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包围
作者:边念白 时间:2022-05-27 18:41 字数:4572 字

“救你还要毁我的清誉”。

“混蛋……”

只听他低笑了一声,强打起精神站起身来。

“我就当那个…提起裤子不认账的手下吧……”

“要不要我帮你伪装一下?”

“滚!!!”

我拍开边珩白弄乱自己头发的手,极不情愿地扯开领口。

“这样行了吧?”

初落认真地审视一遍,又拉低了领口,揉乱了头发。

“行了…可以了”

“装得无精打采一点……”

又转向边珩白:“一会儿我说你是奉老大的意思,去处理掉这个女人的”。

“初落!!”

背后响起一道冰冷低沉的男声。

“!!!”

朴勋和金仁钟。

就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身体变得冰冷起来。

可是初落显然比我更加震惊和无措。

只见她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危急时刻,我架着的男人突然掐了掐我的胳膊。

大脑迅速运转,我立刻冷静下来。

悄悄摸出腰间的枪,上前一个箭步架住初落。

“放我们走,不然我立刻杀了她!!!”

我这次破釜沉舟的举动,让初落也冷静下来。

她配合地放松了抵抗,无辜地对金开说:“老大:…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眯眯眼,似是看清了我的脸。

“苏黎世”

“你在deep做什么?”

“劫狱吗?”

“这个男人不是囚禁你的人吗?你居然救他?”

“我怎么有些看不懂了?”

我:“你不会问出你想知道的事,他现在也不能死在你手上”。

“放我们走,这对deep和边氏都好”。

朴勋似乎看出了端倪。

朴勋:“初落她是怎么进来的?又怎么会拿枪指着你?”

我立刻道:“是我骗了她,骗她进来见你们抓到的人”。

看着朴勋一脸的不信任,我思维一转继续说道:“你和边珩白不也是朋友吗?”

“你现在又为什么抓他?折磨他?”

朴勋:“……”

我:“虽然你一开始不信我的话,可现在不也有了朋友反目成仇的理由?”

她眼睛里有一瞬迟疑,我连忙抬了抬枪口。

“不管你们明不明白,理不理解,我现在都必须带他走!!”

“不想初落有事,就放我们走,否则我真的会开枪的!!!”

气氛僵持不下,初落悄悄抵了抵我的肩头,示意她离开。

我立刻心领神会,领着她慢慢向后退去。

初落:“老大,放他们走吧,……苏黎世不是真的想伤害我……她也是逼不得已……”。

看着他们沉默了许久,终于抬了抬手。

“都放下枪……”

“………”。

“就算要抓,也给我抓活的……”

“!!!”

看来今天并不打算放过我们。

这声命令只是为了保证初落安全的缓兵之计吧…

而此时,身后的边珩白已经面露凶光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

情急之下,我只好举起枪口,对准天空……

“等会儿要是看见视线内有人,我立刻开枪!!”

说着,我不断连续向后退去。

仿佛他们都被这声枪响所震慑…

直到他们退过墙角拐到小路,真的没有人再追来……

视线内看不见deep的人,我终于送了一口气不再假装…

趁此机会,夺路狂奔。

初落:“老大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一定会带人追上来的…”

“这样跑不是办法……”

“只有我受伤才能拖住他……”

“……”

说着便掏出匕首,往大腿上刺去…

伤口虽然不深,但是猩红的鲜血淌了一地,十分瘆人…

初落皱着眉蹲下来,狠狠推了我一把。

“别愣着!!你们快走!!”

“趁我拖住他们的时间,跑得越远越好”。

“快!!”

我咬了咬牙,紧了紧手心。

边珩白一把拉起我,头也不回的狂奔起来。

边珩白:“好了,乖,我知道了。”

我:“………抱歉,我好像说太多了。”

边珩白:“没关系。”

边珩白揉了揉我的头发,我们走出来大厅。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边珩白已经出去了。

百无聊赖,我一个人躺着看电视。

叮咚,手机发来提示音。

A·E地下车库,边珩白。!!!

什么意思!!

来不及考虑下是真是假,就是假的我也认了。

我奔向地下车库。

我沿着地上的箭头往前走,越走越深,一时间静谧地空气中只剩“哒哒”的脚步声,扣在心上带来不小的压制感。

原以为会走到尽头,没想到拐了一个弯,光线陡然暗下来。

突变的亮度带来短暂地视觉模糊,我干脆闭上眼睛停顿几秒,缓缓睁开时,视线里多了几辆豪车。

一片寂静中任何声音都是放大的,身体比意识更加灵敏——林以南瞬间贴紧了墙壁收紧肌肉。

那声音虽细微却不容忽视,有点像枪上膛。

是,我不会听错,在那个夜晚听过无数次的枪声。

意识到这个,我的后背不可遏制地僵了,左胸口砰砰砰安分不下来,几乎让我有一种被掐住气管的感觉。

有人来杀我吗?或者这个人想杀边珩白?

