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儿”学校校长室内,不但传说中事务繁忙的田校长在,连“杀人不眨眼”的教务处秋主任都“驻扎”在了这里。
张老师也在,可他的处境不太好,正被田校长和秋主任痛骂。
“搞乐队!搞乐队!”田校长一只手拼命地锤着办公桌,一边生气地对灰头土脸的张老师骂道,“谁允许你去搞乐队?一个老师,就该为人师表,怎么能做出这种误人子弟的事!
“那些拉拉队的成员,他们的家长都向秋主任投诉,说最近孩子回家就排练,完全不顾学习!咱们是私立高中,本来就被他们瞧不起!这次期中考,那些拉拉对的成员都退了很多,那个什么‘羽之歌’的成员更是成绩低!”
田校长喝了口水,乘机秋主任接上话茬:“这还不止!身为一个老师,你不教好学生就算了,竟然带着那群破乐队的成员去打架斗殴!最后竟然要让警察出面解决事情!学校的面子往哪搁?”
张老师低头不语,田校长和秋主任竟也不说话了,于是,整个校长室一片寂静。
其实那天,张老师也确实没让羽歌他们去打架,自己也因翻不了墙而只能一个人顶着两个女生看戏,自己根本不知道墙那边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了有喊叫声,估计就是在打架。
直到十二分钟后,几个警察不由分说地将两伙人带走,顺便也捎上了张老师和盛依蓝及楚幽然。到了警察局之后终于知道,报警的是那个原先被王小强一伙勒索、殴打的小学生。
警方在确认王小强疑惑犯有打架、斗殴、敲诈、勒索等多条罪名后,虽然给羽歌他们一面绣有“见义勇为”的锦旗,但安琪儿中还是有不少学生的家长,认为他们带有黑社会性质,并联名上书要求校方管束他们,尤其是那个“带头大哥”——张老师。
“好!”田校长见张老师不说一句话,便打开抽屉,将其中的一个鼓鼓的信封拿出来给张老师,倍感惋惜地说,“老张,我知道你很无辜。可是••••••你也知道,这是众多家长的意思。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还有这个••••••”点了点桌上的另一个信封,田校长继续说:“这是介绍信,我认识N城高中的一个校长,他们正好缺一个音乐教师,你可以去那里!”
“谢谢!”拿起两个信封,在校长和教务处主任的目送下,张老师走出了校长室。这时候正是上课时间,所以外面不见一个学生,张老师苦笑地回去音乐教室。
安琪儿的保安最近总是有些玩忽职守,随便从校外走进来一个高约一米八,黑色外套配一条黑色牛仔裤,内衣为蓝色,穿着蓝色球鞋的短发帅哥,都没人去说,似乎以“严格”著称的安琪儿已经变弱了。
幸好那人不是什么社会混混,为某个“强哥”来报仇,而是近几日,总是被铃声吵醒的朱子云朱大少爷来参观来了。
走过几个班级的门口,朱子云突然在高一(5)班门口停下了。不是他找到了什么熟人,而是他发现,这个班级正在上数学课。不由想起,自己曾今看到过如此一句话“这个世界可以由数学的公式组成也可以用音乐的音符组成”。虽然忘了是哪位名人说过的,但跟音乐有关,朱子云就不由地想多看几眼,这数学跟音乐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是••••••新来的吧!上课都迟到了,快回去坐好!”
“啊?”一个不留神,朱子云竟然被数学老师发现,而且被认为了是新转来的学生。无奈之下,朱子云只好硬着头皮走进教室,走到离后门最近的那张空桌旁坐下。
本来,5班的班主任已经说过,将有一个帅哥转过来,却谁也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如此洒脱、如此有风度的超级大帅哥,顿时尖叫声四起,其中尤为女同学叫地最响。
而5班中的羽歌和周助却没有叫,却是互相对看几眼,仿佛在说:“这家伙好像在哪见过。”
本以为真能从数学课中听出点音乐的味道,却不知道是朱子云的“修为”不够,还是数学和音乐的联系太神秘、太深奥,朱子云竟然只听了五分钟便埋头苦睡。
数学老师看了看这个“特困生”,不禁流露出一丝生气的眼神,却不去理会他。其他同学见到朱子云如此,而老师又是那样,不禁对朱子云暗自佩服起来——够嚣张,够帅的家伙啊!
