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顺利的出了宫,来到了漓江边上。登时就傻了眼,全部都被眼前的景色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只见漓江边上,人潮涌动,俊男美女如云。我下意识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转身望着半张嘴巴呆呆看着的宝儿道:“把口水擦干净,都流了一地。”宝儿听话的擦了擦嘴巴,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引得抱琴跟着笑起来,睛兰也掩口而笑。宝儿这才知道我在作弄他,气的面红耳赤,又为他那张俊颜添了许多颜色,惹得有几个路过的小姐,直直望着他,撞到前面人的身上。我们三个女人更是哄笑起来,特别是我更是不够形象的拍着大腿笑个不停,引得无数路人住足观望,议论纷纷“哟!真可怜啊!生得这么美的一个美人儿,可惜是个疯子!”弄的我一脸黑线,仿佛头顶上飞过无数只乌鸦!
漓江边上修了许多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曲径水榭间全都被从漓江里引来的活水贯穿其间,有点象西湖,真可谓十步一景,五步一桥,着实的让人欣喜若狂。周围叫卖声不断,各种糕点、小吃、新奇的小玩意、手饰、糖人…,应有尽有。这让原本就不宽敞的街道,更加的拥挤。我象一个好奇宝宝似的,东摸摸,西看看,拉着宝儿的手,这个也卖,那个也要。弄得抱琴恨不得生出八只手才够用,最后连宝儿手中也不免要帮着提点东西。可我兴致还是不减。走到一个卖手饰的滩前拿起一个碧玉簪,自顾自的唠叨着:“嗯,玉质不错,做工也算细致,最难得是款式很独特,很合适淑妃,卖给她一定喜欢的。”说着又拿起一双玉手镯喃喃道:“这个给贤妃。”
宝儿没好气的道:“幸好,出来的时候姐夫给了我不少钱,他还真有先见之明。”说者无心,听者的反应却各有不同。我正认真选礼物没听见,就随口问了句:“你说什么?”宝儿不答,反问了一句:“你选好了没有。”“哦,我,快了,快了。”睛兰原本清澈的眼睛,明显一暗。她快速的将头低下,生怕被人看到,双手紧紧攥紧,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一滴暗红飞速落,留下触目惊心鲜红。抱琴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暗自想“皇上还是对我们家小姐最是不同,这皇后的位子,怕是非我们家小姐莫属了。我们家小姐,终于都要熬出头了!这真是太好了,皇上跟我们家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啊!”正当我们乐不思蜀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平静。我回头望去,原来是睛兰被一个路过的挑货朗误撞,身体一个不稳,向边上的扶栏飞去。扶栏只是齐腰高,下面又是滔滔的漓江水,宝儿和抱琴都离她较远,且被人流将他们分割开不能伸出援手。现在能救她的只有我的,我想都没想就一个纵身跳起来,想要将她抱住。心中万分的懊悔,怪自己只顾着玩,没有看好她,如果她有什么不测,那我可就真是罪孽深重了。可是就在我的手就要触到她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一个急转避过我。我便直直的冲向扶栏外,越过她身边的一瞬间,只觉得身上被人用力送了一把。我的心中一暗,无比的失望涌上心头。我努力的回过头,想要看清楚她,却只见她重重的跌倒在扶栏边,脸被乱发遮住,表情看不分明。
“小姐/芷梦…。”抱琴和宝儿已冲到扶栏边,凄厉的叫着。睛兰似也醒悟过来“姐姐…。”大喊着疯了一般的就要往栏外冲,被宝儿及时抱住。我的身体不住的往下落,心中知道这次算完了。别人穿越锦衣玉食,我穿越救人不成,坠江身亡,真是一个及大的讽刺。我闭上眼睛,享受着耳边的风声,等待着死亡。突然间,身体停顿了一下,就在我想要睁开眼睛看个究竟的时候,头顶上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快睁开眼睛看看吧!已经安全了!”我睁开眼却看见一张英俊如刀刻般的笑脸,古铜色的皮脸,让他更显得刚毅,一双琥珀的双瞳,深邃如大海,头发随便用一条黑色发带束起,发梢在轻风中荡漾,阳光的余辉把他整个人镀成金色,我一时间竟看呆了。
他见我不动,戏谑的笑意更深,调侃道:“怎么?小姐还想继续呆在鄙人的身上,鄙人倒是乐意之至,但恐怕小姐的家人要着急了。”我这才看见自己竟吊着他的脖子,被他抱在怀中,我慌忙四下看看,我们已在刚才坠江边不远处的一个小桥上。我大窘,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上,急急的跳了下来。这时候宝儿他们已冲到我们的身边,抱琴扑到我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痛哭起来。宝儿抱拳向那人道谢。睛兰楚楚可怜跪在我的身边哭诉道:“姐姐,你是为了救我才坠江的,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姐姐,都是我没用,我真的好恨我自己啊!”
我眼见她句句情真意切,字字发自肺腑,单纯无害的脸上,清澈的眼睛闪着泪光,我的心中一软。她与我从小玩到大,说不让姐妹情深,但也决与别不同,她根本就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我宁可相信那此事不是她所为!也许,当时那人先已看到她有危险,将她护住,只是没想到我会这么不要命的冲过去罢了!以他刚才救我的情形看,武功一定不弱,将她先推到一边,对他来说应该不难吧!至于,我被人送了一把,我归结于人多,挤的。想起那个人,才想起自己仿佛还没有谢过他的救命之恩,回头四下张望,那还有他的影子,心中不免有些许失落。
闹了半日,我也觉得饿了,看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酒楼,便准备去大吃一顿。却不想刚一起步,睛兰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大惊“睛兰,你怎么了?”睛兰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我,用细的如蚊子叫般的声音道:“脚崴了。”我慌忙一看,只见她的右脚已肿的老高,想来是刚才摔倒时扭伤的。看她痛的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样子,忙叫宝儿先背她回去,宝儿死活不肯,说怕我再遇到危险,我们正争持不下,睛兰含着泪道:“姐姐,万不能让宝儿送我的,你若再有什么不测,我会恨死自己的。叫抱琴扶我回去就好了,我行的,我真的行的。”听她这么说,处处为我考虑,我心中很是内疚,怪自己不该乱猜疑她。硬是逼着宝儿送她先回去,宝儿一万个不情愿的背着她走了,临走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不要乱走,他很快便回来。
宝儿刚走没一会,天上就又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抱琴将我安置在就近的桥心亭子里,便冒雨去对面的酒店借伞。谁知道不一会的功夫,雨竟越下越大,江面上风很大,协着浪带着雨卷进亭来。我的衣摆在风中翻飞,我缓缓的闭上眼睛,两手张开,享受着风欲托起我的身体的感觉,象是下刻便要乘风而去。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带走了微微的暑气。就在我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的时候,突然,头顶上的雨停了。我奇怪的睁开眼,却看见眼前的雨仍在下。我更加奇怪,一边伸出手去接雨,一边抬头向上看,却看见头顶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油纸伞。我顺着纸伞望去,与我并排刚着一个男人,一只手伸直撑纸伞,将我遮在伞下着,人却也与我保持着一段距离。一身月白袍子被风鼓动。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带着戏谑的笑容眨也不眨的望着我。我不由一的惊叫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