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年沉寂的,在进入丽人坊,看到无花床头那幅和欢图的时侯,已经被撩开了一角,露出了她隐隐的春思,现在,在她自己蹲下来嘘嘘的时侯,听着另一个男人在不远处哗哗,当然会引得她荡漾,浮想连翩,更何况她以为无花是个坏东西,是个色和尚,反而更增加了对她的一种邪恶的诱惑力。
当然了,想法是想法,她还是很理智的让自己不想下去。整理完毕,她悠闲的走出了小树林,来到路上。由于她的动作快,所以她后发先至,还比无花提前方便完毕。
过了一会,无花扎好腰带,从另一边小树林走出来了,脸上带着轻松的神色,好像卸了一块心头大病一样轻松。
李玉丹又恢复了冰冷的神情,冷冷的盯了无花一眼,说道:“算你聪明,知道逃不过我的手掌。”
无花苦笑道:“当然啦,你会飞,我跑十步,抵不上你一步,逃也逃不远,还不如省点力气。李道长,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
李玉丹牵着马缰,向镇子走去,嘴里淡淡的说:“现在还不知道,看我的心情吧。”
无花跟在李玉丹身后,边走边说:“李道长,你对我误会了,我并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我也是被那些妖女逼……”
“住口!”李玉丹冷冷的截断无花的话,脚步不停的向前走,“你怎么样,和我无关,在我不让你开口的时侯,你最好闭上嘴巴不说话,要是惹急了我,再点你的穴道。”
无花一窒,只好乖乖的闭上嘴巴,跟着李玉丹,走进了镇子。
李玉丹和无花一走进镇子,立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一个是唇红齿白的俊俏小和尚,一个是花容月貌的年轻女道姑,走在一起,想不吸引眼球都难,让人联想连翩,一个小和尚和一个女道姑,会不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哪?
李玉丹对别人异样的眼光,视而不见,无花却脸色通红,闪闪烁烁,不敢和李玉丹走得太近,又不敢离得太近。
镇头有一家卖早点的小饭铺,铺子里坐着不少吃饭的客人。这家饭铺就在路边,前面有一块空地,空地上摆放着数张桌椅,客人大多是在外边的桌椅上吃饭,免得走进屋子里麻烦,在外边还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观赏着从路上走过的人群。
李玉丹和无花来到饭铺,一个伙计点头哈腰的过来招呼,李玉丹把马缰交给店伙计,说:“好好喂喂我的马。”
店伙计应了,牵马下去。
李玉丹和无花,来到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要了两道小菜,几个馒头,两碗小米粥,开始吃喝起来。
李玉丹埋头吃饭,也不说话,无花当然也不敢吭声,老老实实的埋头吃饭。
别的客人看到一个道姑和一个小和尚,都悄悄和向他们瞅过来,眼神异样,带着嗳味,更有客人的眼光色迷迷的盯着女道姑,心想:“好个标准的小道姑,这要是脱了衣服,搂在怀里,睡上一睡,可不美死了?嘿嘿……”只不过这些不怀好意的客人,一接触到女道姑冰冷的眼光,都心头一寒,不敢再看。
不多会儿,李玉丹吃喝完毕,对着店伙计一招手:“算帐。”
店伙计笑呵呵的跑过来:“道长,一共是十文钱。”
李玉丹把钱付了,又问店伙计:“这里可是清风镇?”
店伙计说:“正是清风镇。”
李玉丹说:“距离此镇二十里,可有一座烟霞峰?”
店伙计笑道:“有,有,就在镇西,沿着大道一直走,就可以看到了。不过,那里虽然山势不高,但长年烟雾缭绕,所以称为烟霞峰,听说山里有怪物,前些年有些人进山,一去不回,我们这里的人是不敢进山的,我劝道长也不要去,免得遇到怪物。”
李玉丹淡淡笑了笑,说:“没事了,你把我的马牵过来。”
店伙计去牵马,李玉丹对刚好吃完的无花说:“我不绑你,也不捆你,你老老实实的在我后面,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乱说话,也不要试图逃跑,听到没有?”
无花老老实实的说:“听到了。”
李玉丹不再理会无花,从店伙计手中接过马缰,也不上马,牵着健马,信步走出饭铺,在镇上悠闲的走着。
无花只好跟在后面,不知李玉丹要做什么。
这镇子虽然不大,但镇容整洁,看来镇上的居民生活富裕。
李玉丹顺着大路,走到镇南,忽然看到靠路边的一座大门前,挂着一个小风铃,随风摇晃,发出清脆的声音。
李玉丹眉头一皱,停下脚步,细细打量起来,这座庭院甚大,有几分气派,想来主人是个富户。门前的路旁各植有十余棵杨柳树。只是大门紧闭,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李玉丹观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走到大门口,忽然扬声高喊道:“一笔如刀,披开昆山分石玉;二目如电,能观沧海辩鱼色。看流年大运细批终身。”喊一次,停一会,再喊一次,如此喊了五六遍。
无花越来越是惊奇,又不敢多问,只好在一旁看着,见李玉丹身着杏黄道袍,这一端正脸容,还真像个得道仙师,不禁心中暗暗好笑,这个李玉丹分明是个身怀绝技的江湖高手,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神神道的算命先生了?