没有时间了,之前的脚步声早已暴露了我,人在拐弯处或许会停留,但绝不会静止不动。

我必须马上做出选择。

进还是退?

心脏快跳出来了,我只能靠紧握手机来遏制自己想要冲出去一了百了的冲动。

随后连续几声枪响,一强正打在我对面的车盖上,擦出一丝火花。

朝这个方向来了!!!

迅速脱掉脚上的鞋,我慢慢地望旁边地阴影里缩了缩,蹲下来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车。

黑暗中头顶微弱的光线射在对面包养得当地豪车上,给林以南提供了一面模糊却有效的镜子。

来了!!

人影在车身上一闪而过!几乎同时那个人翻身落在车盖后,又躲过一记枪击。

这人!!我骤然瞪大眼睛,怎么回事?

此时隐在车身后的男人猛地回头,眼尾一跳,他看见了我!!

金开!!!!

对视仅是一瞬,再看他时已经收回眼神不再看我。

我的心一抽,他没有枪,这车是他现在唯一的庇护。

金开无法躲到下一辆车后躲避,距离太远,中途太空荡,避无可避。

我咬住下唇,紧了紧手指。

下一秒,猛地站起身。

跑!

来不及瞄准一直紧握的手机被我猛地甩出,随后本能抱头蹲下。

巨大地爆炸声几乎贴着耳边,我脑中空白了——

我是不是被爆头了?

然而下一秒,我反应过来,我还活着!!!

金开不仅没跑,反而借着我的势头迎面扑了上去,肉搏声夹杂着枪声,一声声传到我耳朵里。

我半抬起头,紧盯着两个人纠缠的身影,不远处躺着我的手机残骸。

原本只是想帮金开吸引枪手的注意力罢了,没想到扔出去地手机正好被击中,更没想到它会直接爆炸。

我是信他的,只要对方没有枪,就在金开身上讨不到好处。

不过这次的事态并没有如我料想的那般发展,我竟从金开身上看到了疲态。

他看起来不好,大意了,未曾考虑金开会有枪伤。

须臾之间,我抓起了随身的小刀蹿到车后,借着跑车地遮挡悄声靠近他们,密切地注视着两人地动向,所幸未被发现。

靠得近了,这才发现金开确实受伤了,不光是右肩,左腹也是一片血红,晕成一片吓人的很。

心跳陡然加快,眼前冷不丁黑了一下,这时候不能魔障,我扶住车尾狠咬舌尖,在气息变紊乱前强行镇定下来。

那两人地打法拳拳到肉,狠厉异常,我躲在车后不敢动,握着小刀地收紧了紧,只盼着找到机会冲出去一击即中,直击要害。

然而左等右等等不来合适地机会,金开地状态明显不能再拖了。

咬牙冲出,恰好面对着我的金开明显一愣,骤地被那枪手压制在地,但庆幸地是我没有被发现,于是顺势朝那人后脑一记猛击。

那人感觉到危险,下意识侧头躲避,反被身下的人禁锢,结结实实地受了我一记猛击。

血就那么直溜溜地淌下来,几乎要染红林以南的眼,可是我抖都没抖,趁着那人恍惚抬手又是一击。

几乎时一瞬间,我被那人一臂扫开,他是用了全力地,打在我腰腹间剧痛无比。

我硬生生地被那股力道弄后退,“砰”撞到了身后的车盖上,又反弹着跌坐到地上。

眼前一圈圈发黑,我趴在地上极力抬头,眯着眼睛试图聚焦,但是疼痛只能看到两道纠缠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十分钟或者几秒,恍惚中好像被人摇了摇。

我顺着那双鞋看上去,嘴巴张了张愣是发不出声。

金开:“走,这里不安全”。

男人的声音很冷峻,见她不说话迅速掀开我的衬衣往腹部按了按,随后揽了肩膀把林以南拢到胸前。

我摇摇头示意没事,捂着腹部靠在他身上缓了缓,随即凭借着他的力道站起来,气息微弱:我开了车,在巷子口。

金开身上地血腥味浓的无法忽视,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也不逞强去扶他,只管自己硬撑着不往他那儿倒。