熬过了剩下的几十分钟,下课铃一响,朱子云便立马起身,夺后门而出,到走廊上晒太阳。见到朱子云去晒太阳了,大批男女同胞便也冲出去享受“日光浴”。和多人都跟朱子云套近乎,朱子云都是笑着回答他们。
“哎,周助,你说那新来的家伙••••••像不像那天那个窗口捂着脸,大叫‘Mygod’的那个白痴啊!”手勾着周助的脖子,坐在馨雨的桌前,羽歌有些不满地问周助。
自从那天羽歌“英雄救美”之后,羽歌便总是几次几番,每每一下课都找借口做到馨雨旁边或是前面去。既唱情歌又献殷情,搞得馨雨怪不好意思的。但终究因为有一个职业“电灯泡”柱紫的“照明”,羽歌的种种计谋都没有成功。但有一点是值得羽歌兴奋的,那便是馨雨已经改变了以往对羽歌的看法,虽然以前他们接触的并不多。
“像!极像!”周助拼命地点头,表示赞同羽歌的看法。
“喂!”馨雨用笔碰了一下羽歌的手臂,问道,“你期中考成绩怎么样啊?”
“呵呵••••••”羽歌傻笑几声,虽然叫自己“喂”,但总比什么都不叫要好。羽歌傻傻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不好意思地说:“由于太信赖老师和战友,所以••••••平生第一次作弊就导致英语只考了37.5分,而其他除了数学89,都在60分左右徘徊,平均分只有63分。”
“我平均分也只有70分!”周助连忙补充一句。
“知道我多少吗?”后面突然传来了姚藤鸣的声音,“数学虽然从以前的39分进步到了59分,但老天爷对我作弊的惩罚竟然是平均分59分!而且8门课清一色59分!”
“咦?你怎么到我们班来了?”职业“电灯泡”柱紫问道,不过看盛依蓝就在姚藤鸣身边,用脚趾头一想也知道,这小子又来泡马子了。
“听说••••••你们‘羽之歌’和你们的自发拉拉队,这次期中考试都很差,尤其是你们!”没等姚藤鸣回答,馨雨便说了过去,“我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听说张老师被一群家长给弹劾了,校长准备开除他。”
“什么?”四个羽之歌的成员马上撒腿而跑,根本不顾上课铃已经响起。他们要马上到音乐教室去找张老师,谁都挡不住他们。
出乎意料,在没有约定之前,相少修和楚幽然竟然比羽歌他们先一步到音乐教室。
宽大的手抚摸着偌大的音乐教室的每一角。虽然来了还不到两个月,但这毕竟是自己给学生们带来音乐和快乐的地方,还有••••••这里是“羽之歌”成立并发展的地方!
有着多少心血,留下多少希冀,还有梦的憧憬。
多想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刻,虽然一旁的楚幽然在幽咽,相少修在低吟,还有••••••门口的羽歌他们在伤心。但至少,自己还在,“羽之歌”还在,音乐••••••还在!
自己走后,“羽之歌”也该散了吧,这么一支“没什么潜力”的乐队,还在摇篮之中,便要被人扼杀了。是校方的残忍,还是自己的愚蠢,或是——“羽之歌”根本不该,甚至是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这个学校只注重文化课教育,却大大忽视艺术类学科,尤其是音乐:家长们只认为学习是第一位,其他一切都不重要、甚至都不需要;大部分学生认为只有分数才是学生的命根!如此的中国社会!
