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
黄毛飙着满嘴的脏话,带着数位兄弟下了车。
季乔已经全无生气,绝望的眸子遁入黑暗,瞧不见一丝光亮。
耳边是阵阵嗡鸣声,屏蔽了哀嚎不断。
穆泽霆触目惊心,调皮的女孩宛若破碎的洋娃娃,瞪着圆圆的黑眸,死死地注视着上方。
脸颊发红,试探性的伸出手,去触碰她的身体。
几乎是在一瞬间,女孩发了疯一样的吼叫。
粗粝的嗓音,沙哑、痛苦……
“别怕,是我。”
不顾她的拳打脚踢,小心翼翼的将她困在怀中。
嘶吼声持续了整整半分钟。
“该死的,小嫂子是你们能动的。”
沈佳宸脚下生风,精准的踹在了男人的命根子上。
痛苦的倒地哀嚎。
“你为什么才来?为什么?”
言语混乱,思绪复杂,她已经不知道应该质问谁了。
匆忙之间,她拨通了穆泽霆的电话,手机熄屏的瞬间,她瞧见了,清晰的印在了脑子里。
哽咽的哭出声,泪水和鼻涕混杂,蹭在了男人昂贵的手工定制衬衫上。
“我的错,是我的错。”
抚摸着混乱的长发,脱下身上的外套,女孩身材娇小,风光被紧紧的遮挡。
轻松的抱起了蜷缩在车上,只有小脑袋靠在他身上的季乔。
夜晚的风,微凉,却不及他的眸光。
“废了!”
薄削的唇瓣吐出两个字。
哀嚎声吓退了瞧瞧爬出来的月亮。
季乔瞥见了车头破损的保时捷,刚刚是生死时速的相撞。
他,不要命了吗?
抬眸,只瞧得见男人的下巴,心猛地一颤。
继而,老老实实的重新缩在了他的怀中。
低调奢华的跑车,温度打的适中,可身上的燥热不见消减,愈演愈烈。
迫切的贪恋凉凉的东西,消散心尖的躁动。
“忍耐一下,我们现在回家。”
首山逸居。
车速飙到了最高,十几分钟就到达了公寓。
裹着男人的大衣,跌跌撞撞的走进了浴室,打开了花洒。
凉的刺骨的冷水喷洒而出,浇在了早就燥热难耐的身上。
顾不得形象,单手支撑着一边的浴缸,堪堪的稳定住了身体。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底泛着血丝,豆大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的滑落。
手腕处青紫色的痕迹格外的明显。
穆泽霆站在浴室外,黑眸落在女孩的身上,她痛苦的哽咽,中长短发凌乱的贴在脸颊。
妆容晕染,随着水流冲散。
白皙的小脸,红扑扑的,冲了五分钟的冷水,不见一丁点的效果。
紧紧的咬着唇瓣,努力的不让呻吟声溢出。
季乔心中绝望,浴火烧身,痛苦的想要撕扯外在的皮肉,视线逐渐模糊。
只瞧见穆泽霆阴沉着面色,走到她的身边。
衬衫被花洒的水淋湿,他一步步的褪去了上衣,裸露在外的小麦色肌肤充斥着眸子。
强硬的遏制住想要扑上去的内心。
“季乔,对不起。”
修长的手指揽住了女孩盈盈一握的腰肢,几乎是在瞬间,季乔原本残存的理智顷刻坍塌。
粉嫩的唇瓣落在了男人的薄唇上,素白的小手作恶的抚摸着男人的身躯。
穆泽霆自然不会拒绝,热烈的回应着女孩的热情。
从浴室拥吻而出,顺势倒在了宽大的沙发上,身上已经不着衣物。
四目相对,沙哑低沉的嗓音好似是说了什么,然而,季乔并未听得真切。
火热的场面直到下半夜才彻彻底底的停止。
穆泽霆轻轻的抱着女孩走进了卧室,仔细的为了她清理了身体。
而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床上。
拿着棉签,一点点的将药膏涂抹在她存在着细小伤口的手腕。
怜惜的挽了挽她鬓角的发丝。
“嗡嗡~”
手机振动,黑眸温柔褪去,瞬间冰冷。
走到了卧室外的窗前。
“霆哥,调查出来了,是祝恬恬做的,至于夏枫杨肋骨折了两根,送到了医院,已经没有大碍。”
祝恬恬?
她的朋友?
“霆哥,要不要我……”
“不必,她醒了,让她自己决定。”
黑眸深邃,晦暗。
面包车上的一幕笼罩在眼前,若是晚了一步……
下意识的拿出了香烟,猛地吸了一口。
喷洒出来的烟圈朦胧了他的面容。
翌日。
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幔影影绰绰的打在脸颊。
缓缓的睁开酸涩的眸子,下意识的抬起胳膊,疼痛的感觉唤醒了仅存在的一丝倦意。
猛地坐起身,昨晚的一切都涌现到了脑海。
她和穆泽霆!
目光呆滞,怔怔的望着洁白的墙壁。
“咯吱~”
警惕的紧攥着被子,防备性极强,眼眸圆睁,瞧见来人是穆泽霆的那一刻才稍加放松。
“醒了。”
沙哑的声音提醒着她此刻的境遇。
敛去了眼底的阴霾,“穆总,昨日谢谢你,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不会在意发生了什么,希望你也可以忘记。”
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衬衫,季乔站起身,不敢直视男人的双眸。
“季乔。”
“抱歉,穆总,希望你可以尊重我的想法。”
季乔抬眸,苍白的小脸,眼睛肿肿的,穆泽霆原本哽咽在喉咙中的言语瞬间噎了回去。
“穆总,昨天只会是意外,我想要静一静。”
加快了不乏,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
“砰……”
一声门响,彻彻底底的阻隔了两个人的关系。
穆泽霆本还端在手中的白粥瞬间撒落在了昂贵的地毯上,陶瓷小碗叽里咕噜的最终扣在了上面。
强撑着力气,按清楚了密码。
进入房门的一瞬间,跌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蜷缩着双腿,唇瓣不见一丁点的血色。
双手捂着耳朵,妄图隔绝一切的噪音。
“季乔,开门。”
短短一分钟,男人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季乔眼角的清泪一连串的滴落,昨晚,他犹如救世主一般,出现在了她灰暗的绝望的生命。
也只是那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魅力。
“季乔。”
敲打声不断,直到她坐的腿部麻木了,才没有了声响。
扶着玄关处的矮柜,努力的站起身,打开了房门。
不见男人的身影,只有一个白色的盒子挂在了门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