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昭挑明道:“明人不说暗话,越王殿下想从敬远侯府得到什么,玉昭心知肚明。但王爷想得到的东西,绝对不可能得到!”
萧景黎冷笑道:“是吗?”自信的声音带着冷酷无情。
他朝魏忠国看去,语气已没有了之前的温和,像是被人揭穿了真面目。
他眸子中的厉色带着重重的压迫感。
眼看到手的官职即将落空,魏忠国急的满头是汗。
他试了下脸颊上淌下的汗渍,慌忙解释:“越王殿下,小女前段时间落水,郎中说脑中有淤血尚未散开,神智不清,请越王殿下别介意。”
“原来如此。一会儿本王让宫里的御医过来瞧瞧。不要有什么病根,没瞧出来。”
萧景黎语气冷冽,眼底却仿佛有两座冰山。
“多谢越王殿下关心。”
“时辰不早了,本王先回了。”
“恭送越王。”
萧景黎一走,侯爷立刻申斥道:“你给我过来!”
玉昭走向前,忽然一个劈头盖脸的巴掌打在了她的脸颊上,留下五个清晰可见的指印。
玉昭左脸火辣辣的疼,瞬间失去了知觉。
“越王百忙之中来探望你,对你一片真心,你别不知好歹!”魏忠国怒斥。
他刚才的一举一动,她全看在眼里。
一片真心她半点没看见,敬远侯自降身份卑躬屈膝,一脸奉承她到看得一清二楚。
“爹想巴结越王,难道就不顾女儿了吗?”
魏家世代为大元效力,可是到了父亲这一代却只能靠祖先到庇护,勉强世袭了敬远侯到头衔。
如今,父亲已过不惑之年,却在朝堂上无半点官职。越王到母妃是顾贵妃,若她能嫁到越王府,在朝堂上谋得一官半职,以后也可以扬眉吐气。
“慈母多败儿,平日你娘就是这么教导你吗?”
她的婚事不过是一场交易。越王想要到是魏家在军中威望,而敬远侯想要到是一官半职。
这一世,她绝不做别人的傀儡,她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玉昭望着魏忠国,眼眶中的泪,倔强着不落下。
“父亲越想巴结越王,玉昭就越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她吼道。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敬远侯。
“住嘴!这是你对爹说话的态度吗?”
父亲的仕途全靠这一次翻身到机会,他不许她到疯言疯语影响到自降到自己到仕途。
魏忠国背着手,恼羞成怒地看着她,大声道:“来人!今晚把她给我关在祠堂好好反省。没有本侯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是。”王管家应声道。
“魏孝之,你敢!”
随着一声质问,白如凤迈步走进了大厅。顺心跟在她的身后,紧张的搓着小手。
“你喜欢练字,说要修身养性。怎么,脾气都发在女儿身上了?”白如凤数落道。
“夫人,昭儿这次做得太过分了……”
白如凤望着玉昭脸上的五个手指印一阵心疼,打定主意要为女儿撑腰。
“一没下旨,二没下聘,凭什么昭儿非要嫁给越王?”
娘在爹面前还是有说话的分量的。
爹虽贵为三品,但每月的俸禄只有三百两,除去府里的开销,所剩无几。
而白家底殷实,娘随便拿出一件陪嫁的首饰就可以抵上府里几月的开销。
所以说这个世界,要么有权,要么有钱,否则就会被人看不起。
想起上一世,娘去世以后,娘的陪嫁首饰被几个妾氏瓜分殆尽,她就恨得牙根痒痒的。
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娘。
魏忠国眉头快要挤在一起,“夫人,你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昭儿……”
白如凤把玉昭拉到自己身后仔细护着,抚摸着红肿的脸颊,“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想怎么说由着他们说去,我不在乎。”
魏忠国担心盘算落空,纠结着脸,严厉的说:“夫人!慈母多败儿。昭儿如果不嫁给越王,恐怕连其他王爷的侧妃都轮不上。”
他并非危言耸听。
坊间还有更难听的闲言碎语,他没有说出来。
“有你这么数落自己女儿的吗?”白如凤不给魏忠国留一点面子,立刻也怒怼回去,“我的女儿,即便一辈子嫁不出去,敬远侯府也养得起!”
“夫人……话不是这样说。一辈子不嫁,恐怕闲言碎语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昭儿给活活淹死。”
更何况,他蝇营狗苟当敬远侯十几年,眼看就要光耀门楣。他不许魏玉昭任性妄为,毁了自己到仕途前程。
“爹,你打死我吧!女儿不嫁越王,这辈子都不嫁!”玉昭站着母亲身后,眼眶通红,坚定地说。
白如凤心疼的抱住女儿,也跟着吸起了鼻子。
“魏孝之,瞧你把女儿逼成什么样了!你是不是非逼着我带着孩子们回娘家!”
魏忠国握紧拳头,眉头紧得可以夹死苍蝇。
“罢了。除非圣上开金口,准许昭儿不嫁,否则一切面谈。”他摸着胡子艰难的开口。
玉昭明白,魏忠国之所以这么说,只是顾及颜面,不想和白如凤继续吵下去。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他笃信玉昭没能力让皇上为她这个,人人口中不学无术的草包开金口。
大元十七年,大元太后八十大寿。
宫里早早就给各府下了请帖,让金陵城三品以上的女眷们进宫贺寿。当然,这份荣耀只有各府正室才有资格,侧室只有眼巴巴嫉妒的份。
玉昭和母亲坐在进宫的马车上。
“娘以为你今日不会和娘一起进宫。”白如凤抚摸着女儿的额头,柔声细语说。
毕竟太后寿辰萧景黎也会来,她知道昭儿不想见他。
“昭儿离不开娘,娘去哪儿,昭儿就去哪儿。”玉昭眼神明亮,在白如凤怀里撒娇道。
“那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白如凤宠溺的说,语气和蔼温柔。
玉昭靠着母亲肩膀上,心想着,她的确不想见萧景黎,甚至一看见他,就想将他千刀万剐。
但这一次进宫,她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敬远侯越是不相信她能办到的事,她就越要办到,她要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