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前面下面有一个水塘,呈半个月亮的形状,塘里的水似乎流动、又似乎静止。偶尔会泛起一些波纹,却又看不见流向。池水清澈见底,还没走进,就感觉得到冰意纷纷。
女人,对自己爱的男人,永远也不忍心为难一下,纵使自己已经伤痕累累,却仍然选择为他们遮挡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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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这样了,而且一年四季几乎一个温度,要是我前任村长带我来,我也不会知道这个地方。”
“村长大叔,你说是前任村长带你来的,那,村里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喽?”我看着村长问道
“可以这么说,也或许是有人知道了,但是不说出来。”
“那,前任村长除了带你来这里,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都是关于那个大骗子的事情。”
“那,我们也算尽力帮你们了,能不能说来听听啊?”我碰碰那个色男村长,这个时候不叫他卡点油是不行了。
“这个,现在说出来也没什么。就是前面那个半湾的水塘,看见没有?”
“恩。”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见前面下面有一个水塘,呈半个月亮的形状,塘里的水似乎流动、又似乎静止。偶尔会泛起一些波纹,却又看不见流向。池水清澈见底,还没走进,就感觉得到冰意纷纷。水池的正中,山洞上方漏下一缕阳光,把这里照的很明亮,完全不像我去过的其它溶洞一般阴暗潮湿。
‘哇,这里不用装修啊~!’我盘算着。
村长一行人,走到离水池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怎么也不肯再往前走。
“大叔,你们?”
“唉~!丫头,俗话说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我们卖了地,也不太算是违背承诺,可是老村长曾经说过,这个宝物有个诅咒,就是我们村里的人,包括村长在内,都不可以近前寻找,如果有其他来寻的人,我们也只可以带到这里,至于找不找得到,就看你们的造化了。我们走吧~!”村长带着一群人,转身离开。
“喂~!喂~!”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有些忐忑,虽然眼前的景色给我的全部都是安逸的感觉,可是,坦白说,我天生路痴啊。再加上刚才有他们陪着,我根本就没有记路,谁知道,他们就这样走了,最要命的,是这里的路还乱七八糟,歪七扭八的。
“怎么了?”
我一个激灵,抬头,看见帅的要命的凤眼男。‘太好了,他还在。就夸你一句吧~!’
“你知不知道,怎么出去啊。”
“知道啊,不是刚进来,怎么会不知道。该不会……”
“喂~!”
“好好,我不说。”天豪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我笑着转过脸去,眼角被突然加强的阳光,闪了一下。
“喂~!”不等天豪喊我,我已经冲了下去,蹲在水塘边上,看着清澈的水,寻找刚才那个发光的地方。
“你怎么了,这么急。”天豪关心的拉着我的手,难得的,有一丝温暖,从手心传来。我不自觉的笑了笑。
……
我们两个不顾严寒,赤足踏进这冰冷的水中,寻找着那个传说中的宝物,可惜一个下午过去,眼看阳光越来越暗,我们也没有找到什么,甚至这水里连条鱼都没有。
“怎么办啊,回去吗?”
我和天豪坐在池边,望着池水发呆。
“天快黑了,最好回去。”
“不要,我不想啊。”我开始撒娇,坦白说真的是不甘心啊。
“你乖啦,要不明天再来?”天豪宠溺的看着我,轻轻点了下我的鼻子。心底的某个角落突然松动了下,我竟然乖乖的点头,跟着他往回走。
……
我在方宅的房间里,来回跺着地板,恨不得把自己扇两耳光。‘真是见不得别人对你好。现在后悔,晚了……’
一屁股坐在床边,心底有个熟悉的光芒闪过,我想起不久前,我得到的那两样东西。弯腰从床底翻出来,摸着银簪和镯子上的刻纹,有种异样的熟悉,在心底默默升起。
‘不完整呢!’……‘吓~!我刚在想什么?’我眨巴眨巴眼睛,莫明的看着手中的两样东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叫做不完整,我怎么会知道。’
“雨莹?”
“恩。”爹地在门外叫我,我赶紧把东西往床下藏,爹地虽然嘴上不说,但想也知道,他不喜欢这个。有谁会喜欢自己的祖辈,做错的事情,老在自己面前晃得嘛。
月光透过窗棱,折射进来,恰巧有一点洒在了银镯上。又是那个光亮,我想起当时在迷迭山的山谷里,那只银镯发出的就是这样的光芒,只是当我碰到它的时候,这个光芒更强了些。
‘很熟悉呢。’我把银镯拿到窗前,对着月光,故意让她发光。‘好像哪里见过。’
“雨莹?”爹地推门进来,看着我手中的银镯,停顿了一下脚步。
“爹地。”我仓惶收起,装作不经意的扔到抽屉里。
“听说你今天和天豪,把那个村子的地买回来了?”
