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项上了房顶,踩着瓦块,眉头皱在了一起,“老爷,这些瓦是碎的。”
听闻他这话,底下的柳谨言让江莫带路,也上了房顶。
“这张掌柜不知道吗?”
如果赵师傅当时所在正是这个地方,确实很容易掉下去。
刚才他只是在楼下看,并没有看清这上面的模样,如今看着,倒还真像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只是这未免给人留下的证据过多了些。
“不知道,如果知道上面有瓦块碎了这么多,草民早已经找人补上了。”
张掌柜慌忙,生怕这事情说不清楚。
但再看看其他地方,一切完好,只有这么一小块儿是碎的。
这怎么看,怎么令人怀疑。
“你们做工是分好的,还是?”
柳谨言没有再理张掌柜,又将视线转到了师傅身上。
“分好的。”
师傅这话说的极为心惊胆战,说过这话后,他心都是慌了,“咕咚”,咽了口口水,看向江莫和张掌柜的视线带了些惧怕。
“谁分的?”
柳谨言追问。
“是姜小姐根据我们每人的特长分的。”
师傅这话一出,不用别人,他自己都是感觉到了天大的不对劲,“知县大人,这这不会真的是一场”
他腿肚子打着哆嗦,站都要站不直了。
“你先回去吧。”
柳谨言放师傅走了。
但这会儿,师傅完全不敢一个人回家了,最后柳谨言只好让章项送他回去。
师傅走后,柳谨言看着江莫和张掌柜。
“两位可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柳谨言笑着。
“这”
张掌柜双唇蠕动了几下,终究是放弃了。
他无力的摇了摇头。
“还请知县大人明辨是非。”
不同于张掌柜,江莫直视柳谨言,双眸不带有丝毫的怯意。
“哦?事实摆在面前,难不成这些都是假的吗?”
柳谨言冷笑一声。
三人下了房顶之后,柳谨言便让人绑了张掌柜和江莫,带着两人回了衙门。
“将他们二人关进大牢。”
“属下领命。”
官差带着两人下去了。
“分开关押。”
迫于身侧人的视线,柳谨言又下了一道命令,“不要和先前的犯人关在一起。”
那位官差听着脚步顿了顿,像是有些困惑。
“有什么收获?”
梁子珩坐在一旁。
“不是意外而亡。”
柳谨言有些默言,“这事儿真不是她做的?”
说到底,柳谨言相信的并非姜轻欢而是梁子珩。
“即便是她做的又何妨?”
梁子珩却是笑着反问,“如果真是她做的,那也一定有她的理由,你需要做的,是保她的平安,而非其他。”
“你还真是”
柳谨言无奈,“我看着不像是她做的,倒像是被人陷害,证据等太过于明显指向她了。”
“嗯。”
梁子珩应声,“出幕后之人。”
“我清楚。”
柳谨言叹了口气,“你真的不准备出手?”如果梁子珩愿意出手,这种案件还不是轻轻松松?
梁子珩摇了摇头。
“你舍得她受罪?即便我已嘱咐过牢狱里的人了,可那环境毕竟。”
“舍得。”
梁子珩的两个字堵住了柳谨言的嘴巴。
说过之后,梁子珩摘掉了面具,“我去牢狱一趟。”
“好。”
柳谨言只能给他行方便。
到了牢狱,梁子珩很轻松的便进去了,还带了些吃食。
“感觉怎么样?”
梁子珩将吃食递给了姜轻欢。
姜轻欢整个人没什么感觉,梁子珩来的时候,她正靠着墙根睡觉。
“没怎么,挺安静的,你下次再来的时候,给我带几本医术和纸笔。”姜轻欢打开食盒,里面的饭菜是热的。
“味道不错,你那里买的?”
“附近的一家店里,之前吃着不错,就买给你尝尝,除了那些,你还需要什么?”
“暂时没有了,不过你感觉我五日之内能出去吗?眼看就要到时间了,我先前已经和华御医商量好了,如果不能麻烦你上门帮我同华御医道个歉。”
姜轻欢吃着饭,想起这事,叹了口气。
猛然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早知道,那天便不捉弄知县了,不然这会儿还能拉拉关系。”
想起那一日做的事,姜轻欢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
梁子珩默言。
“你花了多少银子进来的?身上还有钱吗?”想起了什么,姜轻欢问道。
梁子珩刚回来,身上哪里来的银钱打点?
“娘给我的,她怕我在京城没钱,将身上的钱都给我了。”
梁子珩道。
“你拿着这些。”姜轻欢一听,从怀里掏出来一些银子,“娘的钱不能拿,如今我们和大哥还没有分家,娘哪儿的钱算是公款,要不得,不然等大哥他们知道了,容易生嫌。”
“好。”
梁子珩答应。
“你先出去吧,这地方不是你这种读书人来的。”
姜轻欢将饭菜都拿了出来,整理好食盒之后,给了梁子珩,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好。”
梁子珩一脸微笑,伸出手揉了揉姜轻欢的发梢,“等我接你出去。”
他话音很是有磁性。
“你,你,你快点儿走吧。”
姜轻欢闭了闭眼,待气息稳定下来之后,又说了一遍。
梁子珩没再打趣她,笑着离开了牢狱。
“子珩兄对姜小姐还真是好。”
吃了一嘴狗粮的两人,默默道。
江莫和张掌柜被安排在了姜轻欢一旁的牢狱。
因着上面吩咐好好对待姜轻欢的缘故,那些个狱卒对江莫和张掌柜态度也是很好。
“是啊。”
张掌柜感叹着,“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
姜轻欢闻言轻咳了两声,她刚刚怎么就忘了,这旁边还有人?
“江莫,张掌柜你们两个要不要也吃点儿?”
她让狱卒帮她递过去一些东西。
“那就多谢姜小姐了。”
两人也没客气。
因为这事儿闹的,两人可是一晚上都没吃饭。
这会儿正饿的不行。
三下五除二的便吃完了那些饭菜,又看向了姜轻欢,姜轻欢无奈,只好将她吃剩下的,都让人送了过去。
外面的梁子珩听说这事后,皱着眉,让柳谨言吩咐人,送些夜宵进去。
柳谨言虽然无奈,但奈何他不敢反驳梁子珩,只好让下面的人照做。
且这送,还不能只送一份或是三份,要送就需要全送。
结果。
“今天莫不是知县大人的生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