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在江贵妃的膝下,江贵妃是谁?那是我的堂姐,名义上我是不是你的长辈?”
“我嫁过人,就算是和离,那也是在世人眼中的异类,我这种下堂妇又怎么能够跟你一起?你有你的野心,待你坐上那个位置后,你有母仪天下的妻子,无数个妃子和美人,我呢?伏夷,我怎么办?”
“日日祈求见到你?还是如何?”
“待你坐上了那个位置,每日围绕着你身边的,每年进宫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姑娘,待我人老珠黄,我是不是就被遗落在某一个角落,然后你想都想不起来?”
伏夷就这样定定的看着眼前与他对视的女人,心中的酸涩难耐,不知道是无奈,还是痛苦,他明白的是,他始终是没有给眼前这个女人安全感。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她所说的这些事情,他唯一想的就是文忠帝是否能接受。
江止看着伏夷沉默的样子,嘴角牵强的扯着笑容:“殿下,我们经历的事情皆不同,必然想法不会一样。”
说着,江止紧紧握住伏夷的手,眼眸半敛,她吸了吸鼻子,她不敢告诉眼前的人,她现在每活着的一天都仿佛是偷来的,她怕她过得太好,有朝一日老天会收了回去。
她当然也不会成为伏夷走向那个位置的阻碍者,伏夷将面对的是满朝文武,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你可曾,想过,和我在一起?”伏夷看着垂头的女人,平静的说着:“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
江止依旧垂着脑袋,她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不敢想。
“明日我们一同回汴京。”伏夷说着反手紧紧的握住江止的手:“我知道你的担忧,放心,我都会处理好。”
这道能安抚江止内心恐惧的话语让她抬起头,即使是刚刚听到江淮钰的担忧和处境,江止也没有想要哭的冲动,她自觉的经历过前世的那些事情后,也知道哭完全不能解决任何事情。
但在这个人面前,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伏夷看着江止脸颊上滚落的泪水,嘴角微扬,声音更加的低沉:“怕什么?下堂妇又如何?又不是你的错。”
伏夷抬手将江止脸颊上的泪水给抹去,又道:“我……”
藴河突然出现的声音伏夷到嘴边的话生生打断。
“殿下,许姑娘来了,还有定国候与二皇子。”藴河看了一眼江止,眼中有一丝焦虑:“就在前面的院落。”
江止站起身,说道:“我先回避下。”
伏夷眉间沁出一缕不耐,他非常不喜欢在与江止相处的时候有人来打扰。
“不见。”他说道。
藴河看了一眼江止,想让江止劝劝,毕竟不似以往了。
江止笑了笑:“你去吧,我回酒楼收拾收拾,明日回汴京。”
伏夷看着转身离开的背影,心中那种焦躁使他的眉眼有股戾气。
藴河见状,走至伏夷身后,推着轮椅朝着前院而去。
大厅之中。
许白榆眼观鼻鼻观心,直到外面响起轮椅的声音,许白榆才抬眸。
她站起身:“八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