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邦的钢琴曲又响了起来,这次掉下结束生命的又是谁……
瞬间的黑暗,旋转,黑色的漩涡迅速的在眼前飞速的转动,晕厥前的那一刻,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这次轮到我们来吗……
我知道自己还是身处在黑暗中,只是我的眼皮好重,无法睁开双眼。是什么……脑海里不断涌现着一些片段,血……鲜红的血,闪着寒光的匕首……
娇小的女子先是静默,若古画中的仕女,又嚯得拔出那把寒刃,刺向眼前的男人。我听见匕首刺破肌肤后深入心口的声音,“嗤”、“嗤”,像一把剪刀在剪裁一块上好的丝绸,真是绝美的天籁,胜过人间的一切琴瑟笙萧。
那鲜红美艳的血遍延着匕首流下,伤口遍成了一颗种子,慢慢伸展出殷红的枝蔓,之后在人的身体上蔓延,由心口向手臂,然后是小腹,最后在整个人的身下怒放出一朵姣美奇艳的红色花卉。而那个人的生命却会因为这朵奇葩的盛开而枯黄,萎褪,如残花般慢慢凋零,生命脆弱的经不起任何轻微的碰触。一夜风吹,便灰飞烟灭。
那女子哭了,落了泪,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让人见了心生怜惜,喟叹一朝红颜春尽早。那女子饮了爱的蛊,受了哀的苦,终以一对夫妻双尽陨终了此生。于灶内取出一只血色焰,一扬手,划出月似的一弯弧,漫天的焰花焚尽屋宇,往昔的风花雪月,万千风情都成虚空,化为两具灰黑的尸骨……
我记得了,我的数次轮回竟然都以杀戮终结,我所犯下的罪孽永世都无法偿还……
那一世里我出生在名门显贵之家,父亲是当朝太尉,母亲是做丞相之女。我一出生便富贵加身,享尽荣华。自幼锦衣玉食不知忧为何物。白日里游百花,穿芳丛,楼栏台榭间拈花折柳,如玉春化尽散于幽幽深闺高墙内。
有一日,有人前来提亲。我便红装宝冠,满身缨络,夹道的人呼马喧,热闹非凡,远胜府中的雕兰亭,碧水湖。我知道自己将嫁与今年的金科状元,士大夫之子。至于容貌,品行,我一无所知。既身为状元之才,必定是清秀儒雅之士,是玉臂揽胜,风流满身的人中龙凤,想到此,不禁双颊绯红,满面娇羞。听到有人喊落轿,便任由人搀扶,迂迂走过高高的门楗,穿长廊,进高阁,拜天地,结夫妻。静静的等待夫君的轻揭红盖头。
夜已深,红烛将尽,他才入房,只字未语,径自睡去。我心怅惘观望这个男子,面容虽不十分俊朗,却也有些神采,无些书卷气,却也英姿勃发。这就是将托付一生的人。第二日天明,换上锦织帛衣,静坐床边待他醒来。他醒来后并无只言片语,径直出房,竟视我如无物。
我贵为重臣千金,昔日呼奴唤婢,呼风唤雨,今日竟受他人冷落,心中那得平静,但我即为人妻,便应从夫,愿想日后便会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不想日后,他竟犹甚,整日沉醉与酒色,从不问闻公事。一日酒后他才道出原委,状元之名是靠其父的疏通主考后得到的虚名,他本人胸无点墨,整日玩乐不羁,空享朝中圣俸,仗着自己父亲位高权重,游走于街市,十足的纨绔子弟,胡作非为。娶我为妻亦非爱我容姿,幕我贤识,只贪恋我家世显赫,父母权名。
知此真相后我心如死灰。
他在外疯野够了,竟在家中作威作福起来,找伶人,买舞妓,设酒宴,呼朋引友,使我在厢房中也不得安宁。我与他争吵,不想他却辱骂我,说我丑陋至极,眼似妖魔。
九月十七,是他父亲的寿筵,朝中百臣来贺,处处张灯结彩。外面的欢天喜地是他们的,与我毫不相干,欢喜是他们的,属于我的为有无边的空寂与冷漠。
我恨……恨这一切使我苦难的根由。我采下初放的血兰,那还是我少时发现的。食下初放的血兰,人就会全身麻木,少女时贪恋它的香气,吃了它后竟全身不能动,吓的流了许多泪,几个时辰后有恢复如处,没想到这里也有。轻采几许趁没人放进锅中,与众人欢饮后,我就拔出还带着我体温的匕首。
第一个就是他,我那人面兽心的夫,他妄穿玉带蟒袍,妄受我往昔的爱,妄有这天赐人皮,一刀、十刀、百刀……直到他的胸膛千疮百孔,之后是他的父母,依仗权势的腐虫。他这匕首还真是个尤物,只一下,就完整的剜出那人的心脏。热的血溅到我的脸上,带来丝丝的腥甜。我轻挽袖,只须在那人的颈项上缓缓划过,那血便流了下来,一个,又一个,颈上的伤口不会即刻毙命,要待血流干后才慢慢死去。
漫天席地的红,我用手沾一抹红涂在我丰润的唇上,果然,红是喜庆的颜色,不然,这寿筵为何挂满红色的灯笼,那金色的寿字要写在那红的扁上。公公大人,你穿着丝绣大红的衣,你是要做新郎吗?我也曾穿过那满身的红衣啊。今日的摆设多像我当初的喜堂,同样的厅堂,同样的宾客,而今天才是我的大喜之日啊。我疯狂的杀戮,舔舐鲜血……我笑……
猛然睁开眼,我依然在多媒体广场,娜美等众人都晕倒在地上,所有的人都在晕厥中流着眼泪,所有人都被翻出来一世吗?
“看见来什么?”
我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小雅:“这一切是你做的吗?”
“不,不是我。”小雅摇了摇头:“你,看见了什么?”
“没什么,不值一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主子要我来问问你,你看见了什么东西。”
“你的主子到底是谁?告诉我!!!!他到底想干嘛????”我竭斯底里的大叫。
“嘘~”小雅飞到我的眼前,用手指抵住我的嘴唇:“不久你就会知道来,现在还没到时间。”
说完她就消失在我的眼前。我跌坐在地上,是不是……这一切都是冲着我而来的?
第一部轮回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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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1)
“老爷,恕我直言,令千金……邪气异常,今生不得近男色,除了老爷外的男人一律不能见得,不然……哎……”穿着黄色道袍的白发老人无奈的看着襁褓中的我深深的叹气。
呵呵,我如何不知道呢。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什么都知道,我不似一般的孩童,投胎转世总要先喝那孟婆汤,我那双令人恐惧的眼眸,孟婆无法逼迫着我喝那黑苦的汤药。哈哈,我是谁?我也想知道,自我疯狂的杀戮后,我便死去了,我想知道,上一世的我是什么人,为何我的记忆只有作为上尉之女的的那一段,朦胧中我却清楚的知道……我是个充满杀气的女子,有我的地方就有血光之灾。
那个怀抱着我的柔弱贵妇脸上满是担忧之色:“道长,那道长,我家宝儿该怎么办?请道长救救我家宝儿吧。”她抱着我对着那个白头发的老道士俯了俯身。
“是阿,大师,我黄云吉四十载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只要能救我家宝儿,我黄云吉定当予以厚报。”妇人边上站着一个面相福泽的中年男子,他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炯炯的看着那个老道士。
“哎……”老道士为难的摇摇头,走上前,看着我,他粗糙的手掌在我的脸上来回磨蹭着,那刺痒的感觉惹的我‘咯咯’直笑。老道士,你能改变我的命运?我眯起眼睛看着他。
“瞧我们家宝儿多可爱,大师,您救救她吧。”妇人颤抖着声音。我从襁褓中挣脱出双手,摸着她脸上蜿蜒着的透明液体,我咿咿呀呀的挥舞着双手。
“乖,宝儿,我家宝儿最乖了,娘亲不哭,娘亲疼宝儿”她身上有着好闻的味道,记得我在寺庙里曾经闻到过,是熏香的味道。她俯下身亲亲的吻了吻我的脸颊,笑着的模样煞是好看。那透明的液体是眼泪,我把手指放在嘴巴里允吸着,咸咸的,不如那猩红色的血液好吃。
这一世里我依然生在富贵人家。
我的父亲是城里有名的富商,家财万贯,但是为人忠厚善良,他的钱来的光明正大,绝不是在城里的老百姓身上榨取的。相反,他经常帮助百姓的生活,在他来说一方面是为了我,为了给我积德。
那个道士在走之前给了我一块银锁片,这块银锁片我一直挂在脖颈上,父亲和娘亲让我存不离身,要一直带着,因为那个道士说给我压邪。如果16岁的那道坎过了,那我就安全了。
我只是笑笑,这锁片的确有镇邪的作用,但是我却很清楚,清楚的知道,我的命不是一块小锁片能改变的。
娘亲从不让我出了这大宅子的门,我终日在这大宅子里晃悠,周围的丫鬟跟着我,告诉我外面的世界是花花绿绿的,我心动不已。这天,听说一个货担郎来到宅院门外,我去请示娘亲,我只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在卖些什么,我是那么的好奇。
“娘,娘,丫头们说有个卖稀奇玩意儿的货担郎在门外,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买些个小玩意儿,娘~~~”我提着裙摆跑进庵堂,娘亲为了我,设立了庵堂,每日都会在午膳后去庵堂为我念经诵佛。
“宝儿啊。”娘放下手中的佛珠,怜爱的拉着我的手:“宝儿,娘亲不是和你说过吗,宝儿不能出门不能见生人啊。”
“娘,娘。”我摇晃着她的手臂,讨好的撒娇:“娘亲,他就在门外阿,我把脸遮住,不就见不到生人了吗,娘~~”
“宝儿……”她为难的看着我。在她眼中我分明看见了犹豫。
“娘!好不好嘛,娘!”
“喜儿。”娘对着门外唤了一声,一直伺候着我的丫头应了一声立刻进了庵堂,对着我们福了福身,低着头:“夫人,有什么吩咐?”
“去,拿块丝帕来,我屋里有,白色的那块。”
“是,夫人。”喜儿应了一声退出了门外。
“宝儿,你阿,就是爱和娘亲撒娇。”
“娘~~~您最疼宝儿了,宝儿心里知道,宝儿也最喜欢娘亲你了。”我捧着娘亲的手,把脸贴在上面来回磨蹭着。
“夫人,给您。”喜儿的动作很快,不消一会就把那漂亮的白绸子给拿来了。
“来,宝儿,娘亲给你带起来。”娘把白绸子夹在我的发髻上,我姣好的面容被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色的双眸。
“嗯,我家宝儿把小脸遮住了,这双摄人的眸子哦,还是水灵灵的勾人哟。”
“娘~~~”我嘻嘻的笑着。
“喜儿,看着小姐,好生当心着,只准在府门外,听见没?”娘亲严厉的叮嘱着。
“遵了,夫人。”喜儿低着头恭敬的答应着。
“娘,我去了哟。”拉着喜儿的手我蹦蹦跳跳的跑出庵堂,这十五年来我就像被关在精致笼子里的金丝雀,能够踏出这个大宅子,哪怕只是到门口,我也觉得兴奋无比。
“喂,小货郎!你这里有些什么好东西呀,拿来给我们看看。”喜儿和几个丫头把我围在中央对着门外那个年轻的货郎说。
“几位小姐,我这里都是些小东西,什么都有,胭脂水粉,头钗挂子都有,您们可以挑挑。”年轻货郎笑嘻嘻的打开货担子,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弯弯的眼睛像个月牙儿。
“哇,真的都很漂亮呢。”喜儿伸长了脖子看着那个货架:“小姐,您看,真是很漂亮呢。”
“嗯……”我小心的移动着莲足,那货架里满满都是漂亮的小东西,珠钗,挂链,胭脂,那一抹闪闪的金光是什么?
我慢慢把手伸向货架,把那闪着光的东西找了出来,这是……
一根红色的绳子结着一个金色的铃铛,铃铛身上竟然雕着精致的图案。
“小姐好眼光,这铃铛可是小的这货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虽然不是很起眼,但是它的确是最值钱的,也是给有缘之人的。”年轻的货担郎笑眯着眼睛看着我。
“是吗,我就要这小玩意儿了,多少银子?”我把玩着手中的铃铛,它却不会发出一点声响。
“小姐,这铃铛是个哑铃啊,你瞧,都摇不响。”喜儿皱着眉头看向货担郎:“你小子是不是在骗我们呀,这分明就是个哑铃。”
“小姐,这铃铛手链奇特就奇特在这里,小姐要是不信,这东西也可不要。”货担郎直直的看向我。这眼神……有点奇特,深邃的像个漩涡。
“不,我信,我喜欢这铃铛,多少银子?”
“十两……黄金。”
“什么?”喜儿叫了起来:“你这小子真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喜儿,莫叫,去进屋里拿十两黄金来。”我挥了挥手,打断了喜儿。
“小姐……”她叹口气摇摇头转身进了屋子。
“小姐,这铃铛一旦成了您的手中之物,就莫要给予他人了,它只认一个主人。”
“哦?这玩意儿还会认主?”我笑着看他。
“嗯,小姐记住小的的话就成了。”
“呶,拿着,你小子这下可发了吧。”喜儿没好气的把十两黄金交给了货担郎。
货担郎旦笑不语,挑起货架离开大宅门,临走前还看了我一眼:“小姐,可要记住我的话啊……”
轮回(2)
“宝儿啊,买了些什么好玩意儿啊?”刚回房里坐定了,翠儿就搀扶着娘亲来到我的宝荶轩。
“娘啊,来,快来坐,喜儿,快给娘奉茶,娘,来。靠着这棉垫子。”我放下手中的铃铛,赶忙把娘扶了过来好生伺候着。
“娘,你怎么知道我买东西了呀,瞧我才刚回屋子你就来了呢。”说着我朝翠儿瞪了一眼,这群大嘴巴的丫头。翠儿对着我不停的摇着头表示不是她在娘那里嚼舌根。
“你们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这宅子里都是你们的声音,为娘的怎会不知道你们回了这宝荶轩呢。”娘溺爱的轻拍我的手背。
“娘,给您瞧瞧我买的小玩意儿。”我站起身来到桌边,抓起铃铛手链,小跳着跪坐回娘身边:“娘,您瞧。”
“这小铃铛到是做的尤为别致,做这手链的师傅有双巧手啊,在这么小的铃铛上竟能雕出如此漂亮精致的图案来。”娘亲把玩着金铃:“宝儿,这小玩意儿想必不便宜吧,这铃铛的材质,为娘的猜测应该是金子的呢,来,为娘的给你带上。”
我伸出右手,娘轻柔的给我带上那精致的手链:“娘,要十两黄金呢,您会不会怪我呀,买了这么贵的东西。”说完我吐了吐舌头。
“没事,黄家的家业不至于被你十两黄金就败了,只要我家宝儿喜欢就好。”
“你们母女俩说什么呢,宝儿,乖宝儿。”门外浑厚的男音响起。我开心的跑向门外一头扑倒在来人的怀里:“爹,英俊的爹回来了,宝儿好想你啊,爹。”
“乖宝儿,爹也想你啊,这次爹回来就不走了。爹也老了,要在家里好好陪着你们母女俩,好不好宝儿?”黄云吉就是我爹,常年不在家,一直在忙着他的生意,但是他对我和娘很好,我很敬重他。
“好啊,娘,爹以后会一直陪着我们呢。”
“嗯,是啊,宝儿。”娘的眼角有着点点的闪光。爹站在娘的身边轻轻的揽着我那漂亮的娘。
“爹,这次回来给宝儿带了什么故事?”
“爹在外地听见一个墨仙的传说,一会儿说给宝儿听,宝儿,再过11天就是你16岁生日了,想要什么?”
