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明白,以我的今时今日的身份,我根本不该插手破坏你跟师兄之间的感情。我承认,我之前非常的嫉妒你,嫉妒师兄对你的好,嫉妒师兄喜欢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在你们成亲之前把真相告诉你,让你难过的。我只是……只是觉得如果师兄这一生中都没有孩子,没有后代,那他的大业谁来继承?况且他肩负的重担尚未完全,他的父母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吧?”
静月急切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情绪,急切的想要向我澄清她的无心之举。
我笑了笑,无心或是有心,拿到现在来讲,又有什么呢?早知道,晚知道,我总归是会有知道的那一天的。
破坏吧,现在走,还来得及,等到将来还是要面对,那才是真正的进退两难呢。
“呵呵,谢谢。谢谢你能站在逍遥的立场上替他着想。你说的对,逍遥所做的事,也许并不是他想去做的,但是定是他不得不做的,我不能这么自私的拖累于他。所以,我决定退出。我想,到底还是你比我更适合他罢。”
“你说这话,证明你不够了解师兄。我虽然恨你,恼你,但却知道魏府女主人那位置,不是我想做就能做得了的/。从小这么多年,师兄的性格我清楚的很。他一旦认定的东西,是很难很难再更改的。你走后,他依然会像这几年一样到处去找你,而不会把这份爱转移到我的身上。就算他娶了我,要了我了,心却是不属于我的。要不然,下山之前他也不会向我要那个保证了。”静月的眼神有点迷离,眼角湿润,看着伤感,却也可怜。
“保证?什么保证?”我很奇怪,他们师兄师妹之间难得还存有什么协议不成么?
“恩,”静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师兄那次下山前,在爹爹面前是发了毒誓的。在大业未成之前,不得与任何女子成亲。因为爹爹怕师兄感情用事,被儿女私情所羁绊住,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再后来,我恳求师兄带我一起下山,那时师兄便要我保证,不能插手管他在江湖上的任何事情,尤其是关于你的。一路走来,我才明白了师兄的未雨绸缪,清楚的感受到师兄对你的一片深深爱护之心。”
对于之前上天山的事情,逍遥在我面前只稍微一提作罢,其中的细节我还真是不太清楚,里面竟然还有这出?
有够狠的,发毒誓?到底有多毒?虽然我压根就不信那套,但对老头子此等做法还真是不敢恭维,更不敢苟同。
不是说只收了逍遥一个徒弟么,怎么还这么做的出来?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大业是什么,但无疑是艰巨的,要不以逍遥的能力也不会到现在都还没完成了。那如果他穷集一生的精力都未能完成呢?那就一辈子都不能娶老婆,做一辈子的单身?那才是真正的断子绝孙了呢。
哼哼,顽固的老头子,对自己的徒弟,有必要做的这么绝么?
原来,他下山时是在师傅面前发过誓言的,那,现在此举无疑就是违抗师命了?
诶,谁又可以反抗生命随波逐流的离合?
其实我是个特别没用的小女人,很多事情,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纵使别人伤我,害我,我也不见得能真的硬起心肠去恨那某一个人。比如说静月,比如说张之平,再比如说贱人兰之类的。
但在有些事情上,我又会特别的犟,一根筋似的不愿意转弯。
“那,你这次真的决定退出?如果是因为我的过错让你离开,这让我怎能心安?再者说,在这个世界上,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以师兄手中的能力,还不是轻易的就是把你给找出来?”
“这不叫什么你的过错,而是我必须面对的事实,实际上是三年前就该面对的,老天对我,已经算是非常的宽厚了,我很知足。之所以要你单独留下来,就是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啊。”
纵观整个魏府,能够帮助我溜走的最佳人选就是静月,武功够高,又熟悉环境。而且,站在她的立场上,没有理由不帮我才是。
“什么?你……你要我帮助你逃走?”静月愕然的脸色微变,不敢相信我竟会拉她做同伙。
半也起来更新,够对得起亲们了吧?
各位看完后千万要记得收藏哦,也就是将本书加入书架,非常谢谢!
静月有点紧张,又有点试探的说道:“你真的这么相信我?你可知道,我们可一直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上的?”
