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浩廷僵直着身体站在手术室外,眼镜直直盯着手术室的提示灯,重儿刚刚在自己怀里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竟然还是安慰,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每一个字都如同针扎在自己的心尖上,他已经痛到没有力气,甚至平时极力隐忍的呻吟,都在今日躺在父亲的怀里之时,一声大过一声痛呼,断断续续地喊疼,当医生和护士进来为了避免他再次伤害到自己,粗鲁的掰开他紧扣在胃部的双手,他意识尚存清醒的最后一刻,只说了一句“爸,别担心,重儿没事!”便浑身瘫软下来,苍白着一张脸,仿佛回到了儿时,宇文浩廷初次见到另外一个儿子时,那般乖巧的脸孔,安静的睡在沙发一角,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只不过,当时年幼的宇文重的眼泪,是因为母亲的去世而伤痛、害怕,而如今,他的眼泪,却是因为自己这般不争气的身体,让父亲如此担忧……
叹了口气,宇文浩廷走过去,坐在那张仍然摆在走廊里的沙发,宇文谦蜷在一角单手按在胃部,手背上挂完点滴后仍然有些青肿。看着小儿子青肿的手背,心中一阵感慨,打电话吩咐司机去买点粥回来,中午接到消息重儿进了医院,这从手术室出来连一个下午都没过就再次被推了进去,谦儿胃也不好,折腾了一个下午担惊受怕,也没有吃东西。
“谦儿,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要等我哥!”宇文谦面色苍白,将下巴搭在膝盖上,歪着脑袋一直注视着手术室的大门,说话间也并没有转头看父亲一眼,声音很小,却是坚定异常,宇文浩廷也不再坚持,刚一起身,就见医生满头大汗跑了出来。
“总裁,大少爷他现在很危险,需要您马上签字做手术!”
“怎么回事?下午不是刚刚手术过了吗?”宇文浩廷的声音忽然提高了许多,语气也略带了些焦急和责备。
“大少爷下午手术只是胃穿孔修复,但是之后后有些发烧的迹象,因为他的胃粘膜非常脆弱我们只加了退烧的药剂,消炎药一点都不敢用。可是现在大少爷的情况很不好,胃穿孔之后热度一直没有退下来。”医生顿了顿,悄悄看了宇文浩廷的脸色,当下也不敢有所隐瞒,“中毒性休克,不抓紧抢救恐怕会危及性命。”
宇文浩廷的背部猛的僵硬,眉头也紧锁成川子,片刻之后对着胆战心惊的医生说到,“我签字,但是!重儿若有什么不测,准备好让你全家陪葬吧!”
一直到宇文浩廷签完手术同意书,坐在他身后沙发上的宇文谦,就像是个美丽的雕塑一样,纹丝未动,“爸,把下午的那个女孩找来吧!”虚弱的声音,像是从天而降般空灵,宇文谦说完之后,不只是因为担心还是胃痛的疲累,缓缓闭上了眼睛,下巴依然搭在膝盖上,呼吸有些紊乱。
手心里,握着那张被汗渍浸湿的便签纸,是他从大哥的衣服口袋里找到的。
“大哥病危,请五小姐速来医院,宇文谦。”宇文谦将手中记着五小双电话号码的便签纸和自己的手机一并递了过去,宇文浩廷知道谦儿这会儿必定是痛的没有了力气,平时他只要一痛起来就拼命讲话,知道痛的受不了了才会安静下来。于是依宇文谦所言,按照便签纸上的号码传了简讯。
这一刻的默契,仅仅属于三父子之间血浓于水的心意相通。十四年来生活在一起,对彼此的了解,他想,谦儿替他大哥做的这个决定,自己是应当支持的。
宇文重自小因为母亲的原因,怕自己会再次犯了父亲当年的错误而有负于他人,他承担不起,五小双是他唯一一个愿意接近的女孩,不然以他的脾气,就算是死在大街上也断然不会睡在一个女孩家整个晚上。宇文谦心中自然害怕大哥有意外发生,却还是在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便是真的有不幸发生,他也要尽量去避免遗憾的发生。
五小双回到家,整个下午都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一个人看小时候的照片,忽然听到手机来了简讯,心想这么晚了还会是谁?难道是宇文重?他刚做完手术,应该不会给自己传简讯吧,见是陌生的号码,心下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
“大哥病危,请五小姐速来医院,宇文谦。”五小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在那一个瞬间,连心跳都漏掉了一拍。手中的相册啪嗒落地,那一张泛着微微黄色的旧照片映入眼帘,那是上幼稚园的自己,扎着两个很二的朝天辫,旁边站着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眼中是盈盈的笑意,两只小手紧紧握在一起……
天呢!!!自己竟然忘记了,那个总是冲出来挡在自己身前的单薄身影,陪伴了自己整个幼儿园时期的小虫子哥哥!!!真是该死,怎么就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一向不管闲事的自己把满身血污的他拖回家的那晚,她就应该想到的吖!
真的,那真的是她的小虫子哥哥!!!眼泪瞬间决堤,再也不多想抱起相册飞也似地跑出了卧室!“彪叔!!!赶快开车去医院!”整个秀气的小脸蛋这时候也哭花了,彪叔见情形不对,拎起外套也来不及穿上,就往楼下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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