“随便啦,宝儿什么都不缺,宝儿要有娘和爹陪着就好了呀。爹~~说故事吧。”
他宠溺的笑着,坐下,喝了一大口茶:“爹刚回来都不让爹休息下就讲故事呀,宝儿欺负爹爹哦。”
“娘,你看爹~~~”我撒娇着。
“好啦,快给宝儿讲故事吧,我们宝儿都急死了。”娘催促着。
“鲁地的一所茅屋中,一个全身散发着黑气的男婴降生。男婴的父亲是附近著名的木工匠人,或许是见多了市面,墨木匠一番欢喜后便给儿子起了特别的名字——墨翟。
“墨翟出生四年后,吴王夫差败齐于艾陵。此时墨翟尚且年幼,但战火的味道似乎已在其近几徘徊。懂事后很快便掌握了父亲的所有木匠技艺,那年他八岁,这种天赋令其父惊讶无比。惊讶之后,其父想的更多的则是孩子的前途,他心里隐隐有种声音呼喊着:‘此子非凡人也。’
“墨翟九岁这年,一个远来的消息打破了其所在小镇的平静,鲁国名人孔丘病逝了。小镇上的人因此热闹好几天,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消息比战争更有趣味,更有可谈之处。事实上早在两年前有人捕获麒麟是镇民就有过类似的反应。听到孔丘去世的消息后,墨翟不自觉的心中一片凄凉,一年前曾有个自称孔丘学徒的人路过这里,每逢一人便说:‘河不出图,洛不出书,吾道穷矣。’对墨翟来说这些字眼虽是陌生,却有有种莫名的吸引力,直至现在他依旧记得这句话。
“傍晚,父亲从外面回来,取出家中所有的钱财,对妻子说:‘明天必须带翟到国都去。此事我已想了很久,不能再拖。’母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他们收拾好了干粮,想来她也早已看出了儿子的不凡。
“第二天,墨翟与其父踏上了前往国都之路。
“墨翟与父亲初到鲁国都城,很快被这里的繁华震撼,无论是文化还是事物,这里都较之他的家乡要丰富的多。几经周转之下,他与父亲在国都暂时安定下来,工作依旧是木匠,继而的就是墨翟的求学问题。
“孔丘去世后,其儒门子弟将鲁国当作儒家的活动中心,孔子去世,反令其学说更加盛行,短短半年鲁国士人已多身着儒装,做儒生状。都城郊外常有儒生打扮的士人自说其政见露天讲学,因此墨翟几乎没怎么费力就已找到自己的老师。
“他的老师是为年轻的士人,家族中数代在鲁国任卿大夫职位,年轻士人听说孔丘的事迹后很快迷上了儒学,追随其学问数年后,孔丘去世。对于墨翟来说,这士人无疑是打开儒学大门的一把钥匙,也是他了解自己将来身份的一把钥匙。
“士,这是当时乃至之后人们对墨翟及当时这些学问家们的称呼。从墨翟拜在儒门士人的那一刻起,他自然而然的踏入了这个阶级。士,是古代知识份子的普遍称呼,也是这一阶级自我夸耀的本钱之一。只要你掌握了一定的文化知识你便是士族,自然而然的会有人追随在你的左右。也自然可以混上一份较好的公差。
“可惜墨翟心不在此,略通儒术的老师虽然将所学倾囊而受,却远不能满足墨翟对儒学的好奇之心,儒学内容的广大,绝非一个年轻儒生所能教授的。
“一年后,墨翟离开国都,走上了求学之路。当时的师徒关系并不似之后那般严格,孔丘‘三人行必有我师’的理论在鲁国不断被传播,士人们大多乐意于将自己的学问教授给别人,如果他们的学问足够,这样的讲学还能为他们换取名声。可以想象当时年幼的墨翟,通过为人修理农具或器皿换的饮食,在长途跋涉后,他终于寻得一位儒门高士,而这位同样被其求学精神感动,不计其贫贱而接纳了他。此时的墨翟,才真正开始了解儒学六艺。
“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礼即周礼,周文王以礼治天下,礼就是当时人们处理事情,明确地位的基础。孔丘一生提倡恢复周礼,并将其作为孔门弟子必学的六门技艺之一。繁杂无实用的周礼也正是在此时给墨翟种下了反儒的种子。”
说完,爹又喝了一大口茶:“这就是爹这次出去听到的故事,还满意吗,宝儿?”
我皱起眉头:“爹,这次你的故事不好听呀,宝儿都要睡着了,宝儿还是喜欢听那些神怪的故事,对了,爹,你瞧这漂亮吗?”我举起了右手。
“嗯,漂亮,漂亮。”
“爹,十六岁是不是过了,我就能出门了?”
爹和娘对视了一眼,看着我:“对,所以宝儿16岁那天生日要乖乖的,要和往常一样听话。”
我低着头,又是一群和尚道士围着我转,到处都是烟,还有我体内蠢蠢欲动的一种渴望,每次生日,体内总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似的,一年比一年厉害,只是我从没有告诉他们,我怕他们担心。
再抬起头,我已是满脸的笑意:“宝儿会乖,爹娘放心。”
“铃铃……铃铃……”我诧异的低下头看着手腕,刚刚那一刻我似乎听见了铃铛的声音,再摇了摇手腕,没有,撇了撇嘴,可能是幻觉吧。
轮回(3)
“啧,小姐,宝儿小姐……”喜儿急急忙忙地往屋里冲,边吵边嚷着。
我微微皱了下眉头,喜儿自小就跟着我,她的脾性我最清楚了,虽然泼辣了些但是该懂的规矩绝对不会忘记。今儿个怎么这般慌张,不懂规矩。娘是最讨厌吵吵嚷嚷。
“喜儿,小点声,别被娘听见了。”
“对不起啊,小姐,我是太着急了。”喜儿突然跪倒在我面前低着头。
“瞧你,在这宝荶轩里我告诉过你不用和我这般的拘谨,还不快起来?”我摇摇头,这丫头就这死性子。
“多谢小姐。”喜儿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小姐啊,我刚经过厅堂看见这城里最有名的媒婆王妈,还有老爷夫人都在厅堂,估计是要给你商量婚嫁呢!”
“啪嚓”手中的杯子一抖,掉落在了地上:“开玩笑!”我腾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喜儿,我们走。”
一路偷偷摸摸的来到厅堂,还没到门口就听见媒婆王妈的独特声音,我赶快拉着喜儿躲在窗下,竖着耳朵。
“哎哟,我说黄大善人呀,令嫒想必也到了十六、七岁了,该找个好婆家咯。”
我拽了拽喜儿的袖子压低嗓子:“喜儿,这媒婆讲话是不是都这样啊,我怎么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也不知道啊小姐,我也是第一次听媒婆讲话,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哦。”
“喜儿,我们到厅堂后面去,还能趴在窗上看看呢,走。”我们猫腰着身子往后面跑去。
“哇塞,喜儿,这媒婆嘴边上那颗痣好大哦……”坐在椅子上的媒婆穿的花枝招展,瞧那红的绿的一片,头上还带着个大红花。
“小姐,小姐,头低下来一点啦,小心会被发现啊。”
我缩了缩脖子:“嗯嗯。”
“王妈,我家宝儿还小,关于婚嫁的事情我看还是等我家宝儿长大一点以后再说吧。”
嗯,娘亲真好。
“哎哟,黄夫人啊,瞧您这话说的,您家宝儿再过个十几天的就16啦,这16年华可就是待嫁的时候啦,怎能说还小呢。您看,城东那个万大爷家的闺女,那长的叫一个水灵啊,才15就嫁出去了,这不,都抱上小娃儿了。您家闺女也到了这个年纪了,素闻黄家的千金小姐长的极为标致,所以啊,陈家就找我王妈来给您提个亲呀。”
“呵呵,王妈,你这话说的……”爹喝了一口茶,语气平和的继续说道:“我家宝儿从没有出过黄家大门,这所谓的素闻又是哪里得来的呢,王妈,你说是吗?”
“呵呵。”媒婆王妈用丝帕掩嘴一笑:“黄老爷,黄大善人,这第一,的确没人见过你们家的小姐黄宝儿,但是伺候宝儿的丫头出去买些个什么东西是不是会碰见生人?这生人一来二去的是不是就是熟人,那熟人不过问了丫头小姐的模样,是不是很正常呢,那根据丫头说的模样画出令嫒的样貌也不是件难事。第二,这城里我王妈是一顶一的媒婆,一般人也请不动我,这次也是看黄老爷您的确是个善人是个为咱们百姓帮忙的好人,我这才给了城西那个富商陈老爷看了您家宝儿的画像”说着媒婆王妈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咂叭了几下嘴:“您也别说我王妈多管闲事,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闺女将来有个好归宿,您说是不是,这女娃儿不比那男娃儿,女娃儿要是到了18还没嫁,就会成为这城里的笑柄,您说是不是?”
我看见爹和娘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似乎因为媒婆的一番话有了动摇之心。
“咦?小姐,喜儿,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惊,脚下一滑:“哎哟喂……”好痛……我的屁股啊!
“谁?谁在后面?”爹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完了,被发现了。
“哎哟,疼死我了。”喜儿扶着我来到厅堂,我狠狠的瞪了一眼害我跌倒又被爹发现的罪魁祸首翠儿。
“爹,娘,宝儿给你们请安了。”对着爹娘我讨好的福了福身子。
“宝儿,你在后面干吗呢?”娘走上前搀着我,我揉着屁股撒娇的靠在娘身上:“娘,我正和喜儿在玩捉迷藏呢,这不,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下,好疼哦娘。”
“哼,捉迷藏?!”爹鼻子里哼哼着,我吐了吐舌头走到爹身边搂着他:“爹,英俊的爹呀,你瞧,宝儿都摔跤了呢”。
“哎呀,黄老爷,黄夫人,这宝儿小姐比画中的更漂亮啊。”媒婆王妈一双小眼看着我发着光,看的我毛骨悚然。
“咳,王妈,你看,要不这事咱们改日再说如何?”爹下了逐客令。
“呵呵,好啊,没想到黄家的小姐长的如此倾国倾城,看来这黄家大门要被求亲的人给踩破咯,我先走了,黄老爷黄夫人。”王妈扭着那壮硕的腰肢一摆一摆的出了门。
“娘啊,爹啊,宝儿不想嫁人啊。”
“宝儿,这成亲是人生大事,你总要嫁人的,不过早点晚点罢了,待你十六生辰过了之后我和你娘就会给你找个好人家。”
“娘……”我摇着娘的胳膊:“娘,宝儿舍不得你们,宝儿不嫁。”
“宝儿啊,你乖啊”娘叹了口气:“老爷,这事儿以后再说吧,咱们宝儿的十六生辰过了再说,我家宝儿不差,不怕没好人家。”
“那好吧,一切待十六生辰过了再说。”
轮回(4)
“我的宝儿小姐啊,您在这西乌城里可出名了呢”喜儿端着一盘草莓进门笑嘻嘻的说
“嗯?”我放下手中的丝帕:“喜儿,你看这帕子绣的可好?”
娘总是会隔三差五的差人给我送这草莓,不管是不是草莓生长的季节,爹和娘总有办法让我一年四季不间断的可以吃这东西。不知为何,自小我便爱吃这水果,怎么都吃不厌,鲜红呈心状的果肉外表,味道香甜的让我忆起那场屠宴里难忘的猩红色液体。拿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满口的香气,略酸带甜,还有点点腥味。这味道我百吃不厌
“小姐,你瞧你,吃草莓总会把嘴巴给吃出血来,还特别爱吃,喜儿给你擦擦”喜儿掏出绢帕轻轻的给我擦拭着嘴角
“我太喜欢吃了,所以每次都太急了,把嘴唇咬破了,没事,每次都这样”我是故意的,故意在草莓入口的那一刻咬破嘴唇,血合着草莓的香甜,这是何等的美味。我嘴角微扬
“喜儿,你还没说呢,我这帕子绣的可好?”
“好,好,好,宝儿小姐的绣工,谁会不称赞呢?这帕子绣的可是牡丹吧”喜儿捧着丝帕赞叹着
“嗯,每年生辰我都会送爹娘礼物,今年这16生辰,我估摸着做个绣品送给他们,你看可好?”
“当然好啦,老爷和夫人那么疼小姐你,小姐你送什么,他们都喜欢啊”喜儿坐在我身边嘻嘻笑着,突然一拍脑袋:“哎哟,都忘记和小姐你说了,今儿个我在外给夫人送布料要求给锦衣庄时,你猜猜小姐,我在外看见了什么”喜儿一脸的兴奋
“莫不是看见好吃的,好看的,亦或是看见了中意的男儿?”我对着她挑了挑眉,塞进一颗草莓入口
“啊呀,小姐,瞧你说的,你知道吗,这西乌城里到处都在说你的事情哦”
“我的事情?”我用手撑着脑袋,看着她
“是啊,现在连城里说书的都在传呢,传你的样貌如何如何惊为天人”
我摇摇头,拿起一颗草莓塞进喜儿的嘴里:“你哦,他们见过我吗,还传我的样貌?”
“你忘啦小姐?”喜儿咽下草莓,舔了舔嘴唇继续说:“小姐,你还记得吗,那个见过你的媒婆王妈啊,媒婆的嘴多快呀,给你看,小姐”说着,喜儿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我的面前
是一张画像,画中的女子七分似我,巧笑倩兮
“呵呵,画的还挺像的”
“是啊,不过还是真人的小姐漂亮,这画里的小姐只画出了小姐的七分。还有哦,小姐,这画像刚出现,就被一个公子给全数买下了,还责令不能再画了呢”
“哦?是吗”不置可否
“嗯,现在整个西乌城的人都知道小姐你呢”喜儿满脸的兴奋
“喜儿,你可听过八仙斗恶龙的故事?”我自顾自的继续说着:“传说,有一天八仙要到东海去游蓬莱岛。本来,腾云驾雾,一眨眼就可到,可是吕纯阳偏偏别出心裁,提出要乘船过海,观赏海景。他拿来铁拐李的拐杖,往海里一抛,喝声”变〃,顿时变成一艘宽敞、漂亮的大龙船,八位大仙坐船观景,喝酒斗歌,好不热闹。不料,因此惹出一场麻烦来。原来,龙宫里有条花鳞恶龙,是龙王的第七个儿子,称为“花龙太子”。这天,他闲得没事,在水晶宫外游荡,忽闻海面上有仙乐之声,便循声寻去,猛见一条雕花龙船,内坐八位奇形怪状的大仙,其中有个妙龄女郎,桃脸杏腮,楚楚动人花龙太子见此仙姿,魂魄俱消,早忘了师傅南极仙翁的忠告,忘了龙王母的训导,想入非非,似魔似痴的迷上何仙姑了。八仙在海上寻欢作乐,怎会想到花龙太子半路挡道。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一个浪头,将雕花龙船打翻了。张果老眼尖,翻身爬上毛驴背;曹国舅心细,脚踏巧板浪里漂;韩湘子放下仙笛当坐骑;汉锺离打开蒲扇蛰脚底;蓝采和攀住了花篮边;铁拐李失了拐杖,幸亏抱着个葫芦;只有吕纯阳,毫无戒备,弄了个浑身湿透。这时,汉锺离慌忙检点人数。点过来,点过去,只有七位大仙。男的俱在,独缺一个何仙姑。奇怪,这何仙姑到哪里去了呢?汉锺离掐指一算,大吃一惊,原来是花龙太子拦路抢亲,把何仙姑抢到龙宫里去了。这一回,大仙们可大动肝火了。个个咬牙切齿,杀气腾腾,直奔龙宫。花龙太子知道七仙不会善罢干休,早在半路上伺候着。他见大仙们来势凶猛,慌忙挥舞珍珠鳌鱼旗,催动虾兵蟹将,掀起漫海大潮,向七仙淹来。汉锺离挺着大肚子,飘飘然降落潮头,轻轻煽动蒲扇。只听“呜…忽…”一声,一阵狂风把万丈高的和虾兵蟹将都煽到九霄云外去了,吓得四大天王连忙关了南天门。花龙太子见汉锺离破了它的阵势,忙把脸一抹,喝声“变”。海里突然窜出一倏巨鲸,张开闸门似的大口来吞汉锺离。汉锺离急忙煽动蒲扇,不料那巨鲸毫无惧色,嘴巴越张越大。这下,汉锺离可慌了神了。正在危急中,忽然传来韩湘子的仙笛声。那笛声悠扬悦耳,鲸鱼听了,斗志全无,竟朝韩湘子歌舞参拜起来,渐渐浑身酥软,瘫成一团。吕纯阳挥剑来斩鲸鱼,谁知一剑劈下去火星四溅,锋利的宝剑斩出个缺口。仔细一着,眼前哪儿有什么鲸鱼,分明是块大礁石。吕纯阳恼得火冒头顶,铁拐李却在一旁笑谜谜说:“莫恼!莫恼!待我来收拾它!”只见铁拐李向海中一招手,它的那根拐杖"唰"地窜出海面。铁拐李拿在手中,一杖打下去,不料打在一堆软肉里。原来,海礁已变成一只大章鱼,拐杖被章鱼的手脚缠住了。要不是蓝采和的花篮罩下来,铁拐李早被章鱼吸到肚皮里去了。原来这巨鲸和章鱼都是花龙太子变的。这时,他见花篮当头罩来,慌忙化作一条海蛇,向东逃窜。张果老拍手叫驴,撒蹄追赶。眼着就要追上,不料毛驴被蟹精咬住脚蹄,一声狂叫把张果老抛下驴背。幸亏曹国舅眼明手快,救起张果老,打死了蟹精。花龙太子输红了眼,现出本相,闪耀着五颜六色的龙鳞,摆动着七枝八权的龙角,张舞着尖利的龙爪,向大仙们猛扑过来。七位大仙各显法宝,一齐围攻花龙太子。花龙斗不过七仙,只得向龙王求救。龙王听了,把花龙太子痛骂了一顿,连忙送出何仙姑,好话讲了一百零五斗,八仙还是不肯罢休。龙王没办法只好请来南海观音大士讲和,一场风波总算平息。八仙再也没有兴趣去游蓬莱岛了。大家都怪吕纯阳节外生枝,才寻来一场懊恼。吕纯阳笑着说:“这要怪何仙姑,谁叫她是个女的,又生得这么漂亮!”
