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怎么是这副表情?很奇怪吗?”南宫娴都把药介绍完了,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还是万紫先回过神来,率先咧开嘴笑道:“小姐能过来给我们送药,我们感激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奇怪?”
明显是在敷衍南宫娴,怕会伤了她的心。
不过南宫娴就有点不乐意了,跟在她身边迟早都要接受她会炼药的事实。既然已经认定她们两个是可以培养的亲信人物,那她自然也就不会吝啬和她们分享一些秘密。
难不成以后她炼出来的药,还要偷偷摸摸地暗中给她们服用?
“你们是实话实说,上次的药效果如何?”南宫娴突然一本正紧地看着她们两个,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一丢丢的凝重。
二人被这样认真的南宫娴唬住了,尤其是千红,就没能忍住话头:“自然是极好的,当晚用就见效了,第二天身上连疤都没留下一个。”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用狐疑的目光盯着她看?
南宫娴想了又想,决定还是编个稍微靠谱点儿的故事给她们:“我小时候体弱多病,你们也是知道的。后来有一天我就做了个梦,梦里有个高人说以后要给我送个师父。”
故意停下来看了看她们的反应,见她们果然跟听故事一样完全不当真,就立马改口编了另外的版本:“我也以为是假的,可是我出嫁后,有一天晚上偶遇一个人,他见我身子骨不好,就提出免费为我治病。”
“我当然不相信他,可是他把我从小到大,得过的病都说出来了,而且就连我什么时候得病,每次病了多久都说得是一清二楚。”
“我觉得很神奇,就相信了他。可是他说他不能一直留在夜国,只能收我为徒弟,让我自行医治。”
故事有板有眼有头有尾,虽然内容很离奇,但还是足以让人信服。尤其是亲身验证了南宫娴的药有奇效后,万紫和千红便对这个故事深信不疑。
“那这些药都是他教会小姐炼制的吗?”千红随手拿起一瓶止血药,好奇地问道。
她还从未听说有这样神秘的一位隐世高人,小姐运气真是极好,竟能被她给遇上。
南宫娴忙不迭地点头,故意摆出小气的神态来:“你们是我的丫头,以后只能用我给的药,哪怕是司奕延把刀架在你们脖子上让你们用他的药,那也不准用。”
还是头一次有人把霸王条款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万紫和千红彼此对望了一眼,十分默契地点了点头,看来她们的小姐仍旧是有些小孩心性。
“看样子本将军的好心被某些给当成了驴肝肺。”
房门被人从外边毫无征兆地推开,司奕延那一如既往的冰冷声音,从门外幽幽地传了进来。
南宫娴心虚地回过头去,果不其然看到了司奕延那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
她立马挤出一抹自以为还算好看的笑容:“我看是将军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如果没记错的话,司奕延可是一尊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大佛,尤其是她的娴淑阁,他恨不得连看都不像看到,今天怎么突然就跑来了。
司奕延冷冷地瞥了南宫娴一眼,然后默不作声地走到了桌子旁坐下。
而这时南宫娴才看到,原来司奕延的身后还跟着脸色发白的翠湖。
她忍不住稍微地遐想了一番,应该是翠湖回来时跑得太着急,所以让司奕延误以为娴淑阁又出事了。
司奕延不肯说话,就只自顾自地望着门外出神。南宫娴看着他的侧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愣着愣着南宫娴就魂游天外了,最后还是在万紫的拉扯下回过神来,蓦然发现司奕延早就离开了。
“他有没有说为什么会过来?”南宫娴憋了又憋,终于还是开口向在场的三个人询问。
三人一致地摇头,示意她们也不知道。
南宫娴有些溃败地垂下头去:“他不会那么小气吧?我刚才的话有歧义吗?我的人当然要用我的药,如果换成是他手底下的兵肯定也是这样。”
见南宫娴自言自语的样子甚是认真,万紫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司奕延二十五岁,南宫娴十五岁,一个已经成年,一个还是孩子,本就没有共同话语,如果彼此有事再不直接说破,以后的误会怕也是会越来越多。
“奴婢想起来了,将军出门前,吩咐……”翠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抬起头来有些忧虑地看着南宫娴。
被翠湖用这样怜悯的目光看着,南宫娴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故作镇定道:“但说无妨。”
经过翠湖的提醒,万紫和千红也想了起来,二人亦是用同样的目光看向了南宫娴。
“将军吩咐,要将您禁足一个月,待在娴淑阁里好好地面壁思过。”翠湖下定决心一咬牙,将司奕延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南宫娴。
禁足?面壁思过?好端端地她犯了什么错?
南宫娴蹭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却猝不及防地一头撞到了木床的顶上。
万紫她们三个吓得不轻,连忙围上来嘘寒问暖:“小姐(夫人)你没事吧?疼不疼呀?怎么如此不小心?”
疼得眼睛里直冒金花,突然有一群人关心,南宫娴便抱住其中一个人,委屈巴巴地哭诉道:“简直没天理,连床都在欺负我!”
一瞬间有种哄小孩子的错觉,三人都不禁愣住了。但是看到南宫娴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后,又于心不忍地赶忙安慰起来:“一个月很快的,反正小姐你也不喜欢出门。”
她又不是原主,怎么受得住一个月不出门?司奕延这明显就是在利用私权报复她,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他,能让不问世事的他如此记挂着。
南宫娴当然不可能知道,司奕延这是在教训她的故意欺瞒。因为在他看来,她一点都不蠢,相反还把所有人都给耍得团团转。
然而这只是开始,以后他会让南宫娴知道,耍他玩的下场到底会是怎样的凄惨。
“要不小姐你去哄哄将军?说不定将军一心软,就不会禁你的足了呢?”翠湖想来想去,最后却也只想到了这么个办法。
南宫娴止了哭,抬头问她:“怎么个哄法?”
“要想抓住一个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千红突然有了主意,兴冲冲地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