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记得,就是在这里,自己即将被杨惠污蔑成为背锅侠。
当时杨惠摔下楼去,流产了,说是她推的。
她百口莫辩,爸爸当即给了她两耳光,那眼神更像是要剐了她一样。
更甚,一向疼爱她的爷爷也在这件事发生后对她逐渐失望,到了后来更是对她避而不见。
她也是到后来才知道杨惠是假怀孕,但是太迟了……
沐苒冷冽一笑,她不会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她的人生,或许要从这件事开始改变了。
收回思绪,沐苒径直朝屋内走去。
找准位置,把手机放了上去。
“苒苒,你等等阿姨呀。”杨惠见沐苒一站住,心中一喜,急忙伸手要拉住她,沐苒迅速躲开。
一声尖叫,杨惠实打实地从楼上滚了下去。
沐苒桃花眼微聚。
她还记得,上次她还好心伸手想要拉住她,可就是这么一个动作,让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沐苒把手机抬得更高一点,这个角度可以全方位地把楼下拍摄的清清楚楚。
只见杨惠左顾右盼,忽然手伸进裙子里,一用力按,里面的血袋溢出鲜血,从她腿上蔓延开来。
故技重施?沐苒双手交叠,冷眼观看。
沐国胜急的冲了过去,“小惠,你怎么流血了?”
沐琪儿添油加醋地哭了起来,“妈,你还好吗?我弟弟……是不是没了?”
她的话传到沐国胜耳里,一瞬间,他整张脸发白。
沐琪儿泪眼婆娑猛然指着沐苒,“姐姐,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跟变了个人一样,为什么要害死弟弟。”
话音刚落,她便朝楼上看去,话语悲恸,脸上挑衅的表情却格外格格不入,“姐姐,你为什么把妈妈推下来,为什么?啊?”
沐国胜心疼地扶着杨惠,怒目看向沐苒,恼羞成怒地吼着,“混账,你这个畜牲发什么疯?还在那干站着不下来看热闹?”
沐苒顺势拿起手机,缓缓朝他们走去。
杨惠握着沐国胜的手,嘴唇咬得泛白,虚弱地说:“别怪苒苒,别怪她……家里的所有东西本来都是她一个人的。”
“都是她一个人的……所以,再要一个弟弟,肯定会分走她的东西的。姐姐不想要这个弟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这可是我们的亲生弟弟啊姐姐。”沐琪儿故作恍然大悟,一脸不可思议地哭道。
李妈拿着热毛巾快赶慢赶地跑过来,擦拭着杨惠额头上几乎没有的汗,心里却不禁想着,这名不副实的大小姐恐怕要被扫地出门了,更何况是财产?只要杨惠一句话,她休想得到一份财产。看她还狂什么傲什么。
沐琪儿吸着几近不存在的鼻涕,火上浇油道:“姐姐,妈妈肚子里怀的可是亲弟弟呀,这么无辜的一条生命……你好狠的心啊。家产真的那么重要吗?”
沐鼎山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或许是沐琪儿的哭喊声太大,把老爷子也给引来了。
“怎么回事?”沐鼎山沧桑的眼眸微微一聚,声音镇定带着威严。
“爷爷……姐姐,姐姐她居然把妈妈从楼上推下来。”沐琪儿刀眼经转,“妈妈就多问了几句姐姐昨晚夜不归宿的原因,她就把妈妈推下来了,再怎么说,妈妈也是关心她啊。”
这真是活脱脱的深明大义,这么一对比她这个姐姐还真是那么不懂事那么不堪呢。
她们在沐国胜也只敢在沐国胜面前拿家产来当噱头,在沐鼎山面前,她们还不敢,所以也就只能揪着夜不归宿这件事说了。
沐鼎山上了年纪,纵使他是能够接受新鲜事物的,但打心底里也不乐意看到孙女夜不归宿。
果不其然,老爷子眉头起了皱,抬眼看向沐苒。
沐苒看向爷爷,恬静地朝他微微一笑。
“畜牲,这个时候你还笑的出来?”沐国胜冲沐苒大声吼。
沐鼎山叹了口气,沉重道:“先把人送去医院,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一听,沐国胜这才弯身准备抱人,“会没事的,我送你去医院。”
杨惠紧紧抓住他的手,哀求,“但你要先答应我,不管孩子是不是保得住,都不能怪苒苒。”
“小惠!你怎么还在替这个畜牲说话?”沐国胜又气又急。
原来早年曾获得最佳女配角奖的杨惠的现场表演也会让人感到困。
沐苒打了个哈欠,突然笑出声,“阿姨,不愧是拿过最佳女配角奖的好演员。只是没想到你演戏演上瘾了,到现在还宝刀未老呢。”
杨惠脸上表情一僵,有点懵逼。她是几个意思?她不可能知道自己假怀孕呀,她的计划天衣无缝,就连沐国胜也被蒙在鼓中。
不可能。
沐苒勾了勾唇,十分恬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阿姨应该听过这句话吧?可是你也得怀个真的孩子,不然用枕头就想套住?”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杨惠裙摆下进去摸到了枕头。
杨惠瞳孔一缩,急忙按住肚子,“苒苒,你要做什么?”
“国胜,国胜……快带我去医院,我的肚子怎么又痛起来了。”她眼露慌张,十分无助地看着他,“去桐城的南方医院,那里的医生很专业的。”
沐国胜怒目看向沐苒,凶狠训斥,“还不快松开你阿姨??”
沐苒生平最怕的就是沐国胜,原本以为她会撒手,杨惠在心里悄悄送了一口气,转眼间,沐苒一用力,直接将她怀里的枕头给拉了出来。
顷刻,所有人僵在了原地,半晌,屋内一点声音也没有。
沐苒将枕头丢到沐国胜怀里,“好好看看你的儿子,爸爸。”
沐国胜目瞪口呆地盯着那个枕头,而杨惠脸色刷地一下都白了,急忙捂着脸呜呜哭起来,“国胜,我……我也只是想能够永远陪在你身边,让可怜的琪儿有个能够认祖归宗,能够想别人的小孩子一样名正言顺地喊你爸爸。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为了爱我什么都忍了,可是琪儿还也已经二十了,到现在连个身份都没有,天天被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