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修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江止,沉静从容又不失威严,那从由内散发出的寒意让萧景修瞳眸睁大两分。
沈萱看过江止骄纵蛮横的江止,见过刁难且面带狠意的江止,却从未有见过这般犹如上位者动怒的江止。
巧菊面对这样的江止,莫名的不敢说话。
唯独芸翠在看到沈高远眼中闪过的一丝恐惧时,那种护犊子的感觉瞬间上头。
芸翠不傻,知道江止这是不打算放过沈高远,更加的不会放过沈萱。
但这房中除了萧景修,都是沈家出来的人,萧景修明显是偏向沈萱的,独独一个江止就想除掉沈高远?
“侯爷,公子能前来这里一来是因为的确是没有出路,二来,公子也想成为侯爷的心腹,侯爷在二皇子做事,哪有事事都亲力亲为的?侯爷为何不想想如果有公子在暗中的协作,是不是替二皇子办事会更好?”
“俗话说的好,暗里有暗里的解决方法,明面的事情有明面的解决办法,侯爷也总该为自己养一些心腹才是。”
芸翠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不经面色微变。
几句轻描淡写就把刚刚萧蓁儿所说沈高远与沈萱暗中谋划的事情淡化,还顺便替萧景修考虑了以后前程中所有事情有沈高远在暗中解决。
这般,江止不由的多看了一眼芸翠。
“是啊,景修,芸翠说的就是大哥来找我的原因,只是,只是我因为大哥的身份不敢与你说。”沈萱越说越委屈,眼泪含在眼眶中,深深的看着萧景修。
只是还没有等萧景修开口,就听到一道轻声的笑声。
芸翠看向江止,沉声道:“少夫人笑什么。”
江止的眸子闪烁着清凉的寒意,与芸翠对视:“你们这是在唱双簧吗?”
“什么?”芸翠拧眉。
“萱夫人刚刚才说是昨夜才知道沈高远在这庄子的事情,怎的,现在又说是怕侯爷才没有与侯爷相说?”江止的话语中隐隐透着轻蔑之意:“什么话都轮着你们主仆说,是觉得我们侯爷在萱夫人的掌控之中吗?”
“你、”芸翠有些急切,却又不敢乱说,解释道:“奴婢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江止含笑继续说道:“是想着东窗事发后,顺带拉着我们侯爷一起送死还是觉得凭借着萧家现在的实力能让沈家东山再起?”
“江止!”沈高远定定的看着那与萧景修并起而坐的女人,咬着压槽字眼明了的说道:“有本事你就要了我的命。”
江止淡淡一笑,视线却往李宗瞄了瞄,李宗会意微微点头。
“我当然是没有那个本事,毕竟,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侯爷坐在这里呢,你的命我哪能做主。”
一道轻蔑又讽刺的话让萧景修轻轻的垂了一下太师椅上的扶手。
萧景修看向沈高远,沉声道:“来人,把沈高远送去汴京府衙。”
“景修?不可以景修,妾身求你了,不能把大哥送去府衙。”沈萱彻底慌了,她大哥要是真的被送去府衙,她娘和妹妹怎么办?
萧景修一手甩开沈萱抓着他衣角的手,冷声道:“现在的萧家、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