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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灭敌
作者:巧爺 时间:2022-11-02 12:20 字数:2102 字

无崖一役是后世史书上津津乐道的话题,镇国大将军张赫之以一介卒兵的身份带领华阀民众两千埋伏于无崖顶,步步诱敌深入。带领两万人马的平乱大将军柳春风被生擒,而二万士兵全军覆没。

沉浸在喜悦里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我清醒地认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要怎样一举轰塌越来越高的堤坝?

可能是我平时的表现太过镇定,华阀民众对于不日便要赶来的晋隆御林军没有应有的警惕和惶恐,一个个跃跃欲试的表情让我有撞墙的冲动。

“若是有炸药就好了。”我自顾自的念叨着。要知道即使我知道炸药的成分也是徒劳,因为实验室里的药品向来都是贴着标签的,去了标签谁分得清哪个是哪个呢!

“大人说的可是泰安?”

我顿时一阵激动,因为张赫之所说的泰安就是硝酸脂类炸药!

“你知道泰安?那你知道怎么提炼泰安吗?”我握着张赫之的手。

张赫之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叠氮化铅?”这可是性能优越的水底炸药,我激动地进一步提醒,“针状米黄色的,有没有印象?”

张赫之摇了摇头,我虽然有些丧气,但是还是收获比较多,“那你能提炼出泰安吗?”

张赫之点了点头,“没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泰安的?”我随口一问,这个时代连炸药都还没有,一个小兵怎么会知道呢?

“不瞒大人,属下幼时无意中发现用泰安炸鸡味道甚好,所以就留了心。”张赫之搔了搔头。

有了张赫之的炸药,我心里顿时有了底气。得到晋隆八万铁骑由镇国大将军朱晖儒亲率的消息,我微微有些诧异,看来我们这群乱民已经引起了龙浩的重视。

我一面命令老弱妇孺先行渡河,余下五千左右识得水性的青年,背水列阵。

“老弟,兵法讲究布阵要‘右倍山陵,前左水泽’,你反其道而行可有深意?”寿宁倒是没有正面指责我不懂常识。

我摇了摇头,“置之死地而后生。”

黑压压的军队仿佛张开双翼的雄鹰,气吞山河的八万大军只把人压得透不过气。

带头的正是朱晖儒,他一袭戎装,待看清我方布阵,不禁嗤笑,“竖子焉懂战乎?”

短兵相接,我不愿我军有太多伤亡,“撤退!”随着我的号令,五千人马顿时一个个丢下兵器,朝着滨河对岸游去。滨河很宽,起初我还有力气跟着众将,但到了后来气力就不足了,眼见着自己跟部队越拉越远,我不经暗暗叫悔。正在我几乎要放弃,有一下没一下地朝着对岸游去的时候,突然感觉一双手缠住了我的腰,我根本没有挣扎的力气,只得随着那双手一齐往着对岸快速游去。待到了对岸,我终于看清了那双解我于危难的双手的主人。

“元郡主,大恩不言谢!”我对着她郑重地一抱拳。

元媛只抬眸看了我一眼,我能感受到她眸间的吃力,一个弱女子自己游过对岸已经很不容易了,何况还带着个人,元媛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她虽然强撑着,但终究还是晕了过去。我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靠在我怀里的她,睁开微微迷离的双眼,冲着我勾了勾唇角。

“大人,晋隆军没有追过来!”寿宁上前来焦急地道。

我小心地将元媛平放在地上,站起身来看了看对岸好整以暇的晋隆军,“他们这是在欣赏我们疲于奔命的样子。”我肯定地道,“这样反倒给了我们充分布置的时间。寿宁兄,你先带着大伙儿往山上撤退。”我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元媛,朝着阿鲁道,“我暂时将她托付给你。”

阿鲁这回倒是没有二话,抱起元媛跟在寿宁身后。就在众人向着深山移动之时,对岸的晋隆军总算是按捺不住了,要知道一旦进入深山再打起来可就麻烦了。

数万铁骑顷刻间踏入滨河,宽广无边的滨河会是个长眠的最佳之所!

待到大部分铁骑半渡之际,我目光转向上游。

只听得一阵巨响响彻在万仞青空之巅,气势如虹的滨河骨血在压抑多日之后奔腾而下,其一泻千里的气势锐不可当,数万铁骑在滨河的臂弯下显得那么弱小无力,呼救声混着滔天的水声,奏出一曲动听的死亡之歌。

而缄默在滨河深处的河床,如一位海纳百川的老者,无所顾忌地收容年轻的躯体和不甘的亡魂。

停了几日的大雨,忽然又泼了下来,祭奠逝者的同时似乎又是在洗涤生者。我默默地注视着旋窝里的挣扎,默默地冷言旁观一具具身躯地倒下,心里淌过嗜血的快感。

“大人,时机已经成熟。”张赫之面色沉静地道。

“好。”我点了点头收回视线。

“大人,倘若我们引发的炸药炸死了朱晖儒,晋隆损失一员大将。属下担心新帝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张赫之将自己的忧虑讲了出来。

“不会。”我笃定地开口。

龙浩不顾众人反对立朱淑珍为后,他想的无非是稳住朱晖儒,若是此役我们替他摘了朱晖儒的人头,他感谢我们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降罪于我们呢?

遥遥地我便望见朱晖儒骑在马背上,睚眦欲裂地瞪着我,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气焰,他一马当先手挥大刀向我冲来!“儿郎们,斩罪人范文行的首级者赏一百金!”

可惜仅仅差了五十米,他再也没有机会向我迈进一步。引爆的炸药将刚刚劫后重生的军队重新投入到新的陷阱中。销烟中血肉模糊的面孔被无限放大,一阵冲天的炮轰声过去,剩下的是惨叫,是哀鸣,被炸飞的是你的手,还是他的头?这些都无关紧要,我静静盯着时不时出现在半空的肢体,鲜血飞溅,滑出艳丽的句点。炸药的威力比我想象中要大的多,隔了五十米,朱晖儒那支手握大刀的臂膀直愣愣地被炸到了我跟前。

我捡起那支手臂,细细的端详起来。

这是一支长年握刀的手啊!满是粗茧的双手粗糙不堪,可指甲却被修剪得很整齐。我踱步到朱晖儒跟前,把血流如注的手臂抛在他跟前,优雅地蹲在他身边,“知道你为何非死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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