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为您考虑了一下,咱还是大度点好。”
秦怀瑾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事一般。
“你方才出手的时候也不见得考虑的这么周到。”
鹿笙强忍着情绪冲秦怀瑾莞尔一笑。
“若是不出手,我怕他伤着您。”
【我早就看不爽他们两个人了,刚才出手都还算轻了!】
鹿笙的意识此时不屑的嘲笑了一声。
【早知道就应该再给那小白脸多补两脚,亏死了。】
“既然你这般想,那此事这便算了。”
“嗯,嗯。”鹿笙强扬着笑容说。
【放走他们本来就够憋屈的,你个大猪蹄子搞得还像是我做错了一样!
秦怀瑾唇角微弯,似笑非笑地看着鹿笙,大猪蹄子?
鹿笙被秦怀瑾看得有些头皮发麻,赶紧换了个话题:“前面好热闹的样子,我们也去放花灯吧。”
“好。”
河道旁有许多卖花灯的小摊,各色各样精致的荷花灯,叫鹿笙挑花了眼。
秦怀瑾看着兴致盎然地挑着花灯的鹿笙,并不理解这有什么好看的。
只是,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和眼神里的亮光,秦怀瑾眸光中亦多了几分柔和。
“那里人少些,我们去那儿放吧。”
鹿笙捧着两盏精美的荷花灯,将其中一盏放到秦怀瑾的手里,兴致勃勃地指着不远处。
秦怀瑾想说他并不信这些,但看到鹿笙眸里期待的光芒,到了嘴边的拒绝最后又成了一个“好”字。
将花灯放入水里,鹿笙笑着说:“花灯放完,厄运从此是逝水东流,走得远远的。”
看着鹿笙这如孩童一般的天真烂漫,秦怀瑾微微愣了愣,心里的某一处似乎变得有些柔软。
“小心!”
人群忽然涌动,一股外力撞到了就站在河道旁的鹿笙。
秦怀瑾及时伸手拉了鹿笙一把,力道使然让鹿笙再度靠到他的怀里。
四周人来人往,百姓们肩膀碰着肩膀。
唯独鹿笙在秦怀瑾的保护下,自得一片自在天地而不受推挤。
“没想到中元节灯会人这么多,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许是方才人群熙攘,鹿笙的脸颊晕染了两片红云,就这么看着,比她里外不一时可爱多了。
这厢鹿笙和秦怀瑾之间的氛围虽然有说不出的怪异,但总体还算和谐,而崔冠霖那厢的气氛明显低沉。
白日里示人的温文儒雅面具已被嫉妒狰狞取而代之。
他不懂为什么鹿笙一个丞相府里没用不受宠的废物怎么就能够攀上三皇子殿下这根高枝。
同时也气愤着鹿笙前段时间还口口声声说着爱慕他,恨不得十二时辰挂在他身上,可这才过去多久,便已然跟了其他男人。
不守妇德!水性杨花!
这样气愤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和楚暮嫣的再次见面。
“几日过去,不知我遣人送去的药,嫣儿可用了?如今伤可都好了吗?”
崔冠霖看向楚暮嫣的眼神温柔得快能挤出水来,满眼皆是疼惜爱护。
楚暮嫣被崔冠霖看得生出几分羞涩:“还好有霖哥哥的药,我的伤都已经好了。”
“都是鹿笙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也不会害你白白受这皮肉之苦,嫣儿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崔冠霖紧攥拳头。
“不,霖哥哥你听我说,你现在还不能去报复鹿笙。”
楚暮嫣一听连忙对崔冠霖劝说道。
崔冠霖很是不忿,同时更是心疼楚暮嫣:“她都这么对你了,嫣儿,你不要替她说话,我一定不会放过鹿笙的!”
“霖哥哥,你且不急,虽然我不知道鹿笙使了什么手段攀上的三皇子殿下,可是霖哥哥你却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你现在的官职还没定下来,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争取一个好的官职。”楚暮嫣努力劝说着。
“我怎么能为了官职就辜负你?我是绝对不会去求那个贱人的!”
楚暮嫣听着倒是有些急了:“鹿笙对霖哥哥你肯定还有情分,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试探一下,让三皇子给你一个更好的官职,你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们以后的日子可以过得更好。”
崔冠霖动摇了。
“再者,要是三皇子因此厌弃了鹿笙,那不也是出气了吗?没了三皇子的撑腰,鹿笙她便什么都不是!”楚暮嫣继续劝说。
“可是这样子做,我还是觉得委屈了你,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万万不愿再和那个贱人有任何牵扯。”崔冠霖含情脉脉地看着楚暮嫣。
楚暮嫣面露羞涩,“只要霖哥哥心里有我,便已足矣。”
在楚暮嫣的怂恿下,崔冠霖写了一封信,让人给鹿笙送去,约她明日在湖色酒楼相见。
鹿笙看着崔冠霖遣人送来的信,忍不住笑出声。
【鹿笙,前几日之事是我处理不当,我并非真心要伤害你,只因太过在乎你,更恐你名声受损,情急之下才做出那般糊涂事,那日回去我深深思索你所言,很是愧疚,致日日夜不能寐,霖不求你能原谅我所犯下之蠢事,只盼你能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若阿笙还念过往时日情分,明日巳时湖色酒楼一叙,霖身无所长,只消一盏碧螺春,一品金乳酥相待。】
碧螺春与金乳酥是原主最爱喝的茶以及最喜爱的点心。
——这是要打情怀牌了。
鹿笙冷笑一声。
——这要是原主,看到这封信怕是恨不得立马飞扑过去。
——可惜了,她可不是原主。
——不过,想起之前原主那么苦苦倒贴崔冠霖,这次倒不失为一个报复回去,也好让他尝一尝求而不得的滋味。
决定好了,鹿笙一副羞涩欣喜之意去回了送信的人,“劳烦你跑这一趟,请转告他,我一定会去的。”
刚给送信的人说完,转身准备回西苑,秦怀瑾高大而修长的身影便伫立在鹿笙的面前,吓得鹿笙小心脏跳停了一拍。
“你要去哪儿?”秦怀瑾语气清冷。
“没有要去哪儿,只是这几天一直待在屋里有点闷,出来透透气。”鹿笙笑得极为真诚。
“哦?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