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禁感到好奇,南宫娴究竟会选择和夜慕月比试什么东西。
是琴棋书画还是唱歌跳舞骑马射箭?
而在众人的殷殷期盼下,南宫娴却坐在位子上悠哉悠哉地品起茶来,完全不把这个当一回事。
夜慕月在远处看到她的行为后,气得小脸涨红,盯着她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
约摸过了一刻钟,南宫娴才在万众期待下,缓缓站起身来,目光越过面前黑压压的一片人群,笔直地看向了远处的夜慕月:
“不知公主殿下可有意同我比试一下舞蹈?”
舞蹈?她们可从未听说过丞相府的嫡女会跳舞。而相比较之下,倒是有个会跳舞的母妃的三公主,更加有胜算些。
“我赌公主殿下会赢,否则的话我就请你去白芷阁喝一个月的招牌茶。”一名红衣小姐主动侧过身,同身旁的蓝衣小姐窃窃私语地讨论起来。
见有人开始交谈后,迅速就有一大波嘴碎的少女跟着一起叽叽喳喳的十分火热地讨论起来。
她们讨论的声音并不算小,所以夜慕月听到许多人都是站在自己这边后,便愈发地骄傲起来:“舞蹈就舞蹈,就是不知道你想怎么个比法?”
南宫娴唇角轻扬,却不急着回答夜慕月的问题。她回眸看了眼站在她身旁一言不发的司奕延,信誓旦旦地安慰他道:“别慌,我不会让你输的。”
敢情南宫娴还以为他保持沉默,是因为在心疼那匹七彩天蚕锦。
可如果他真是那样小气的人的话,就不会舍得把这宝贝拿出来给她当彩头了。
在司奕延面前,南宫娴整个人都显得过于矮小,她就算踮起脚尖,也才勉强到他的肩膀。
是以司奕延不得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而这在南宫娴看来却多了几分不容分说的压迫气息。
本来一身轻松的南宫娴,就在自以为是的压迫中,挤出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朝他笑了两下。
“不过话丑话说在前头,如果真的比输了,我可没有钱还你的彩头,所以你最好抱着无论是输是赢,它都将不再属于你的心态。”
南宫娴忍不住又补充了句,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极了锱铢必较的市井小人。
司奕延还以为他会觉得生气,可直到南宫娴带着他的彩头踏上高台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嘴角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微微弯曲了一点。
就在南宫娴准备宣布比赛方式和规则时,早上来宣口谕的那个太监,再次尖着声音冲进来:“皇上驾到!宁贵贵人驾到!”
众人反应出奇地一致,皆是不可置信地左右相顾,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本朝从未有过妃位以下的嫔妃随驾还要被太监通报的。
但疑惑归疑惑,所有人都还是规规矩矩地朝来路方向跪了下去,异口同声地说道:“臣等参见皇上!”
自然而然地忽略了皇帝身边的宁贵人,对于这点其他在场的嫔妃,自然是非常满意的。
等皇帝让他们免礼平身后,他们才隐隐发觉,皇帝夜擎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最后还是南宫雅意出席,笑语盈盈地迎上去,自然而然地挽住了夜擎的胳膊:“皇上不是说很忙,不会来参加这次的赏花宴了么?”
其实不用问南宫雅意也知道,夜擎为什么会突然来参加赏花宴。除了宁米月想要过来看看热闹外,恐怕是不会再有第二个理由了。
“忙完了就想到赏花宴应该还没结束,所以特意过来看看办得如何。”夜擎随着南宫雅意一起走到了高台上座。
之前还是一盘散沙的嫔妃们,自从宁贵人出现后,竟难得得同仇敌忾起来。
“皇上来得正好,月儿准备和娴儿比试舞蹈,刚好皇上可以做个见证。”虞贵妃第一个想要吸引住皇帝的注意力。
一听见夜慕月要和南宫娴比试舞蹈,夜擎的确是来了几分兴趣:“哦?朕竟不知原来南宫小姐也会跳舞。”
不过夜擎虽然对此事有几分兴趣,但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地流连在宁米月的身上。
“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南宫雅意露出几分不悦,怪夜擎说话太直白,看不起南宫娴等于是在打她的脸。
夜擎听出了南宫雅意的情绪,扭头淡淡地瞥向她,似是经过一番思考,才继续悠悠地开口道:“皇后说的对,那就把上次进贡的翡翠头面拿出来,作为她们的彩头吧。”
说完后立即就有太监下去库房拿东西,而高台上就再也没了说话的声音。因为夜擎的沉默,其他人则心思各异地想事情。
“这舞蹈分很多种,所以我也不能强求三公主要和我比哪一种不是?”南宫娴见夜擎他们都不出声了,便自觉地开口同夜慕月讲话。
而夜慕月则一直是抱着南宫娴不过是在打肿脸充胖子的心态,对比什么毫不在乎:“比什么一句话,你尽管放马过来就是。”
南宫娴轻轻摇了摇头,如此焦躁的性子,终究是成就不了大事的。
她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群众,个个眼中充满了期待,还有对她的鄙夷和嘲讽。
“唉,那就比我们各自最拿手的如何?至于胜负,就由皇上说了算,如何?”
如此夜慕月眼中的鄙夷更甚:“那你待会儿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二人说好之后,便下去各自准备一番,差不多过了两刻钟,夜慕月穿着飘逸的舞衣先出来,在宫人门备好的表演台上跳起了她最拿手的舞蹈。
因为想赢,同时还想获得司奕延的关注,所以夜慕月跳得格外认真,恨不得把她母妃教会的全部都给用上。
一舞下来虽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但勉勉强强也能入了众人的眼睛。
而夜慕月表演完后刚要下台时,人群一阵接一阵地发出惊呼声。
她疑惑地回眸望去,只见南宫娴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十分飒爽的贴身舞衣,犹如月下仙子般悠悠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