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转身就去回了医院,不知道是无聊还是内心的驱动,让他想去医院看看那个女人,去到病房后,居然发现床上一个人也没有,被单整齐的叠好,她之前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也不见了,好似从来没有人住过这个病房,内心有些恼怒,她逃了?还是离开了?旁边经过一个护士,他直接就没有一丝绅士风度就把她拉了过来,沉着声问,"住在病房里的那个女人呢?"
护士被他大声吼得一愣一愣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脸离自己的脸五厘米不到,好帅阿。夜澈嘴角抽搐着,松开了她的衣领,冷声再重复了一遍,"她阿?她已经要求医生给她提前出院了。刚走不久,还有一个人陪着呢。"小护士一点也没有放弃发花痴的机会。
夜澈没有想到底是男女,他就想到是左尘,那个女人,就那么迫不及待投入他的怀抱吗?!"走了多久,去了哪个方向?"
"没多久,就在医院里的北园。"小护士话音刚落,夜澈就转身跑了出去,小护士还站在原地,双手合十,嘴角就差没有流口水了,背影也是那么帅。
夜澈也不明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是手牵手,还是开怀大笑,还是已经众目睽睽下亲吻?跑到不远处,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因为是侧着看,刚好就看到她花一般的笑颜,脚步停住了,眼底滑过一抹惊讶,她也会笑得那么美,那么自然。旁边没有左尘,是他一个不认识的女生。
自己也没有发现内心的一块大石头正在慢慢放下,刚想跑过去冷声质问为什么还不够两天就要提前出院,就那么不珍惜自己的身子吗?但是还没走过去,就看到夏瑾一笑着站起来,手优雅地举起,像是要做些什么,停住了脚步,就那么远远地望着。
"我真的没有忘记舞步哦,想起之前我们在那个舞台上一起跳的舞步吗?我现在还记得呢,我跳给你看。"夏瑾一和祈若桐一聊到双方不同的舞蹈时就特别起劲,嚷嚷着要跳给祈若桐看,她说就跳给她看。
因为,从前那个先欣赏她跳舞的爱人已经离她远去了。曾经,夜澈都是静静地看着她跳舞,毫无怨言。想着眼角又有点湿润了,夏瑾一发觉她最近越来越爱哭了。什么时候这么感性呢?苦笑了一下,但很快换上笑颜,祈若桐暗暗给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夏瑾一身上宽松的病服还没有换下,显得那么宽松,宛然湖面上一只耷拉着的天鹅,但是这宽松的病服并没有影响她简单动作的质量,她微皱着眉头,眉宇中略带了一丝哀伤,仿佛要离别了爱人一样。好像还没有发现夜澈正在不远处看着她,只是把手轻轻的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好看的弧线,她缓缓的转着圈,脚优雅得滑下去发丝顺着滑落下来,微微抬起下颔,高贵而且坚强。
旁边已经有不少人在围着看,脸上都露出惊叹的色彩,包括夜澈,夏瑾一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祈若桐眼里发出赞赏的光芒,虽然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但夏瑾一脸上的哀伤不是假的,所以更加把故事里的女孩失去心爱之人的哀伤发挥的淋漓尽致。只是打趣地敲了敲夏瑾一的脑袋。并没有多说什么。
由此至终,她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夏瑾一拉着祈若桐的手站了起来,说真的,她真的不怎么喜欢医院里的气息,三年她依旧待够了,她开始害怕白色的恐惧,却发现医院里的人比外人更加的亲切,贪婪地呼吸了一下北园的空气,才转过身对祈若桐说,"出院了,走吧,去吃好吃的。"
祈若桐笑笑没说话,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往外跑去,她觉得夏瑾一真的很坚强,但是,如若是柔软,强装给谁看?她也很想,像她那么洒脱,不开心就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开心就开怀大笑,不必忌讳别人的目光。
夏瑾一去了换衣间换了轻松地短袖和牛仔裤和白色的帆布鞋,头发随意的扎起,把她的五官更显露出来愈加漂亮,没有留下刘海,全部扎了上去,凌乱而不失仪态。
脑海里回想着夏瑾一那段简短的舞蹈,夜澈恍然想起曾经有一个梦,一个穿着职业舞蹈裙的女生盘着头发,脸上化了淡淡的装,正在那空旷地舞台上踮起脚尖转了一个又一个的圈最后在空中劈起了腿滑起一道优美的弧线,把那个影子和眼前那个女人重叠,一模一样,只是,她脸上的哀伤和梦中女人的满足完全不同。握紧了手,放弃走上前去接她回去,只是转身离开,心中的凌乱似乎都写在了脸上。
"少爷,看到夏小姐了吗,她怎么样?"小李好声问道,却看到少爷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立刻闭了嘴,却没听到少爷骂自己,"夏小姐对你发脾气了吗?"