“哈哈,小姐,这花龙怎么这般无赖呀”
“喜儿,那吕纯阳也没说错呀,生的太过漂亮,是一种罪过。世人都爱慕漂亮的人儿,但是这也不过是一张精致的皮囊而已,漂亮的面孔就是一把双刃剑,害人害己”
轮回(5)
“滴嗒……滴嗒……”这水滴声已经响了好半会儿了,叹口气,睁开眼认命的起身。撑开窗棂,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天幕,不曾下雨,哪儿来的水滴声?萧瑟的冷风引起我阵阵的颤抖,收起支架,揉搓着双臂快步钻进温暖的被窝里
“铃铃……铃铃……”清脆的铃声越来越响
“好烫!”我坐起身,诧异的看着右手的手腕,抚着手腕,刚刚那一阵疼痛提醒着我这一切不是做梦,这金铃真的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可是现在又为何再度变成了哑铃,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搜寻着前世的记忆,那段作为上尉之女的记忆里似乎不曾出现过这铃铛,那这东西莫非不是我的,不能认主,所以烫热难忍?我试图解下这链子,既然不属于我,那就该解下。可是任凭我如何用力拉扯,都没有用,下了床,找出剪子:“天哪!怎么可能……”剪刀无法剪断这红绳,相反的,每剪一刀,我的手腕就会出现一道血痕。
“记住我的话啊小姐,这铃铛手链是会认主的”货单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四处张望着,这宝荶轩里只有我一人,摇摇头,幻听了。
低头看着手腕,莫不是我们已经有了主仆关系,这铃儿受了伤,我也会受伤?可是这铃儿怎会发出响声,是在提醒我什么吗?
右手慢慢的抬了起来,牵引着我往外走去,纵使心中有万般的惊惧与疑惑,我没有发出声响,就这么着了件单衣,赤着脚任由这铃铛手链带着走,出了宝荶轩,绕过厅堂,来到后门,推开。走了出去,脚下的小石子扎的我脚疼,那股无形的力量还是拉着我,继续这么九拐十八弯的跌跌撞撞,到了一处荒郊,耳边偶有几声鸟儿叫,叫的撕心裂肺。我从未出过门,自是不晓得这儿是哪里。这荒郊有一座破宅子。右手举着指向宅子,我踏着满地的碎石瓦片走过去
“来了?”推开门,里面一片黑暗,甚至比外面更黑,隐隐的感觉到有个人背对着我站着,那么高大,比父亲更加的高大
“你是谁?”手腕处的牵绊感消失了,揉着酸痛的胳膊,我有些不太开心
“你,受伤了?”他的语气温柔而充满担忧,他走近了我,为什么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来,坐下”他轻轻的把我抱起,轻盈的动作像是我没有任何重量,托起我的光脚丫,他很温柔的擦拭着
“疼!”在外冻得麻木了的双脚,此刻在他双手的揉搓下回复了些感觉,温暖之余脚底传来阵阵刺痛,想必是被外面的尖锐之物划破了
“忍忍,碎石都钻进你的脚底了”他的声音,好熟悉,我在哪里听过?还有他靠近我时身上特殊的香味,一阵晕眩的熟悉感
“你真好闻……”好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让自己都感到可笑的话
“呵呵,你也很好闻”我听见他撕扯金帛的声音,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药膏,涂在脚底冰凉凉的很是舒服,没有了那种疼痛的炙热感。他轻柔的包扎着我的双脚。完了,站起身拥着我,我本能的抗拒,如此接近一个陌生男人,这让我感到恐慌。他硬压着我让我靠在他的胸口:“差点就让你逃了,你害的我好找啊”
我很莫名,没有吭声
“这铃儿果然还是识得你,不论你怎么改变,发色,眼眸,即使这些改变了,它依然能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你”他蹲下身子,拦腰抱起了我,我条件反射的搂住他的脖子防止掉下去,咿咿呀呀的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我来迎娶你,可好?”他用鼻子磨蹭着我的脸颊:“宝儿?宝儿,我来迎娶你,可好,今生今世,我来疼爱你,来生来世我依然会寻到你,疼爱你,你说可好?”
“你……是谁?”这男人,我一定见过,一定!可是为什么我找不到那段见过他的记忆?
“我?呵呵”他突然笑了起来,笑的人浑身颤抖,我诧异的望着这个我看不清脸的男子
“我是曾经和你擦身而过的人,差点就得到你的人,差点,我们就可以长相思守,你也不会在被追杀和杀人中渡过”
“追杀?杀人?”我摇着头:“没有啊,我没有啊,没有人追杀我,没有人,我也……也没有杀……杀过人……没有”
“嘘,没有,宝儿没有”他轻抚着我:“宝儿,我们回家去,天快亮了,我会迎娶你的,这次谁都没法和我争”
一阵浓烈的倦意袭向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了。待我再次睁开眼,已然在了宝荶轩,早已日上三竿。掀开丝被,双脚上缠着的金色碎布告知我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小心的穿上鞋,走了几步。竟然一点也不疼了。
“喜儿,喜儿!”
“艾,来了,小姐,你醒了?”喜儿端着一盘热水给我洗漱:“看你睡得特香,我就没叫你,夫人也说让你多睡会,这会儿夫人和老爷去采购小姐你生辰用的东西了,他们说了要亲自去挑选,放给别人做不放心”
“嗯”我点了点头:“撤了吧,我有些饿了,今儿有什么点心?”
“一会给你送来,今儿是草莓糕”喜儿迅速把洗漱完的盆带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端了好些个点心进屋
“哇……好香哦!”抓起一个草莓糕就往嘴里塞,我满足的闭上眼,真的很好吃啊,刚咽下我又抓了颗草莓塞进嘴里
“小姐,慢点吃,小心噎着”喜儿赶忙把茶水送到我手上。我接过一口喝光:“喜儿,今天这糕点谁做的呀,不是沈妈做的吧,沈妈做的不是这个味儿”
“对啊,今儿来了个新厨子,本来老爷夫人是不要他的,但是他做的东西实在是好吃,就留下了他,不过不准他出灶间大门的,因为是个男的”
“哦?男的……”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抓起一块糕点:“这厨子长什么样,喜儿?”
“这厨子长的很好看呢,还很年轻又懂礼貌”喜儿红着脸赞道:“可惜了,这么个人做了厨子”
“是吗,咱们家喜儿春心荡漾咯”
“小姐!哪儿有,你又拿喜儿说事儿了”
轮回(6)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指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好歌,好舞”
脚步一时不稳,险些跌倒。扶着槐树望着来人:“大胆”
“宝儿小姐,请恕我无理”眼前的男子,皮肤白皙,一身的灰色粗布长衫却掩不住他浑身散发出的独特味道,他抱着手朝我歉意一笑,笑起来倒是颇像那个货担郎那般,眼睛完成了月牙儿
“你是谁?怎知道我是宝儿?”
“呵呵”他笑了起来,并不走向我,只是和我保持着一段不长却又不短的距离:“宝儿小姐这么问,不是侮辱了小姐的智商吗?”
我皱了下眉头,好大的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哦?你到是说说”
“宝儿小姐,试问这府中有哪个丫头会穿那么好布料的衣服?况且,从没听过黄府有绝代丫鬟,只知道黄府的宝儿小姐是个绝代的美人。所以了,宝儿小姐,您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呵呵”我掩嘴一笑:“那你是谁?我从没见过你,你又在黄府,你莫不是那个新来的厨子?”
“正是在下”他不卑不亢的样子让我很有好感
“你叫什么?”
“……”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落星路”
“落星路?好特别的名字,你为什么甘愿做个厨子呢,何不考取功名?”
“功名在我看来就是一对粪土,我有我要追寻的东西,有我要找的目标,功名?太小儿科了,呵呵”那双黑的炫目的眸子透着无比的自信和骄傲:“小姐把一首《春江花月夜》唱的凄婉缠绵,实在是吸引我,所以我就斗胆出现在你的面前”
“过奖了,亏了现在晚了,喜儿她们也早已入睡,不然被人看见你出来见了我,定要把你打出门去,你快回去歇着吧,我也要回宝荶轩了”
“好的小姐”说完他转身向灶间边上的屋里走去:“对了,宝儿小姐,你相信前世轮回吗?”
“啊?”我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他笑了一下:“生命是轮回的,很多人或多或少能够知道自己的前世。苏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苏轼在抵达筠州前,云庵和尚梦到自己与苏辙、圣寿寺的聪和尚一起出城迎接五戒和尚,醒来后感到很奇怪,于是将此梦告诉了苏辙,苏辙还没开口,聪和尚来了,苏辙对他说:“刚才同云庵谈梦,你来也想一起谈梦吗?”聪和尚说:“我昨天晚上梦见我们三人一起去迎接五戒和尚了。”苏辙抚掌大笑道:“世上果真有三人做同样梦的事,真是奇怪啊!”不久,苏东坡的书信到了,说他现在已经到了奉新,很快就可以同大家见面。三人非常高兴,一路小跑赶到城外二十里的建山寺等苏东坡。苏东坡到了后,大家对他谈起了三人做相同梦的事,苏东坡若有所思道:“我八九岁时,也曾经梦到我的前世是位僧人,往来陕右之间。还有我的母亲刚怀孕时,曾梦到一僧人来托宿,僧人风姿挺秀,一只眼睛失明。”云庵惊呼道:“五戒和尚就是陕右人,一只眼睛失明,晚年时游历高安,在大愚过世。”大家一算此事过去五十年了,而苏东坡现在正好四十九岁。从时间、地点和多人相似的梦来看,苏东坡是五戒和尚转世已经无异议了。苏东坡后来写信给云庵说:“戒和尚不怕人笑话,厚着脸皮又出来了,真是可笑啊!但既然是佛法机缘,我就痛加磨砺,希望将来可以回到原来的地方,这就不胜荣幸了。”苏东坡总是喜欢穿僧衣,这可能这是前世因缘所致。宋哲宗曾经问内侍陈衍:“苏东坡朝服下面穿的是什么衣服?”陈衍说:“是僧衣。”哲宗笑之。苏东坡在杭州时,曾与朋友参寥一起到西湖边上的寿星寺游历,苏东坡环视后对参寥说:“我生平从没有到这里来过,但眼前所见好象都曾经亲身经历过这似的,从这里到忏堂,应有九十二级阶梯。”叫人数后,果真如他所说。苏东坡对参寥说道:“我前世是山中的僧人,曾经就在这所寺院中。”此后,苏东坡便经常到这所佛寺中盘桓小憩。苏东坡曾与黄庭坚一起去拜见一老者,老者一见面就说苏东坡的前世是五戒和尚,而黄庭坚的前世是一女子。苏东坡点头不语,黄庭坚却根本不相信,老者对他说:“你到涪陵时就会有人告诉你。”黄庭坚认为涪陵是被贬的官员才能去的地方,自己怎么会去呢?后来他果然被贬到了涪陵,几次梦见一女子托梦告诉他前世之事,方才不得不相信先前老者所说的话这五戒和尚又是何人呢?据说他一目失明,还有一师兄叫明悟,五戒因为一念之差,同女子红莲有了苟且之事,犯了奸淫之戒,结果事情被已经有神通的明悟和尚看破,五戒羞愧难当,便坐化投胎去了。明悟已经预见五戒下一世可能谤佛谤僧,这样可能就永无出头之日了,于是他也赶紧坐化,紧追五戒投胎而去。到了这一世,五戒投胎成了苏东坡,而明悟就是苏东坡的好朋友佛印和尚。苏东坡刚开始时真的不信佛法,醉心功名,但佛印一直不离不弃地追随左右,苦心劝化点悟于他。自身的亲身遭遇,加上佛印的不断劝化点悟,苏东坡终于醒悟,不但深信因果轮回之说,而且崇信佛法,潜心修炼。”他笑了起来:“宝儿小姐,晚安了”说完进了屋子
他的眼睛很漂亮,那么深邃,是不是男人都长模样?我有点呆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死宝儿,莫不是春天快到了?思春了?”
轮回(7)——
神奇的分割线——
首先呜呜在这里牢骚一下,呜呜的考试分数出来了,果然……考砸了……哎,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还是安心上班得了,等小朋友们开学了,再去报个名读个东西,以后跳槽用~~~哎,佛祖啊,保佑呜呜吧~~~~我很惨的了已经~~~~~阿弥陀佛~~~~也保佑那些喜欢呜呜文字的亲们,大家都能心想事成就好了~~~~——
再次华丽的分割线——
这天,我正带着喜儿去厅堂给爹娘请安,那个扭着水桶腰的媒婆王妈却好巧不巧的不请自来了。
“老爷,夫人,王妈在府外求见”
“这媒婆怎的又来了,老爷,这是见还是不见?”娘皱着眉头问爹。只见爹低着头沉思了一会然后看了看我又瞅了瞅娘
“让她进来吧”
“是,老爷”
“爹啊,你为什么要让媒婆进来啊,是不是不要宝儿了呀?”我嘟起嘴趴在爹的腿上闹别扭
“宝儿乖,爹只是看看她来干什么,人家都到你府外了,难不成把人赶走啊,那多没礼数啊”爹温柔的语调,粗糙的双手轻拍我的脸颊
“老爷,夫人吉祥,哟,宝儿小姐也在呀。”媒婆王妈扭着腰肢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我听见可怜的樟木椅发出了痛苦的‘吱吱’声。媒婆王妈接过丫头递来的茶水猛喝了一口继续道:“宝儿小姐,这几天不见,你长的越发水灵了呀,连我这老婆子看了都心动了,怎的长的那么漂亮呢,瞧这双黑漆漆的眸子,多招人呀”
“呵呵,谢谢王妈,您太夸宝儿了”我站起身对着她微微福了一下,这该有的礼数我都记着
“黄老爷,黄夫人,你们真是得到了这世间所有让人羡慕的一切了”王妈停顿了一下:“家财万贯却扶贫助人;老爷待人诚恳,为商却不奸,以忠字为主;夫人贤良淑德;又生了个美若天仙的千金小姐,小姐长得美却不娇纵,反而颇有礼数。黄老爷,您说,你是不是把这天下的美事都给占了?”
