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李宗与环桑在场，徐亦倒是没有刚刚那般紧绷着神经了。

“好奇为什么找上你？”

江止的突然开口又是徐亦漂亮的眼睛沉了沉，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就贱卖给了这个女人，怎么想都觉得亏。

“你要我做什么？”这是徐亦最想知道的事情：“你又是从谁的口中得知我的？我也不认为照着我这种人的底子适合给你们这种有地位的人做事。”

听着自贬低的话，江止笑了笑，抬手提起酒壶给徐亦面前的酒杯斟满。

徐亦看着视线中一双仿佛像象牙雕成的芊芊手和修剪得整齐发光的指甲，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我知道你很多事情，你想听哪一件？”江止慢悠悠的开口，像极了认识许多年的旧友替徐亦回忆以往的事情一般。

江止的回答无疑是让徐亦陷入了一阵恐惧，知道他很多事情？

徐亦这些年带着病重的母亲四处漂泊，甚至过上了偷摸拐骗的日子，这个女人还知道他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在跟我开玩笑？”徐亦语气又开始顽劣起来：“我签了卖身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过地下周记钱庄那里，你也得去把我欠的银子给还了。”

“可以。”江止道。

徐亦深深的盯着那层幔纱，他看不清女人的模样，除了那日在客栈听周遭人提起过这个女人外，在汴京从来没有听过女人的事迹。

仅仅知道也都是从李宗那里打听出来的。

突然徐亦来了一句：“你知道我什么事情？”

江止轻笑：“你是想听你风光前，还是落魄后？”

徐亦嘴角微勾的弧度在听到江止的话后凝固住，他徐亦小小年纪就已经经历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遭遇的事情，有风光也有落魄，但起码从离开那个地方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事迹。

“你是谁？”徐亦突然有种进入迷雾中的感觉，眼前这个女人知道他的所有，而他对这个女人一无所知，这种感觉让他陷入了另一种恐惧，就好像，当年那件事一样……

“我不会害你的。”江止淡淡道：“虽然让你签了卖身契，但那也是原则问题，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我能让你的生活改善，也能让你的母亲每日有药喝，难受有大夫看，更能让你不再受地下钱庄的追杀。”

“甚至，能让你为徐家……平冤昭雪。”

徐亦在听到‘平冤昭雪’时，本就握着酒杯的手更加的用力。

砰！的一声，酒杯在徐亦的手中破碎。

鲜血从徐亦紧握的拳头中流出来，少年的那双眼睛也渐渐红了起来，他紧咬压槽：“所以，你说了这么多，目的是什么。”

江止淡笑了一声，从衣袖从拿出一块锦帕放在桌面上，说道：“包扎一下吧。”

原本听到江止所说的话想要退缩的徐亦在听到江止这句话后，鬼使神差的拿起锦帕胡乱的把伤口巴扎起来。

他眉目低沉，盯着渐渐被血迹晕染开来的锦帕沉默了。

江止：“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好好展现你的手段与才华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