夜澈坐进车里,扬了扬手,示意小李开车,小李不好再问什么,"小李,之前,我跟夏小姐感情很好吗?是情侣关系?"夜澈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就看见小李一副惊讶的样子,小李没有想到夜少会亲自询问,抿嘴笑了笑。
"不是很好,是超级好,不是情侣关系,是已经到要结婚的地步,夜少,其实夏小姐很爱你的,她最讨厌厨房的油烟味,当之前还是为了你学习差不多两个月的厨艺才做给你吃,她把你喜欢的都列为自己的喜欢的,还有,她很喜欢跳舞,有几次登上过大舞台,但是据我所知,之前她都是先第一个跳给你看的呢,"小李对夜少的问感到很开心,夏小姐似乎有些路还可以走。
夜澈听着挑了挑眉,许久,才注意到自己的不正常,咳了几声,"我只是问两个问题你说这么多做什么?"小李知道少爷在掩饰,便什么都不再说,只是开着车。在车后镜似有若无地注视着少爷的表情,但打心里为小姐而高兴,在小姐身边帮了她的生活起居照顾了三年多,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情,他知道夏小姐有多爱夜少的,但是夜少的失忆却不在他的猜想之内。
"对了少爷,老爷说今晚舞会叫你和夏小姐一起出场,今晚在大厅说好一起出去。"小李把车停放好之后,把钥匙给了夜澈,尊敬地说着。
夜澈一愣,刚想点头,但是又才发现自己方才才答应过安怡,脸色有些沉闷,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小李看着他的表情,也略知一二,索性闭上嘴巴,没有再添加少爷的烦恼,转身退了出去。
留下夜澈一个人在原地,许久,他才从裤袋拿出手机,"安怡,待会我陪你去选礼服,你在家里等我。"温柔地声音或许是夏瑾一期待已久的那么对待自己,但机会却少得可怜甚至是没有或者只有做戏的时候。
"祈若桐,我打个电话,"夏瑾一做了个歉意地手势,看着祈若桐点点头才转身拿出电话,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已被自己被得滚瓜烂熟也可说倒背如流的号码,颤抖着指尖,按下去后又按了回来,他会答应自己吗?那么重要的场合,或许,安怡也会出来吧,想着身子愤怒地抖了抖,指尖也按了下去,想挂断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边已经传来了夜澈似乎是不耐烦的声音。
"能陪我去选衣服吗,爷爷说今晚有个"还没等夏瑾一说完,夜澈就冷冷地回复,"我很忙没空。"嘟的一声就挂掉了电话,夏瑾一的薄唇还没闭上,还没说完,方才的热情已经被一盆冷水由头淋到脚,苦笑了下,是阿,自己是发疯了才会觉得他会答应自己陪自己来吧?转身看到祈若桐一脸担心的表情,调整了一下姿态,换上那抹笑容,把手机放进自己口袋,走了过去。
祈若桐见夏瑾一打了一个电话后脸色不太好,但是傻子也想得出来时打给谁了,她敲了下她的脑袋,"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以代劳阿你可以把我完全当成男人的。"祈若桐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挽住夏瑾一的手就直径走去。
夏瑾一噗嗤一声就笑了,身边还真有一个开心果,"陪我去选衣服吧,"眼睛眯着一轮犹如月亮般的璀璨,祈若桐重重地点了点头,"早说,我是绝对不会拒绝你的,而且,正好有机会看看你的身材!"说到身材,祈若桐换上一副色迷迷的眼神,而且还挑动着眉毛,极像一个猥琐的怪大叔要拐走清纯的小少女。
她们两个手里都拿着雪糕,一边走一边看,夏瑾一并不是想要奢求什么好衣服的品牌才显得自己有面子,如若不适合自己的,能强求什么呢?就像是爷爷捆绑他牢固在自己身边一样,但他还是有自己的翅膀飞离自己的身边去向她空。
眼睛的视线突然被一扇玻璃窗里面的裙子吸了过去,夏瑾一站住了脚步,祈若桐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哇塞,好眼光,快进去,你去试试,美翻了。"祈若桐不顾夏瑾一的推脱与反对,就硬是又拽又拉的就把夏瑾一塞了进去,导致衣服松松垮垮,头发也有些凌乱。
女服务员却没有介意,依然一副笑眯眯地样子,"小姐,你刚刚在外面我就看到你看了那条裙子很久了,要试试看吗?"
夏瑾一刚想点头,结果身后就传来熟悉而讨厌地声音,转头看过去,目光愣住了。
"夜澈,那条裙子好好看,我要我要嘛。"安怡娇气地甩着夜澈的手臂,挑衅而得逞地目光朝着夏瑾一射了过去,一转过去对着夜澈就是那副楚楚可怜地姿态,夏瑾一实在是没发现安怡从前的演技竟然是如此的好。
再看向夜澈,原来他说的很忙没空,就是这样。
夜澈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夏瑾一,捕抓到她眼中飞快闪过的失落,心里有些烦躁,但是看回安怡那可怜兮兮地目光,才发话,"夏小姐,能让安怡先试试吗?"
夏瑾一笑笑,很大方地让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