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双看着护士把昏迷的宇文重推出手术室,见到他胸膛仍旧有微弱的起伏,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实在觉得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就给彪叔打了电话,让他取车在地下室接自己回家去,早晨喝了点豆浆,到现在都没有吃午饭,早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刚刚被他们兄弟二人一个惊一个吓的,根本没想起来肚子饿这一说。
彪叔见她一脸的闷闷不乐,也没多问,小双儿自小就是个明媚懂事儿的孩子,很少见她这样愁眉苦脸,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上了车。
五小双上了车,揉了揉有些雾气的眼睛,将小脑袋轻轻靠在了彪叔的大肚子上,小声说着“彪叔我饿了,我们回去吃饭好不好?”她此刻只想回家去吃饱了,然后美美的睡一觉。现在一颗小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从今天看到宇文重晕倒在办公室的一霎就觉得那种场景很熟悉,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曾见过的。
“彪叔,我想妈妈了……”彪叔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觉得自己的肚皮上隔着衣衫被濡湿了大片,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双儿乖,你又没见过妈妈,不要想了!彪叔就是你的妈妈,你小时候不是一直这么说么?好孩子,睡一会儿吧忙活了半个下午你也累了,到家表述叫你。”
温顺的闭上眼睛,却并没有睡意,妈妈这个词在她五小双的世界里真的是很陌生啊。
宇文重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雪白之中,完全陌生的环境,高档的病房里即便是已经把各种药水的味道处理过,此刻在有着严重洁癖的宇文重闻起来,还是万分刺鼻的,他不喜欢这个味道,而且现在胃里一股股翻涌着恶心的感觉,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在经历了短暂的麻药麻痹之后,就仿佛被释放的恶灵,在胃里四处流窜冲撞,失去意识前的事情他全部都记得,五小双错愕无助的双眼,略带水雾的眸子,直至昏迷的前一秒钟,他拼劲浑身力气想要说的那句话仍旧是“别怕……”
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的心何时变得如此柔软,竟会为一个只认识不到一天的女孩的眼泪而惊慌不已。这次号称从来不为病魔所困的宇文大少,竟然华丽丽的被五小双家的两个保镖架着从大厦抬出来,到了医院疼痛越来越厉害,等到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这间白茫茫的病房里。
他想支起身体来坐着,却是胳膊肘略一用力腹部一阵刀割般的疼痛又教他直接跌回病床,本想调整下呼吸待疼痛缓解一下便过去了,却不料负重疼痛一秒重过一秒,额头和两颊上豆大的汗珠扑簌而下,知道胃部动了刀子一碰就痛,也不敢轻易伸手去碰,只能向右侧侧躺着双手死命得抓紧身下的床单,咬紧牙关极力隐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呻吟。
“呃……”却是忍不住在喘气的间隔中,每一次都有小声的呻吟溢出口来。
宇文谦刚在手术室门口,一时痛的狠了疼晕过去,就被医护人员抬到另一间病房输液,刚刚醒来没多久,还去卫生间吐了一会,觉得胃里稍微轻松些,才央求父亲带自己来看刚出手术室的大哥。本来医生坚持要他坐轮椅,可偏偏谦少爷觉得那样坐在轮椅上被自己的老爹推着实在是有失体面,所以即便是走路每走一步都会痛一下也忍了。
好不容易挨着走到老哥病房门外,刚要推门,却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声虚弱的呻吟,父子二人四目相对,当下便觉得不妙,齐齐地推门冲了进去,就见到了宇文重缩在床沿上,双手死命地抓着床边的铁栏杆,头却悬在床的边缘外侧,趴在那边不停地干呕。
“哥!”
“重儿!”
二人皆是吓了一跳,本来宇文浩廷得知大儿子一直瞒着自己有十几年的胃病,就很震惊了,平时谦儿犯胃病的时候就够自己揪心了,可看到宇文重趴在床沿上干呕的那股难受样儿,才知道跟他相比谦儿的那点病痛真的是小打小闹了。方才医生给自己看重儿的X光片,那一颗小小的胃里,竟然有十几个穿孔,可怜的孩子,9岁之前没名没分的跟着自己的妈妈活着,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9岁以后自己把他领回家却是遭尽了嘲讽和虐待,而从小到大在这个家里唯一会正眼看他爸爸,却从来不知道儿子胃病竟严重到这个地步。
宇文谦见父亲有些愣神,知道是老爸看见哥哥难受心疼得紧,捂着肚子赶紧冲到窗前按了呼叫铃,“快过来,大少爷疼得厉害了!”
