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韶光家出来，陈哲和大中顺便又去了叶雯雯家，听说女儿有跳出农门的希望，雯雯的父亲自然万分高兴，特意为做了一顿丰富的午餐。席间，叶父频频敬酒，看着兴高采烈的叶父，陈哲觉得有必要给他打一支预防针，就说：“叶伯，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以后还有许多工作要做，能成与否，还是个未知数。”

叶父感激地看着陈哲，说：“不管结果怎样，都得谢谢你们。”

现在要办成事，免不得要送礼，这方面的事，叶父只字未提，好像凭陈哲一句话，就能搞定，就能把女儿送进城里。陈哲感觉，叶父不仅狡猾，还是个十足的守财奴。

叶雯雯送了他们足足一里路之远。大中走着走着就跑到前头去了，在一个拐角处，陈哲站住，看着后面的叶雯雯。

“叶雯雯，这事我会尽量想办法，我陈哲说过的事，就一定会努力办到。”

“嗯。”

面对娇羞动人的叶雯雯，陈哲几次有拥入怀中的冲动，但他最终克制住了自己。

回到家里，陈哲对妈妈说：“我去了陈韶光家，大中一起去的。”

妈妈听说后，神情和口气都很平淡:“他怎么说，答应了么？”

陈哲不无得意地：“基本搞定。”

再说康老师重回红卫中学，担任另一个班的语文课，大中还常常去找她，名义上是请教一些学习上的问题，但陈哲有理由相信，大中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终于有一天，陈哲实在憋不住了，就问大中：“你现在还对康老师耿耿于怀，抱着希望？”

大中也不否认，点点头。

陈哲摇头叹息一声，随口念了张籍的两句诗：“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大中算了吧，这不可能。”

“我不甘心，我已经下决心，非康慧云不娶！”

面对大中的痴情，陈哲只能摇头。

那一天，陈哲一个人在教室里看书，康老师走进来，走近他身旁：“陈哲，看书呀。”

“嗯。康老师好。”

康老师坐在陈哲对面，中间隔一张课桌。

康老师低声说：“陈哲，你劝劝大中吧。”

“康老师，大中他怎么了？”

“你让他死了这条心。我早就跟他说了，这已经不可能了。”

康老师叹一口气，继续说：“陈哲，我要告诉你们，那个人他对我也很好，我的下半生能依靠的，只能是他。请你转告大中，就说我康慧云永远是他的好姐姐。”

康老师虽然低着头，陈哲也能看见她的眼睛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