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从开始就注意到月露不像是一般伺候人的丫头，虽然没有多想，但也没有想到这也能和八皇子牵连上。

在江止再次探头看向月露与藴河时，却发现没了人影。

正是江止震惊之时，身后响起藴河的声音：“夫人，属下等候你多时了。”

江止猛的转身，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藴河，江止像后退了一步。

“等我？”江止看了看藴河，又看了看月露：“你知道我会跟着你走出来？”

月露淡笑，拱手：“姑娘，你第一次见奴婢时就注意奴婢许久，想来也发现了奴婢与月娇不同，前来相国寺姑娘根本不会掉以轻心，奴婢的所有动作姑娘都在警惕着。”

“你是八皇子的人。”江止不由的心生一丝薄怒，但也没有表现在脸上，她轻轻一笑：“很好，时候不早了，你们叙旧，我先回去了。”

藴河拦住：“夫人不是想见了然大师？”

江止看向月露，皱起眉头。

月露解释：“奴婢听环桑刚刚提起，便与藴河提了一声。”

江止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藴河。

这一眼很平常，但就是有一股莫名的寒气顺着脊梁往上爬，这还是藴河第一次除了殿下眼神外的反应。

藴河讪然一笑：“夫人眼下跟在两位江夫人身边，行事总是不方便，如果想见了然大师，属下可以引荐。”

江止淡淡的看着藴河，勾起一丝弧度：“这个时候，你确定能见到了然大师？”

“夫人随属下来。”藴河说着直朝大雄宝殿后方的院落方向走去。

江止本以为会再一次的碰到伏夷，却没有想到伏夷并没有在，那一眼望去的禅房就一个盘腿而坐闭眼的和尚。

了然大师。

没见过大师之前，从不知清绝二字是何意，且也如此年轻。

那浑身萦绕着的仙风好似与他们这些凡人相隔了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沟渠。

这条沟渠叫做……世俗红尘。

江止走进禅房心莫名的静了下来。

她直接在了然大师相隔不远的团蒲跪坐下去。

藴河站在禅房外：“大师，这是殿下的朋友，想见您一面，应该是有不解之事，想请教大师一二。”

了然睁眼，看了一眼江止，又重新闭眸。

藴河与月露站在禅房外，院落寂静无声。

约莫过了半刻钟，江止轻言道：“我想请教大师，这世上可有前世今生，因果报应？”

了然大师并未睁眼，回道：“芸芸众生皆大苦，姑娘不必困惑于一场噩梦之中，因果无非善与恶，福祸相依罢了。”

江止在听到噩梦两个字的时候，淡淡一笑：“若逆天改命，又会落入什么下场？”

了然大师睁眼对向不远处江止的眼睛：“或许这就是姑娘口中的因果报应。”

江止抿嘴一笑：“大师可否直言。”

了然大师又轻闭眼眸：“姑娘请回吧。”

江止盯着了然，然后起身，正是离开之时，又回眸道：“大师也并非能看透人心。”

了然的手指动了动，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睁开眼眸时却见江止刚刚跪下的团蒲上是一袭白衣的少年。

伏夷嘴角挂着浅笑，他调侃：“她……是不是长得像你的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