“是啊。”我骄傲的笑笑,心底升起一个画面,刚才那个光芒,和我在山洞里看见的似乎一样,就是强度暗了些。
“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在想那个村子的事情。”
“那个村子?”
“是啊,就是一个古老的传说,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呢。”
“一百多年?”爹地的眉头紧蹙。“雨莹,给爹地讲讲。”
“好啊!……”我把村子的故事讲给爹地,却看见爹地的眉头直接变成了一个死结。
“爹地,你?”
“哦,没什么,你睡吧,我出去了。”
……
第二日,我拉着天豪再次到了那个山洞,却看见洞口被大石堵的死死的,根本不可能再进去。
“这些村民,真是的。”我气的直跳脚。
“我觉的不是他们。”天豪望着两派大车轮印子,思讨着什么。
“那是谁啊,还有谁知道啊。”我努嘴,突然脑中闪过爹地纠结的眉。
“不会吧~!”
“什么不会。”天豪转头问我,我已经朝公司狂奔而去。
……
“爹地~!”一把退开红木的大门,看着一屋子的董事,我怒视桌子上位的那个老人。
“雨莹,怎么了?”老人站起来,笑意盈盈,完全没了昨天的眉头纠结。
“你。呜~!”天豪从后面拖著我,捂住我的嘴,无奈,大家听见的就只剩下呜呜声了。
“没事没事,雨莹和我吵架,抱歉,抱歉。”带着众人的错愕,天豪把我拖出会议室。
“你,干,嘛~!”电梯口,我甩开天豪的手,咆哮着。
“你没有证据啊,再说就算是方伯伯做的,你也没有必要这样啊,他是你的爹地啊。”
“我,”我一时无言以对,的确,我怎么会这样呢,那个东西本来就不是我的,更何况爹地和我有什么区别,说不定还只是担心我呢。
‘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事情和我有关呢?’
“谁?”我猛然转头,看向走廊另外一头,那个白须老人似乎又在那里看着我。
“怎么了?雨莹?什么也没有啊,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我拉着天豪回办公室,一路上都觉得那个白须老人在哪个角落看着我,千年的熟悉,未知且灭顶的恐惧,相互参杂着,一波又一波袭来,我抓着天豪的手,渐渐缩紧。
“经~理。”司琪睁大眼睛看着刚进门的天豪和我。对上她异样的眼神,我下意识的看看自己。
“哇靠~!”我触电般,从天豪身上蹦了下来。我刚才根本就是半骑着他回来的。
“雨莹,你刚才说什么?”
“啊?”
“我说什么要你管。”我故作镇定的坐到椅子上,‘要是承认我说粗话,还得了。’白了他一眼之后,就开始在电脑上搜索一百年前,关于巫族的全部记录。
巫族,中国大路上古老的种族,因巫术和蛊术盛行一时,被苗疆皇族御用。在中国统一后,苗疆皇族败落,巫族也从此消声灭迹。
“疑,还真的存在啊!”我看着电脑荧屏上的几行小字,这个巫族不但会巫术,而且对蛊也十分的熟悉,还说什么,苗族的蛊术,也是来源于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消声灭迹,不应该啊。对于当时刚刚建立的皇朝而言,如果掌握了巫族,那么对政治的巩固应该是大有帮助才对。如果,我是皇帝,一定会把巫族留为己用,不可能放任他们消失,也不可能灭口啊。’想到灭口,不自觉的激灵了一下,身上密密麻麻冒出小小的汗珠,因为我又感觉到那个白须老人,用深沉的目光,躲在哪个未知的角落审视着我。这是今天的第几次了,这段时间,这种感觉越来越密集了。
“怎么了?嘴唇发紫?”一杯热茶递到唇边,再配上瓷制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天豪来了,更何况杯中还倒映出他的半只凤目。
‘好熟悉啊。’我看着杯中的倒影发呆,忘记回答天豪的话。
“雨莹?怎么要看我不用这么偷偷的哦,我特批你可以不用和那些女人一样,只能偷偷看我。我的老婆要想看我的话,这样……”天豪搬过我的肩,逼我正视他。那种异样的熟悉感瞬间消失,我不自觉的凝眉。
“一大早就这么亲密啊。”门外转角飘过一缕清泉,略过耳畔,惺惺相惜。
‘宇。’我转身,对上宇棕色的瞳仁,有那么一瞬,我以为我看见了身为一个男人的嫉妒,但是……
“抱歉,打扰了,我说天豪和嫂子这个时候,在办公室……”宇说着故作娇羞的捂嘴而笑。天豪笑着抬脚故作踢他的状态,而我却呆立在旁,也许刚才只是心有所思,视有所物。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冰冷的出声,冻僵的却是自己。似乎有心破碎的声音,只是疼痛已经分不清,是我还是他。
“哦,是我让他来的,今天想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但是临时有些事,所以,没办法,反正宇杰你也不是第一次见,能不能?”
