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视线一下子明亮起来,我眯了眯眼,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我不受控制地尖叫,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虽然已经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有亲眼所见来得震惊。
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躺在特质的银灰色床板上,黑白交错的皮肤竟像奶牛斑纹般大小形状皆不相同。一张脸血肉模糊,五官早已经被割掉了,手掌脚掌不知用了何种刑法竟然只剩下森森白骨!
“妙语。”龙厉的声音一起,本来木然地女子浑身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
龙厉皱了皱眉,垂立于一边的几名男子中,走出一名,拿出两根半米长的锥子,静静地将锥子定进妙语的双肩,神情像是敲打墙壁般自然。
“够了!你给她一个痛快吧!”我发疯了一般哭喊道。
妙语听到我的声音,血红的眼眶定定地朝着我的方向,仅能动的手臂恨恨地敲打着床沿。
这是满腔的恨意啊!我仓皇地退后了两步,“看到了没有,她恨的是你。”龙厉看着跌坐在地上狼狈的我。
“若不是你,她现在最多只是遭人白眼罢了。”龙厉淡淡开口,“若不是你存的那点心思,她也不会到这步田地。”
“是你!这一切是你造成了!”我大吼,我急于摆脱头顶上的枷锁,“根本是你报复她今日的自作主张!你根本就是因为自己失了颜面恼羞成怒!”
“阿宝黛,本王不过顺了你的意罢了,想要她性命的是你。你深知妙语不是个本分的女子,她认定你不会助她,但她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想方设法参加龙浩的婚礼,所以你才一早将那曲子抄录出来让布库娜带着,但却告诉她你会替她唱。即使没有替布库娜换装这一茬,相信你也会有其他手段让妙语代你唱曲。本王不过是你的帮手,让你的计划更加顺利而已。”
我定定地看向龙厉,“王爷好谋略。既然王爷知道这不过是我借刀杀人的计谋,为什么还要相帮呢?”
“阿宝黛公主倒是很了解本王,知道本王容不得女人自作主张。光凭着这一点本王也该好好配合一番才是,再者本王也好奇是什么让阿宝黛公主要置妙语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于死地。”龙厉依旧淡淡地道,“阿宝黛,其实你和我不过是一类人。”
“你住口!我没有你这般丧心病狂!”我歇斯底里地吼道。
“这只是叛徒应受的惩罚罢了。”龙厉看了一眼妙语,“阿宝黛,若是你以自己为饵,本王倒是不介意中一回美人计。”
“王爷,‘圆满’是否还要继续?”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当然。”龙厉云淡风清地道,“阿宝黛公主对这个‘圆满’定是好奇得紧,本王岂能让她失望?”
只见一个黑衣人用一个刨子似的铁器将妙语腿上的肉削去,只余下白色的骨头,另一个人则拿着一种小巧的工具,在那骨头上捣弄着,每动一下妙语便是一次撕心裂肺的惨叫。不过片刻,颀长的腿骨像是变戏法似的变成一个个小球,朝着四周滚落下来。妙语血淋淋的眼眶朝着我的方向没有丝毫移动,从她仅剩下的完好的脸部皮肤上,我也能感到她深入骨髓的恨意。
我擦干眼泪,站起身来,“王爷,若你是我,你会为了一个恨自己入骨的人求情吗?”
龙厉淡淡一笑,“看来本王是多此一举了。”
我挺直脊背,一步一步向着大门走去,听得龙厉出声,“罢了,既然阿宝黛公主没有兴致,便了结了她吧。”
终于松了口气,他之所以这样下去无非是要我心怀愧疚,求他放了妙语,进而践踏我的尊严,若是我不在乎,他此举不过是自讨没趣。于是我赌了一次,很幸运地,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