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卫卿很不给脸的翻了个白眼,点了根雪茄,狠狠地吸了口,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没什么,以后放聪明点,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善良的。”他的话,清楚明白,你别笨得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凝倾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了她家主子是为自己好。不过她从来没曾承认过他是主子,她是奴才。要不是他救了她,她是到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奴才的。
“等一下,我们去看看聂妮那丫头。”他再次朝她翻了个白眼。在他眼里月凝倾这个女人,说她聪明吧,她在某些方面确实很聪明。可真要她聪明的时候吧,那脑子就整一个猪脑子。
Vip病房里并有想象中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进入房门时,一阵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好像来到了一个少女的闺房。
凝倾是极为喜欢鲜花的。在异国他乡两年的时间里,寂寞时,她就看着那些种在阳台上的花,默默地,隐忍地,一天天拼了命的赚钱。只为了早点回来可以和最爱的男人结婚。想到结婚,内心涌起一阵苦涩,原来时间会消磨一个人的耐心和意志力的。
“你在想什么,又走神了。”傅卫卿的胳膊微微碰了她一下,示意她上去关心一下聂妮。不管怎么样,聂妮是受了她的牵连才受伤的,总该表示一下慰问。
“凝倾姐姐,你过来。”聂妮今天刚醒过来,见到凝倾朝她招了招手。露出了小女孩特有的可爱表情,凝倾不忍拨了她的好意,上前坐在一边和她聊起了天来。
聂琛进来,朝里看了一眼,傅卫卿朝他使了个眼色,两人悄然走了出去。这是顶楼的高级病房,旁边有个大露台,大露台上种满了不知名的鲜花,此时鲜花怒放,一片花的海洋。
聂琛推开门走了出去,傅卫卿跟了踏了出去。聂琛靠着门,从口袋了掏出了一盒精致的雪茄,递了一根给傅卫卿,顺便又帮他点燃了火。
虽然已经是十月的天气,白天却没有一丝秋的意味,楼顶依旧像一个蒸笼一样,似乎恨不得把人都蒸熟了。许久后,还是傅卫卿忍不住开了口“琛,你有没有查出些什么来?”
聂琛摇了摇头,“没线索,不过我不会放过伤害妮妮的人的。”他的样子看起来有几分狠绝。
傅卫倾沉凝了半刻,忽然问到。“听聂妮说你散了原来那些莺莺燕燕?”其实要他相信一个食肉的恐龙忽然不吃肉了,他可以相信。要他相信聂琛忽然不爱女人,洁身自好了,他是怎么也不会信的。
打赌,打赌
聂琛苦涩的一笑,用手拨了拨垂落到脸颊旁的几根发丝。嘴角一抿,那双桃花眼眯了眯却没看傅卫卿,嘴里吐出一个烟圈,淡淡地说到“卿,如果我说,我对凝倾真的一见钟情,你也许不会信。可是如果我告诉你,这辈子非她不娶,你是不是更不会相信了?”
傅卫卿早就知道以他的能力想要调查一个女人并不是困难的事。凝倾的名字,他现在知道,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从没见过情绪这样低落的聂琛,在他的记忆中,聂琛是那种洒脱而玩世不恭,换女人比换衣服都勤快的人。就如他的戏语,女人如衣裳,新的穿在身上光鲜,不喜欢了可以换一件。曾经他说,这辈子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心律失常,更不可能让他停止猎艳的步伐。然而,此刻他颓废的神情和苦涩的话语,还是让他一怔。隐隐觉得聂琛这次来似乎脱离了轨道。
“你父母和你爷爷不会同意你娶这样一个女孩的。”傅卫倾猛吸了口烟。不知为何,心里涌上一阵说不出的烦闷。
“我要试试看。”聂琛猛地扔了烟头,用脚尖狠狠地碾压着。似乎这样就把他内心的烦恼和痛苦发泄了出来。
“不用试了,我不会同意的。就算你父母同意了我也不会同意的。”傅卫卿脱口而出,似乎这话早就在他嘴边了。
聂琛用打量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他,许久才嘲讽的笑到“不会是你自己也爱上了她吧?也对,像她这样美好的女孩,谁不爱,如果是你自己爱上了,那我就放弃。”聂琛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谑,神色颇为复杂。
傅卫卿的心思此刻连他自己都没弄懂,听聂琛的口气,心里忽然有些不服“聂琛你说什么蠢话呢,我爱上她,太可笑了……要也只是一只宠物。”说着他自己笑了起来,是啊,他怎么会爱上这么个女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毕竟从雅戈庄园出来的女人,哪个是干净的。而他是有严重洁癖的人,脏了的东西绝对不会碰一下。
聂琛又点了根雪茄,修长的手指,抖了抖,“宠物,恐怕是让傅总丢了心的宠物吧。”
这是傅卫卿和聂琛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针锋相对。傅卫卿狠狠地扔了烟头,咬着牙一字一句到“聂琛,我告诉你这辈子我不可能爱上这样一个女奴的。她连给我暖床都不配。不过你既然觉得她那么美好,那么我会让你看看她的真面目的。我们就以一年为准如何?”
