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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者:斗酒诗零篇 时间:2022-05-30 16:23 字数:7225 字

“我”叫邵净寒,有一个最平凡的家庭。母亲是教师,父亲开了一家餐馆,只有我一个女儿。亲戚们全都留在大陆,只有我们一家在澳门。

澳门,对外地人来说,以“葡京”和大三巴牌坊着名。但对于本地市民,这些其实没甚么特别之处。或者,这就是居民和游客看一个地方的差异吧。

我在一间规木莫不大不小的学校就读。没有太出色才气,但又不至于太差。成绩维持在班里的第三,四名,不上不下的。身为班长,却没甚么事可以做。说穿了,也只是上百个班的其中一个。

很平凡,对不?但或许,这是给我先过点安乐日子吧!

到那个“他”了。

碍于人权问题,名字不便相告,我们就称他允明吧,贺允明。当然,这不是真名。

认识他时,是高中一年级,我才刚满十六岁,他和我同班。但由于他上初中前曾停学两年,所以比我大两岁。

他的背景也很单纯。父亲在台湾开一家泡沫红茶店,母亲是全职主妇。上有两个哥哥,下有一个妹妹。

十八岁的他在老师和同学们眼中,是“成熟”和“稳重”的。致使从初中到高中,他都是男班长的不二人选。

到了高中一年,有三个班长。两个女的是我和心怡,另一个男的就是他。

第一次见他时,我就知道,我完了。

我们这班人,都不是甚么人中龙凤。平凡的外表,没甚么好提。

他不漂亮。鼻太大,嘴太薄。整个人黑得像块碳,所谓的阳光气息。最好的该是那双眼睛了。如果要我形容,就是清澈,明亮。

他很喜欢笑,却只是浅浅的,微微的。脾气温厚,是同学们眼中的“好好先生”。但每次当我凝视他的双眼,总是捕捉到一丝嘲弄,嬉笑。

有一次,一个无赖得出了名的男生久了代数作业,拉着允明到一边“咬耳朵”,说甚么“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一大堆,就是不想交手册记缺点。

我们的好好先生允明怎么处理呢?

只见他双手抱胸,听对方说了一大篇后,在男孩还未回过神之前,慢慢地从他书悒中取出手册,交给负责登记的心怡。

然后,他清清喉咙:

“郑同学,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我也只是个小小的班长,没甚么决策权。如果你可以说服Miss放行的话,我非常乐意少记一个缺点。”

男生没话说了。只倔倔地跑回自己的座位,默不出声。

老实说,这允明有当野人的潜质。不过,似乎只有我这样看,其他人倒不觉。

十六岁的我,十八岁的允明,十七岁的心怡…还有二十三岁的楚天,这就是开始了……

暗恋,许多人都会有这种经验。但我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

高一开课三个多月了,一直没甚么特别事发生。无惊无险,又到圣诞节了。

“寒寒,寒寒!”

身后传来唤叫,喊着我的名字。

很奇怪。只要同学们觉得一个名字不顺口,就会自动出个小名。邵净寒,广东话来说没甚么难呀!但同学们还是说成了“寒寒”。

“有事?”口气不善,因为我向来不喜欢听人大呼小叫,即使来人是允明。

他没有理会我的不悦,径自道出来意:

“圣诞舞会快到了,我想我们该把课室弄一弄。”

“怎么找我了?心怡呢?你自己呢?还有,陆嘉华那家伙呢?他负责康乐,圣诞舞会的“主帅”不就是他?”

“嘉华说他要安排舞会的其他问题,而布置就交给我们。”

那死小子,根本是在偷懒了。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下了决定:

“既然找上我,就是信任我有这个能力。布置交给我,但我要由我一手全权包办。明天我开一张清单,你和心怡去买东西,反正钱在心怡那边。我现在赶时间,明天见了。”

说完,我掉头就往原本的路线走向大门。绕到后门,我习惯性地坐上父亲的车子,等待着。

来了。

这二人真是千篇一律得很。每天一起放学,一定不走正门。一样是双手抱着书,边走边谈。

“你们好,再见了,这是第一百零三次。”

这句话喃喃出口,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已经……三个多月了?那么久了吗?

