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的吃过饭后,那个小宫女服侍我濑了口,依然扶我躺下。我不愿意躺着,只觉得仿佛躺了几天一样,骨头都散架了。她便拿了一个枕头,靠在我身后,将我半靠在床上,一边帮我拽被子,一边道:“身体还没复原,还是在床上多休息才好。”我想了想,也许这是个好机会,可以打听一下情形:“哎!我说小丫头,你叫什么名?”那个小宫女一听,猛的抬起头,惊讶的张大嘴巴,半天没缓过劲来,眼里充满了泪水:“小姐,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听她这么说,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郁闷到了极点。我连我是谁,我在那,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你有什么出奇。可是看着她受伤的眼神,眼泪就快要掉出来了,我又余心不忍:“我,我不是有病了吗?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我心虚的小声安慰她。看来她对“我”,感情很深。听了我的话,她似看到了希望,侧过脸去挥了挥拳头,自言自语道:“嗯,皇宫中什么珍贵药材没有,那么好的御医,说不准假以时日,小姐会恢复的。”我看到她信以为真,便趁热打铁道:“那你要帮助我尽快恢复记忆哟!”“恢复记忆哟。”抱琴低喃着,突然想到楚沫寒的嘱咐,使劲的摇着头道:“嗯嗯,不行。”
本以为她已中了我的圈套,自已为很聪明,却莫明其妙的被拒绝了。我只觉得头更大了,头顶上一群乌鸦飞过。无奈之下,无比哀怨的叫道:“那你总得让我知道,我是谁,你又是谁吧!我总不能,一直哎,哎叫你吧!”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快速低下头,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道:“您叫林芷梦,是轩辕国的皇贵妃,我叫抱琴,是你的陪嫁丫鬟。”说完便逃也似的端着托盘跑走了。我气恼的望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道:“跑那么快干吗?我又不是老虎,又不吃人!”
日子过的真快,我在这里已经住了一段时间了。封建社会的贵族生活,真是很暇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珍馐百味,锦衣玉食,只是没有现代生活的娱乐,太闲。好象自己是一个没有用的废物,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幸好,我的那些琴棋书画技艺,让我能找点乐子。有时后想起王若鸿,心里还会隐隐作痛。但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并不强烈,我不是应该痛不欲生的吗?我是那么的爱他,可是好象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中已经改变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总是在猜想自己应该是借尸还魂吧!不过,我觉得能来这里也挺好的,至少可以重头来过,忘却过往的那些事事非非,还有那些给我伤害的人。这些也许都是出自老天爷的眷顾。我应该学会惜福,不要再为了错过昨天的月亮,而错过今天的太阳。
至于我的皇帝老公,初初的时候让我很是头痛。自己莫明其妙的盲婚哑嫁了,万一他要是招我侍寝,那可我真是做不来。可时间长了,我反到放心了,他只是每天必来吃晚饭,还老是寒着张死人脸,吃完就走,没有半分留恋。这样看来,我是个不受宠的妃子吧!倒是称了的心。他每每来到,我便做足功课,规规矩矩接待,丝毫礼数不差,但也带着淡淡的疏离。
我闲着实在无聊了,就会对“我”的过去产生好奇。我从抱琴那里只探听到,我是父亲是振远大将军,姨娘是先皇皇后,楚沫寒是我婊哥。家世显赫的咋舌。我还是一个才女,三岁以前大家以我是哑巴,谁知道我不但突然之间可以说话了,还震惊朝野,把最厉害的太医判了死刑的母亲救活了,之后封郡主,军前赞策,乔装压运粮草,赐婚,救治先皇,光芒万丈,一路走来引领着众人的目光。这也太厉害了吧!我心大大的佩服“她”。
至于,我跟楚沫寒的关系,就算我用尽各种办法,抱琴却怎么也不肯说。我觉得她刻意隐瞒了什么?我试着问宫里的其它人,结果更让我惊讶,我宫里至上到下,仿佛除了抱琴之外,所有的人都是才入宫没多久,或者从遥远的行宫调来的人。结果可想而知,一问三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样不为人知的故事呢?我的好奇心更重了。
最让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自我醒了之后,除了楚沫寒雨打不断的每日都来以外,我的宫中就根本没有见过有人来。这可是奇了,我不是皇宫中最尊贵的皇贵妃吗?这样的身份,在没有正式的皇后前,至少宫中比我身份低的女子,都应该每日问安的吗?为什么我总感觉自己孤立了?或者说被软禁了呢?其实我也无所谓,反正这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没有这些个多于的纠缠,我也乐得清闲。
一日我正闲得无聊逗弄鹦鹉,突然听到外面抱琴急切的声音:“宝少爷,你不能进去。”我寻声望去,一个男子已闯了进来:“姐,听说你病了,现在可好了?”我心暗恼,这谁啊?一个大男也不通传一声就往里闯。脸上自是不很乐意,见他一直未有停步的意思,向我身边走来,我有些慌乱,急忙端出皇贵妃的架子道:“你逾越了。”“哦。”他一听我这么说,脚步一顿,一脸惊愕,满眼的受伤。我心中更是奇怪,这人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如何这般看着我?转眼递上一个询问的目光给抱琴,抱琴识趣恭身行礼道:“三少爷林宝瑞,求见娘娘。”
我心中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怪得他这般熟络。转眼看着仍愣站在下面的林宝瑞,只见他生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细看确实有几分与林芷梦相似,想来他们姐弟感情必是很好的。想想自己占了别人的身体,她的家人自已应当作家人,但又怕他看出我并非真正的林芷梦,也不敢太过热情。便换上一个客气笑颜,带着疏离道:“哦!是宝兄弟来了。”郁闷!怎么听起来有点象红楼梦,还贾宝玉呢!“赐坐。”
宝儿难以置信的转头望向抱琴,抱琴低下头装作没看见。我见这样忙她解围道:“本宫前段时间大病一场,有些事情暂时记不起来了。”宝儿一听“啊?”的惊叫跳起,向前一步却看见我眼的警惕和疏离,便又退回坐在凳子上,恭手道:“娘娘,如今可大好了?”“嗯,多谢兄弟挂心,除了有些事暂时记不起来,其它都已好了。”宝儿眼中一松,喃喃的道:“那就好,那就好!”讪讪的坐了一会,我也无话可说,他也就起身告辞。看着宝儿走到宫门,猛然间回头望向宫内,眼中尽是失落,转身远去,身影仍然飘逸,却也掩饰不住无尽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