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各自回房。郑久彦拍拍身上的睡衣,“稍微有点宽长了。”
秦曲穿上一件睡衣,居然合身得不得了,像是给自己定做的似的。衣服上发淡淡的肥皂味,很舒服。
“哇,曲曲,你穿得好合体啊。”扑抱。
秦曲一闪。空投。
“好冷淡。”郑久彦灰灰摸了摸鼻子。
一弯月牙,清冽的边缘宛如一把锋利的弯刀……
“叶很吸引人呢。”郑久彦看了看身边的人开口。“他是那种拼命要把自己窝藏到暗处,却又处处散着丁星光,让人眼前一亮。”郑久彦心想:自己不是个执着人,偏不巧执着了不该执着的人。虽说做朋友有让自己开心,可他现在有点后悔了,他发现秦曲还是会让自己心动。
秦曲不语。
“你想说什么?”
“如果是别人,你会这么冲出去拦住呢?”郑久彦试探问。
……“不知道。”
这边。
“叶,你喜欢颜夕吗?”姜率卷了卷袖子有点长,跟京剧里的戏服一样可以甩开扯喉咙:哎呀,咿儿呀~呀~呀~呀~呀~——||
“呃?”姜率那略显紧张的表情让萧叶有点想笑,“如果我说喜欢,你就打算低调退场吗?”
“嗯。”焉焉垂下头,“颜夕她喜欢你。”
对于此种人,若不打开天窗说亮话,来个拐弯抹角的话,你只能是对牛弹琴。
“喜欢就追吧。”
“我?”犹豫了下“可是……你不喜欢颜夕?为什么?那么漂亮那么善良对你那么好。”姜率激动地辩驳。
说他笨蛋还真没用错词,你不满什么,收起你的烂好心,真要喜欢上了,你现在就在蹲墙脚了。“好就可以是爱情?”反问。
“呃,好像也不是那样说。”思量了下。
“好了,睡觉。”关掉灯。
姜率摸索着靠在萧叶旁边,“你说,那个,如果我追的话,会成功吗?”
虽然看不清脸,不过想也知道这个大他一届的男生一定脸红耳燥了。像他这种平静的快乐真好,这也可以算是幸福的吧。
“别蹭过来了。”
“回答了先。”
“会成功。”
“叶真好。”
……
白颜夕思索着,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萧叶,自己根本就没被萧叶放在心上,一丁点都没有……这样下去会好转吗?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对,他的心就是那个无底洞一样深不可测,总觉得他不是这样的,可又说不上来。
另一边姜频面无表情仰面躺在床上,思绪又飞到那一年,那一晚,那个酒吧的最顶楼,那是一间独立的酒吧,上面有一个很空旷的阳台,偶尔吹吹晚风甚是惬意,这些年来自己一直努力站在最高点,也许真如别人说的那样,自己很有天赋,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大企业的董事,并且迅速地吞并几家颇有些声誉的小企业,正当自己计划继续扩大范围,突然转身感到很累,心累远比身累更累,他并不是一个野心家,他只是喜欢把自己逼进绝路时再找出路那一刻心中的快意,他现在发现累了,身边的人不过看中他的英年少俊身价,可懂自己的人又在哪?那种每晚的寂寞感腐蚀他的身心,他曾经有一个真正懂他的人,现在不知道他身在哪?过得好不好?摇了摇头,当初赶他的人不正是你自己吗?(众:那人是谁呢?)还说了句特伤人的话,如果不是那句话,他想他是不会离开自己吧……真是活该,不禁嘲讽。
忽听到一个角落里有个人在低低哭泣,姜频抬眼环视四周,一个侧弯处有一个白影,晚风扬起的金黄的头发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飘浮,埋着头,哭几声端起旁边的酒一口喝下又埋着头,接连反复,甚是有趣,旁边一堆的瓶子。哼,碰到同样伤感的人呢,是否这样的夜晚特容易伤感,特容易想念某个重要的人?姜频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一双凤眼满是伤心欲绝的泪水,在这样的月光下看上去特楚楚可怜,姜频都怀疑是不是女人,不过很快他放弃这们的猜想,因为对方已经扑到自己怀里,而胸前显然平平(众:喂,正经点,现在是分雌雄时候吗?)。好漂亮的人啊,明齿皓牙,皮肤白得弹破欲滴,那双凤眼像是有摄魂的力量似的,带动着别人心情与之同化,柔弱无骨的身体。
