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泻,血纷飞,白莲轻挥舞,剑芒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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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的血腥味从山外传来,翔宇施展法术,将离殇困在莲花里,不得出来,便置身一人飞往阴巫山庄正门。
他果然没有猜错,翔天还真是他的亲大哥,彼此间是那么的熟悉。离寐也曾要带他们回巫族,只是翔宇喜欢阴巫山的安静所以拒绝了,想是翔天也清楚,于是他的目标不是巫族部落,而是这丽雪生长的阴巫山。
翔宇赶到时,门口已经是尸体重重,离寐的侍卫死的已经七七八八了。尽管蛊毒很厉害,却很少有瞬间毙命的,而且每一种蛊毒,都需要有引子牵引才能发作。所以巫族的巫术虽然厉害,却只能用在后方,面对这当面的杀戮,他们似乎就只有被屠杀的份了。
翔宇伸出双手,在胸前交叉,口中呢喃。瞬间,白色的轻纱变换成银白的铠甲,长长的银发被束在脑后,脸上的银龙胡隐忽现,跃跃欲试。
皇宫的侍卫们看见这样的蜀王纷纷停下了手,向后退去。河边的大船也在此刻停靠,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漂浮在腥咸的气味当中。
“皇弟,你是不是和巫族呆久了,也学了巫术。”
“劳皇兄挂心,翔宇没有。”十二岁的翔宇已经比十五岁的翔天高出一头,轻松的飞至翔天身边,任凭御林军乍舌。
“你,你干什么?”
“你说呢?”翔宇用一柄长剑抵在翔天的脖子上,浅浅的划出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朕好心前来救你,你怎能如此对待为兄。”
“是救我还是杀我,皇兄自己心里明白。”
……
“救命啊!别再摇了,我要吐了!”山坡下的莲池不边,趴了一片黑色的尸体,源源不断的士兵踏着尸体走下来,抓着承载着离殇的白莲狠狠摇晃。
翔宇只顾着和翔天周旋,却没有发现一小队人马已经潜入了山庄内。
其实翔天早知翔宇无心留恋皇帝的宝座,所以他此番前来的目的也不是翔宇。他要的是那个小时候跟在他屁股后面,要他做这做那的小女孩离殇。
翔天是皇后的孩子,从出生起,就享受着不同的待遇。不像翔宇那般受人宠爱,他身边的人,对他除了敬畏就是不屑。只有离殇,把他当作一般人看待,也只有离殇能让他一展笑颜。离殇的单纯,是完全不属于这个皇宫的,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皇宫里,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在费劲一切心思争宠,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母亲都一样。只有离殇单纯的想要离父皇远远的,单纯的把他当作哥哥看待。
可是翔天知道自己不是离殇的哥哥,他和离殇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所以他心甘情愿的被离殇使唤着,因为离殇在他眼里,是他会用一生宠溺的妻,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他开始拥有了野心,只有当了皇帝,才可以拥有他想要的一切。而偏偏就在他杀了父皇的这一刻,离殇彻底的失踪了,两年来,他几乎踏遍了国土的每个角落,直到想起离殇还有个亲哥哥,他的弟弟翔宇,才发现了一线希望。
……
“救命啊!救命呜呜~!哥哥~!呜呜”离殇吓得大哭起来,莲花内壁光滑柔软,虽然磕不着她,这会却也被摇晃的晕的难受。
离殇微弱的哭泣声,传入翔宇的耳朵,让翔宇一震。
“卑鄙!”翔宇一把提起翔天朝后山飞去,丢下御林军愕然的眼神。
连池边的士兵看见自己的主子和蜀王从天而降,惊愕的停下了手里的举动,望着翔宇犹如看着怪物。
“大胆,谁准你们伤害离殇公主的。”离殇的哭声柔弱不堪,苍白的脸色透过莲瓣更显得毫无生气,看的翔天眉头直皱。
记忆里的离殇总是快乐的笑着,一张小脸单纯的能让人将烦恼全部淡忘。
翔宇驱散法术,将莲花打开正欲伸手去接离殇,却被翔天一个箭步冲到自己前面。于是两个人挥舞长剑打的昏天暗地。翔宇的法术根本还不能杀人,而翔天的剑术却是在翔宇之上。几个士兵一看翔天占了上风,又开始摇晃着白莲,想把离殇摇下来。
“救命呀,别摇了。”离殇虚弱的抱着一瓣莲瓣,身体一点点的下滑。
噗通~!
“啊~!”一声惨叫伴随着滋滋的声音。翔宇和翔天同时停下手看向掉下莲池的离殇,士兵们顿时傻了眼,看着平静的池水,冒出一串串漆黑的泡泡,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离儿~!”翔宇大叫一声冲了上去,翔天站在原地,看着被翔宇从池中抱出的漆黑的小人,叹了口气摇摇头向河边走去。
“传令下去,刚才在莲池边上的士兵满门抄斩。”‘离儿,翔天哥哥给你报仇了!’一滴泪滑下,落在翔天手中的一块白色的玉蝴蝶上,这是离殇生日时,自己送给她的,却在离殇消失的前一天,由自己的宫俾拿了回来。他把宫俾杀了,却再也没看见离殇回来,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来寻她,却成了杀她的凶手。
……
“皇上,我们是不是应该将公主带回去安葬。”
“带回去?带回去,哈哈,哈哈,哈~!”翔天笑的凄惨而绝望,他还有什么资格将离儿带回去,害死离儿的人正是自己,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像离儿那样对待自己了,自己从此以后,就会是个孤独的君王,享有着天下的财富,却再也不懂得快乐。
……
“离儿,离儿~!”离寐刚踏上阴巫山就被一阵刺鼻的腥臭味给震住了,他在巫族等了数日,也没见翔天前来,却收到消息说,翔天回宫了,性情大变,整日留恋酒色不理朝政。却没想到他竟来了阴巫山。
跨进水阁,离寐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翔宇已不再是十几岁的孩子,而是一个而是几岁男子的模样,颓败的脸上,腾起一条银色的龙,银白的长发混乱的披散着,张牙舞爪的撕扯着周遭冻结的空气,一身银白的盔甲闪闪发光,上面星星点点的全是黑色的血迹。
“离儿呢?”翔宇闻言让开了身子。
白纱帐里,一个卷缩的身子,散发着恶臭,动也不动的躺着。
“离儿!这。这究竟怎么回事。”离寐眼里闪过从未有过的急切和一个父亲的关爱。
“她掉进了莲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