当然,坐在我身边的向楚天也听见了,他显得一脸担忧。

“净寒,我们该走了。”

见我点点头,他发动车子,倒出原来停泊的位置,插进大马路。

向楚天不是他的本名,这是我那读中文的母亲所起的。不过,也这么多年了,他老兄似乎没甚么意见。

他是个孤儿,计起来还是我家的远亲,虽然远得快要没关系了。他自幼父母双亡,在邵家生活。但他倒很争气,至少是比我这个亲女儿好多了。从小好学上进,小学一年级开始一直拿奖学金风光到大学毕业。现年二十三岁,一年前才刚从纽约大学捧回学士文凭。拒绝一个欣赏他,想带他去做研究生的教授的好意,他坚持回来帮忙我父亲。想来真是有点委屈他了,有那么好的学历,却窝在我父亲的小餐馆。真是埋没人才呀!

父亲一向不准我独自上路,所以吩咐楚天负责接送,反而有点像个保母。

也之所以,他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而他不笨,他知道如果我不肯说出来,就是不打算让事情有意外发展的机会。几个月来守口如瓶,半个字也没有爆出。

他就是这样了。天生的超级闷葫芦一个,一天算下来二十句话也不够。但能力好得没话说,他是少说话多做事的人。

不错呀。外表温文尔雅,长得白白净净的;内里沉稳持重。将来嫁他的人有福了。不过这人就是少了那么一根筋,从不招惹女人。倒是心仪他的女人一大把,他却眼皮也不眨一下,一个也看不上眼。

这情况也让我父母担心不已,怕他娶不到老婆。不过,我觉得他们是多虑了。老天!楚天他才二十三岁,又不是三十二,没必要那么快吧?

这样的一个青年才俊,是该配一个同等出色的女孩才对。但在一年前,我那宝贝爹妈还曾经一度想“陷害”他,拉他下水来当我的“亲亲老公”——哦,我肯定他们一定有点问题!

“看,楚天天性够定,又不喜欢与女人交往,但他非常关心净寒;反观净寒虽然有张刀子嘴,却是单纯得可以。两人凑成一对,不是很好吗?”父亲的提议。

“对呀对呀。楚天人品好,烟酒嫖赌样样不沾。把净寒交给他,我是再安心不过了。”母亲的附议。

结果是换来我的哇哇大叫,直呼我该不是没人要的“货色”吧?而楚天的反应没那么激烈,只是淡淡的推说,我太年轻了,再等几年才算。

本来,我也是没甚么所谓的了。如果我有一天要结婚,对像是楚天并不那么让人排斥。反正他待我极好,也十分顺眼。哈哈!爸妈又没说不可以当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当然,前提得是楚天自己愿意才行。

但刚从初三升高一那天,我的想法被改变了。

是他了,贺允明!

这是没有道理可寻的。允明比起楚天,是土与云的分别。但我却可以对允明“一见锺情”,把楚天当成哥哥。

即使,他早已有女朋友。

是心怡。李心怡。

楚说我疯了。既然知道没可能,为何还要坚持这无谓的等待呢?甚至傻得每天放学后等在门处,就为了见他一面?

不知不觉,第一百零三次了。想来,是从开学第一天就开始了。

楚天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这是我的一种发泄方式,他不愿阻止。

侧头看看楚天,他依然直视前方大马路,一贯的沉稳。我再一次发现,他长得实在漂亮。

他像是发觉了,微微一笑:

“我是不是该去找块镜子来看看,自己脸上是否有些“有趣的东西”?”

我明白他的意思,顺便奉上车子置物格中的一块小镜子,很自然地伸手帮他把一撮掉下来的发丝拨回原处。

这动作或许有点暧昧,但对于我和他却是再自然不过。因为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惯了。

“我在想,你父母的“姿色”应该都属上乘,才生得出你这种儿子。”

家门到了。他利落地把车子驶进停车场,还不忘给我一句:

“小姐,你在“调戏”我呀?”

“怎么样!不行吗?”我也不甘示弱。

楚天的回应是揉揉我的脸颊,然后直接走楼梯向上逃命。

我大叫着追他。但……唉!体育,一向都是我心中的痛。

跑进家门,我还在喘着气。天!幸好我们住三楼,否则不死也半条命了。等气顺了,我马上向老爸老妈告状:

“老爸,老妈!好好管管你们的宝贝儿子吧,他又淩辱我的脸皮了!”

