付那个人。我还知道,那个人,就是杀害你父母两人的人。

张雷说,你知道的并不少。

江先生说,知道得越多,只会越痛苦。

张雷说,这就是你给林锐满分的原因么?因为他体谅了你的痛苦。

江先生说,是的。

张雷于是很仔细地看着江先生,就这么认真地看着。

江先生穿着很华丽的衣服,脸上的神色也很好,身体很健康,精神充沛。

张雷说,我看不出你有什么痛苦。

江先生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江先生说,我的唯一的痛苦,也是最大的痛苦,就是我知道的这些秘密,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我就不能再活下去。心里有话不能说,这是人世最大的痛苦。

江先生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情,终于出现了痛苦的神情。

张雷觉得,这让自己心里好受许多了——每个人都应该有他的痛苦,这样,才显得自己活得没有那么失败。因为张雷的痛苦也不少。

张雷说,你可知道,我来不是想听你说人生的道理的。

江先生说,我知道。

张雷说,我来,是想知道血煞子的事。

江先生说,我也知道。

张雷说,那你为什么不说一说?

江先生说,我可知道,我一和你说,就得死。

张雷说,你可知道,就算你什么也不说,你今天也会死?

江先生说,就算我说了,也还会死的。

张雷再次拿出了匕首。

匕首真是个好东西,它能以最直接的方式,让你达到目的。

——反正都是死,为什么不说个痛快呢?江先生说。

于是,江先生说出了血煞子的详细情况。

在紫竹会里面,掌门的信物,就是这血煞子。

血煞子并不是什么法宝,也不是什么神兵,只不过是一个信物。但血煞子是一个掌门的信物,这就是他独特的地方。

血煞子已经三十年前就在江湖中消失了。从那之后,紫竹会的掌门便不再使用这信物,只要大家认可就可以。

血煞子在半年前,又重新出现在江湖之中。一部分不服现在掌门的人,提出要以血煞子作信物,才服从命令——血煞子成了他们造反的借口。

这就是血煞子的故事。

一块双手正好能托起的大木头,暗红色,年代的久远,让它显得再受到什么打击,就要碎掉了般。

张雷拿着这块木头,简直不能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血煞子。

找到了江先生,江先生还在他的游艇上。

江先生说,你可算找到血煞子了,真不容易。

张雷说,是的。

江先生说,你现在只要拿着它,到紫竹会总部,就能成为紫竹会的掌门。

张雷说,是的。

江先生说,难道你不心动?

张雷说,是的。

江先生说,为什么?

张雷说,我只对你感兴趣,对紫竹会的掌门之位,不感兴趣。

江先生说,为什么?

张雷说,因为你就是那个人,杀害我父母的人,而且,你还是紫竹会的掌门。

江先生笑了笑。一个笑容,可以代表很多意思。现在,江先生的这个笑容,当然也包容有很多意思。

江先生说,你总算还是知道了。

张雷说,我知道得还不算晚。

江先生说,你可记得,我曾经说过,知道得越多,也就会越痛苦?

张雷说,我记得。

江先生说,你现在已知道得太多。

张雷说,难道我会痛苦么?

江先生说,是的。

张雷说,为什么?

江先生没有再说什么,他直接出了手。江先生竟然会武功。

江先生当然是会武功的。

而且,如果一个人把他的武功埋藏了几十年,在关键的时候才用出来,他的武功必定还不错。

江先生的武功,果然是不错的。

一百招以后,张雷就渐渐地吃不上力。

一百五十招不到,张雷被一掌打在了地上,吐了一地的鲜血。

江先生笑了,仿佛这么多年鳖在心中的一口恶气,终于舒展了开来,笑着说,以后,我再也不用隐藏自己的实力,世上已没有可以战胜我的人。

江先生说,三十年前,我还是紫竹会的掌门,你的父母偷走了血煞子。

江先生说,你父母都是当时的大侠,所以你才有那么好的练武资质。

江先生说,你八岁那年,他们已二十多年没有用武,我要杀了他们,自然不难,抢回血煞子,自然也不难。

江先生说,可是我还不放心,世上还有一个人,有可能会在多年以后,报这杀父之仇。

江先生说,现在,这仇再也没人能报。

张雷笑了,笑江先生的自大,笑他的无知。

张雷说,任何一个几十年没有出过手的人,都不会再有强的时候。张雷还说,任何一个苦练多年的人,都不会有弱的时候。

张雷说错了。

所以他死了,他已不能再开口,一剑已刺穿他的喉咙。他的眼睛睁得老大,凸了出来。

暴力的他,被人暴力地结束了生命。

这个复仇的故事,就这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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