聂琛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微微一笑“卫卿,我拭目以待呢。”不管怎样傅卫卿都会是输的一方,他不在乎女人的贞操,更不在乎爷爷他们的看法。他只要傅卫卿答应这个要求,本来他还在考虑怎么让傅卫卿跳入这个圈子,他却自己挖了坑,自动跳下去,怎么让他不高兴呢。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和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的女人在一起的。
傅卫卿带着凝倾走后,聂琛兄妹俩相互看着。聂妮已经是个十几岁的少女了,虽然她不明白哥哥怎么会看中那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不过哥哥让她做戏,她还是做了全套。甚至不惜让自己从车上滚落下去。此刻看着哥哥笑得那么灿烂,心里却有些隐隐担忧起来“哥哥,卫卿哥哥会不会真的爱上她?”
难得的温柔,难得的温柔
聂琛不以为然地笑到“妮妮果然长大了,知道替哥哥担心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卫卿哥哥这次是肯定的输家。”
“可是哥哥,如果卫卿哥哥知道……。”
聂琛一笑,他等着看好戏呢。
令凝倾颇为奇怪的是,自从那天从医院回来后,傅卫卿就变得很奇怪。眼神温柔了,说话也不再那么强硬。有时她送咖啡上去,他还能听他很礼貌的说声“谢谢”。这些对于一个高傲到目中无人的人做出来后,简直有点让人受宠若惊了。
凝倾就是这样被他的难得温柔弄得有些神魂不符似的,不过虽然神魂不符,不过她可不大意。服侍他只要稍有不对,也许鞭子就挨到身上了。想想自己受过的痛,她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他。
傅卫卿的加工厂已经装修完毕,眼看着收尾工作也快结束了。这一日,凝倾陪着他去视察加工厂。视察结束,他情绪空前的高涨,非要她带着他去爬山,美其名曰,锻炼身体。一路行来,山间的景色确实美不胜收,只是玩到尽兴正要下山时,一场大雨突然而至。
这雨正是傅卫卿早就预算到的,他这几天一直在看天气预报。泡女人,又不是让他上喜马拉雅山。更何况像月凝倾这样看似倔强却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的傻女人。他觉得只要自己想下手,必定手到擒来。他有这样的自信也不能说他太自大了,主要是他这几天做足了功课。特意派了私家侦探把凝倾的喜好摸了个透彻。
一切就如傅卫卿的设计,凝倾对于打雷,果然害怕。她一直缩在山洞的一角,紧紧地抱着膝盖,闭上了眼睛。
那一瞬间,他的心底真的有一丝柔软,仿佛触动了心底某一处。“冉冉,不怕。”他脱口而出。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电闪雷鸣,天地仿佛就要在这一瞬间毁灭了,也掩盖了他那声冉冉别怕。
凝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扑进他怀里的,只觉得那就是个安全的港湾,温暖的源泉之地。她紧紧地依靠着他。依靠着他,就仿佛是汪洋大海中紧紧抓到的一根稻草。
“别怕,没关系。”刚才那一瞬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的冉冉。她那么小,韵姨带着她到他们家玩。打雷时,她也是这么紧紧地依靠着他。
又是一阵雷声,外面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傅卫卿低头看时,才发现她脸色苍白,紧紧地闭着眼睛,那长长的如蝶翼一样翘起的睫毛上,沾染了晶莹的露珠,微微颤抖着。竟是那么惹人怜爱,原来这个倔强如蛮牛的少女也有脆弱的一刻。微微低下头,伸出舌头轻轻地舔在了她的睫毛上。
凝倾虽然害怕,但是他那微热的舌头,卷在她眼睫毛上时,她猛地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傅卫卿的手臂,紧紧地揽着她,低沉地声音仿佛有着安抚的作用“凝倾,不怕,我会保护你的。”
如果这是承诺,那么她这一刻,确实心动了。甚至忘了张浚带给她的撕心裂肺的痛楚,忘了他不是一般的男人,忘了他是冷酷无情的男人。这一刻她只想沉湎于他给与她的温柔呵护,他给与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