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姜轻欢贴近妇女逼问。
妇女在她的注视下，步步后退，一个没注意，踩到了个小石块，差点儿摔到地上。
“嗯。”
妇女点头的同时，垂下了眸子。
从始至终她不敢看姜轻欢一眼，看到妇女这副模样，姜轻欢心里也是有数了。
至于围观者，倒是没察觉出异常。
“你这样盯着我儿媳妇看干什么？”陈老太太怕妇女露怯，忙一把抓住了妇女的手，又把她拽到了自己身后。
姜轻欢收回了自己放在妇女身上的视线，重新落到了陈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既然你这么肯定你儿子是我害死的，那你可敢和我打一个赌？”
姜轻欢嘴角勾笑。
看到这一幕，梁秋生总觉得十分熟悉。
尤其是在看到姜轻欢那抹笑容之后。
“我为什么要和你打赌，我儿子就是你害死的。”
“嗯，那你为什么不敢和我打赌。”
“你——”最后，陈老太太在姜轻欢的威逼和众人的起哄中，同意了和姜轻欢打赌。
“如果你儿子是我姜轻欢害死的，我姜轻欢天打五雷轰，但如果你儿子之死并非是因为我”
姜轻欢拖长了话音。
她说到这里，陈老太太莫名感觉心慌，连连咳嗽打断了姜轻欢的话语。
“虽说是你害死了我儿子，但这样的誓言太恶毒了，我陈老太太也不是那等恶毒的人，这誓言算了。”
陈老太太义正严词道。
众人听了陈老太太的话只觉得可笑，这誓言不过随口说说，哪用得如此。
再者，如果你陈老太太不是个恶毒的人，又为什么要来找人家的事儿？
可唯有梁秋生知道，陈老太太这话，救了她自己一命。
“那你说发什么誓好？”姜轻欢笑着询问陈老太太。
“这，这老太太我怎么知道。”陈老太太侧身，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
姜轻欢瞥了眼老太太，“如果你儿子的死是因为我姜轻欢，那么我姜轻欢任由陈老太太处置，但如果你儿子的死不是因为我——”
“那么，天降大雪以证我清白。”
姜轻欢话音刚落，天空便真的飘起了大雪。
一瞬间，在场的人全愕然了。
看着姜轻欢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神仙，接着他们齐刷刷地跪到了地上。
唯有陈老太太和妇女还呆愣愣地站着。
这雪飘到她们脸上，逐渐融化，顺着她们的脸颊又滚落到了地上。
如此反复多次之后，陈老太太和妇女才渐渐回过神来。
回过神之后，两人也是瞬间就跪到了地上。
直呼“神仙饶命。”
“我那挨千刀的儿子不过是因为好赌，最后欠下高额欠款，没奈何上吊自杀了，徒留我们孤儿寡母的，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才会这样做的，还请神仙饶我们一命。”
陈老太太跪着说出了真相。
眼泪和鼻涕挂满了她的一张老脸。
妇女缩着身子，小声地补充着婆婆口中不太完整的话语，好让大家清楚她婆婆的意思。
“所以，不怪螃蟹的事？”
众人本惊讶于姜轻欢的非凡，这会儿却更加惊讶于事实的真相。
“不关螃蟹的事，我那儿子那几天是每天都会卖螃蟹，可我和我这儿媳也是吃了的。”
陈老太太怕姜轻欢记恨，忙是撇清了螃蟹的事。
“那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那儿子死了之后，那些人就找上了门，说是如果我们乖乖听话，按着他们说的做，便免了我儿子在他们那里的欠款，是他们要害您，不是我们。”
陈老太太哭喊着，希望姜轻欢能饶过她。
“他们？他们是谁？借钱给你儿子的那些人？”
陈老太太点头，并且告诉了姜轻欢更多消息，“我那儿子最喜欢去的一家赌坊是桃花源，神仙可以去那里找他们。”
陈老太太说着，还将自己的儿媳妇推了出来，“我这儿媳妇可以带着神仙您去。”
“她见过那些人，也认得。”
听老太太这样说，妇女虽然不想，但也只能点头。
她并不敢反抗陈老太太。
无论是行为还是言语。
“你带着我去。”姜轻欢却是指名点姓让陈老太太陪同。
陈老太太不敢不同意。
姜轻欢让梁秋生收拾收拾东西回家，而她本人则是跟着陈老太太去了他们口中的桃花源赌坊。
“就是这里。”
陈老太太缩着脖子，没了先前高昂的模样，乖乖顺顺地跟在姜轻欢的身后。
姜轻欢倒也没有难为她，到了地方，便放陈老太太离开了。
她独自一人进了桃花源赌坊。
只是她身后还跟了许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人。
“小娘子，这可不是你能进的地方。”
姜轻欢的容颜惹人注目，她刚进桃花源，便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看外面并没有说，女者不能入内。”
姜轻欢挑眉，她身后的人反倒是见怪不怪，有人有点儿关系，说了几句话，便让那人放姜轻欢进去了。
赌坊太乱，寻常没有女子会前来。
而这赌坊的主人也是害怕会有女子来，是以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你们背后的主子是谁？”
姜轻欢问了问那放她进来的人。
“怎么，小娘子来这儿是来找蒋爷的？”这人听了，上下打量了姜轻欢一遍，随后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姜轻欢忍着心底的厌恶，点了点头。
“那好，姑娘跟我来吧。”见她点了头，这人对姜轻欢的称呼都是变了。
跟随着这人的脚步，姜轻欢来到一个房间。
这房间设在二楼。
布局看着倒是高雅，和这赌坊有些格格不入。
来人敲了敲门说明来因之后，便走了，徒留姜轻欢一人在这里等待。
姜轻欢约莫等了一刻钟，门才渐渐被人自里打开。
“姜姑娘。”
蒋清郧不过看了姜轻欢一眼，便唤出了她的名讳。
“今日蒋某能欣赏到这场大雪还多亏了姜姑娘。”他笑着继续道：“你姓姜我姓蒋，说不准我们还有些血缘关系，姜姑娘到了我这儿，不必拘束，自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