不过,两位当作没听见似的,依然看他们的电视。而向老兄,正坐在正对大门的沙发上扯着领带,想松松气。

我猛然拉住他已经垂下的领带,故作“狰狞”的问:

“向先生,你想死于非命吗?”

那家伙依旧是一脸笑意,稍一用力就已把我拖到他旁边坐着。

“好了好了,净寒小姐,我认输?谁教你调戏我呢!”

闻言,我施施然地放下手中的“凶器”,拍拍手。

“算你识时务。”

这时,我那“偏心”的爹娘倒听到我们的话了,飞奔过来:

“甚么?甚么?我们听到“调戏”这个字眼耶!”

我笑着起身走到父母眼前:

“邵先生,邵夫人,你们不是看电视入了迷吗?莫非是我刚刚哑了?”

老爸老妈一脸傻笑,看来想蒙混过关。而我笑得快抽筋了,所决定不再虐待自己的面部肌肉,跟着他们移师饭厅。

我们家是信奉“食不言,寝不语”的,所以饭桌上一律禁止说话。饭后,我冲了个澡再回到我的房间,把屋中的温暖隔绝在外。

翻开草稿本,我拿起笔,打算写些甚么。

对了,我该想想课室的布置了。

嘉华打算弄一个“化妆舞会”,并且已得到同学们的支援。

所有人都戴着面具,谁也不知道其他人是谁。灯光要变一变,不能是白色。蓝色!对了,就用蓝色。迷蒙,幽暗,该买些玻璃纸。课室中心加棵圣诞树,买多一点的装饰品。

“叩叩”的敲门声惊醒了我。抛下笔,我跑去开门,是楚天。

“可以进来吗?”他这样问着,前脚已踏进门槛。

“向老兄,你该不会是想“报仇”吧!”

楚天摇摇头,自动自发地走到一边的组合沙发坐着。

“想和你谈谈。”

谈?我们有甚么好说吗?

“谈甚么?”

“关于那个男孩的。”

我想我的脸一定苍白极了,我知道他指的是允明。

“我调查过他了,也知道了实情。他和那个女孩——李心怡已经有三年的感情,两家是世交,好得不得了。最近,双方家长更想先订婚,让他们定下来,一毕业就结婚。”

我忽然有点恨他的多管闲事了。

“你为甚么要管我的事?!我要怎么做关你甚么事?你一定要这样逼我吗?!”

因为愤怒,更因为难堪,眼泪就这样滑了下来。

“净寒!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手忙脚乱的用衣袖想抹去我的泪水。

我想我一定吓坏了他。我从不哭的,有泪往里吞。但在楚天面前,我没必要隐藏。在他面前的我,是最真实那一个。

“净寒!”楚天无奈的把我抱在怀中,任我弄了他一身的眼泪鼻涕。

“为甚么?!你为甚么要说出来?!向楚天,我恨你!恨你!”

其实,这只是气话罢了。十六年的感情,怎会在一瞬间瓦解?我想,他是明白的,所以没有辩白,静静的让我哭个够。

眼泪渐渐流乾了。楚天走进浴室弄了条热毛巾,默默地为我抹去泪痕。

“好点了没有?”他把毛巾搁下。

我摇摇头:

“不好。你不该说出来的。我说过,我的事由我自己解决。”

“但前提是你能解决得了。”

我愣了。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

他见我呆呆的表情,也知道我想通了。叹口气道:

“你打算怎样?”

“不怎么样。”

楚天不赞同了。

“这样不行的,我不能让你等下去。”他下意识翻着桌上的本子,看见了我的记录。

“这是甚么?”

我吸吸鼻子:

“是圣诞Party呀。他们一致通过,开个化妆舞会。所有人不得说话,不得泄露身份。戴上面具,穿些奇怪点的衣服。到舞会结束时,票选“变身”得最合衬的一男一女出来,接收“特别奖”一份。很无聊,对不?我正考虑要不要请假。我负责课室布置,那是初步构思。”

楚天似乎很有兴趣。

“可以带人去吗?”

“可以,但我劝你最好别去。”

他习惯性的挑起左眉:

“为甚么?”