“哈哈哈哈,王妈,你这张利嘴果然称得上是第一媒”爹爽朗一笑,我和娘也笑着,这媒婆的话还真会说,句句说到人心里去,甜得很。
“黄老爷,黄夫人,宝儿小姐也在,那我也就一并说了”媒婆站起身对着厅堂外拍了几下手:“来人,抬进来!”大门开了,只见几个人抬着一箱一箱的东西往厅堂里送,都是红红的纸头和布遮着,这红色煞是好看
“娘,这是什么呀?”我附在娘的耳边轻声低语道
娘没有回答我,只是皱着眉头和爹对望了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媒婆:“王妈,你这是……?”
“黄老爷,黄夫人,我这也是受人之托。陈家大公子想要迎娶宝儿小姐做他的填房,这些都是聘礼……”王妈脸上略带尴尬之色:“黄老爷,黄夫人,我也知道你们是绝对不会让宝儿小姐做别人的填房,不过,您也知道,我不过是个媒婆,这陈家是为官的,我不把话带到,就……”
娘点了点头:“我们也不好为难你,这样吧王妈,你差人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告诉陈大公子,我们黄家的宝儿不做他人的填房,妾室,不管是谁”
“我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怎可做他人填房,开玩笑,王妈你就把这些话带给他,有什么问题让他来找我黄云吉,我们都不好为难你,毕竟你也是没有办法”
“……”我看见媒婆的胖身子有点微微的抖,想必是激动的,她对着我们深深的鞠了一恭:“王妈感激不尽,谢谢老爷夫人,小姐。”王妈对着站在箱子边上的几个人挥了下手:“回了吧,再抬回陈家”她转过身对着我们做了个福:“老爷,夫人,宝儿小姐,我先走了”
“翠儿,送送王妈”娘嘱咐着
“是,夫人”
另一边里的陈家
“哼!我陈宗飞要的女人有要不到的?还第一媒婆?哼,滚蛋!”
“真是对不起了,陈大公子”王妈福了福身子,走了出去
“爹,我不管,我就是要那个黄宝儿!啧,你不知道,光是看见她的画像我就已经被迷上了”陈宗飞对着坐在太师椅上的陈百祥喊道
“宗飞,不是爹不帮你,而是这黄家虽不是为官之人,但因为多次国难缺乏资金的时候都是黄家帮的忙,朝廷也敬畏他们三分,你让为爹的如何出手帮你?”
“那不管,生米煮成熟饭不就好了,她不依我也不行了,哼”
“胡闹!”陈百祥大力拍了下桌子:“这黄府岂是你说进就进的?要是事情闹大了,我们陈家说不定连项上人头都不保!”
“有那么严重吗……”陈宗飞撇着嘴嘟囔
“一切,日后再说!”陈百祥眯起了眼睛:“为父的一定会帮你把黄宝儿那丫头娶进门的”
陈府里传出一老一少的大笑声
“小姐,你早些休息吧,这几日里老爷夫人说了要你好生静养着,还有没几日就是你的生辰,那天你会很累的,这几日就多休息休息”喜儿替我盖好了丝被嘱咐着,然后熄了油灯,退了出去轻轻把门关上。
今儿个喜儿为我点了娘从外带回来的熏香,据说这香点着很容易入睡,对身体也好,嗯,这味儿还真挺好闻的,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我真是有些倦意了,不多一会儿我已经没有了意识……
什么味道?好甜,好甜……我好渴,艰难的吞咽着唾沫,舔着干裂的嘴唇,我难受的睁开眼:“喜儿……喜儿……我好渴……”
掀开丝被,赤着一双脚跑到桌边倒了一大碗水,不够……直到我把整壶水都喝干了依然没有缓解口中的燥热感。我茫然的在屋子里打转,突然想起灶间会有很多水,还有水果,去那里。双脚比我的头脑反应更快,已经快速的出了门往灶间跑去。
“水,水……为什么没有水!”在灶间我疯狂的寻找能抚平我燥热的水源,却没有找到
“嗯?小姐?”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一吓把手中的碗摔碎了:“谁?”
“小姐,是我,新来的厨子,还记得吗?那么晚了你在这灶间干嘛呀?我还以为是老鼠呢”他进来把油灯点燃,昏黄的灯光下,我看清,是他,落星路。我突然一阵委屈:“我,我只是想喝水,我好渴,屋里的水都被我喝光了”
“小姐,这灶间那么脏,你怎么不叫你的丫头给你倒水呢?”他拉着我的衣袖带着我往外走
“我,我看太晚了,我那么大个人了,可以自己做事,我好渴,落星路,我想喝水,喝甜甜的水”
“嗯,我知道,来,宝儿小姐,你先坐着,我去打盆水来,你看你穿这么少要着凉的,脚丫子都黑了”说着把自己的长衫解了下来套在我的身上,转身离开屋子
我左看右看,这屋子好小哦,不过布置的很干净,不像我的宝荶轩,一看就是姑娘家住的
“宝儿小姐,来,把脚放进水里洗洗”
“我我自己会,我自己洗,谢谢”我窘迫的低下头夺下他手中的棉布,轻轻的擦拭着脚丫
“快回宝荶轩吧,来我抱你回去”
“我,我自己会走,会走”
“你没穿鞋,这么走了又要脏了,你放心吧,宝儿小姐,这是我们的秘密,况且,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笑着的眼睛像个月牙儿,不由得让我感觉很信任,低着头点了记下。他懒腰把我抱了起来走出去,拐了一个弯就到了宝荶轩,他轻轻的把我放在床上:“你等等,我去给你带甜甜的水来”
“嗯”我重重的点了下头
“来,快喝吧”
宝荶轩里没有点灯,我透过黑暗看见他递给我一个小碗,我接了过来:“有点冰呀”
“对,你喝喝看,这个喝完就不渴了,就可以安心的睡到天亮”他坐在床沿边轻声说着
“嗯”我浅尝了一口:“哇,好好喝,甜甜的,但是又有点咸,我一直找的味道啊,就是这个,这个是什么水呀,星路?”我贪婪的又喝了一大口,满足的眯着眼
“这个啊,是几个水果压出来的汁,然后配合我的独门秘方做的,怎么样,还渴吗?”
“不渴了,但是还想喝,星路,还想喝”我把空碗递给他
“不行哦,宝儿小姐,这个多喝会拉肚子哦,最多一天一小碗,这样,明天晚上我再偷偷给你送来好吗?”
“那好吧,记得哦,我们拉勾勾”我伸出小指,他呆了一下笑了起来也伸出了指头和我的小指勾在了一起
“该睡觉了宝儿小姐”
“嗯,我睡咯,谢谢你星路”我躺下身,盖上丝被,他替我掖好了被角,走了出去把门带上,手中拿着那个碗大步走向灶间边上的小屋,碗放在桌上,在昏黄的灯光下出现在碗里的残留液体赫然是红色的……
轮回(8)
“渴,好渴,星路怎的还不来呀”我打着赤脚在屋子里乱转,就等着新来的厨子落星路
“哚、哚、哚哚哚”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我迅速跑到门边打开门:“好慢啊,星路,没有甜甜的水喝,我睡不着啊”侧身让落星路进了门
“抱歉啊,宝儿小姐,今儿正好在忙,而且,你也知道这糖水需要好多种蔬果,还有落家特有的材料啊,不然我随随便便的拿了一碗糖水,宝儿小姐一喝就感觉出来了,那我不就惨了?”说着边轻轻的用一只手把我往床边推:“宝儿小姐,你又打着赤脚?!这样是会着凉的,来坐在床上,然后我再把糖水给你”
“好啦,星路,跟喜儿似的,真是婆婆妈妈的”我坐进丝被里迫不及待的要接过星路手中的小碗,是的,自从前天喝过这美味的冰糖水后,我就爱上了这个味道,晚上不喝,我就无法入睡,那种口渴的燥热感让我浑身不舒服。
“星路,星路”喝了一大口,我满足的咂咂嘴:“你给我讲讲故事吧,爹好久没给我讲故事了,我想听”没由来的,我对这个我完全陌生的男人有着无比的信赖,或者是我的潜意识里告诉我,这个男人不会害我。
“宝儿小姐想听什么故事呢?”黑暗里,星路坐在床沿边,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我能感觉到他在笑,在微笑。
“嗯……传说故事吧,我打小就喜欢那些神神怪怪的东西”
“好,我给你讲个落凤山的传说”他接过我手中空碗:“西沂河岸边,王庄村的东头有半间草屋,里边住着忠厚老实的王小。他自幼父母双亡,孤身一人,靠打柴为生。这天在山上打柴,见从东南方飞来一只大鸟,落在半山腰里,身上发出万道金光。站一会儿,翅膀一抖就飞走了。王小跑过去,见地下有一枚制钱,便拾了起来放兜里,打完柴,在回家的路上,觉得身热口渴,就放下挑子,爬上路旁的山楂树摘山楂吃。树下来了一老一少,王小听他们说:“师傅,咱们要枚铜钱干什么用?”“那是宝,用红丝线栓上放进海里,龙王会请你进去,要什么他就给什么。”他二人走后,王小从树上下来,心想:凤凰不落无宝之地,那鸟可能是凤凰,这制钱也许就是他们说的那宝贝了。他决心去试试。王小走了半月到了东海边,他拿出铜钱,拴上红丝线抛入海中。海面立时波涛汹涌,海水翻腾,不多时,海里上来两个分水夜叉,把王小请入龙宫。龙王亲自迎接,设宴招待。席间龙王问王小:“不知英雄用何法力煮我东海沸腾,”王小掏出铜钱递给龙王,龙王是识宝的:“好个闹海钱,天下只此一枚,真是价值连城啊!”王小见龙王称赞,就说:“龙王喜欢,我就送给您了。”龙王又惊又喜:“谢英雄的馈赠。我龙宫珍宝也不少,随你挑任你选。”王小见一个金丝叭儿狗,脖上套着铃铛,摇头摆尾,蹦蹦跳跳。心想:我要有这性灵作伴,晚上就不孤单了,于是开口道:“我很喜欢这只金丝叭儿狗。”龙王大惊,脸都变了色。原来这小狗是他最疼爱的公主三娘,她听说有凡人入宫,缠着父王要看,女孩不便抛头露面,才变作金丝叭儿狗的。龙王虽然舍不得,可有言在先,不能拒绝,只好答应了。王小携着金丝叭儿狗,回家把它放在屋里。自己和以前一样,锁上门,拿了扁担上山打柴。到晌午回来,开开门一看,桌上放着热腾腾的饭菜。王小心想是邻居送来的,吃了又去打柴,回来还是有桌饭菜,一连三天都是这样。王小好纳闷,这天他装着去打柴,偷偷藏在烂席筒里。天刚晌午,见小叭儿狗打个滚儿,变成一位俊俏的女子,她拿过纸叠上,用剪子一铰,吹一口气,立即出现一桌饭莱。王小从席筒里钻出来,女子羞羞答答,向王小说了自己的身世,并说愿与王小结为夫妻。王小满口答应,就在半间草屋里拜了天地。三天后的晚上,龙女三娘剪子铰纸,吹口仙气,平地里起来铮明瓦亮的搂台殿阁。小两口住了进去。这事传到皇宫里,薛王带着文武百官来看。这昏王见三娘长得貌美,起了歹心,便对王小说,“你在门前打十二眼井,井旁都要有一棵垂柳,井里都要有两条半斤重的鲤鱼。明天有一样办不到,拿三娘顶替。”说完拂袖而去,王小犯了愁,三娘说:“郎君莫愁,明天薛王来,自然无话可说。”第二天一早,薛王来了,见十二眼井里鱼跃水动,十二裸垂柳风吹枝摇。薛王看傻了眼,可他还不甘心,就又对王小说:““你院里摆上二十匹马,都是粉鼻粉眼粉肚皮,马上都坐俏佳人。今天我不走了,住你客厅,明天我起来就看。”王小一看三娘的眼色就答应了。三娘摆酒宴招待薛王臣君,薛王吃饱喝足就睡了,天明醒来,见和他要的一点不差,马咴咴地叫,在院里兜欢子。薛王难不倒王小,虽然心里不悦,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回去。三娘上前说道:“薛王,民女贡献一玩物,不知中意否?”说着递过去拳头大、状如鼠的小动物。薛王一看,着实喜爱。问道:“它是何物?怎么喂养?”三娘说:“它叫祸,只吃生铁喝香油。”薛王想:“香油有的是,生铁更不在话下。”于是带祸回宫。薛王派专人喂祸,那知这小东西越长越大,越吃越多,城的生铁吃光了,香油喝净了。薛王下令向全自征收,后来全国的也吃光喝净了,薛王没了法,叫人把祸牵出去扔了。谁知祸大城门小,牵不过去,薛王又叫把祸杀死。谁料一百个勇士发声喊,持刀向祸刺下时,刀口喷火,立时烈焰冲天,薛王和他的大臣抱头鼠窜,王宫也化为灰烬了。后来,薛王征调民伕,排成长队,把拆薛城围墙的旧砖手递手地传到兖州,盖起了兖州府。这就形成了一句歇后语,拆了薛城盖兖府--手递手。木石镇的落凤山,在这个故事之前叫东山,王小东得宝,证明那鸟是凤凰,从那人们就把东山改叫落凤山。”
“真的呀,真稀奇,这个故事好听,我喜欢,星路,以后你都给我讲故事好吗?”
“宝儿小姐,你要嫁人的,而且,我只做到你生辰结束那天就走了”
“啊?为什么呀,不要走啊,星路,你走了,我晚上喝什么呀,我会睡不着的!”我焦急的拉住他的衣袖
“宝儿小姐,一切都有定数,接下去我们就等待日子的到来罢了,你累了,该睡了”他轻轻抚过我的额头,带着奇特的香味,我突然觉得眼皮好重:“星路,我不懂你的话,我不要你走,你走了,我会很寂寞……“喃喃自语中,我渐渐进入沉睡。而落星路在我睡着以后就悄然的消失在了宝荶轩。
轮回(9)
明天,明天就是星路在黄家的最后一天;明天,明天就是我的十六岁生辰。又是一天的烟雾缭绕,又是一天的无奈,又是一天的痛苦,压抑心中的那股悸动。
“小姐,小姐,宝儿小姐,不好了!”喜儿跌跌撞撞的闯进了宝荶轩
“怎么了,喜儿?”手一抖,绣花针扎进了手指,生生的疼,殷红的鲜血印在丝帕上。
“小姐,小姐,听说老爷的商船上发现了很多鸦片,现在官府把老爷带去问话了”喜儿满脸的担忧
“鸦片?怎么可能?爹做人从来都正正经经,怎么可能有鸦片,污蔑!污蔑!”我丢下手中的东西,提起裙摆赶往厅堂。厅堂里娘坐着轻轻拭泪,翠儿在一旁安慰着。
“娘!娘!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扑到娘的腿边焦急的问
“宝儿,宝儿你怎么出来了?”娘怔了怔,擦干眼泪:“你爹,没事,一会儿应该就该回来了”
“鸦片,怎么会在爹的商船上发现鸦片?怎么可能?”我抬起手轻轻磨蹭着娘的脸颊,从没见娘哭过,定是事情发生的并不如娘所说的那般轻描淡写。
“不知道,官府的人突然过来说要请你爹去一次,说是在靠岸的商船检查中发现很多鸦片,都压在药材下,据说是鸦片的数量很多,你爹,你爹……”娘哽咽起来。
“娘,娘,不哭,不哭,我们去找爹”
“宝儿,你爹特地嘱咐我们不能出门,我们等你爹回来”娘摇摇头
“娘!”我气恼的站起身跺脚
“夫人,夫人,陈府陈老爷和他的大公子在门外求见”
“怎的这时候来?”娘擦干眼泪整了整衣衫容貌:“见”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退出厅堂,那陈家两父子已经进来,我只能站在娘身边。
“黄夫人,你好啊。我今天带着小儿过来拜访一下”那个长的肥头大耳,肚腩大大的估计就是那个陈老爷,边上那个瘦高个,长的到是眉清目秀,不过太过脂粉气,不像爹那般英挺,也不似落星路般充满魅力,那种安心的存在。
“呵呵,谢谢陈老爷,陈少爷,不知今儿来黄府可是有什么事情?”娘笑着说,我知道她现在只想赶快送走这两个人,此刻我们谁都没有心情和人聊天,况且还是不怎么熟络的人。
“啧,黄夫人,你旁边的可是令千金,黄宝儿小姐?”那个陈少爷一脸色眯眯的看着我,我低下头:“小女不才,正是黄宝儿,见过陈老爷,陈少爷”微微福了福身子。
“好教养!黄老爷黄夫人的千金果然生的非同凡响,哈哈”陈老爷哈哈大笑起来,突然顿了一顿:“哦,对了,差点忘记了,听说黄家老爷出了点麻烦?不知,我陈某人可否帮忙?”
