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缠绵不清的脉络,由通透变得混浊,由洁白变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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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离殇伸手扶上阿辙的脸。
“伤没事了吧?”看着阿辄终于红润的脸,离殇由心底松了口气。
“我没事,你呢?脸色这么苍白,怎么回事?还有昨晚……”阿辙抓着离殇的手,说不下去了,他昨晚明显感觉到离殇把什么注入他体内,却没能阻止,现在看着如此虚弱离殇,觉得说什么都是虚假,都是做作和苍白。
“我没事,放心吧!”
“你昨天做了什么?”
“我把生命给了你一半。”离殇淡然的笑笑,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你说什么?”阿辙嘶吼起来,离殇的命啊,他不要!阿辄搬过离殇的肩膀,失控的摇晃着。
“不这样你会死的。”随着身体的摇晃,离殇的脸越发苍白起来
“离殇,你没事吧?”阿辙适时扶住摇摇欲坠的离殇。
“傻瓜,我可以活千年呢,区区一半寿命给你算什么呢?”离殇抚过阿辙的脸,为他擦去泪痕。把一滴泪放入自己的嘴中。‘咸呢!’
……
离殇
我读懂了这个男人眼中的挣扎和不舍,虽然我清楚的知道机会有多么的渺茫,而我付出的代价将是整个巫族的性命。我还是想要赌一次,就赌,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心疼。
我的肩膀被阿辄抓出两道红印,他心疼用嘴唇轻抚着。他的唇此刻温柔冰凉,我感觉得到,他逐渐上升的提问,和在我腰间,越环越紧的双臂。
……
“怎么了?”阿辄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脸上一丝无奈和煎熬。
“你累了,休息吧!”不由分说,阿辄将离殇按下休息,自己起身去了崖边。
山崖的左边有一根千年的老藤蔓,阿辄顺手抓过,悄悄滑下山崖。谷底一汪泉水冒着微润的水汽,将山间的小路彻底掩埋。
阿辄从里衣掏出一方手帕,沾了泉水掩住口鼻,向前摸索着前进。方家老爷子留有祖训,‘欲得祖物,迷迭谷底!’据说祖辈留下的东西,可以保的方家百年寿命,且家业兴旺。只是迷迭谷底,若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是根本不可能来的了得。那里有两丛崖壁隔着,随便碰到一处,便能要了人命,崖边有坚韧无比,就算吊了草绳下来,也一样没到崖底就被磨断了。更别说这崖底的毒雾,更是杀人于无形。他真的不懂,自己的祖先当初是怎么把这么贵重的物品,放在这里的。
那日方辄专门叫人专门加粗了草绳,还专门在里面加了金丝,没想到,还是刚过了一重崖,就断了。刚掉下来的方辄还是有些意识的,恍恍惚惚爬到了开阔的地方,就被毒雾侵袭了全身。
方辄一边摸索着前进,一边搜寻着记忆里的路线,还不忘在沿路留下方家特有的记号。
……
离殇半靠在崖壁上,轻轻抬起手。黑鹰如箭一般朝着她飞去,稳稳的落在了离殇的臂膀上。离殇转过头,不去直视黑鹰那双血红的眼,侧耳听着黑鹰的报告。
‘他真的去了!’离殇瘫软在山崖上,看着崖下缭绕的毒雾,黑鹰避不了毒,不能继续跟着阿辄。
离殇摇摇晃晃的起身,朝崖边走去。此刻心里的不安,是因为担心还是惧怕。她担心,担心阿辄在谷底会出事,也害怕,害怕阿辄让她彻底的输了这场赌局。‘如果现在输了,好歹不用赔上全族的性命。’离殇牵动苍白的嘴角,继续向前走去。
……
这次下来的方向不同,阿辄在原地打了几转,也没有找到上次掉下来的那个地方。他明明记得,上次昏迷前,有看到过什么,似乎就是祖先说的东西,四只奇怪的动物柱子。
毒雾已经渐渐渗入了方辄的口鼻。泉水虽然可以解毒,但无法保持太长时间。方辄甩甩头,情醒了一下,继续朝前迈着步子。这会他换了个方式走,觉得该往右,就向左,该前进了就退后,没想到还真是另外一番光景。
毒雾渐浓,方辄的脚步开始凌乱,踉跄着准备转身。忽然眼角的一抹蜡黄吸引了他。三步并作两步,方辄朝那棵果树冲过去,艰难的爬上树枝,采摘着蜡黄的果子。下来的时候已经全没了力气,一个不稳,从树上摔落下来,晕了过去。
……
离殇从崖上下来,没有多久就找到了阿辄,其实阿辄根本没走多远,基本上就是在原地兜圈子。这里巫族的祖辈设过机关,不熟悉的人,就是走一辈子,也走不出十里地。
看着从树上摔落的阿辄,离殇眼角微湿。上前,轻轻将手中的红色药丸塞进阿辄的口中,起身离开。
……
夜在不觉中降临了山谷,方辄悠悠转醒,体内的毒素似乎已经清除。他站起身,朝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一路上萤绿色的光芒虽暗淡,却恰好指出他前进的方向。这是方家的萤石粉,专门用来指路和留信号的。阿辄小心翼翼的捧着果子,回到山崖上,看着在地上已经熟睡的离殇,满眼温柔。
……
“离殇,醒醒。”
“阿辄?”离殇转身,望着阿辄。其实离殇根本没睡,而且一直在崖边等着阿辄回来。谷底的生灵多,虽大多是善类,却也无法保证阿辄会百分百的安全,正想着要不要去找他,却看见手边的藤蔓动了下,这才倒在一边假寐。
“吃点东西吧,我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可吃的,也就这个了。”阿辄捧起手中蜡黄的果子,用衣角擦了擦递给离殇。
“你,你刚才是去找吃的?”
阿辄点点头,单纯的弯起嘴角,也捡了一个果子,咬了一口。马上眉头皱了起来。
“好苦。离殇,对不起,我找不到别的吃的。”
“不用了,离殇不饿。”离殇一把抱住阿辄。她在干什么啊,她居然在怀疑他,他那样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给自己摘几个果子,她居然差点杀了他。
阿辄呆了呆,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坐在那里任离殇抱着,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