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重和五秋两个人本来都以为胡爷爷那是过度紧张,才会说感觉小双儿会突然杀了回来。
却不曾想到,他们三个人搭电梯刚刚到了一楼的时候,真的看到五小双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门,她手里抱了一堆的东西匆匆忙忙的往电梯这边跑过来。
五秋跟宇文重崇拜的看向胡爷爷,太神了!幸好刚刚没有下针,不然被小双儿发现了那还了得!尤其是宇文重心中更是崇拜加感激,微笑着冲胡爷爷点了点头。
五小双奔跑的身影到了三个人跟前,手里还提着一个硕大的购物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塞了满满的一大包什么东西,呼啦一下全部递到了五秋的手里,“给!我怕爷爷那边东西不齐全,帮小虫子哥哥买了些牙膏牙刷、洗面奶、刮胡刀、内裤、袜子,哦!还有睡衣,还有还有”
一老两少三个男人彻底傻眼,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五小双竟然能跑出去买了这么一大堆的东西回来,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她还不得把整间超市给搬回来呀?
宇文重感动的看着气喘吁吁的五小双,提着这么重的一大包东西跑过来,脸上还有未消的潮红,只是微笑,没有任何言语的看着她的脸庞,眼眸中尽是宠溺的爱意,五小双抬起头望向他的时候,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泪,眼瞅着就要掉了下来,宇文重看得有些心疼,刚要开口,却见她猛地转过身去背对了三个人,“小虫子哥哥,你不要看我、不要跟我说话,不然我又要舍不得走了!球球哥、爷爷,你们好好照顾他,我走了!”
说到最后声音明显的有些哽咽,却是倔强的不肯回头去多看一眼自己依依不舍的爱人,宇文重心中狠狠一痛,看着那一抹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模糊的视线里。
“别磨蹭了,球球,快把他弄上车,在车上下针吧,时间来不及了!”胡爷爷在一旁催促着。
“爷爷,在车上下针也太恐怖了吧?这又不是什么急症,晚一点又不会死!”五秋觉得胡爷爷催促的有点急,忍不住反驳,话刚讲完脑门儿上便挨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爆栗。
“你小子懂个屁!行针时间是有讲究的,况且等到了药铺下完针他连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就要开始中午的那一次,你想他死的话就继续磨磨蹭蹭!不过话可说好了,如果这小子死了,小双儿回来找我们的麻烦,一切责任你一个人承担!”
胡爷爷直觉得身畔一阵风掠过,抬眼望去见五秋已经一路飞奔扛着宇文重到了车旁。
还是那一辆商务车,胡爷爷在后面命令着几个人撤掉了后座,五秋让随行的小弟去到驾驶座,自己跟胡爷爷扶着宇文重直接从后车厢跳上车。
五秋上车后来回瞅了一圈,见只有车座底下的位置可以拴上布条来固定宇文重的双脚,便让他面向前方靠在车身上,胡爷爷十分迅速的打开药箱子取了方才塞进去的那些个碎布条递给五秋,一切准备就绪,老爷子取了银针开始在酒精等上面烘烤,合上药箱的盖子,一排细长的银针整齐排好。
“球球按住他,我开始下针了。”老顽童胡爷爷,估计也只有在救人的过程中,才会有这样严肃的表情吧,五秋闻言十分速度的将双手从背后伸进了宇文重的腋下,双臂挽起,将他的上身紧紧箍住。
胡爷爷灵巧的手指拈着一根根细长的银针在宇文重身上迅速的下针,片刻之后,宇文重和胡爷爷额上皆是起了一层薄汗,细心的宇文重费劲的伸长了手臂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帕来递给胡爷爷。
老爷子也是很不客气的接过来帕子,在脸上细细的擦拭了一番,侧身对着驾驶座上的小弟命令道“小子,开车!”说话间帕子折的整整齐齐,宇文重正欲伸手去接过来,猝不及防的,怎料胡爷爷捏住了他的下巴,将折好了的帕子直接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唔!”某人严重抗议,想要伸手将手帕取下来,太恶心了!严重洁癖的宇文重,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嘴巴里塞着别人擦过汗的手帕!!!