“你眼中有我吗?”郑久彦一双凤眼朝对方的眼潭里望去,寻找着。“没有,没有,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失控地叫喊着,两手拼命地拍打着宽大肩膀,姜频也不回手,任他打叫,只是抱着他,有那么一分神,触动了心里某个敏感的角落,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打累了,最后低语了一句:“曲,我爱你。”便睡去。
怎么?现在流行伤心了?姜频暗暗心里说了句。“当我看你时,我眼中是有你的,真的。”姜频安慰着轻拍着怀中人。
之后,姜频做出有史无前例的荒唐事,他辞去董事职务,将一切交给父母亲,失踪了几年后想清楚了,然后就跑来这所学校当老师,如果父母知道了不知是什么滑稽表情……他已经厌倦了空茫心机生活……起码现在是。
次日清晨,众人揉着迷糊着眼睛,厨房已经乒乒乓乓地奏起锅瓢碗筷曲了。
兰姨端菜上桌,一下子桌上已围满小菜。
“吃完该回去了”萧叶端着最后一盘菜出厨房。
“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是吧?”
“嗯嗯。”姜率附合。
“双簧唱完了?喝口水润润喉”
“咳咳,感谢。”
“这些人是谁?”叶父问。
“叶儿的朋友。”笑笑说。
“哦,他也会交朋友?真是稀奇”自语自语了一句转身坐到桌上。
“叶伯伯好。”姜率、白颜夕、郑久彦齐声说。
“好,大家好。”萧父微微笑。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为什么酒前酒后差别这么大,现在这个明明就是个文质彬彬斯文的男人嘛,皮肤、气质、言语跟萧叶很相似,昨晚怎么那么凶恶呢?
怎么还少两位?兰姨看看,数了数人头。
“哦,我看曲他睡得香,所以没叫醒他,要不我去叫醒他。”
“我去喊哥醒来。”姜率神速地跑进房间,这家伙……
“曲,吃早餐了。”轻轻地推了推。
蜷缩的身体忽地颤动了下,睁开眼睛,睡得不安稳。
一张放大的脸孔,豁地挥拳。
“啊。”郑久彦捂着鼻子痛叫一声。
……
两人一前一后出来,某彦多了烟囱鼻(纸巾塞鼻孔)。-=
“怎么了?”兰姨关心地问。
“唔,没事,刚不小心撞到墙了。”郑久彦摸鼻子。
“哥,起床吃饭了。”姜率来到床前,推了推背对着他的姜频,用手翻过来。“啊~啊~”
众人来到房间里探头齐声:“怎么了?”
姜率就差掉泪了大叫:“我哥,他,他好可怕啊啊。”说完就扑向萧叶。
“怎么回事?”
姜频也是一脸无辜地看向自己的弟弟表示不解。“真是没礼貌,有你这样对着自己的亲哥哥喊可怕吗?”
“我叫他时,他不理,我以为他睡着了,就把他身扳过来,他居然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太可怕了,啊啊。”
噗~郑久彦大笑,哈哈“频,难不成你睡觉张着眼睡的?”
“拜你所赐。”姜频眼下深深的黑眼圈,面不改色地意有所指。
“吓???”郑久彦勾起妖媚眼挑起姜频的脸“是说我昨晚没来跟你睡吗?”不过因为眼镜还有烟囱鼻的原因,媚功大减。
众:——||
“咦?为什么不在学校也戴眼镜?”
“啊?呃,是啊,为什么呢?”郑久彦思索了一下,“也许戴习惯了吧。”
不知道姜频此时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