“你有什么事啊,又要我去哪?”
“乖啦,回来我让你看个够,当作补偿。”
“喂~!”我伸手欲打天豪,只是举起的手,停在半空。因为我看见宇看见电脑上关于巫族的事情而流露出的表情,这个表情太过熟悉,和我初看时几乎一样。那是对巫族异样熟悉的感觉,却又想不起为什么熟悉的表情。
我轻轻点头,伸手拉拉宇杰的衣服,示意他带我离开,去天豪让我去的地方。
一路上,车内安静沉闷,难得没了那个女人的歌声,只是我们依旧没有言语,沉默的看着窗外的雨,眼角注视着宇的一举一动,宇的发,宇的背影。
“雨莹,”宇将车停在了路边,转头凝重的看着我。
我前后看看,这里不过是繁华的商业城,没什么特别的。茫然的再次对上那对棕色的瞳仁,千丝万缕的思念,破壳而出。
“我想要知道,巫族的事情。”
“跟你有关系吗?”一瞬间的错愕,原来宇只是为了这个事情,不过不是因为这个,还能因为什么呢,即将成为朋友之妻的我,又有什么资格期盼别的。
“我,我也说不清楚,就只是想要知道,总觉的自己应该知道什么,可就是想不起来。”
我惊讶的看着他,为什么会和我的感觉一样,又为什么选择告诉我。这样的事情,一般不会对人说,除非,这个人……
我低头,偷偷地品尝着,这份假设的幸福,却被他绝情的抬起下颚,直视着我。
“我在问你话。”
“我也是刚刚在查啊,你看到什么,我就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会查巫族?”
“不知道,就是突然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有些事情,似乎都和巫族有关,所以……”
“什么事情?”
“喂~!你审犯人啊。”我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开门下车。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些东西就只是一些感觉,连科学都解释不了,何况是我。
……
银白色的车,缓缓跟在我的身后,等着我消气了,上车。而我却尴尬着倔强,迟迟不肯停下来。一抹特别的冷黄色吸引了我,转身是一家新开的婚纱店,装修的简单、高雅,不由得就这么走了进去。
“真是未婚夫妻,你侬我侬啊,心心相印啊。”微酸的泉水,在耳边汩汩。我心头一甜,‘怎么,宇吃醋了吗,那么,会不会……’
“我今天就是奉命带你来这里的,天豪说你喜欢简单,而这里呢,又是刚刚装修完毕,非常的符合你大小姐的风格。”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商量一下吗?”我有些恼怒。
“他没说你一定要今天选,只是知道你喜欢这些,又看你这些天不开心,所以让你来这里逛逛,顺便,为结婚做做准备。”宇第一次,在我的面前,少了花花公子的浮夸和潇洒,懦懦的说完这些话。
我不忍的一笑。女人,对自己爱的男人,永远也不忍心为难一下,纵使自己已经伤痕累累,却仍然选择为他们遮挡灾难。
婚纱的白,不似雪那样凄惨。蕾丝层层包裹着我纤细的身子,蝴蝶骨吸允着空气,难得从衣服里跳出来见人,于是尽献美丽,异常惹眼。裙摆及地,遮挡住褶皱的脚踝,踩着3寸的高跟,缓缓下楼,惊艳一场浮华。
三千若水,仅取一瓢。我寻找宇的身影,却迟迟不见。对面的楼梯走下一道白色的身影,西装笔挺,英俊潇洒,全场风华,均投向他。
凤目圆睁,纤手扶梯,几缕青丝飘于眉间,深深的看向我这边。
‘天豪。’(我真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