胡爷爷毫不客气的一个响亮的巴掌排在了宇文重的手背上,他本还想反抗,却不料本以为稍微过一会才会到来的疼痛,在没有半点征兆和准备的此时,悉数涌了上来,抬起到半空的手掌霍然间落下,手指落在突兀坚硬的车壁上,手指在地面上用力的抓着却找不到任何的着力点,只有十指拼了命的扣紧了手下的粗硬车底,一声声被撕碎的痛呼被口中的手帕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此时此刻,宇文重直觉得周身的每一条神经,悉数被疼痛吞没,五秋在一旁按着他的上身,没有想到这次疼痛来的这么突然,险些脱手没能按住他,见宇文重两只手死死的扣住地面,怕他伤了自己的手指,忙喊着胡爷爷,“爷爷,快把他的手拿开,他那样用力,一个小时之后手指头都要断了!”
“说得轻巧,车上有什么东西给他抓啊!”胡爷爷听到五秋大嗓门的吼着,嗓音也跟着不自觉地大了起来,他倒不是因为看到宇文重痛到成那副模样害怕,只是也担心他伤了自己一时的有些着急,却是转头间看到前排座位上的坐垫,毛茸茸的样子甚是绵软,抬手解开了座椅后面的扣子将坐垫顺势扯了下来。
“来来来!球球,把他稍微抬高一点,拽、、、唉,再高点再高点!”看出来不是自己家的物件儿,看做工就十分昂贵的坐垫,就被胡爷爷那样粗暴的扯了下来,直接垫在了宇文重的臀部下,横着铺在地面上,刚好是宇文重双手抓得到的位置。
一经挪动之下,宇文重口中的呻吟声远远大过了刚才的分贝,许是扯动了胃,只见他一手狠狠地掐在了小腹上,另一只手死命的揪紧了身下毛茸茸的柔软坐垫。
五秋在一旁看着那叫一个心痛,“爷爷,几万块的纯手工坐垫啊!!!那是我去年生日瑞哥送给我的!”从小到大五秋因为自己的身世,五东瑞把他带在身边养大,心中已经万分感激,对金钱财物之类的更是从不在意,只是这坐垫是五东瑞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意义就不同了,嘴巴里小声儿嘟囔着,这还是瑞哥亲自帮我装上去的呢
胡爷爷有些歉疚的看了他一眼,“顶多,回头爷爷帮你出钱送去干洗一下,嘿嘿”又看了看垫在宇文重身下,早已被他手掌抓的面目全非的那一片,复又补充道“只要不会被他撕烂的话!再说,五东瑞那小子那么喜欢你,回头我帮你说说,让他再送你一套,啊,好孩子,球球最听话了,哈哈!”像是诱骗小孩子手里糖果的猥琐大叔一样,胡爷爷说着还抬手拍了拍五秋的后脑勺。
五秋不耐烦的甩开了老爷子的手,心道,你这老顽童真会说,瑞哥送的和自己要的能一样么?
两人一来一往的整紫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忽闻的宇文重一声凄厉的呻吟过后,似乎变得开始不能控制自己的动作,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着不说,一直想要挣脱五秋的束缚,狠命的挣扎个不停,带着哭腔的一声声痛呼隔着堵在嘴上的手帕厚重的阻隔,旁边的两个人听在耳里格外的揪心和不忍,胡爷爷这时候也开始有些慌乱了。
“爷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已经是第二次下针了,按常理说应该会比第一次好受一些啊!看他的样子好像比昨天痛的厉害很多啊!你快想想办法爷爷,我快按不住他了!”五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压制着挣扎的宇文重,感觉到他的后脑贴着自己的胸口,隐约的有汗水渗透了他胸前的衣衫,此时见胡爷爷也有些慌乱,不由得心下更是紧张。
“哎呀!我怎么知道啊!我这也是这辈子第二次给人家下这种针法的!”胡爷爷被五秋逼得急了眼,一个不小心竟将实情脱口而出。
“那第一个人情况怎么样啊?您倒是快想想办法,他的状况万一越来越厉害怎么办啊?”
“第一个人只扎了一次就受不了了,我怎么知道后面会怎么样啊!我也只是见我师父治好过别人而已啊!”胡爷爷无奈的瘫坐在了地上,此时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半途而废对身体的伤害甚深,他不能让小双儿喜欢的人就这样半途而废,便接着说“之前也只是姑且一试,反正这小子的身体状况也撑不过三年,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只是看着宇文重那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长痛不如短痛,只要能医好他,这样的辛苦也值得了不是么?这个时候,估计也只有小双儿能给他支持下去的动力了。
“小子!你给我撑住了啊!你可不能砸了老头子的招牌,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小双儿,你撑着了啊!”胡爷爷再也不管五东瑞的什么计划、也顾不得宇文重会不会同意,掏出电话来便要打给五小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