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丰米行二楼。
藴河把巷子最里处所听到的对话,大概的交代了一遍。
然而江止在听到沈高远也回来汴京时,目光看向身边的少年,她的眼睛本就好看,若是弯一弯,像极了幽暗夜空中清凉的月牙,许是已为人妻,眉目间染了几缕异样的风情。
她说:“该不会,押沈家的那群人也是二皇子的人吧。”
伏夷暼了一眼眼前的女人就别开目光:“的确是伏寅的人。”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许沈高远对伏寅来说,是个不可缺少的一颗棋子,毕竟沈永昌以往是伏寅的心腹。”
江止说着见天色不早,略带笑意的看着轮椅上的少年,说道:“孙芊芊的事情,就如我刚刚说的那么做,一旦李司严那边有情况,定会前往宫中找李德妃,天色渐暗,我先告辞。”
就在江止刚刚起身时,少年用着意味不明的语气说道:“你就那么确定李司严会去找李德妃?”
江止微微一笑:“听说李司严最怕的就是他的那个皇子外甥,就算有任何的端倪,绝不会先去找二皇子。”
江止笃定的语气,让轮椅上的少年眸中有着轻微的诧意。
这件事,这个女人好像知道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正是在伏夷出神间,江止走出房中。
待米行前的马车离开,房中轮椅上的少年破天荒的站起了身。
藴河并不惊讶的样子足以见得这个少年的双腿并非明面上的残废。
“殿下,真的要如夫人说的那般?先让李司严发现端倪?”藴河走上前,问道。
负手而立在窗户边的少年在浅淡的阳光下容颜更加的深艳,薄唇含笑越发的姿容动人,他的视线落在渐渐淹没在人群中的马车上。
薄唇微微一动:“照她说的做。”
藴河垂眸,恭敬:“是,殿下!”
——
定国侯府。
雪楼。
因着沈萱的身子这两日太过闹腾,出没在雪楼的不是大夫就是大夫。
而栖雨阁的高氏根本就没有想要派人照顾沈萱的意思。
但府中下人还是能看出风向,尽管沈萱与高氏关系破裂。
但侯爷每日回府都会前往雪楼,是以,除了高氏外,沈萱这两日过的还算舒坦。
沈萱怕的就是失了孩子,被萧景修嫌弃,在定国侯府过上奴才都不如的日子。
还好,萧景修并没有让她遭遇那些。
芸翠从外面回来提着几包草药直接走进了沈萱的房中。
“夫人,奴婢回来了。”
巧菊看着芸翠身后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留着山羊胡的男人却低着头,挑眉问道:“芸翠,这是大夫吗?姜大夫刚刚才离开,说夫人没什么大碍了,只要好好调养就便可。”
芸翠靠近巧菊,在巧菊耳边轻言几个字,就见巧菊神色骤然一变。
接着,芸翠朝着里间走去。
这个时候的沈萱并没有小憩,见芸翠走进来,眼中闪过欣喜。
在看到芸翠身后跟着一个垂头的男人时,沈萱脸色微变,直到男人抬眸,沈萱瞬间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