中国的“硬式”教育,是其他国家远无法比拟的,可也有十分严重的弊病——太硬!硬到何种程度?连素质教育都只能闻其名而不见其“人”!甚至连几年前的“减负”都被学生们否认,说是“减去一个负数等于加上一个正数”。
不可以说这一切都是教育的弊病,当然也与中国的一些国情有关,却也因为这种种原因,加之自古相传的“读书”、“科考”、“做官”的三部曲,无论是城里或是农村里,几乎99%的父母都认为学生的一切就是学习。
小学的语、数、英;初中的语、数、英、思、历、科;高中的语、数、英、物、化、历、地、政或文综理综;然后更是有大学的各类学科。在家长和老师眼中,没有主次,只有须要和不须要!
“小学读完考初中,初中之后是考高中,高中考大学••••••似乎早已是千古不变的定理了!”张老师苦笑地摇了摇头,真为这群学生悲哀。
哪里还有心思上课?羽歌和周助经过种种行径,坐在了一起,却不是为了好好学习,而是在讨论张老师离去的饯别。
“老师,别走,你走了,我们会想你的!”第N次低着头说这句话,盛依蓝面前的羽歌和周助生气地转过头,瞪着她:“Shutup!就知道说这句话!我已经决定了••••••”
“羽歌!”历史老师一个不小心抽问同学便叫到了他。
出于本能,羽歌瞬间站起来并且面向黑板,但听历史老师道:“古人所说的‘四书’、‘五经’其实有‘六经’,但遗漏的它还是被人记得,知道是哪一经吗?”
“完了完了,怎么偏偏叫道我啊!”羽歌心中暗想,差点连汗都流出来。老师大约等了一分钟,刚要说他几句,羽歌却突然冷哼一声,仿佛想到了什么,大声地对历史老师说:“演唱会!像‘OPEN’一样!用演唱会的方式为老师饯别!我决定了!”
“啊!”所有人(除了历史老师及正睡得热乎的朱子云)都被羽歌的话惊了一下,都觉得是幻觉,却也不乏为羽歌捏冷汗的、等着羽歌挨批的。
“演唱会?”历史老师点了点头,“恩!虽然答案有些另类,但总是和‘乐’这一经着边。好吧,你先坐下吧。记住,以后上课别开小差!”
哪里想到会歪打正着,羽歌赶忙坐下,大家一片嘘声,只有周助、盛依蓝、远处的楚幽然和不远处的馨雨用正儿八经的目光看着羽歌,仿佛在问羽歌,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当然,羽歌回给四人的是绝对肯定的目光。
平定“战乱”,历史老师环顾“疆场”,见到一头“熟睡的雄狮”,马上下令:“那个••••••新来的同学,唉••••••睡这么熟。旁边的同学叫一下,别让他再睡了。”
接到命令,一个姓骆的同学马上推了几下正与周公探讨人生的朱子云。反应倒是挺快,知道通往现实世界的直通车正在过站,不快点就跟不上时代的潮流、成为历史的滞后者了。所以,朱子云放弃对于人生的探讨,连车票都没买就直接往车上跳••••••
几下推攘,朱子云瞬间跳起,打开后门便径直走出去,在走廊的扶栏上倚着,享受着“日光浴”。
听着四周一片宁静,耳旁亦无声响,感觉事有不对,朱子云马上返回教室,却见教室之内,众人一片惊恐状。
尴尬地摸了摸后脑,朱子云陪笑道:“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下课了,所以••••••”
“哼!”历史老师生气地将教科书扔在讲台上,对着朱子云摇头叹气,“新生呐!新生!”