我和娘都呆愣了一下,这陈氏父子得到的消息到是很快,他们想干吗?
“呵呵,我也在官府有一官半职,所以消息得到的很快,我想我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陈老爷,我相信为夫能处理好,他为人正直,这是整个西乌城人人都知道的,我想为夫的会没事的,不过,还是要谢谢陈老爷,为了这事情特地跑来,真的很谢谢你,宝儿,还不谢谢陈老爷?”
“谢谢陈老爷,陈少爷”对着他们福了福身子,我露出客套的微笑
“黄夫人真是客气了,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陈某帮忙的,可以派人来找我,陈某定当义不容辞,呵呵,我们告辞了”陈老爷带着陈少爷转身离开。临出门,陈少爷回头:“对了,宝儿小姐,我这儿有幅画是送你的,素闻宝儿小姐喜欢神神怪怪的东西,这画也是因为巧合落入我手中,据说这画里住着仙子。”他走上前把画从袖口中拿出交给我,我正犹豫着要拒绝,只听他继续说着:“莫要拒绝,宝儿小姐,这画并不贵,如果你不喜欢我送,可以买下来,只要五两银子,据卖给我的小贩说,这画以前的主人叫高明风。他在集市中画了很低的价钱买了这幅画,一回到家中,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古画仔细欣赏起来。画中描绘的是几座层叠的山峰,近处有一瀑布从半山腰飞泄而下,山下是条小河,河边则有一间小屋作为点缀。整个画面的意境还是不错的,只是没有落款和印记,这一点到是令他有点意外,因为凡画国画山水画的都会有落下自己特殊的印记,除非这是一幅尚未完成的作品!第二天,一大早,高明风起床洗漱完毕后,忍不住又打开了那幅画,脑子里却在思索着所认识的人中有哪一位精通绘画。忽然,他整个人呆住了,眼神停滞在画上,接着他快速地揉了揉眼,在证明自己不是眼花后,脱口而出:“天哪”原来在昨天还只是幅普通山水画的画面上,多了一个人,而且是个女孩子,就站在小屋边上,几缕青丝向后飘浮,就好像刚才从小屋子里走出来的一样!这怎么可能?从画中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女孩子?高明风用力甩了下头,或许是隔壁那个小鬼头在搞鬼吧,平时就老爱到处乱涂乱画,以为自己是个大画家似的,搞得村里没有人不头痛的。只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幅画就变得一文不值了!“你说本来画上没有这个女孩子的?而是在你买回去一天后才出现?”高明风的老友不由大笑,“你小子是不是做梦了?以我半个专业画家的身份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是一幅完整的山水画,没有新添加的痕迹!”高明风并没有在意到老友的嘲笑,那个女孩子绝对是第二天才出现在画上的,这一点根本不容置疑,老友的专业也是不容怀疑,否则也不会来找他了,令他震惊的是老友居然说没有人添加过的痕迹,那就是说不是隔壁小鬼在搞鬼了,但是——究意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真是一幅仙画?还是——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而完结,那幅画每天都会有新的变化。第三天,女孩子低下头,似乎在寻找什么。第四天,女孩子弯下腰,右手上拾起了一件东西。第五天,女孩子抬头看着天,好像在想什么事情。第六天,女孩子转向背面。第七天,女孩子开始向后退,她的后面紧靠着小河。第八天,女孩子已经退到河里,水淹至她的小腿。第九天,……高明风从第三天就开始注意画中的女孩子,他每天早上起床后都会不自觉地打开画,看看画面上又起什么变化了,这些天画里面似乎发生点什么事,那个女孩子……糟了,高明风立刻从床上爬起,当他打开画时,女孩子竟然不见了,就好像从未在画面上出现过一样!高明风的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女孩子出事了,“怎么办,怎么办……”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何会紧张一个画中的人。这几天他想了很多关于这幅画的合理解释,最后给自己下的结论是,这幅画是幅魔画,画中的女孩子是个仙女,只是不知道为何被囚禁在画中,他也找了很多办法想把女孩子救出来,只可惜都是徒劳。而现在,女孩子似乎是出了状况,顿时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接下来又过了好几天,高明风几乎辙夜未眠,人也变得憔悴了,可是画面依旧没有起什么变化,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怎么会这样?他就是抓破脑袋也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最终还是抵不过疲劳,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高明风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进入了那幅画中,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到最后竟然迷失在画中出不来了。高明风一下子站起来,发现自己全身湿透,接着便大叫起来,原来刚才出的一身汗竟将桌子上的画弄湿了,如今墨汁化开,画面早已乌浊不堪,画不成画。高明风手握已变成废纸一张的画,半晌说不出话来,现在连画都没有了,什么山水、小屋、女孩子等等一切都融在一团团的墨汁中!在沉默一阵过后,高明风将画放在一边,告诉自己就当作了一场梦,什么画,什么女孩子从来没见到过,只是虚度了这十几天的光阴。高明风收拾了一下屋子,才发现原来家里是如此的凌乱,简单整理一下竟花了两个多小时,光是垃圾就装了两大袋子。他提着两大袋垃圾准备拿出去扔进垃圾箱里,一开门,映入眼帘的不是平日所见到的过道,而是一条小河,河风扑面,却让他打了个寒颤。高明见连忙扔下垃圾袋跳出屋子,没错,是条小河,河的尽头还传来了水流飞逝而下的声响。“瀑布?!”高明风下意识地后退,却撞到一个人。“唉呀!”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此时正捂着脚,眼泪都快掉了下来。高明风忽然觉得她有点眼熟,猛地忆起正是画中那个女孩子,难道说自己已经进入画中?可是,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一点事也没有?“撞到人连句‘对不起’都不说,没礼貌!”女孩子微怒,“早知道就不救你脱苦海了!”“救我……脱苦海?!”高明风不知该不该信她,因为至始至终都是他以为她有危险,一心在想办法救她,如今却反过来了。女孩子向他眨眼,有点神秘的样子,“你猜猜现在身在何处?”高明风本想说“画中”,但又觉着一切太不合情理,一时又想不到其他答案,顿时一呆。女孩子轻轻一笑:“我想你应该清楚现在已到另一个世界!”高明风很惊讶:“怎么说?”女孩子旦笑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你撞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如果今夜我不把你带进画里,你就命丧黄泉了,还不谢谢我?”高明风还是呆愣:“那,那我要谢谢姑娘了,可是我怎么出去啊,还有我怎么会撞到不干净的东西?”女子皱了下眉头:“怎的,你不喜欢这人间仙境吗?哼,果然这世人都是薄情寡性之人,既然如此,你就出去吧!”一道亮光闪现,高明风晕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现实。”陈少爷一口气说完笑了一下:“这些都是卖我画的小贩告诉我的,是否真实就不知道了,呵呵,宝儿小姐,你可想要?可以花五两卖你,送你,你定是不要的,你看呢黄夫人?”
“喜儿,拿五两给陈少爷”娘嘱咐着:“那要谢谢陈少爷了”
“谢谢陈少爷,宝儿会好生看着这幅画”我接过画卷,有点小小的窃喜,若是这画中真有仙子多好
轮回(10)
送走了陈家的两父子,我坐在娘的身边等待着爹,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的,我们只是直直的盯着大门看,谁都没有开口,娘颤抖的双手握拳,我知道她在克制自己的心慌,因为她的身边还有我,她的女儿,她不能表现的太过脆弱,为人父母的谁想给孩子增添心理负担,我都懂,所以我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偶然的轻拍着娘的手背。
“夫人,夫人,不好了,老爷,老爷被他们关在了大牢里!”
“什么?!”娘的脸色瞬间苍白,两只手抓住木椅把手,微微抖动的身子看上去如此的瘦弱不堪,好像风一吹就会倒
“娘!”我一把扶住娘的身子:“我们去看看爹,他们一定是搞错了!”
“翠儿,备轿!去官府一次,我到是要看看他们这群为人父母官是怎么办的案子!哼,好人和坏人也分不清了?黄家老爷难道是那种人吗!哼!”娘银牙紧咬
“娘,走把”轿子已经在门外侯着了,娘带着我坐上了轿子,她抿紧了嘴唇不发一语
“夫人,小姐,到了”翠儿和喜儿把我们付出了轿门,官府的人就是奸诈,哼,交了银子,银票才能见到爹
“爹!”
“老爷!”
我和娘抓住狱门,我们都蓄着眼泪,只是看着爹,不说话,只是片刻没有见到爹,我却感觉爹憔悴了许多,是我的错觉吗?
“爹……爹……爹……”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娘也掩面哭了起来:“老爷……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没事,没事,我会没事的,明天就是我们家宝儿的16生辰了,我一定会回去的,我家宝贝的生日怎么可以不参加呢?乖啊!夫人,我就知道,你定会带宝儿出门,罢了罢了,都是定数……”爹伸出一只手轻轻抚过我的脸颊,又抚上娘的脸颊:“好好照顾宝儿”
“爹!”
“老爷!你说什么呢,你会回来的,我看他们无非就是要银子,我们给!”
“乖啊,宝儿,不哭啊!爹给你讲故事,爹给你讲故事”爹轻轻拍拍我的头:“爹给你讲故事,宝儿,讲个阿修罗的故事——阿修罗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多的身份,她其实是雷音寺如来佛祖坐下的护法天王.其实很多时候,阿修罗会想起千百年前,在佛前暝目静修的那些日子,那个时候,阿修罗并不懂得,什么是爱欲。那个时候,也许并不如记忆中那样寂寞。一切因果的起源,都是那一天。那一天,其实与任何一天并没有不同,佛陀讲法,妙口生莲,仙乐四起,天女散花。但那一天,阿修罗不知为什么,睁开了眼。佛说,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佛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阿修罗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澄净无波的眸子。阿修罗没有听见佛在说什么。那一刻,所有的声音俱都远去,没有禅唱,没有讲经声。天地间,只有那一双眼眸。阿修罗感觉殿外的经幡在动,穿堂的风在动,阿修罗的心,在动。佛微微地叹息,叹息。一念之间,阿修罗堕入凡尘……第一世,阿修罗是一个名医的女儿。不到十五,便已艳名远播。她们说,再没有看到过象阿修罗这样漂亮的女子了,这样的美色,一定可以让阿修罗一生富贵无忧。自小,阿修罗是爹娘的掌上明珠,千挑万选,给阿修罗找了一门好亲事。是一个春日,桃花开了一树。鼓乐声中,阿修罗被八抬大轿迎进了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她们说,阿修罗的夫婿能文能武,六艺皆通。只有阿修罗这样的美貌,才配得上他这样的人中龙凤。他会一生一世爱阿修罗怜阿修罗吗?阿修罗也曾偷偷问娘亲。她慈爱地捏捏阿修罗的面颊,笑说,“傻丫头!”於是,阿修罗再也没有疑惑过。洞房里,红烛高烧,正是春宵夜暖的时候。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阿修罗等待着那一下揭开盖头的手势,以阿修罗所有的青春与美艳。之子于归,益其室家。阿修罗静听着脚步声的走近,一步一步,踏在阿修罗的心上。终於,他揭开了那方红巾。阿修罗娇羞地抬头,看到他,阿修罗的夫君,阿修罗要托付终生的人。眼含秋水,晕生双颊,阿修罗嫣然对他一笑。也许是酒酣了,也许是阿修罗的容光,他怔了一怔。然后,他激动地牵起阿修罗的手,说,死生契括,与子成说……持子之手,与子偕老。阿修罗曾经以为,阿修罗的一生就会是这样的幸福。新婚燕尔,鹣鲽情浓,他们何尝没有过举案齐眉,誓同尘灰。他的目光流连在阿修罗的眼角眉梢,他会轻轻地叹,“你好美,看一生也看不够……”然而一生的时间太长。怎样的美貌,他终於也厌倦了。有人告诉阿修罗,他恋上了一个卖唱的女子。有人告诉阿修罗,他每日在歌榭流连,只为见她一面。有人告诉阿修罗,他一掷百金,只为博她一笑。有人告诉阿修罗,他罔顾父母的责备,一定要明媒正娶迎她做如夫人。阿修罗从来都没有相信,一直到又一次听到喜庆的鼓乐,看到又一顶大红喜轿荡进了门。良辰美景,春宵一刻,鸳鸯交颈,花开并蒂。他的洞房花烛夜,阿修罗独守空闺。指尖抚过铜镜,阿修罗老了丑了吗?并没有啊!面如芙蓉,发似流泉,镜中的容颜依旧倾城,但是为什么新人笑的时候,阿修罗在哭?第二天她为阿修罗上茶的时候,他来了。不过是一个样貌普通的女子,并没有阿修罗的姿色,也没有阿修罗的妩媚,原来,就是为了她?心绞痛着的时候,接到手中的茶撒了。滚烫的茶水泼在她的手上。她呻吟。他连忙上前看护。烫了吧?疼不疼?他的眼中,尽是疼惜,而看向阿修罗的时候,却换成怒目。阿修罗不是故意的啊,而水烫向她的手的时候,也撒在阿修罗的手。难道阿修罗就不痛?但是阿修罗没有辩白,只是微微地咬住唇,低下头。阿修罗的指甲在阿修罗烫红的纤纤玉指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阿修罗一天比一天沉默。他对阿修罗一天比一天冷落。最好的胭脂水粉,最好的绫罗绸缎,阿修罗依然妆扮着自己,眉拂横烟黛,唇点万金红。”
“爹……爹,你别说了,宝儿,宝儿现在不要听故事”我拉着爹的手,泣不成声
“宝儿,宝儿乖,让爹给你讲完,讲完这个故事,好吗,听话,宝儿,我的好宝儿”爹红着双眼,微笑着,哽咽着。看的我好心疼。我艰难的点了点头。
轮回(11)
