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酒色。
几个年轻男人坐在沙发上喝酒,杯子里的红酒倒映出水润的光。
每个男人身边都有女人,那些女人大多青春美丽,往男人身上靠着,多想卖出几瓶酒,更何况,遇上这些优质男人,她们也不吃亏。
唯独顾流年身边的女孩倒是十分温软柔和,不似其他女人以色侍之,只把酒杯递到顾流年眼前,声音柔软地唤了一声:
“流年。”
顾流年身体微微一震动,看着女孩,眸色变得暗沉,女孩娇羞地垂下头,他接过酒杯喝了。
这两年,自从时倾离开以后,顾流年身边的女人倒是换了一个又一个,但都无一例外地不超过一个月,唯独眼前这个,今天已经是第三个月了。
以前,徐斯倒不觉得她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可今天这一声,流年,和记忆中那个温温软软的女声倒是能十分重合。
徐斯猜想顾流年大概是魔怔了,可是当初又是那么一副和时倾要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正当他这么想着,电话响了,徐斯接起,听见对面的话,他马上站起来了,声音还算洪亮,“回来了?你说谁回来了?”
这一声落下,便发现很多道视线汇聚在自己身上,尤其是顾流年的那道视线,他视线有些闪躲。
下意识地捂住手机,闭上了嘴,低着头,拿着手机便朝包厢外走,走到一个角落,才说,“你说时倾回来了?消息确定吗?”
“确定,千真万确。”
得到了答案,徐斯才挂上了电话,回了包厢,本来想逡巡一圈顾流年,但是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顾流年进了车库,他身后跟着那个女孩。
女孩本来打开了后驾驶座的门,可是犹豫了下,觑了眼驾驶座上的顾流年,闭了下眸子,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
可是,她的手一碰上副驾驶座的门,便看见顾流年冷下来的脸色,“滚下去。”
“我不是故意的。”女孩强挤出一抹讨好的笑意,“我就是坐副驾驶习惯了,忘记了是你的车。”
她可怜兮兮地喊了声,“流年,我这就坐后面去,好不好?”
“我让你滚。”顾流年神色冷冷,“听不懂?”
女孩眼眶微红,不敢再说话,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清静之后,顾流年拿起车子前窗挂着的黄色的平安符,他低喃着,“回来了吗?”
车子启动,跨过了几乎半个城区,在三区前的一家别墅前停下。
二楼某处的灯光亮着,从窗帘上看,还能看见一个隐约的女孩剪影,她正在低眸看着什么。
她终于还是回来了。
得到这个答案,顾流年在楼底呆了会儿,往那个方向望了足有半刻钟,随后那道身影起来,他好像能听见一道软糯的声音,启动车子,离开。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今天是顾家千金,顾流年亲妹的生日。
顾家,已然是百年名流了。
客人们也大多矜贵。
按道理,苏家是不能拿到这份邀请函的。只因为苏时倾和顾湘是多年好友,才能进到这种高档次的聚会。
聚会之前,苏国庆便准备了一沓的名片,苏时倾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往身边递着一张又一张名片。
而那些人接了那份简单的名片,只低着眸子看了一眼,或带着轻讽地扔掉名片,或是十分好奇地问,“苏家,是哪个世家?好像排不上名吧?你们有邀请函吗?”
苏国庆垂着眸子,微微手抖。
苏时倾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我们顾家请的客人,什么时候要劳烦其他人操心了?”
声音里带着与生俱来的漫不经心和高高在上,苏时倾的双手更是紧紧一握。
而苏国庆则如蒙大赦,抬起的眸子里闪着光,“顾贤侄啊!”
那个客人一见顾流年,忙说,“顾少啊,原来你认识啊,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说罢,又弯下身将那张名片捡了起来,放进了裤兜里,觑了眼顾流年的脸色,才离开。
“贤侄啊,好久不见了。”苏国庆自是感觉心里得意。
这片区域里只剩下三个人,顾流年轻轻点了点头,并不热切。
“倾倾,还不叫人。”苏国庆眼神失意了下旁边的苏时倾。
她双手握着,今天穿了条大红色的裙子,抬眸看着顾流年,喊了句,“流年。”
声音软软糯糯,好像能熬出糖来。
但是,顾流年没有理她。
苏国庆马上圆场,大方一笑,“流年啊,你也很久没有去我们家吃饭了,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去我们家坐坐。倾倾这两年厨艺增了不少呢!”
“叔,家里不缺厨子。”顾流年说话,四两拨千斤,凡是牵扯到苏时倾,他都能不咸不淡地给挡了去。
听见这一声叔,苏国庆心里熨帖了,但是他好像十分不想提起倾倾,无法,只得和他谈起了生意上的事,说了几分钟,苏国庆找了个借口离开,将时间留给苏时倾和顾流年。
两个人站着,都没说话。
但是,苏时倾已经感觉到自己手里已经出了一层汗了,她怯怯地抬眸看了他一眼,“那个,流年,我先回去了,我们改天再……”
不等她话落,身边便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臂,“倾倾啊,你可来了,有没有准备礼物给我啊?”
是顾湘。
苏时倾这才笑了笑,将手里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倾倾送的,我肯定喜欢啊!”
顾湘转身这才看见顾流年,喊了声,“哥。”
看着顾流年不大好的脸色,随后又看了眼苏时倾,斟酌一番之后,忙拉着苏时倾走。
生日聚会后,车子都被其他女客要走了。
顾湘还拉着苏时倾的手不肯放,恰好这时顾流年开了辆车过来。
顾湘没法,只得将苏时倾塞进顾流年的车里,临走前,还慎重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路上小心,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嗯。”苏时倾走进了车,只打开后面的门,坐了进去。
车子在路上飞快地行驶,那路边的一棵棵树飞快地倒退而去。
车里还是一片寂静,一首歌也没有,静的好像苏时倾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车子在苏家门口停下,苏时倾通过后视镜,看了眼顾流年,随后双手略一收紧,“那麻烦你了,流年。”
本来还想问,他要不要进去坐坐,可是见他比以前冷淡了许多。
苏时倾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推开车门,下了车,便见主驾驶的车门也被打开了,苏时倾眸子里有些微讶和略喜,要是他进去坐坐,母亲和父亲都会高兴的。
苏时倾刚想说话,嘴唇便被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