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第一次听到江止说起八皇子的事情,且还是成婚后,李宗有一瞬间的错觉,就好像江止与八皇子之前的关系好似他想多了一般。
江止能这般轻松的说出待八皇子成婚后离开,当真如他听到的这般轻松?
“夫人与八皇子……”李宗说的欲言又止,好似想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把想问的给憋回了肚中。
江止见状,低低一笑,她的内心极其的复杂,但最后理智战胜了她的妄想。
她说道:“这世间本就有很多东西难得双全,我与八皇子也算是有缘无分。”
“会后悔吗?”李宗眼中闪过惊讶,总觉得江止对八皇子还是不一样的,不过想想今日八皇子与许家嫡女定亲的圣旨,李宗又说道:“后不后悔都已成定居,夫人还是看开些比较好。”
江止但笑不语,她除了看开些,还能如何?
她当然也有妄想的时候,但她又怕费尽心思挣来的感情最后经不住岁月的考验,最后相看两厌,所以她还是决然离身,起码这个时候离开,念想中有着美好,总比真正相处想去后两人心中掀起厌恶强。
喜欢是一回事,爱是一回事,过日子又是另一回事。
更何况,照着如今容安帝的想法,伏夷势必会坐上那个位置。
一国之君,多少女人?
她江止倒也不必为了那犹如水中月镜中花的爱情而去迷失了自我。
“我看的很开。”江止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问道:“宁家那边,可有紧盯着?”
“有,就连萧家也紧盯着,昨夜的时候二皇子出宫就去了一趟萧家。”李宗说道。
江止闻言,想到昨夜文忠帝说病重,伏夷进宫,二皇子若是出宫找萧景修的话,那么就是说文忠帝的病还有些严重,让二皇子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文忠帝特意把伏夷与二皇子的成婚日定成同一日,是要做什么?
江止自然是想到了众多的缘由,照着文忠帝果断的手段,应该不会这般着急的把伏夷与许白榆的婚事与二皇子堆到一起。
江止的眸瞳微微一变,当初文忠帝那么轻易就答应二皇子与宁家的婚事,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有道是成婚是人生大事,那一日定会放下所有的戒备,迎娶新娘子,还要招待宾客。
莫非,文忠帝是打算在那日动手?
在二皇子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动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伏夷娶许白榆会不会只是文忠帝转移实现的手段?
随即江止立即否决了这个想法,不管如何,伏夷是真的会娶许白榆,他们会是夫妻。
“今日萧景修也碰巧的知道我在归云斋,还说了一番自以为是的话。”江止想到萧景修这个人,眸光都冷淡了几分:“还有许白榆。”
李宗皱眉:“就今早萧景修与许白榆都前来找夫人?”
“是不是觉得很巧?”江止笑了笑:“萧景修这个人很危险,这两日你同我去归云斋住下。”
李宗倒是没有想到江止这般相信他,毕竟江淮钰还在,李宗隐隐感觉到了江止对江淮钰并没有多大的信任,起码有很多事情江止是不会告诉江淮钰的。
且,刚刚还说了江淮钰有江淮钰的事情要做?
“夫人都这么说了,如若推脱的话,实在是不像话。”李宗笑嘻嘻的说道。
江止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茶盏,感受着手中的温暖,她今日一直皱着眉,又想到江淮钰去见了钱宇,这次她没有去掺和,大哥应该知道懂得什么才是最大的利益吧。
柳琴手中的东西固然重要,但江淮钰也还没有沦落到去依附一个女人手中的东西才能让江家东山再起。
似乎感觉到了手心传来的疼痛,江止眸光微变,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今日我来找你就是因为这件事,准备好随时动身离开汴京。”
毕竟很多事情都是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