“阿修罗所有的,不过只是美貌而已,但是,他也看厌了。对镜梳妆的时候,阿修罗会问自己,女为悦己者容,阿修罗为的是什么?冬去春来,桃花又开了一树。阿修罗常常倚窗而立,看枝上的黄鹂鸣叫跳跃。有的时候,他会从阿修罗住的房间经过。窗外,是无边的春色,窗内,是未老的红颜。阿修罗很希望,他会回头看看阿修罗。但是一次一次,阿修罗只是目送着他穿花拂柳,消失在庭院的转角。他的背影是那样的决绝,从来没有停留。鸳鸯瓦冷,翡翠卺寒,阿修罗的房间,他没有再来过。桃花谢的时候,如夫人有喜了。他开心得象个孩子,每天都欢欣鼓舞地围着她打转。连老爷夫人都喜气洋洋。是长孙啊,他们终於对那个女子另眼相看。每个人都簇拥着她,如夫人如今身价百倍。阿修罗一如既往的寂寞,只是更加绝望。从此,他的眼中不会再有阿修罗。那个女子与她肚里的孩子将是他所有的爱恋。曾经阿修罗还盼望有天他会厌倦她的歌声,那么他也许会想起阿修罗。如今才知道,那只是奢望。他们从阿修罗的窗前经过。他陪着他的如夫人在庭园里散步。他小心地扶着她,温柔呵护。看向他的时候,那个女子平平常常的容颜竟然泛着圣洁的光华,她笑的是那样灿烂。她的眸子中,净是爱恋,他也以同样的目光回报。有谁知道,很久以前,他看向阿修罗的目光中,也曾有过狂热?有一条蛇,在阿修罗心中噬咬,一点一丝,撕筋剥骨,血肉斑驳。阿修罗知道,那是嫉妒。阿修罗感到火,阿修罗感到痛,有一刻,阿修罗想毁灭这所有的一切,阿修罗荒谬的对手,阿修罗负心的夫郎,与阿修罗自己。那把火燃烧着,日日夜夜,炙烤着阿修罗。终於,阿修罗在她安胎的汤药中撒下了剧毒的附子粉末。一尸两命。阿修罗罪无可恕。其实,也好。引颈成一快,总好过这样一夜夜无边无际的寂寞,一天天无止无休的折磨。在牢中等待死亡的时候,阿修罗会想起他。很少是后来他决绝的背影,而是常常想起新婚的时候。他也曾经那样缠绵地留恋着阿修罗,对阿修罗说,“你好美,看一生,也看不够……”阿修罗的手抚过自己的脸,依然是肤如凝脂,触手滑腻。这样的容颜,并没有成全阿修罗与爱的人共偕白首,也不曾挽回变心的男人一次回眸,甚至,不能给阿修罗善终。阿修罗惨笑,那么,它有什么用?留它做什么?打碎了牢碗,阿修罗捡起碎片,在脸上狠狠地划出错纵的血痕。一道,两道……是阿修罗的怨恨。阿修罗恨他所有曾经的眷宠,他所有后来的冷漠。阿修罗恨他那些虚空的承诺,言犹在耳,却又向另一个女人说。阿修罗恨,阿修罗自己,那从来,不曾死心的爱恋。阿修罗疯狂地在脸上划着,并不痛。满脸的血披下来,阿修罗没有再流泪。行刑的那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观者如堵,因为传说,今天要处死的是曾经艳名一时的美女。但是他们都失望了。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囚,脸上,尽是斑驳淋漓的伤疤。刑场上,跪的是不再美貌的阿修罗。刀落下之前,阿修罗瞥见一张熟悉的脸。匆匆地低下头,阿修罗不敢追究,他的眼捎眉间还有没有剩下一点点痛惜的温柔。应该是没有了。是阿修罗杀死了他心爱的女人,与那个还没有出世孩子。阿修罗记得的只是他目送阿修罗被官差带走时怨毒的眼神,满满的尽是恨。阿修罗听到刀划过空中,阿修罗听到血飞溅喷涌,象风一样的声音。你心平了吗?你的恨可以抵偿了吗?云鬓玉颜。辗转了几次后,阿修罗成为一个王爷私蓄的舞*。甚至,专宠一时。富贵,荣华,阿修罗都曾经过。蜜语,甜言,阿修罗听过很多。但是,阿修罗从来那阿修罗的呢?一缕魂魄飘飘荡荡,走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卸下前世的情仇,忘却前世的爱人,睁开眼,又是一生。这一世,阿修罗是一个孤女,自小在风尘中打滚。磕磕绊绊,也长大了。竟然还是出落的雪肤花貌,没有过任何选择。阿修罗不能选择她的出身,不能选择明天她会在何处,甚至不能选择她必须陪上床的男人。她唯一可以选择的只是,冷漠。她唯一可以有的坚持,所以即使是在他最宠阿修罗的时候,阿修罗都不曾动过情。每一次他温柔地看向阿修罗的时候,阿修罗都会听到自己心中的冷笑。伪装的温柔背后,阿修罗在他的眼中看到的只是兽欲,只是饥渴。不过是一个男人,与所有的男人一样,要的只是一时的缠绵,并没有心。他说,要让阿修罗享尽富贵。他说,要让阿修罗长相伴随。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阿修罗都没有相信无论是怎样的眷宠,阿修罗从来都没有真正笑过。於是很快,象预料中的那样,王爷厌了阿修罗。阿修罗并不在乎。王爷的府中,除非是王爷命阿修罗为他的贵宾侍寝,阿修罗不必经常接客。在他不再频频召阿修罗以后,阿修罗可以过比较平静的生活。其实她很喜欢单纯的做一个舞娘,简简单单地跳舞,只是这样,就好。从来不曾奢望会有奇迹,她非常安于现在的生活。也许有一天,王爷会把阿修罗配给一个家奴,也许不会,那么她可以安静的老去。这应该是阿修罗所能期望最好的结局。但是阿修罗忘记了,她也不能够选择她的命运。她是一个出色的舞姬。不论是低斟浅饮的小聚,或是飞盏酩酊的盛宴,都一定会有阿修罗。舞低杨柳,歌尽桃花。霓裳广带,虚步凌波。阿修罗翩鞑地旋转,长发飞散如鞭。那些时候,阿修罗并不知道,有一双炙热的眼眸,一直在注视着阿修罗。他是王爷最器重的门生。年少,才高,桀傲,不羁。但是他说,当他的目光第一次落在阿修罗身上的时候,他就再也不能眼空一切。他说他曾经彻夜默颂佛经,告诉自己红颜白骨,色即是空。但是阿修罗站在他面前,活色生香,满满的皆是诱惑。他说,他爱上了阿修罗。阿修罗冷笑着看他,却惊异地发觉,他的眼眸坦荡清澈。第一次,在一个男人的眼中,阿修罗看到了爱恋,而不是欲火。第一次,阿修罗信了一个男人的真诚。第一次,阿修罗有了心动的感觉。除了阿修罗的绮年玉貌,她以为,他看到了阿修罗渴爱的灵魂。他不是第一个占有阿修罗的男人,没有可能。但是第一次,阿修罗以全部的身心去应和。阿修罗想,她也爱上了他。於是阿修罗不可抑制地绽放,盛开出所有的美艳。阿修罗不敢要求永久,只要能有一时就已经够好了。但是他告诉阿修罗,他一定会求王爷把阿修罗赐给他,只要时机到了,阿修罗们就可以一生相守。只要是他说的,阿修罗都信。阿修罗开始憧憬未来。曾经连睡里都不敢梦到的,如今因为他,阿修罗以为,是奇迹出现。她在爱中沉溺,越陷越深。然后有很久,他没有来找阿修罗。然后她发现,身边的夥伴看她的眼色开始闪烁。然后有一天……阿修罗不小心,走过王爷的书房,听到里面传出他的声音。他说,他一定会求王爷把她赐给他,只要时机到了,他们就可以一生相守……阿修罗失态地推开门,看到他正牵扯着新来的那个舞姬的衣袖,而她半推半就地笑着,分明已是意动了。看到阿修罗,她匆匆抽回罗袖,夺门而出。只剩下阿修罗与他相对,怔仲,无言。轰雷从阿修罗头上匝下来,天地在那个瞬间变色。几万柄匕首将阿修罗的心分尸成碎片,还没有觉得痛,就已经死了。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要骗她?如果你要的只是她的身体,她只是一个卑贱的舞娘,任何人都可以攀折。既然所有的山盟海誓都是谎言,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信誓旦旦的诺言要对阿修罗说?为什么要让她相信,然后在打碎她的信仰?阿修罗恨哪。曾经的爱有多深,如今的恨就有多惨痛。阿修罗看着他,那么英俊潇洒的容颜,现在在她眼中象魔鬼一样丑恶。阿修罗盯着他……盯着他……他冷冷地看着阿修罗。他们对崎着。蓦然,阿修罗娇媚地笑了。眼波流转,盼顾嫣然,一笑,倾城。他呆了一呆。那一个瞬间,阿修罗抽出案上的刀,狠狠地刺入他的胸膛。一定有太多太多的恨,阿修罗是那么那么的用力,那一刀穿身而过。他不致信地瞪着阿修罗,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已经魂归离恨天。凝视着他的脸,阿修罗看到,他临死的眼眸中,依然留着她的倩影。阿修罗柔柔地笑着,真好,这样,最好。从最初,到最后,她只许你的眼中有她。抬起头,阿修罗看到悬挂的镜子映出自己的影像。铜镜中,她容颜如玉,笑靥如花。真美。她想,她这一生都没有象今天这样美过。拔出刀,阿修罗含笑,饮刃……因为爱,所以妒。因为爱,所以恨。因为爱,终於阿修罗成为一个奢血的灵魂。一个一个的朝代,阿修罗化身做一个又一个女人。丽质无双的貌,阴狠毒辣的心。阿修罗冷笑着,泡制了一个又一个对手,一个又一个背叛阿修罗的人。阿修罗是汉成帝身边艳倾六宫的赵昭仪,与阿修罗争宠的女人,甚至是他的龙子,阿修罗都要制于死地。阿修罗是咸宜观中才貌双绝的女道冠,为了一个负心的男人,亲手结束了她贴身侍婢的性命。阿修罗是一个又一个湮灭了姓名的女子。不甘心被遗弃,不甘心被辜负,在爱中挣扎煎熬焚烧着,自虐,虐人。并不值得的,阿修罗知道。但是即使是在悬吊的白绫前,即使是在高耸的绞架上,即使是千夫所指,刀剑加颈的时候,阿修罗都从来没有后悔。只要有爱,就有妒。只要有妒,就有恨。只要有恨,就有阿修罗的报复,即便是要赔上阿修罗的一生。终於有一天,佛召回阿修罗的魂灵。他问阿修罗,你懂了吗?五百罗汉齐声低诵,爱欲生忧,从忧生怖……
你懂了吗?你懂了吗?你懂了吗?
若离与爱,何忧何怖……
不,阿修罗不懂。阿修罗只是想好好地去爱,即使是身经百劫,即使是心碎万次,阿修罗不要放弃。阿修罗依然拒绝相信所有的爱背后,都是欺骗背叛丑恶。
爱欲生忧,从忧生怖……
佛看着阿修罗,那么清澄明净的眼神。有那么一刻,阿修罗以为,阿修罗要爱上他了。然后,尘封千年的记忆回来了。原来是他,根本就是他,阿修罗最初最终的心动,是佛。阿修罗听到赞偈梵唱,阿修罗看到顶礼膜拜的芸芸众生。寒意从脚底升上来,很恐怖,那阿修罗岂不是要杀尽这一整个世界的人?但是很奇怪,阿修罗并没有感觉熟悉的炙痛,阿修罗竟然,没有妒恨。那个瞬间,阿修罗懂了。这一次,阿修罗不害怕失去。因为,没有人会与阿修罗争。所有那些虔诚的生灵,他们爱的并不是佛,只是佛能够给的永生。於是阿修罗宁谧地微笑,说,因为无爱,所以无恨。佛以为阿修罗悟了,五百罗汉以为阿修罗悟了,三界众生以为阿修罗悟了。但是其实,阿修罗从来没有放弃她的痴嗔。阿修罗只是瞒过了所有的人所有的神。所以金碧辉煌的殿堂里,青烟袅袅的香火中,在佛的身后,有阿修罗的一个位置,一个倾国倾城的红颜。但是不要靠近阿修罗,不要给阿修罗机会爱上你,阿修罗的爱背后,是枭杀的妒恨。她的名字,叫阿修罗。”爹说完剧烈的咳了起来
“爹,爹,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和娘一定要救你出来,一定一定!!!”
“宝儿,你去外面等着,我和你娘要说几句悄悄话,还有,记得阿修罗的故事,不论是神也好,仙也罢,谁没有情欲,没有人逃的开,但是千万不可因爱生恨,爱的越深,恨的越浓烈!”爹还是一如以往的温和
“宝儿,听话,你先出去”娘拭干眼角的泪珠
“好吧,爹,娘……”我心底泛起无名的恐惧和害怕,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我退出监牢,在外等着。
轮回(12)
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原来西乌城里的傍晚是那么的凄凉。又或者,只是因为心凉罢了。我在外等了很久很久,久到站着的双腿已经麻木,娘才出来。出来时还在擦着眼泪,红肿的眼睛,哭哑了的声音。势力的官府狗腿子没好调的让我们赶快走,娘在走之前却好言塞了个金元宝给他,让他帮帮忙多关照一下我爹,别让我爹受苦。那个狗腿子在见了金子以后,脸马上喜笑颜开,这让我感觉很龌龊,没由来的厌恶!
“宝儿”回了家,娘就拉着我的手往宝荶轩走,刚坐定,她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你爹知道是谁害了他”
“谁?谁这么缺德????”我瞪大双眼
“还记得那陈家父子吗?媒婆第一次到我们这儿的时候就是为了陈家的大儿子像我们提亲,要你做他们家大儿子的填房!我们没有答应,没想到他们现在用了这么下三滥的方法”
“难怪了,他们在爹被抓了以后就过来,还假好心的说要帮忙”
“宝儿,我们现在先不管这些,有银子在,那些贪官还不会对你爹怎么样,你爹说了,为今之计,最重要的是你明天的生辰要办好”娘说完站起来转身要离开:“宝儿,你快休息,明天会很累,为娘的还有东西要准备”
“娘!”门被关上了,我心乱的像打了无数死结的线球,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地上的冰冷感是我需要的,我希冀着它能平复我那呼之欲出的可怕燥热。脑海里转着刚出生时那个黄衣服老道士和爹娘说的话,我活不过16……16以前不能见任何男人。原来,我的命早就被注定了,甚至祸害到了最爱我的爹娘……
我突然想到了陈家,既然是他们害的,那我就可以让他们为我爹平反,既然他们要我,我就嫁,嫁给谁……都一样
提着裙子,我偷偷逃出家门,与其说是认识路,不如理解成潜意识里告诉我通往陈家的路怎么走。我用力拍打着门:“开门!开门!我要找你们陈家的大少爷!”
“吵什么吵,都什么时辰了,你谁啊你,哪儿来的莺莺燕燕!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打着哈欠的小厮没好气的说
“我是黄宝儿,我要见你们陈家的大少爷!”
“……”小厮揉了揉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你真是那个黄家的宝儿小姐?那个西乌城最美的小姐?难怪了,我还在想,哪儿的小野鸡竟然长的那么漂亮,哦,不,不是说您,我这就给您通传去”
很快,我就听见了脚步声:“哎呀,真是宝儿小姐,小姐,你怎么那么晚来找在下?”陈家的大少爷把我迎进了门,我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命
“来,宝儿小姐,喝茶”这屋子应该是他的房间了
“陈少爷,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和陈老爷帮一下忙,我爹是被奸人冤枉的,希望你们能帮他平反”在说‘奸人’两字时我特意加重了语气,表示我的极度不满
“呵呵,这个好说好说,宝儿小姐,我陈宗飞一直很仰慕你啊”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我不着痕迹的闪避开:“陈少爷,请你们让我爹出来,我爹没有做不法的勾当”
“宝儿小姐,让你爹出来可以,但是,你怎么报答我呀?”一双眼睛不停的在我身上打转
我深呼吸一下:“宝儿无以为报,当以身相许”
“好,很好!那就让我们今晚就结了欢好,我明日就差人去把老爷救出来,你看可好?”他说完猛地搂住我,把我往大床上一扔,我很快缩在了墙角,浑身颤抖着不停摇头。
“宝儿,我终于要得到你了!”他扯着长衫就要往我这里扑来
“不要!!!!!!!!!!!!!!!”我听见衣服被撕烂的声音,我却浑身无力,为什么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用白费力气了,在那杯茶里我放了东西,哈哈哈哈哈,过不了一会儿,你就会浑身燥热了”他的嘴唇慢慢压向我,我嫌恶的扭过头
“哼,小骚货,等我干了你,我看你再犟啊!”随着一声脆响,脸颊传来阵阵刺痛,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罢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命了。我任由他那肮脏的嘴唇在我的脖颈处舔弄,羞辱之感溢满了胸口:“你明天一定要放了我爹……”
“一定!一定!我……啊!!!!!!!!!!”一声惨叫,他重重的倒在了我的身上,我睁开眼,却无力动弹。
“宝儿……”是谁,谁抱起了我?我慢慢看向抱着我的人:“星路……星路你怎么在这里……星路,我好难受……星路”渐渐感到身体的燥热感袭来,那种下体传来的酥麻感让我陌生的害怕,不自觉的搂着落星路:“星路,带我走,离开这里,星路,我一定认识你是不是?是不是?”