我坏坏的一笑:

“人家说“三年一个代沟”。你二十三了,比我们大七年,刚好是二又三分之一个代沟。你说,会弄出些甚么来?结局只有两个可能——以你的“姿色”呀,女孩子们不骚动才怪;另一个嘛,就是全部人都成了哑巴。”

楚天笑了:

“懂得开玩笑,我看你是没甚么问题了。至于舞会……告诉你,我去定了——如果你不想老爸老妈知道这件事的话。服装和面具交给我,放心,我不会把你扮成千金大小姐的。好了,很晚了,早点睡吧。”他说完就开门出去。

“喂——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甚么要跟我去呀!”

他回过头:

“我想,你虽然不易让自己受委屈,但我仍然不放心。所以要去看看,事情到底发展到甚么地步。”

于是,在某一天的晚上,在楚天和老爸老妈的疲劳轰炸中,我被逼说出了自己的三围和尺码。

然后,圣诞舞会到了。

当然,没有人会傻得奇装异服地在街上晃。各人都是穿便服回来学校后,再去更衣室换上那些衣服。

当楚天挽着我的手走进课室之时,我的表情是想哭又哭不出来的。

老天,那家伙居然给我弄了一件披垂到地的白色长袍。面具没其他缀饰,掩住了额头,双眼和左边面颊,也是白色的。而他的服饰和我完全一样,只是颜色变成了黑的。

“这才叫天使。”他说的。

课室里的同学真是各色其色得很。有印第安土着,蒙古族人,白雪公主,财神,还有贝多芬,孙中山,杨贵妃,包公……等许多的历史名人。

一个印第安人跳了过来,在课室门边的白板上写上一句话——没有特色的特色。

天!这么有“特色”的评语,会是谁?

MissChan进来了。虽然她也穿得非常地“突出”,扮成“护士之母”南丁格尔。但我们学校是不准烫发的,MissChan一头卷发让我们一眼就认出她了。

MissChan也不再“故作神秘”了,拍拍手让课室安静下来:

“好了,各位同学,我们的第一个节目是“社交舞比赛”。Miss也当过学生,相信也难不到你们?好了,开始吧!但记住,别出声哦!”

我想,楚天那家伙是不打算放过我了。他站起来,对我伸出手,表示他的邀请。

本来,我这人根本是个“舞痴”——白痴的痴。话说一年多前,我和老爸老妈飞去纽约参加楚天的毕业晚会。他老兄不但不体恤人家坐了十多个小时飞机的痛苦,竟然在晚会上拉了我出来跳舞。结果?他的脚丫子差点就被我踩平了。此后,我要老爸他们先回去,自己和楚天在纽约多留了一个星期——因为那时正值暑假。那一个星期内,我天天拖着楚天练舞。回来澳门时,我的舞技已比得上舞厅里的小姐了。

我还记得,那时楚天的苦苦哀求。

“我的大小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般正经喔。”

“不行吗?!”当时,我的表情只能以“凶狠”来形容。活像只要他敢说个“不”字,我就会拆了他的骨头似的。

“没有甚么不行。只是,你又为甚要把我也拉了去?练习班里的谣言可难听死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虽然不合乎我的个性,但仍说了。

“大学四年在纽约待了那么久,你也该知道这城市的夜归人有多危险。而且……都怪你啦!从我升进高中以来,你一直都不准我穿外面的衣服,直接在美国那边寄回澳门给我。那些衣服呀,一看就知道价值不低。而你也知道,现在的歹徒们都不怎么“上道”。要是某一个不长眼睛的倒楣鬼把身穿华服,却其实是个穷光蛋的我绑了去,实在是罪过,罪过呀。向先生你身高一百八十有多,不能打也能看看,做做样子嘛。”

楚天摇摇头,终于问了个像样点儿的问题:

“你为甚么要去学舞?你不笨,该明白“流言”只能在茶余饭后用来填填牙缝。如果是因为那个舞会,你该不会在意那些人对你有甚么评价呀。”

想起那天晚上众人的嘲笑,那股不平又回来了。

“你听不见吗?那些人说得多难听呀!甚么没有品味,选个我这样连舞也不会跳的女孩。你怎会认识这种人的?根本是贬低你嘛,气死我了!”