简单的一句交代,宇文谦和宇文浩廷的手,同时抚上痛到浑身瑟缩的宇文重的胳膊上,“怎么样了哥(儿子)?”
“呃……咳咳……”本想马上就答话的宇文重,却是一张口一声呻吟没有忍住,几经调整呼吸才仰起苍白的脸对父亲说,“无碍的,让爸爸担心了,额啊,,,痛!!!!啊!!!!”整张脸因为极力的隐忍,皱成了一团,脖子上青筋都跳了出来。
医生才过了一分钟不到便推着工具车屁颠屁颠的来了,却仍旧遭到了老爷子和二少爷的斥责,父子二人几乎异口同声“怎么才来!”那医生见二位东家都急眼了,床上那位又痛得连呻吟都带了哭腔,当下也不敢迟疑,让护士掰着他的双手利索的扎针,直到几分钟后一直在两名男护士的钳制下想要翻身起来的宇文重,渐渐闭上眼睛睡去,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刚做完手术么?麻药劲儿应该还没过呢,怎么会疼得这么厉害?”宇文谦自是久病成医,按理说胃病严重到这个程度已经吐血了,做完手术最多是痉挛地厉害,这会儿到手术结束之间的时间还不足一小时呢。
“二少爷,大少爷的胃粘膜异常的脆弱,我们不敢下大剂量的麻药,刚刚已经在点滴里面加了镇痛剂和安定剂,让他睡一会醒来就好一点了。他这次的胃穿孔很严重,醒后千万不要让他再碰了伤口,或者是用力按压胃部,若是再次出血可就麻烦了。”医生极其恭敬的耐心解释,又对两名护士吩咐,“你们就在隔壁的值班室呆着,10分钟查一次房,有任何情况马上通知我。”
“是,主任。”
刚要出门去的医生又折了回来,“二少,您的胃也没好呢,要不您先回去歇着?”
“不用!把我哥这屋加张床,我要在这儿照顾我哥!”宇文谦忽然笑孩子脾气的闹气别扭来,扎了一针疼痛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厉害,索性赖皮的坐在了病房的沙发里。
“胡闹!谦儿,你给我回你自己房里去,你大哥这刚睡下,你就别在这儿折腾他了!”宇文浩廷见他脸色好转,遂也板起脸来凶他。
谦儿看了看床上沉睡的哥哥,面色依旧苍白无色,想想也是,哪有病人照顾病人的,只好听了父亲的话准备起身回病房,却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坐了回去。“爸,我想起个事儿来,不过朦朦胧胧的,您坐下来我说给您听听,您看一下是不是有印象啊?”
小儿子一向吊儿郎当的性格,难得的一脸严肃,宇文浩廷极少见到儿子这么凝重的表情,在他旁边的沙发里也坐了下来,“说吧!”
“您还记得,十四年前我和大哥被绑架的事儿吗?”
宇文浩廷只是点头,他怎么可能会忘记,那一场差点让自己两个儿子都是去的噩梦!示意让宇文谦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一直高烧不退,您还记得送来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是匪徒给我喝了什么吧?”
“水杨酸!虽然也是药,但是这种药对胃粘膜的腐蚀性很大,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哥的胃病,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说到这儿,宇文谦迟疑了一下,内心的歉疚感逐渐浓烈。
“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过?”宇文浩廷越来越糊涂了,十四年前到了旧仓库的时候,只是注意到高烧昏迷的小儿子,却完全没在意重儿的状况。
“我当时因为年纪小,很多事情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迷迷糊糊的记得一些,好像,当时绑匪往我嘴里灌药,是大哥冲上来撞了他一下,后来他就把我丢在了地上,看到他捏着大哥的嘴,,,,再后来我就没有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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