李玉丹脸上神色不急不躁,意态悠闲,好似胸有成竹。喊到第七次,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出来一个家丁打扮的人。
那家丁走到李玉丹面前,打量了两眼,喝道:“喂,算命的,我家老爷要你进去。”
李玉丹双眼一翻,理也不理那家丁,仍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又大声喊道:“一笔如刀……”
那家丁看李玉丹不理他,倒也识趣,讪讪的进门走了。临了还不忘关闭大门,只听“喀嚓”一声,敢情从里面闩上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大门重又打开,这次在家丁后面,还跟出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脸有忧容。看他装饰,想必是这家的男主人。
老者抢上两步,走到李玉丹面前,作了个揖,说道:“适才家奴无礼,冒犯女仙师了,还望仙师包涵。”
李玉丹单手还礼,道:“好说!好说!不知老员外是看月令高低,还是瞧财运如何?”
老者面有难堪之色,转头看了看无花,欲言又止。
李玉丹道:“老员外有话可以明说,这位高僧是我的道友,也是法力高深。”
老者看无花年纪轻轻,不像个得道高僧,但也不敢说破,只是半信半疑,犹豫了一下,终于咬咬牙,说道:“能否请二位到寒舍一叙?”
李玉丹道:“当然可以,请引路。”
老者当先引路。家丁把李玉丹的健马牵了进来,拴在马廓。
无花随在李玉丹身后一同进入大门。只见里面东间三间是门房,西房三间为外客厅,正北一带迎门白墙,当中屏门四扇。进屏门,院落内花卉群芳盛大开争艳。院内有院,一曲小径直通后院。正北厅五间,东配厅三间,西书房三间,搭着天棚。
无花见这院中布置的很是雅洁气派,但气氛却十分的压抑沉重,家丁和丫环人人都脸色沉痛,又隐隐带有惊惧之容。
三人在客厅落坐,丫环摆上点心,倒好茶水,又自退去。
老者坐在那儿,不住的叹息,好像不知从何开口。李玉丹呷了口茶,悠悠说道:“今日叼扰老员外,还未请教老人家贵姓?”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小老儿姓祝,这儿叫清风镇,小老儿忝为镇长。今日冒味请仙师前来,实是有一件不得以的要事相求。”
李玉丹道:“祝公有事但请直说无妨。”
祝员外愁眉苦脸的说道:“小老儿忝为清风镇的镇长,家中也薄有田产,生活还算过富足。我膝下无子,中年后才得一女,取名月华。小女今年一十六岁,出落的虽说不上沉鱼落雁之容,也算的上薄有颜色,加上小女知书达礼,十里八乡闻名,媒人是络绎不绝的来提亲。我中年得女,自然视如掌上明珠,舍不得这么早就把女儿嫁出去。小女也自恃有几分颜色,又自小喜爱读书,立志要嫁一位才貌双全的如意郎君,对媒人所提的亲事,都不满意。所以她的终身大事,一托再托,还没订下。不想……不想……唉,都是我害了女儿呀……”
祝员外说到这儿,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老泪纵横,一张脸孔通红,几乎成了紫酱色。
李玉丹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听着,微闭双目,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样。
无花在旁边暗暗好笑,强行忍着。
祝员外终于平静了情绪,继续说道:“十多天前,小女的贴身丫环秋香,半夜起床,听到小女绣楼的房间中,有男人的声音。秋香不敢声张,以为是小女偷偷和男人私会。但接连两夜都听到出男人的声音,秋香听到其中小女的声音不对,像是神智不清,又像是被人胁迫,才偷偷禀报给我。”
“我一听之下,甚是震怒,到小女的楼上房间一看,并没有任何线索可寻,便逼问小女,可是和人有私情。但小女一口否决,不但拒不承认,还说我这个当爹的不分好歹,不知从那儿听到些风言风语,就来坏她的名声,要自杀以示清白。话说到这儿,我也不好再逼问下去。当下派了两个丫环在她房间里陪她,一方面怕她真的轻生,一方面也好防止有男人来找她。同时我还带了几个家丁,在后院绣楼下,埋伏起来,准备一有动静,就捉住那个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