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暗卫虽然不知道鹿笙在和谁说话,但言语中对他们的轻蔑,激怒了他们,出手越发阴狠。
以一敌二本就容易受到钳制,更别说这两个人的手段肮脏,好几次都逼得鹿笙直接骂娘,若不是鹿笙的反应足够机敏,早已遍体鳞伤。
老太君原本以为以这两个暗卫的实力,对付鹿笙这样一个被弃养的野丫头,应该是手到擒来的功夫,可看着鹿笙竟然半点不输两个暗卫的联手,甚至还隐隐占了上风,脸色很是难看,看了竹嬷嬷一眼,竹嬷嬷会意,拿出一个哨子,吹了一声。
鹿笙不懂这哨子到底为何意。
只知道哨声响起,两个暗卫的招式又变了,比之前更阴狠了些,仿佛不要命也一定要将她的命给留下来。
鹿笙皱了皱眉头,心中提起了十二分警惕,越发专注地去应对两个暗卫,丝毫没有注意到竹嬷嬷手里那根在阳光下泛着青光的银针。
竹嬷嬷冷冷一笑,手腕微动,银针快速朝鹿笙而去。
此时,暗卫的剑也要来到鹿笙的脖子及胸口这两处最脆弱的地方。
“小心!”
一道染着浓浓担心的声音忽然响起,与此同时,一道熟悉冷香骤然钻入鹿笙的鼻孔,叫她有那么一瞬间愣神。
秦怀瑾暗斥了一声:“这时候分神,你不要命了?!”
鹿笙的分身只是短短一瞬,秦怀瑾的话还没说完,她便已经配合着秦怀瑾将那两名暗卫给击退。
暗卫瞧见秦怀瑾的出现,立马撤离,一方面他们打不过,另一方面,他们也不敢对秦怀瑾下手。
秦怀瑾抱着鹿笙回到地面上,却在落地的瞬间脚软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
“殿下?”
“我没事。”
秦怀瑾回了鹿笙一句话,看向老太君等人,冷声讥讽:“本王倒是不知道,丞相府什么时候也兴起比武来了,莫不是想要培养出一名武将?”丞相夫人忙赔笑道,心里却是慌得不行,“殿下说笑了。”
刚刚若是真的能够解决掉鹿笙就算了,可偏偏还伤不了她,竟然还将三皇子给招来了,冲着三皇子这般护着鹿笙的架势,丞相府今日怕是要吃下一个矢亏。
秦怀瑾的怒气骤然升起:“既然不是比武,那就是要将本王的王妃诛杀于此?是本王的王妃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叫你们这般痛恨她,还是你们对本王不满已久,要借着这个机会将对本王的不满给宣泄出来?!”
一番话越说越生气,无意间所释放出来的皇家威压,叫在场众人纷纷跪下直呼不敢。
阳光照到银针上,反射的光芒刺到鹿笙的眼睛,她这才看到秦怀瑾的后背上的银针,脸色顿时变了变:“殿下!”
秦怀瑾知道鹿笙发现了什么,抬手示意他无事。
“丞相府可真是好样的,先是苛待本王的王妃,本王原本看在丞相劳苦功高的份上,留个面子不予计较,只叫人送来许多赏赐与下人,希望你们能明白本王对王妃的重视,可你们倒好,非但没清楚本王的意思,甚至还要动手取本王王妃性命,可真真好得很呐!”
这一怒声呵斥,让丞相府的人瑟瑟发抖。
丞相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诚惶诚恐地赶来,一来就给三皇子行礼,然而还没来得及询问是怎么回事,便瞧见秦怀瑾直直地晕倒过去。
院子里顿时一阵兵荒马乱的,鹿笙也被吓了一跳,当即将人给扛回了屋子,命人准备好银针热水毛巾还有蜡烛。
这一刻对秦怀瑾的担心让她短暂的无法进行过多的思考,下意识的就给秦怀瑾诊脉,随即从初竹的手里接过银针,扎在秦怀瑾的几处关键穴位,制止住毒素的蔓延。
随后将秦怀瑾的外衣宽下,准备再给他扎针逼毒。
“鹿笙你做什么?!”丞相看到这一幕立马就慌了,连忙呵斥道。
鹿笙冷冷看着他:“如果想要整个丞相府陪葬你便只管继续吵,初竹,将人都给我赶出去!”
初竹恭敬地应了一声,走上前,对丞相等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起初丞相众人还迟疑着,保护秦怀瑾的暗卫直接杵在门口,什么话都不用说,立马就吓得丞相等人赶紧离开了房间,初竹冷着一张脸“砰”一声将房门关上。
竹嬷嬷银针里的毒并不算什么剧毒,加上秦怀瑾体质好,鹿笙又及时逼毒,秦怀瑾一口黑血吐出来后,便即便没有什么大碍。
鹿笙正准备去处理后续的事情,却被秦怀瑾一把拉住,不由的停下脚步问他:“是不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秦怀瑾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我对你可是越来越好奇。”
这一手漂亮的针法,只怕是宫里太医令也不见得能比得过她,可根据査到的资料来看,一直被弃养的丞相府大小姐鹿笙,不该有能够接触到医术的机会。
瞧瞧方才她给他扎针时候的干脆果断,没有数年的练习是不可能做到如此境界。
鹿笙将秦怀瑾握住她手腕的爪子一根一根手指掰开,嘴角扬起一抹假假的笑容,“刚刚可是我救了殿下,殿下不仅没有半句感谢,竟然倒是怀疑起我来了?”
手刚被鹿笙掰开,秦怀瑾又再一次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笑着说:“难道不是我救了你?”
这话听得鹿笙顿时就是一噎。
说得好有道理,竟叫她无法反驳!
看着鹿笙吃瘪的样子,秦怀瑾忍不住笑出了声。
却因为刚刚才逼毒,身体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点的损伤,笑着笑着不小心咳了起来。
鹿笙瞪了他一眼:“活该!”
秦怀瑾一边咳着一边指着桌面上的茶壶,鹿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明明没有大碍,腿脚更是没有癮,就不知道自己去拿吗?】
心里虽然吐槽着,但身体还是非常实诚地给他倒了一杯茶,甚至非常贴心地给他试了试温度确保适中才将茶杯递给他。
秦怀瑾听着她的诽腹,喝着她递来的茶,唇角不由扬起了一抹弧度,“我要是不说,你是不是就想着让我咳死算了?还没进门就想着谋杀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