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竟然……不知不觉拥有了一百五十万的身家?
虽然没看到银子,但不能否认,他这唯一幸存的‘鸡崽子’投资项目,真的让他体会了一把一夜暴富的美梦!
然而五十万两购买一成股权,却已经让在场无数富商脸黑沉如锅底!
“嚣张小儿!真以为一片基业靠做梦就能建下来!”
“五十万两?你这破地方,老夫五万两都觉得血亏!还不如回去经营我锦州那三十五家酒楼!”
一片哄哄嚷嚷之下,无数富商拂袖而去!
最后,只留下了孤零零的三个人。
三个人,穿着都不算特别富贵,一人黄衣,瘦骨嶙峋,五十左右;一人紫衣,脸有病态,四十左右;一人蓝色布衣,但腰间的玉石腰带看起来倒是昂贵,一张娃娃脸,二十多岁,长得还有几分清秀。
这三个人,从山脚的马车上下来,一直到上山跟着李绣考察,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此刻却都偏偏选择了留下。
“三位怎么称呼?”李绣和颜悦色,丝毫没有盼了许久的金鸭子来了又飞了的羞恼感。
黄衣老者道:“贾泗,燕都人。不瞒鹿爷,我也并不看好你的产业前景,但……我贾家产业被对手打击得所剩无几,如今余钱也不过够十余年富贵,我愿意跟着你赌一把。”
另一名紫衣中年人道:“黄富贵。鹿爷怕也看出来了,我时日无多,偏偏家里独子又是个败家的,我这一走,恐怕不消十年产业便能被败个精光。”
他轻叹:“还不如与鹿爷结个善缘,即便亏了,我也认了。但若真有收益,黄某请求鹿爷代为保管,等我那儿子家产败光,再每月给他点勉强够挥霍的闲钱就行。”
第三名娃娃脸的青年倒是语气玩味:“我嘛,也是燕都人,我叫商银。银子我倒是有,五十万两就当玩玩,只是想请问鹿爷,做生意这事儿,靠的可不光是硬本事。”
青年试探:“天宁国权贵如流,不要脸的多了去了,随时随地都有人将你这产业当成肥肉给吞了。所以,鹿爷你拿什么做靠山?”
李绣看了云锦一眼。这人说过自己负责打通所有关节,想必靠山很硬。
但此刻云锦既然沉默不语,应该是不方便多说。
于是李绣轻轻哦了一声,不甚在意道:“我与楚王……有着要命的交情!”
在一旁思考编个什么背景来吓唬一下这几个商户的云锦脑袋懵了那么一瞬。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李绣,好半天,才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地呵笑一声。
要过楚王的命……说是要命的交情,似乎也没错?
那边,不仅商银,另外两个也都瞬间放下了心,立刻就开始命人回去调派银钱签契约。商银道:“既然还有四成,我们就三……那我买两成吧。”
“只能一成,”李绣道,“另外一成,我要平分给我那十个……唔,扈从。”
她答应过他们,有一日,要让他们站在众星闪耀之巅,将曾经欺辱过他们的蝼蚁踩在脚下!
“鹿爷好魄力!”
几位商人倒是有些动容,自古商人重利,良心这东西早在追名逐利中消磨殆尽,而眼前的麋鹿少年,却带来了一股让他们钦佩的风度。
这样的人,也许跟着会亏损钱财,但一定不会添堵。
于是接下来的签契仪式,三个商户爽快之极,黄富贵甚至说愿意主动把锦州的三家美食楼拿来做推广用。
入夜,云锦把李绣叫到了山顶梅林。
李绣到时,美丽的少年正把玩着一卷明黄卷轴,若有所思。
李绣身上裹着棉花被子:“云锦弟弟,在屋里谈事不好么?不是谁都喜欢看什么风花雪月,你姐姐我怕冷。”
云锦将自己身上的狐氅解下搭在李绣身上。而他自己,一身绛紫色暗纹锦衣,任凭雪絮落下,却是不动如山。
李绣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不冷?”
“我习武,不怕冷。”云锦顿了一下,“不过,听说玉州比锦州冷数倍,过几日太子南巡途径玉州,家族里让我也跟着。所以我走的时候你这身上的狐狸氅还得还给我。”
云锦有点忐忑,他不会被误认为身子骨太娇弱不堪吧?
他补救道:“是真的冷,呼出气儿马上就结冰那种,以后有机会带你去看。”
李绣没听出云锦的弦外之音,她问:“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云锦沉默了一下,突然笑起来:“不,我请你看美人。”
他慵懒地半倚梅树,伸长了一条腿,声音软而撩:
“小姐姐你看我,可娇软易推,亦可傲骨凛冽;可魅惑风情,亦可清冷如雪。这五官,这长腿,这细腰,这金钱堆里养出来的贵气……”
李绣打断:“小弟弟,说人话!”
“所以,小姐姐要不要收了我这颠倒众生的小妖精,免我颠沛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李绣语气有些不顺:“再不说人话我打断你的小短腿!”
云锦收敛起一脸戏谑,正了神色,一字一顿:“小姐姐,我搞了一份婚书来,咱俩搭个伙过日子怎样?”
李绣茫然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时气笑了:“你有病吧?”
“那,小姐姐你敢签吗?”云锦将手里卷轴推开,空白的卷轴上,有暗纹浮动。
“这纸张……”李绣见卷轴流光溢彩,忍不住摸了上去。
少年轻笑:“这可是祭了太庙,天道见证过的。连帝王都不能违背的东西。”
掌心里传来一阵天鹅绒般的质感……
李绣灵魂深处传来一丝悸动。
21世纪,司氏集团会议室。
股东会议开到一半,陆承凛突然变了脸色!
他捂住心口的位置,茫然地看着无名指上的黑色莲花戒指。
戒指滚烫,带着一股极大的排斥之力,似乎要从自己的指间脱落……
“散会。”他沉着脸,疾步跑了出去!
另一个时空。
少年递过一支笔,循循善诱:“小姐姐,来,写上你的名字……以后,我便是你的了……”
李绣慢慢拿起了笔,鬼使神差地,靠近卷轴……
现代摩天大楼下的车流里,陆承凛看着手上的戒指,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扭曲,随时崩裂……
脸色渐渐发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