“恩,我绝对有理由相信你绝对没有理由拒绝我,正因为我们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上,你才更应该帮助我跑路才是。”
是啊,能让情敌狼狈的退出,肯定特别的大快人心吧,至少可以在自己的视线内消失,何乐而不为呢?
“我很佩服你能以大局为重,我承认自己做不到你这么的光明磊落。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答应我,离开以后,永远都不要回来,暗暗的也不行。既然要走,就要走的决绝,彻底斩断跟师兄之间所有可能有的联系。不然,走与不走,又有何区别呢?”静月颦了颦眉头,而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紧盯着我的眸子。
笑……难道她还以为我只是说说,难道她以为我拿这么大的事当过家家么?我虽是个小女子,但是也知道信义为何物,也知道权衡利弊。
“你放心,”我坐起来靠在床头与她的视线平行,“如果是我不讲信用,如果是我回来破坏今天我们的盟约,到时候你尽管出手杀我,决不怨你。你身手好,我就是想反抗也不太可能的吧?”
静月,我把他交给你了,一切都看你的了。
日子在等待中过了两日,在这等待的过程中,心中真的煎熬难耐。往往在我单独一人的时候,泪腺就会不自觉的过敏起来,鼻头一酸眼泪就出来了。
尤其是看着那幅龙飞凤舞的字,默念着那专为我而写的诗,想起那提笔写诗之人。不管是那冷酷的寒霜,还是那温暖的笑意,都将成为我的过去了罢。
即便是流泪,也是一种纪念。就算是流泪,也回不到曾经了。
我想留下点什么东西,就发现其实早就一无所有.当你真正去做些什么的时候,往往也是很多事都无法回头的时候。
希望,我走后,他能好好的。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继续他的大业。而后,娶亲,生子。
而我,呵呵,能好就尽量好吧,即使不好,也是强求不来的了。
大病初愈,我知道自己必须养精蓄锐,才有力气离开。虽然,我拼命的吃,吃到快要吐。我死命的睡觉,虽然更多的时候是在睁着眼睛发呆。
我很想把那幅字带走,但是太大了卷起来也太长,只好作罢。
不要紧,没有实物,我就不能带走它么?在我的心里,对这首诗,早以默熟于心,成为不可磨灭的记忆了。我甚至可以把它模仿个九成出来,差别只在于写作之时那一份心境的不同罢了。
银子,男装,易容的药物,该准备的,都差不多准备好了。
等待的,只是那一个合适的机会。
正好,我发现之前定做的喜服好象有点紧了,便提出要去成衣店从新定做,打包喜服的时候顺便把我的小包袱也装了进去,带着静月,乘着马车出了门。
魏府是在城北的一个大园,离中州的街市稍微有那么十几里的距离。
在踏进马车的那一刻起,
我的泪,疯狂的涌了出来,模糊了双眼的视线,滴落在雪白的衣裳上面,不可抑制得泛滥了。
别了,眷恋小坞。别了,中州。别了,我所爱的和关心的人。
马车滴答滴答的一步一步远去,携带着我的心,沉浸在这浮世中,幻真幻假。
我很想回头望望,哪怕是一眼也好,但是我,忍了。
即便是看了,也只能是徒增悲伤罢了,只会让心更加的疼而已。
十米,二十米,五十米,我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出来马车渐渐走过的痕迹,走过这条我曾经无比熟悉的道路,走过这条曾经承载了我的梦想和美好的向往。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时间过的是这么的快,才刚走出大门上了马车不是么,怎么就走了这么一大段路了,怎么就离那里那么的远了起来。
滴答又过去了一秒钟,我无限留恋的希望它能久一点,再久一点。可是,时间不会停下它的脚步,它还是那么潇洒的转身没有理我,把我关在了门外。
静月先的紧张的盯着我看,后来干脆捏紧我的小手,带着那惊疑不定的目光。
我朝她坚定的点了点头,苦涩的笑了笑。放心,既然决定了,我就不会后悔,更不会掉转车头回去。
我会成全你的。不,是成全你们。
把包袱拿出来捧在手里,紧了紧。伙计们,以后就靠你们跟随着我闯江湖了。
按照事先安排好的线路,我们的马车在城中转了一圈后,从小路到了城西的小树林。
在路上的时候静月就打发车夫先走了,由她亲自驾着马车来到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