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目的地的时候，云雨欢已经整整输了八万六千五百两，其中五百两是因为他打了个嗝。

将银票从云雨欢手中抢过去的时候，琉采很是得意，云雨欢的表情越哀怨，琉采心中就越是暗暗叫爽。

两人下了马车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下来，琉采跳在地上，“你们天上楼就在这里？”

云雨欢瞪了琉采一眼不肯说话，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银票，生怕琉采又敲自己竹杠。

琉采脸上不动声色地将银票塞进怀里，心中乐开了花，反正她当初从御蛊族离开的时候带着的银票几乎已经用光了，现在要走的路还有那么长，有了银子当然比没有好，反正他云雨欢的钱也不是好来的。

“其实，偶尔说两句也没什么不好的，你想想看，一个人要是一直不说话，一句都不说过，跟榆木疙瘩似的，况且鬼姬也挺爱说话的，你要是……”

琉采的话还没说完，转过头来看到云雨欢的表情好像恨不得掐死自己。

“我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儿，”琉采板着脸换上严肃的表情，“你们天上楼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是琉采好奇了很长时间的，很早以前就听说过天上楼神奇诡异，甚至有人说天上楼真的是建造在天上的，因为这个名头才更是引人入胜，可惜的是并没有听说过它具体的位置。

天上楼虽然是与人打交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是却从来没有任何“顾客”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所有的行动都是由他们在天下各处建立的分号来进行的。

那分号也是很奇怪的地方，或者说很有意思的地方，根据风水来讲，他们的分号找的都是气脉行至末梢之处，一般是什么死胡同里面，在那里的一个算命摊子，你要是有要求，过去掏银子，提出你的疑惑，然后让对方给你算命，他若是答应了，就会告诉你一句话：此事自有天上之人相助。意思就是说天上楼的人会帮你解决，具体的事情你就写在一张纸上，然后回家等消息就好了。

随着天上楼的名声越来越大，求见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是不管来人是什么身份，一律都是在这个小小的算命摊子上解决，不管是谁都不能破例，更不要说是到天上楼去了。

琉采曾经听说过类似的事情，要说起来还是几年前了，朝廷中的一个人请天上楼的人帮忙办事，因为对方将他接待到一个小小的算命摊子上，这个官员顿时感到自己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而且还把天上楼的摊子给掀了，结果第二天早上，官员的尸体就挂在城门楼上，下面还用大字写着他是如何聘请天上楼的人帮他杀掉朝廷中的对敌。

这件事情，朝廷中虽然搜查了很长时间，但是因为那个官员平时的风评也很差，查来查去查不到结果，这件事情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而天上楼的生意不但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倒还上了个台阶，求他们办事的人越来越多了。

而因为这件事情，也使得天上楼的真正所在变成了一个扑朔迷离的谜团。

云雨欢看着琉采脸上疑惑的表情立马变得趾高气昂，得意的样子好像快要飘到天上去了，“怎么样，我猜你也想不到，我们天上楼如果是每个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那还和那些三道九流的小门派有什么区别了？”

“是在那山上吧？”

琉采努努嘴指着面前不远处的山，云雨欢的得意立马就没了，没想到琉采的眼睛还挺尖，云雨欢脸上挂不住，“猜到这个有什么奇怪的，有本事你倒是猜猜看怎么到我们天上楼去。”

琉采没在意云雨欢的话，她看到了面前的这座山非常奇怪，山体是白色的，越是到山顶的时候颜色就越白，她看了看脚下的碎石，大多数是一些白色的石头，大概就是和那山体的材质相同的石头。

这种石头叫做白榴石，虽然不是什么稀有的东西，但是能建立出一座山这么大的面积，的确可以说是一个奇迹，“这山是你们自己造出来的？”刚说完，琉采又觉得不可能，离开在心中反驳了自己的想法——这座山，别的不说，就说参照愚公移山的故事吧，要是想将这座山堆起来，怎么也要几百年的时间。

云雨欢摇摇头，“你以为我们天上楼的人闲着没事儿干了？”

琉采心中也赞同着云雨欢的想法，毕竟这样一座山不是小山包，看来他们天上楼还真是好命，竟然能找到这样的地方。看看眼前这山，琉采忍不住轻呼了一声，感叹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山体越往上白得越通透，如果不是今天阴天，天气的昏暗颜色将那白色映衬出来的话，估计这山平日里根本看不出来上面会有什么，远远看去，就算是能看到天上楼的建筑，也看不到山体本身，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有人会传出天上楼是建造在山上的传言吧。

云雨欢对琉采的惊叹非常满意，“怎么样，今天来了总算是开了眼了吧？我告诉你，关于这座山和我们天上楼之间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奇事，想不想听啊？”

“你想说就说。”

琉采好像对此不感兴趣，反倒是让云雨欢噎住了，看来自己还真是碰上了个姑奶奶。可惜这事情云雨欢不吐不快，“我说了你可好好听着，我问你，你有没有看出来这山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不，应该说是神奇。”

神奇？琉采有些疑惑，到底这山有什么不同，能让云雨欢用神奇两个字来形容？想必一定是与山体气势有关系的。虽然她不懂风水，但是至少听说过风水好的地方必有一些异相，“你……该不会是想说这里是条龙脉吧？”

“没错儿！”云雨欢得意地回答，“这里的确是一条龙脉，看到这河了么，是从山里面流出来的，就叫做潜龙出水。”

“这就是你要说的故事？”

“当然不是，我要说的，是这座山和我们天上楼之间的联系，你就洗耳恭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