金开没有回话,带着我往车库深处走,我顺从地跟着,没有问一句话。

回去的车是我开的,我先他一步握住了驾驶座的门,金开没和我争,只看了我一眼,默默地坐在了副驾驶。

车里安静地诡异,除了那通善后的电话,金开只偶尔指路才发声。

然而他沉默,我更加沉默,因为我没有理由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如果说最初的奋力一击勉强可以说怕被连累,那我扔了手机后就应该他逃跑,绝对没有冲上去共进退的理由。

所幸大家都是聪明人,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因而他没问,我乐得轻松。

驶至郊外,我终于能抽空借边珩白的手机给边珩白打电话,原本也只是试试,没想到真的通了。

绕七绕八地试探几句,知道边珩白没有危险林以南松了一口气。

然后哼哼唧唧地磨了边珩白几句,告诉他心情不好要出去玩,晚点回家。

边珩白了自然不情愿,非问我手机是谁的,被我以干涉交友为题怼了几句,气得恨不得透过手机拧掉我的耳朵。

我怕在金开前说多了要坏事立马掐了电话,期间金开看了我几眼便不再有反应,转头望着后视镜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是在想我先前的哪句话,还是在想刚才的刺杀。

不过事已至此,多做多错,我没再所谓的纠结,只一心开车。

金开:“右拐,停车”。

金开脸色越发苍白,衣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我略略扫过了四周赶忙跟上,幽暗的街道完全陌生,向来分不清方向的我只知道这是梵城的某块郊区。

前面的男人走的很快,如果不是步子有些飘,几乎看不出他受伤了。

跟着他拐进巷子,两面的屋面上树荫婆娑,我顶着昏暗的月光,恍惚间突有了与他亡命天涯的感觉,直至在入门处差点被门槛绊倒才回过神来。

金开伸出手。

我抬头,面前的男人正冷峻地盯着她。

我盯着看了几秒,视线又上下往返几趟,愣了愣,鬼使神差地把手搭上去握住,瞅着他:“好凉”。

男人的嘴角抿了抿,须臾后冷硬地蹦出三个字:“车钥匙”。

我“啊”了一声,收回手有些呆的摸了摸口袋,立马掏出钥匙放在他手心,还示意般地拍了拍。

金开随手把钥匙扔给屋里的一个人,又朝另一个人指了指她:“帮她处理好伤口然后送医院检查是否有内出血”。

说着毫不避讳地在客厅里脱去上衣,弯腰从急救箱里拿出几样物品开始给做简单的处理,动作十分娴熟。

“小姐”。

我:“我没事,你帮他吧”。我向拿着医药酒精的男人摆了摆手,转而看着门口的另一人:“我想回去,你送我吧”。

那个人转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金开,没说话,立刻跨步,关门,全然一副忠犬模样。

“过会儿会有其他人送您去医院”,指了指我的脖子“您的伤口需要做简单的处理”。

下意识地捂住脖子,这才发现颈侧被划了一道不长不短的口子,不深但摸起来火辣辣地疼。

手心手背也有几道划伤和擦伤,不严重也不怎么痛。

“我帮您处理一下吧”。

“我自己来,谢谢”。

走进客厅坐下,我避开意图帮忙的男人,夹住沾勒酒精的药棉往伤口消毒,之后朝手背贴了几个创可贴。

“唔?”手被人从一旁拉住。

金开:“别碍事”。

金开迅速撕了那几个创可贴,力度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问道,弄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消毒,抹药,手心手背的伤被重新处理,随后被绷带完全覆住,一套动作下来干净利落。

金开:“侧身,头发掀开”。

命令的口吻,和以前一模一样。

我顺从地歪了外脖子,把伤口完全暴露在边珩白面前,方便他快点处理。

金开前倾着身体,温热的鼻息一道一道缓慢而轻柔地喷洒在林以南的颈窝,痒痒的。

我一手握着自己的头发,一手捏紧衣角。

太近了,红晕从颈间一直蔓延至头顶,耳尖都要烧起来。

待他将绷带缠至颈间,暧昧更盛,我几乎是被裸着上身的他圈进怀里,虽无一丝肢体接触,却让我不得不在心底里深呼吸。

好不容易压下面颊的两朵红晕,抬眼想道谢,手上不停的金开瞥了我一眼,淡淡道:“现在倒乖”。

我乍一听,愣了。

要说乖这个字,在我的印象里是用来形容小奶狗的。

这哄狗的语气弄得我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鼻息都停了好几秒。

退回去后金开就和刚才那个被晾在一边的男人进了房间,斩断了我了解他伤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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