“公主……”是我的错觉吗?我听见他叫我公主……
“我们回宝荶轩……”猛烈的强风吹的我睁不开眼,只有瞬间的停顿,我们已经到了宝荶轩,药物的作用已经容不得我有过多的思考,落星路刚把我放在床上,我就拉下他的脖子用力吻了上去,他的唇是冰凉的,正好缓解我的燥热
“不……不可以……宝儿”
“星路,星路,我难受,给我啊……”我扯开身上最后一件遮体的布料,我看见他的眼神变了,我知道,他在矛盾,他想要我,很想。与其被那陈家的大少爷玷污了身子,不如给了星路,给这个我有着特殊感情的男人。
“我爱你,星路”
“……”他看着我,低下头在我的唇上轻点了一下:“不后悔吗,我的公主,你爱我?“
“我爱你,星路,我不后悔,不后悔”搂着他翻身倒向床榻,纱帘遮住了满床的春色。下体撕裂般的痛楚,他的温柔,数次的鱼水之欢,体内的充实感,燥热被渐渐平复,我倒在他的怀里,沉沉入睡,却没有看见他掉落的一滴眼泪:“公主,我的公主,我是如此幸福之人,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谁都不能破坏,我要把整个世界送给你”他吻了吻我,消失在了宝荶轩
轮回(13)
“小姐!小姐!宝儿小姐!快醒醒,夫人让你快梳洗,一会儿西乌道观的道长们就要来了,要为小姐做法祈福”耳边传来喜儿的声音,我睁开酸涩的眼睛,喜儿扶着我坐起身
“痛……”下体的疼痛提醒着我,昨晚的那一切,不是我的春梦,是真实的,我艰难的下了床
“哎呀,小姐,你月事来了呀,瞧这床上,你快梳洗吧,喜儿帮你把这罩单给换了”
“恩,好”闭上眼镇定了一下情绪,告诉自己睁开眼时,一切都回复到了昨天以前。
“娘,道长,你们久等了”倒了厅堂就看见娘在和几个道士在谈话,见了我,其中一个老道士盯着我看了很久,眉头越皱越紧:“宝儿小姐,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夫人,您请上座,我们要开始了”
“好,劳烦各位道长了”
又是黄色的蒲团,周围摆成不知名阵法的香炉,还有围着我一圈的道士。我认命的跪坐在蒲团上,闭上眼睛
“宝儿小姐,在下想问你一件事”那个老道士蹲下身看着我
“道长请说”
“宝儿小姐可有听过令尊的教诲?不可与男人见面?”
“……”我抿着嘴唇不说话
“哎,定数”他退后盘腿坐着,手中的拂尘放在手肘中间,开始带领着其他道士诵经
痛,头很痛,我的身子开始摇晃起来
“宝儿小姐,千万要顶住,不然一切前功尽弃”耳边突然传来老道长的声音,我只能银牙紧咬,握紧拳头忍着。
“不,不能进去!!!”
“滚开!黄宝儿!黄宝儿!”
“什么人,大胆!”娘的声音充满威严
“哼,黄夫人,你家小姐昨晚来找我帮忙,竟然逃跑,我今天就是来抓她回去的!”我睁开眼,来人是陈家大少爷,他带着许多恶奴站在院子里看着我们
“今天是我家宝儿的生辰,有什么事情,过了今天再说”
“哼,今天我也来给宝儿过生辰,怎么,夫人?不让本少爷来?”他摇着扇子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告诉你们,别不识好歹!今天不依了我,我要你们的黄家永远翻不了身!来人!把那老不死的带过来!”一声令下,几个恶奴就抬了个箱子进来,箱子开了
“爹!!!!!!!!!”
“老爷!!!!!!!!!”
爹浑身是伤的晕倒在里面,样子惨不忍睹,我想站起来,但是不行。那些道士在我身上绑了好多红绳子拉在他们的手里,我一动也不能动……
“陈宗飞!你不得好死!”我怒吼着
“哼,你不从了我,我如何让你爹好过?今天我就要在你们面前宰了这老东西!”陈宗飞挥了挥手,就看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关上了箱子,然后往箱子里不断的插入尖刀……血,鲜红的血从箱子里往外渗透……
“不!!!!!!!!!!!!!!”
“夫人!夫人!!”身后传来翠儿的呼喊声,我知道,娘晕厥了。眼泪流不出来,耳边没有了任何声音,世界仿佛在此刻停止了运转。无数画面从我眼前闪过。我知道我是谁了……
我站起身,红绳根根断裂,道士全部都吐了血,晕倒在地上。我冷眼看着周围的一切:“喜儿,翠儿,带娘回房里,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可是……”喜儿还想说什么,我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看着她,她抖了一下低着头:“是的,小姐”
“怎么,宝儿小姐发怒了?哈哈哈哈,来,跟本少爷回府,少爷我会好好疼爱你的!”陈宗飞一脸色相:“来人,把这黄宝儿给我抓回去!”
“是,少爷!”
“往生铃响,乾坤倒转”我口里念叨着,挥动右手的铃铛:“铃……”
“啊!!!!!!!”
“呀!!!!!!!”
几声惨叫,我面前的几个大汉瞬间血肉横飞,鲜血洒在我的脸颊上,我用手指抹开:“还要来吗?”
“妖……妖怪啊!妈呀……妖怪啊!!!!!!!!”陈宗飞一脸惊恐的带着一群恶奴逃离黄府
“爹……”我跪倒在地,低着头
轮回(14)
“妖怪!杀了妖怪!”门外吵吵嚷嚷,家丁用身体堵着门:“小姐,小姐,你快点离开!快走!”
我抬起头,一双泪眼看着从箱子里流出的满地鲜红,想起作为婴儿时的我,听见那个老道士的话:老爷,恕我直言,令千金邪气异常,今生不得近男色……不然……
原来是我毁了这一切,如果那一晚我没有鬼使神差的进了那个破宅子,没有见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更没有认识了新来的厨子落星路,没有和他享鱼水之欢……或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罪魁祸首……是我
软软的站起身,推开堵在门口的家丁
“小姐!“他焦急的拉着我
“阿福,你三岁到了黄府,我们待你可好?”我对着他微微一笑
“小姐待阿福犹如亲人,老爷和夫人,家里的众人都待阿福很好,没有一个家丁能像阿福那么幸福”
“嗯,那你带着我娘还有黄府的众人速速离开,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分了,所有家丁婢女全部分得家财,留些给我娘和翠儿,喜儿,你和她们说,希望她们帮我黄宝儿最后一个忙,帮我照顾一下我娘,阿福,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反抗我,按我说的做……”我看着他的眼睛,渐渐变的涣散:“是,小姐”
我打开门,门外的喧闹瞬间停止,以陈宗飞为首的众人都退后一大步,警惕的看着我
我低首看了一眼衣裙,哟,那红色的鲜血溅在白色的裙上宛如潦草的在衣裙上绘出朵朵牡丹
“呵呵,你们不是要我出来吗,又如何默不作声了?”
“妖,妖女……大,大人就是她,杀了我的家丁,身体被切成一块一块的……”陈宗飞退到了一个带着官帽的中年人身后
“就是这么个女子?能把人杀了?”那个中年人色迷迷的看着我,不解的问陈宗飞
“大人!莫要被她的美色所迷惑!!她真的是个妖女!不信你问我的家丁!”
“是啊是啊,大人,这妖女可厉害着了,手一挥,阿虎和阿豹他们就身首异处了,那血啊跟瀑布似的,真的很恐怖”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抖了一下
“来人,给我拿下!”
“住手!谁敢动我家宝儿?”我的双手被他们反捉住捆绑了起来,没有做任何挣扎。刚要走,却听见了娘的声音,我的身子为之一颤,转过头:“娘……”
“宝儿……你怎的可以如此狠心丢下娘一个人,你爹已经不在了!”娘抚着门边,留着眼泪看着我
“娘……你忘了道士说的话了吗?我是个不祥之人……”我低下了头
“你是我的宝儿,是我怀胎十月的女儿,不详又能怎么样,我们这都是被逼的,从来我们黄家没有做过一件坏事,果真是人善被人欺,哼,我告诉你们!今天谁敢把我的宝儿带走,我就和谁拼命!”
“哼,你个老不死的,大人,别管她,我们把这妖女带走”
“不准!这世界还有没有王法了?”
“哼,在这西乌城里,我就是王法!”陈宗飞一脸的阴霾
“要带走宝儿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娘跌跌撞撞的跑向我,推开拉着我的几个壮汉,双手张开护着我,阿福,喜儿和翠儿也跑了下来护着我和娘
“哼,不知好歹,让开,不让开我就杀了你们!”陈宗飞恐吓着
“不让!”
“好!我让你们一同上黄泉路找那个老不死的黄云吉!”陈宗飞对着身边的大汉耳语了几句,大汉猛喝一声,只见两道血光闪现,阿福和翠儿已经倒在了地上,眼睛大睁着,血不断的从脖颈处留出来,流淌到了我的脚下,血,带着腥甜气味的鲜血,我感觉头隐隐的作痛
“哼,你们走不走?不走,一起宰了!”
“杀了我们把!”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杀!”
没有一声惨叫,娘拉着我的手缓缓滑落:“宝儿……娘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你……”喜儿和娘倒在了我的面前,鲜血浸湿了我的双脚……我浑身燥热起来,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陈宗飞,我讲个故事给你听,你不听也得听!”我的双眸迅速扫过周围的所有人,他们摇晃了一下身体,随之而来的是满脸的惊恐,是的,他们已经无法动弹。
我挣脱捆绑,揉了揉红肿的手腕:“陈宗飞,你不知道怜香惜玉吗?我自幼就喜欢听我爹说故事,这次,我说个小时候听过的传说,爹说,那叫巫山神女——神话中的巫山女神,也称巫山之女。传说为天帝之女,一说为炎帝(赤帝)之女,本名瑶姬(也写作姚姬),未嫁而死,葬于巫山之阳,因而为神。神女瑶姬,是王母娘娘的第二十三个女儿,她心地纯洁,相貌美丽。王母娘娘特别疼爱,把她当成一颗掌上明珠。可是,瑶姬偏偏人小心大,多思好动,就像云中的雁,关不住。她嫌屋里闷,常悄悄出门,到那瑶池旁去看荷花,攀上蟠桃树去摘星星,有时候,还偷偷在天河里游水呢。这些事传到了王母娘娘耳朵里。王母娘娘就劝阻女儿,可又没办法,怕说轻了,她笑;说重了,她噘嘴。一天,王母娘娘心里烦,就出南天门来散心,恰好碰上瑶姬正拨开白云朝下边望哩。王母娘娘一见,气得直冒火,说:“天上任你玩,也就算了,怎么看起下界来,那会污了你的眼,别看!”瑶姬不信,瞪起大眼,指着下边飞的白鹤说:“这鹤洁白如玉,天上哪有?我要像它一样,到处飞,到处走,看看下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王母娘娘见她动了邪念,更火了,大声喝道:“不要胡思乱想,快回禁宫去!”瑶姬从没见过妈妈发这么大脾气,感到委屈,又不服气,她横下心,往白云下边就跳。王母娘娘急忙伸手把她拉住,勉强压住心头火,将冷脸换成热脸,开导说:“下界苦海无边,你是金枝玉叶,千万下去不得!”瑶姬越发觉得稀奇,就干脆坐在云头上,朝下细看,果然看见人们大多是住的茅屋,吃的糠菜,穿的破衣烂衫。
轮回(15)
她叹气说:“是真苦啊!”王母娘娘一听,暗暗高兴,又说:“还是天上好,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完的绫罗绸缎……”不料王母娘娘越说,瑶姬却越觉得刺耳;王母娘娘越比,瑶姬越不好过。她一狠心,拿定了主意:到下界去!王母娘娘扭她不过,心想:男大当娶,女大当嫁,也许是想去找女婿哩,不妨将计就计。于是,就嘱咐女儿到东海龙宫去走一趟。东海龙王早就打过瑶姬的主意,也向王母娘娘求过婚。只是当时瑶姬还小,没有说定。眼下见她来作客,格外殷勤。东海龙王陪着瑶姬进龙宫,走到哪里,哪里的海水就向两边分开,成了水晶巷子,通明透亮,看得见里边的鱼虾游来游去,水草轻轻的摆动;还有各种珊瑚、贝壳,把瑶姬的眼睛都看花了。进了后宫,她觉得格外亮,原来到处挂着夜明珠,一串串,一溜溜,小的像星星,大的像月亮。东海龙王请瑶姬坐进黄金交椅,让人把琼浆玉液放在玛瑙桌上。他亲自斟酒,恭恭敬敬地说:“为仙女接风,请!请!”瑶姬见座上再没有别人,心里怦怦直跳。东海龙王暗暗靠拢她,献殷勤地说:“门当户对,美女少年,天生的一对儿。王母娘娘让你来,不是明明有意吗?”瑶姬一听,脸“刷”地红了,晓得是中了圈套,一气之下,离开了龙宫,连天上也不回去了,直奔人间。她来到巫山下,碰上很多的人,拄着讨饭棍,提着破竹篮,挽着老的,背着小的,哭哭啼啼,往外逃难正想上前打听,忽见上空乌云滚滚,狂风呼啸,有十二条孽龙正在兴风作浪。它们一瞪眼,就是一道闪电,使人的眼睛发花,站不住脚;一声吼叫,就是一声炸雷,使房倒屋塌,村庄成了废墟;一个翻身,就是一阵大暴雨,使山洪暴发,淹没了田地,打翻了行船。瑶姬看着,心想:这不都是东海龙王的属下吗?怎么能这样猖狂,随便害人!瑶姬赶紧驾云,靠近那些孽龙,好言好语,劝说它们回东海里去。孽龙听到空中有说话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白云驮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它们说:“黄毛丫头,你懂啥,别多嘴!我们高兴怎么玩,就怎么玩,碍你的什么事?”一边说,一边闹腾得更凶了。瑶姬再也忍不住了,从头上轻轻拔下了一支碧玉簪,朝着十二条孽龙一挥,一道闪光之后,立刻风停雨住,云散天开,十二条孽龙全死了,坠落到地上。可是孽龙死后还害人,它们的尸体变成了十二座高山,就是巫山,挡住东去的江水,这里便成了一片海洋。百姓们还是不能安居乐业。瑶姬看到百姓受苦,不忍离开他们,也就留下来了。可是孽龙死后还害人,它们的尸体变成了十二座高山,就是巫山,挡住东去的江水,这里便成了一片海洋。百姓们还是不能安居乐业。瑶姬看到百姓受苦,不忍离开他们,也就留下来了。再说,王母娘娘知道瑶姬毁了东海龙王这门亲事,又杀死了十二条孽龙,又气又恨。听说她留在荒山野谷,又是心疼。于是,她把天上的二十二个女儿找到跟前,对她们说:“我想念小闺女,你们快到人间走一遭,把她找回来!”二十二个姑娘便乘云驾雾来到巫山,找着了瑶姬。姐妹们久别重逢,又是喜,又是悲个个都成了泪人儿。姐姐们对她说:“妈妈想念妹妹,想得心儿都快碎了,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去吧。”瑶姬说:“女儿望妈妈,眼睛也望穿了。但我不能回去,我要照顾受苦的百姓。”姐姐们埋怨说:“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你怎么不爱天宫、龙宫,偏要呆在这荒山野谷里呢?”“姐姐,你们看,百姓在受苦,我能忍心走开不管呀!”瑶姬一边说,一边指着远处。只见那山坡上,有虎豹追人,越追越近,快要追到了。瑶姬赶紧弯腰抓到泥沙,撒过去。泥沙变成了几十支箭,把虎豹射死了。看到这,有几个姐姐点了点头,便不再劝瑶姬回去了。一会,山脚下有人爬上来,一步一哼哼,抬脚像登天,病得快死了。瑶姬马上从头上拔下几根头发,撒在他的面前。头发立刻变成了起死回生的灵芝草,救了他的命。看到这,又有几个姐姐点了点头,不再劝瑶姬回去了。一会,江里又过来了上水船,纤夫的腰都快弯到了地上。瑶姬慌忙朝西吹了口气。立时刮起了顺帆风,要船飞驰起来。看到这,姐姐们都点了点头,不再劝瑶姬回去了。眼看着姐姐们都体谅了她,瑶姬很高兴,正要劝她们自己回去,忽见田里的禾苗一片枯黄,不由又皱紧了眉头。瑶姬想,天旱得太厉害了,以后人们的日子怎么过呀?瑶姬想着想着,难过得哭了。流下的眼泪,顿时变成了雨,哗啦啦,哗啦啦,下个不停,很快就把塘下满了,把堰下平了。禾苗得了雨水,田里又是一片青。姐姐们都看得眉开眼笑,都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觉得应该帮助百姓,愿意陪着瑶姬留下来;也有的离不开妈妈,不赞成。瑶姬数了数,一边十一个,正好是对半。她说:“妈妈年纪大了,要照顾;百姓们太苦了,要保佑。姐姐们就一半回天上,一半留人间吧。”于是,大家高高兴兴地分手了。留下来的是翠屏、朝云、松峦、集仙、聚鹤、净坛、上升、起云、飞风、圣泉、登龙和瑶姬自己。后来,她们便变成了巫山十二峰。紧临着长江,耸入蓝天的是望霞峰,又叫神女峰。透过缭绕的烟云,可以看到那峰顶上有一个俊秀美丽的影子,若隐若现,像石头又像人,在天上又在人间,那就是神女瑶姬。”说完,我呆呆了看了一眼天空:“你说,陈宗飞,你们这些畜生是不是很像那十二条孽龙?为非作歹,好高骛远,不做好事尽干坏事,你们陈家欺压百姓,玩弄政权,我爹那艘船上的鸦片就是你们放的,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们和我逗?差远了,我不是黄宝儿,我是统领你们生死的公主,陈宗飞,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可美?呵呵”
他满眼都是惊恐,冷汗不断从额头上滴落,从他眸子里我可以看见此刻我的样子,那个久违了的样貌
轮回(16)
“月……公主……”谁,谁在呼唤我,那个久违了的名字
缓缓的转过身:“落星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我该叫你什么?呵呵,在这一世里夺走我的身体,我该怎么称呼你?我的天使大人”嘴角含着冰冷的笑意,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英挺的男人
“月,跟我走吧,我们永远不分开”他一脸的深情和痛苦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和你走?哈哈哈哈,这一世里生我养我的两个人类在我眼前死去的时候,你在哪里?那时如果你出现,他们就不会死,那时,你在哪里??”我咆哮着。
“我……”他抿了抿唇,不再言语,只是看着我,深深的
“哼,你走!我不要见到你!”转过身背对着他,走向陈宗飞,捏住他的下巴:“陈少爷,你说我爹被你们塞在箱子里然后十几把剑往里插,是不是很疼啊……你说,你要不要也试一下呀?”
