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关嬷嬷也借着浅淡的光线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似乎光线越发的暗,那已经停在关嬷嬷牢房前人的模样就越发的清晰。
从相国寺离开后,关嬷嬷已经差不多有半月未见到江止了。
在看到是江止的那一刻,关嬷嬷内心好似有根线,猛的一下断开。
“关嬷嬷,别来无恙。”江止看着早已不复容光的关嬷嬷,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关嬷嬷眼中除了惊恐外,内心还掀起一阵意外,江止有什么本事把她从江家带走?
“你,你要做什么?”关嬷嬷想到算计江止的那些事情,心中又寒了一分。
自从三房出事以来,江家对江止这个唯一三房的人似乎都有着算计,上到算计一辈子的老祖宗,江老太夫人,下到江府的奴才,三老爷出事以后,每个人都想从西苑拿走一两件东西。
“关嬷嬷在抖什么?”江止缓缓蹲下身来,看着蓬头垢面的关嬷嬷,江止没由来的笑了笑:“又是在害怕什么?”
关嬷嬷一把抓住牢房门,满是褶皱的脸几乎贴在牢门上:“六姑娘!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江止漫不经心的看着关嬷嬷的害怕与俱意:“我要做什么?关嬷嬷难道不清楚?”
关嬷嬷彻底慌了,目光紧紧的锁在眼前与她平视的江止:“那些都是大夫人安排的,都是大夫人让老奴那么做的,六姑娘,你行行好,放了老奴吧。”
关嬷嬷的惊慌之中是对死亡的恐惧,这两日她真的太害怕了,那种深入骨血的害怕让她都不敢闭上眼。
“六姑娘,你放了老奴,你放了老奴,求求你了,只要你放了老奴,你让老奴做什么老奴都愿意。”
“那关嬷嬷又能为我做什么?”江止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
关嬷嬷深深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似乎以往那个纯粹性子极端的六姑娘早已不复存在,现在的六姑娘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六姑娘让老奴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六姑娘放了老奴,老奴能为六姑娘做任何事情!”
昏暗中的江止红唇处隐带笑意,莫名给人一种阴鸷的气息:“任何事?”
关嬷嬷使劲点头,她好似抓住了一根轻而细小的救命稻草一般,她更深知江止让人把她带到这里不直接杀了她,定有别的原因。
怎知,眼前的女人突然站起身来,俯视着她。
关嬷嬷一惊,急忙说道:“六姑娘,你费尽心思把老奴带到这里来,是不是想知道什么,是不是?”
江止轻轻一笑:“不如,我带关嬷嬷一场好戏如何?”
仰头的关嬷嬷看着江止那刺眼的红唇上带着的笑容时,瞳孔微微一缩。
好戏?
这里能有什么好戏?
正是关嬷嬷不明所以的时候,牢房门被打开。
关嬷嬷在惊叫中被扯出了牢房,干裂的嘴唇打颤着,她不知道江止背后是什么,她知道的是,江止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是啊,照着江止历来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会让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