走廊上传来了高跟鞋与地板接触的声音,不一会儿停在了5班的窗外,不一会儿,果然从窗外伸进来一张“惊世骇俗”的脸,同学们马上正襟危坐。
只听“那张脸”带有一丝抱歉的对同学们说:“消息错误,原本调来的小帅哥成了女的,要下星期才来。还有一个不幸的消息,我最近有事,要到外地去,所以••••••我的课将由别的老师代,班主任的职位也要请人代理了。虽然知道大家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大家,但大家还是要乖乖地在学校里学习哦!”说完,“那张脸”就离开了。
半分钟后,原本装作蛮伤心的同学们立马现出原形,个个一脸阴笑,计划着在班主任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弄出个“咸鱼翻身”来。不过不一会儿,他们的目光便都停在了朱子云的身上。
“那么••••••你是谁呢?”不知谁问了一句,大家也没太在意,都只想知道朱子云是谁,又来干嘛。
“我?”潇洒地弄了一下秀发,又引来不小的骚动,朱子云满意地回答,“我就是传说中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才貌双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迷死万千少女、气死千万帅哥••••••(省略几千个字)••••••才华横溢、书生意气、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再次省略几百字)••••••风流倜傥、人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
“Stop!”两只宽大的手拍在了自我介绍时间已达10分钟的朱子云的肩上,朱子云回过头去,却见到是两个保安。
“请不要打扰我们的学生上课!”两个保安坚定地说。
“哦!”朱子云一声回答,由听的不厌其烦的历史老师叫来的保安“伺候”着,“风光无限”地挥手告别,其情景绝无一丝荆轲刺秦之意,倒有邓小平爷爷阅兵的架势。
本以为在朱子云走后,同学们便可“两耳不闻窗外事”,却奈何在朱子云走后,反而引起了不小的动乱。不但有同学大吵大闹,甚至还有同学冲出教室,到校门口向朱子云告别,然后回来却因为没有问出名字而被同桌揍得很抽象的。
最后,这一群“乱民”竟然要教务处秋主任亲自出马,才静下心来“只做桌上工”。看来,朱子云这个帅哥还挺受5班同学欢迎的。
“什么?你真的决定了?”音乐教室里传出了姚藤鸣令耳膜发震的声音,“羽之歌”乐队又在“非法聚会”了。
“没错!”羽歌斩钉截铁地回答,“张老师星期六走,今天是星期三,我们必须加紧排练,一定要在星期五晚上在大操场上开演唱会,欢送张老师!”
看着羽歌双目中流露出激动的目光,楚幽然实在不好意思向他泼冷水:“可是••••学校会同意吗?”
“嗖”地一声,周助站了起来。展示了一下自己强健的体格,抖擞了一下自己硬朗的筋骨,奸笑几声,将楚幽然的顾虑完全抛却:“由不得学校了!到时候,整个搏击社成员都将运作起来!到时候••••••哼!”
“舞台装饰和灯光效果都交给了话剧社和摄影社,广播台的工作人员也将动员起来!”“羽之歌”外的成员,第一次逃课的馨雨和柱紫也充分利用自己的发言权。
从“小巷事件”之后,馨雨和柱紫便与“羽之歌”的接触越来越多,只是以前都是课余时间集合,而这次是专门旷课集会。起先,羽歌还有些不适应,见到馨雨总是脸红,后来却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如今,硬是不怕难为情,更是不怕队友们笑话,,竟然硬生生坐在馨雨旁边。当然,“职业电灯泡”也不是吃素的,立马亮起。
“可是还有问题!”姚藤鸣担心地说,“这么做••••••”
“不用担心!所有的社团都有我们拉拉队的成员,而且有些还是有头有脸的••••••”原本开心的脸蛋,一下子变得有些悲,盛依蓝知道姚藤鸣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们这次“造反”,后果会很严重。
“我同意羽歌的想法!也知道藤鸣的顾虑完全不必要!”一直沉默的相少修终于爆发出来,“各大社团的人,加上拉拉队成员,然后我再拉上我的‘粉丝团’,人数超过了一百!如果学校真的做出什么处分••••••一百多个人联名上书教育局、一百多名家长联名反抗校后方的公司!别说是私立高中,就算是国立的也可以让它来个大改革!况且,我们这么做••••••”
“或许能够像‘OPEN’一样,留住阿郎!”在场的反抗派一同站起,异口同声附合相少修,坚持保守的姚藤鸣和楚幽然也放弃了抵抗,同意了羽歌的想法。
队长姚藤鸣马上为大家分布了工作,并且努力排练,为后天晚上,“羽之歌”首场演唱会做最后的准备。
从那个会议之后,整个安琪儿都被“‘羽之歌’要开演唱会”这个消息给充斥了,此全拜宣传界某叱诧风云的人物所赐,但据说那人也是“羽之歌”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