陈宗飞惊惧的眼睛看着我,试图求饶。我摇摇头,放开手:“现在很害怕吗?有什么可怕的,生老病死,你总要经历的,不过先死罢了,哦,对了,不如让你看一出好戏吧……我挥了挥手,在我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箱子,我围着箱子走了一圈,手轻轻的拂过:“陈宗飞,你说我把你塞进去可好?哈哈哈哈,别怕别怕,和你开个玩笑,你们几个,过来,把你们手中的刀用力插进这个箱子里”陈宗飞身后的几个大汉,眼神呆滞,脚步机械的走了过来,不断的往箱子里插入锋利的刀剑。鲜血很快从箱子里溢了出来
“打开箱子”
“爹!!!!!!!!!!!!!!!”陈宗飞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无奈他只能喊叫却不能动弹,不停的流着眼泪,他愤怒的看着我:“妖女!你这个妖女!!!!”
“我就喜欢你这双眸子,你现在的眼神,我很喜欢,曾几何时也有许多人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啊,我的天使?”我自顾自的说着:“我说天使大人,现在本公主要大开杀戒,你还待在这里干嘛?滚回你的地狱去”
“月!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能和我在一起?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都愿意?”我扭头看向他,一脸的笑意:“好啊,你死在我的面前啊……哦,对了,你死不了呢,长生不老的天使大人,对你来说死亡是件很奢侈的事情呢。哈哈哈哈”
再次看向陈宗飞:“你的眼睛,我要了!”说着我的手指迅速的伸向他的眼眶,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我满手的鲜血,手掌中赫然出现两颗眼珠,陈宗飞的眼眶处不断流出血液,显得整张脸狰狞无比,他竭斯底里的叫着,我却觉得这声音对我来说犹如天籁……合上手掌用力一捏,眼珠被我捏爆,我大笑起来,不停的笑,眼泪不停的落下来,滴落在手腕处的铃铛上发出耀眼的白光
“主人……”白光消失之后一名女子跪在我的面前低着头
“……纪……纱……?”我略带疑惑
“是的……主人,是我……”女子抬起了头看着我,眉宇间的骄傲,眼里满含的尊敬,是她,果然是她,那个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跟随着我的侍女
“纪纱……你不是……”
“主人,纪纱已经死了,是往生铃里的灵童给了纪纱特殊的使命,从纪纱离开主人那一刻起,纪纱的灵魂就在往生铃里徘徊着,磨砺着,等待主人再次的召唤……”她看着我担忧的说:“可是,主人,这次你要毁了这里的一切吗?你忘记当初佛祖说的话了吗?当初就是因为您杀孽太重,所以被罚在这人世历经轮回之苦,和魔界的王子生生的被拆散,您忘记了吗?”
“纪纱……我忘记了很多事情……或者是经历的轮回太多,所以,很多事情我都忘记了,我想,即便我都记得”我拉起她微笑着说:“我也不会听佛祖的话,这双手已经沾满了血腥,不论我怎么洗,都是洗不干净了,不如就这样……”瞬间我用手紧紧抓住那个贪官的脖子,用力一捏,他的头颅掉了下来,脖颈上的骨肉相连,鲜血像喷泉不断上涌,一脚踩在人头上:“所以,纪纱,我回不了头了”
“主人,如果您一定要血洗这西乌城,那纪纱陪您一起下地狱,接受轮回之痛”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那坚定的无比信任的眼神
踏碎脚下的头颅,我的双手快速的抓向站着的十几人,无一例外,头颅像破碎的皮球般在地上转了几圈停止不动,脸上没有一丝痛苦,有的只是惊恐,恐惧的神态是他们活在这世上最后的表情:“你们在这人世间虽然作恶多端,但是也有家人,我一会儿就会让你们的家人在黄泉路追上你们,这样,在地府一家团聚也算是一件好事,别怪我狠,怪只怪你们认识了我,碰见了我,怪只怪你们这西乌城里有姓陈的畜生,不是他,我不会醒,我依然是那个宝儿,知晓上辈子的黄宝儿,你们看见没,天上的月亮,是红色的,因为只要我大开杀戒的那一刻开始,天上的月亮就会变色,曾经他们叫我月神,所有人都以为阿忒弥斯是月之女神,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纪纱就是阿忒弥斯,她听命于我,我才是真正的月之女神。只是,天宫没有一个神承认我的血统,即便是疼我的父亲,他也无法把我推向前让众人知道真正的女神……是我……”
我拖去绣鞋,一双雪白的脚丫踩在鲜血铺就的大地上形成鲜明的对比,抬头望了一眼鲜红的月亮,今天是我舞蹈的日子,我的血之舞。
“月!!!!!”落星路在身后叫我
我转过身微笑着:“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高傲的神态,还有那次,我最后一次见你,是你对着我的父亲拔剑相向,路西法,如果你爱我,给我整个世界……”
番外
首先,轮回的系列在这里就告一段落了,接着呜呜就要开始让女猪脚小月同志回归现实,然后慢慢揭露真相,走向结局,差不多了,如果以后还有亲亲喜欢看女猪猪的前世系列,我可以出个小续集,哈哈,一切到时候再说啦~~OK,亲们,你们的喜欢是呜呜继续的动力,MUA~~~~——
华丽的分割线——
我是从母后的腹中诞生的,出来时,我的周身被强大的能量球包裹着,大祭司说我将来一定会大有所为,因为一出生我就把母后的力量全部吞噬干净了。母后成了个没有任何魔力的魔女,她快速的衰老,然后在我出生的第三天就化成了灰。我的父亲大人从小对我宠爱有加,我知道,他将来的王位定是要我来继承。我一直是孤单一个人,即便这魔宫里所有的人都对我很好,但是却让我觉得很无聊。有一天,我的父亲告诉我:“绯,我亲爱的儿子,你想要一个新母后吗?”我只是冲着他笑了一笑:“父亲大人,只要您高兴,绯无所谓”没多久,我就看见了那个漂亮的女人,是的,很漂亮,比我在宫中看见的母后生前的画像更加的妖艳,她就像个具有吸力的磁铁,轻而易举的就能把众人的目光牢牢定格在她的身上,她举手投足间的不卑不亢,显得落落大方。最引人注意的是那一头银蓝色的头发,这是哪一族的象征?在父亲大人的婚宴上,几个魔将统领都在反对父亲娶这个漂亮的女子,说她来路不明,唯恐对魔界带来不好的事情。父亲没有予以理睬,我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人,他觉得对的事情,即便魔界所有的人都反对,他也不会接纳意见,不过恰恰是他这样的脾性,魔界在父亲的手中却日渐强大起来。
“绯,以后,她就是你的新母后”父亲蹲下身慈爱的指了指身边的女人
“父亲大人,我知道”我抬头看向那个漂亮的女人,她正微笑的看着我:“你好,绯玄,我是你父亲新娶回来的女人,你一定很好奇我的头发为什么和你们不同对吗?”
“媚姬!”父亲皱着眉打断女人
女人蹲下身轻拍了下父亲大人的手背,很温柔的说:“王,他是你的儿子,他有权知道他的新母后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
这个被父亲称为媚姬的女人看向我,用手轻轻的拂过我的脸颊,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她的手好冰。
“对不起,绯,我忘记了……”她歉意的看着我,缩回了手,戴上一副很漂亮的蓝色手套,佷薄很轻的那种,应该是魔界里最稀有的蓝魔蝉吐出的丝织成的吧。
“是不是现在不冰了?”她笑着拉起我的手,转了一圈,我坐在了她的腿上,而她已经坐在了宫外的秋千上。父亲疼爱的看着我们两个,他站在一边默默不语
“绯,我不是魔界的人,但也不是天宫的人。虽然我的血液里有着天宫的血统,我的姐姐是个比我还要漂亮十倍的女人,但是她已经失踪很久了,我一直在寻找她,直到有一天遇到你的父亲”说着她深情的看了一眼站在秋千边上的父王。然后抚着我的头发慢慢说:“你可以叫我妖精,也可以我叫怪物……因为在我出生的地方,那里所有的精灵都那么叫我,我是个很奇怪的生物,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降生,又为什么要承担许多我不能承担的东西,我和姐姐相依为命,我们不知道我们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我们到底属于哪个部族。精灵,妖魔甚至天宫,我竟然拥有他们所有的能力,是不是很不可思议?我和姐姐从小被人唾弃追杀,因为他们害怕我们的能力。姐姐是个很坚强的女人,总是她保护着我,但是姐姐和我不同,我要补充能量,要的是寒冰,所以我体质很寒,唯有带上这施过魔法的手套才能封住我体内源源不断流出的寒意,不然你的父王可就被我冻坏了。我的姐姐需要的是太阳,她喜欢站在太阳底下吸收暖意,但是自从四年前她消失前的那一段时间里,姐姐不再需要阳光,而是鲜血……所以,绯,我担心将来我是不是也会变的像我的姐姐那样,如果一旦我也变得嗜血,你记得一定要杀了我,亲手杀了我,光是砍掉我的头颅是没有用的,一定要挖出我的心脏捏碎才行,心脏里流出的能量球,你可以交给你的父王,当然也可以自己留着,那颗能量球里有我的意识,可以在危机时保护你们,不要讶异,那颗心脏里的能量球的力量足以毁了整个魔宫甚至危及到周边的部落。记住了,绯……”
那时,我还是个孩子,在听她说的洋洋洒洒的话之后就沉沉入睡了,那些似懂非懂的话语却印在了心里,也许这个叫媚姬的后母用了魔法让我不要忘记。
她是个尽职的母亲,对我犹如亲子。在我三岁那年,我的弟弟出生了,父王说他叫绯帩,这真是个漂亮的娃娃,躺在母后的身边憨憨沉睡,这是我的弟弟……我有亲人了。
绯帩是个很顽皮的孩子,从小就喜欢粘着我,跌倒了爬起来咿咿呀呀的跟着我跑。时间过的很快,转眼我们都长大了。绯帩不再缠着我,他常常一个人在花园里坐着练习着法术。而我也常常喜欢偷懒,躺在花丛里睡觉。
“哎哟!”一声尖叫伴随着一个重物压倒在身上,我猛然惊醒,手里迅速变出一柄冰做的短刀,捏住身上的物体:“你是谁!偷袭我?”
“痛死了啦!你放手啊!哪儿有人偷袭还那么笨被发现啊,我要是偷袭你,你早死了!放手,你捏的我好痛!”
恩?是个女孩儿的声音,我放开手,看着身上的女孩迅速跳起来,揉着肩膀,娇嗔道:“怎么魔宫里的人那么粗鲁啊!讨厌!”
“你……是谁?”眼前这个女孩儿是谁?我竟然看呆了,一双奇特的眸子,竟然有两种颜色,一身白色的衣裙,这个怪异的女孩儿是哪儿来的,竟然生的如此漂亮?
“我?”她楞了一下然后笑开了:“我是天使哦”她笑的样子很可爱,我的心竟然会快速的跳了几下,这陌生的感觉让我捂住胸口呆呆的看着她。魔界的人一个月心才会跳一下,现在竟然连跳了好几下,太让我震惊了。
她的俏皮,她的可爱,她的多愁善感都牢牢的吸引我。
“我父王叫我了,我要走了”她站起身拍拍衣裙
“你,叫什么名字?”我急急的拉住她的手:“我,我叫绯玄,我……你”
“呵呵,原来你就是魔界的大王子啊,你好,我叫尹月,好了,不说了,父王催着我走了”她转了一圈,我只看见一道白光闪过,她消失了,只留下她身上特殊的香味。
她叫尹月……而我和她在一起后,我却发现,我的弟弟绯帩也爱着她……
新婚之前,绯帩杀死了自己的母后,拿走了心脏内的能量珠消失了。新婚那一天天宫大乱,而我倒在了我最爱的女人面前……佛说,我们的姻缘要经历轮回磨难才能终成眷属,可是,历经轮回之苦的只有她,而我却依靠着父王的力量复活了,父王临终前只说了一句话:“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我依然是那个魔界的王子,拥有不朽的生命,而在每一个轮回里我寻找着她的身影,这次,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最爱的公主……
第一部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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