向楚天不说话,但眼神很激动。我还在呆着,不知道他在搞甚么鬼。

可想而知,这个“社交舞比赛”的冠军,我们是手到拿来。

由于这里毕竟是学校,不能太放肆,所以即使Miss很努力地想把气氛弄得开放一些,但仍有点不自在。经过一连串不怎么有营养的游戏,舞会到了尾声。

这个奖到了手,“本性善良”的楚天也不敢玩得太过份了。再下去的游戏,我们都只当旁观者,不参与。

“最佳配对奖”到了。

答案揭晓了,众人都先是一一脱下面具,再由全班同学投票。

印第安人是嘉华,而贺允明和李心怡这一对则扮成《红楼梦》中的贾宝玉和林黛玉。有点孩子气的允明加上温婉柔顺的心怡,合衬极了。

看来,有心竞逐这个奖的人只有他们和楚天。

结果公布,得奖的人是我和楚天。当MissChan问为甚么不选允明那对时,他们说:

“气质不合呀!贾宝玉是仙人下凡,允明却是踏实型的;林黛玉脆弱得像个玻璃娃娃,心怡虽贤淑,但精明。再看看向大哥吧!黑衣人一个,够特色;寒寒扮天使,她本来给人一种梦般的感觉。天使配魔鬼,再适合不过了!”

奖品是由Miss送出的一块紫水晶。是楚天自己去领的,因为我溜了出去。我在整个校园跑上跑下,像是在“缅怀”——我忽然觉得累了,倦了。或者,我该放手。

在篮球场一角的白玉兰树下,我遇到了嘉华。

认识三年多了。从初中一年开始,他和我一直都同班。那是一个开朗,乐观的大男孩。有时却又有点莫测高深,好像甚么事都知道似的。别看他向来嬉皮笑脸的,班上的所有纷争,都被他无声无色的暗中解决掉,但他又从不说出来。

“你在“学校一日游”呀?”

我笑而不答。

“是他了,对不对?”他突然说了这一句。

““他”?你指谁?”我愣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只见他一脸的匪夷所思:

“还会有谁?当然是贺允明呀!不然还会有谁?你喜欢的就是他,对不对?”

我神色一定,知道自己一定瞒不了他。所以,我不再多费唇舌:

“是的,是他——一直就是他。可是,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是担心李心怡,那你大可放心了。”

嘉华笑了!

“傻瓜!你又怎么知道,我担心的是李心怡不是你?”

我无言以对,垂下头下意识的踢着地上的落花。

“那么,那个姓向的家伙呢?你不要他?”不可思议!谁能相信,我竟不愿选择才貌双全的楚天?连我也觉得自己笨极了。

“他是我的“天哥哥”,自小照顾我。虽然没有血缘,但我们是不可能的。你想想,一对兄妹有可能结为夫妇吗?”

嘉华似乎对我的看法很不认同:

“那么,走着瞧吧!……对了,你有甚么打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起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记得刚从小学升进这所中学,总觉得这里太小了,人又多。你知道,我喜欢安静。所每次小息,绝对能在课室一角找到我。这不是“人生地不熟”,只是我天生有点孤僻,不太合群。现在真正走起来,原来这学校还真不小。”

“怎么我好像听到一点“道别”的意味?”

我拍了下树干:

“Bingo!你答对了。我打算换一个环境,去外地继续读书。”

突然,我的背脊一阵阴凉,似乎感觉到了些甚么——

“或者,你觉得你的去留与我无关?”

慢慢的转身,看见的是楚天那冰冰的脸,眼中冒着火。

“你怎么……呃,楚…天,你听……嗯啍!嘉华,我有点事先走了,帮我告诉Miss一声,Bye!”乘楚天还在震惊中不能回神,我拔腿就往侧门跑,并且毫不意外地听到楚天的喊声:

“邵净寒!你给我站住解释清楚!甚么叫做“打算换一个环境去外地读书”?!”

天!那怒气可真恐怖!

幸好,我早料到楚天那种人生起气来一定很可怕,先“跑”为妙。否则,我不敢担保自己会否被他扭断了脖子。

嘉华那小子的笑容真讨厌,有点幸灾乐祸。

为了小命着想,我还是先预备好开罪的说词才好……

我有预感,这次楚天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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