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心宽回到了刘家别苑,一屋子人正在涮火锅吃,他立刻坐到了老爷子跟叮叮这一桌,闻了闻高兴的说:“这是什么啊,好香啊。”
周心宽的母亲周子玉笑的很是温顺,轻声说:“我也是头一回见,小姑姑说这是火锅,冬天吃火锅最暖和了,一堆人围着锅子,一边吃一边煮。”
叮叮夹起一筷子薄薄的牛肉涮了涮,沾了酱汁放进嘴里,大口的吃着,周心宽也学着她的样子,加了一堆肉,涮了涮,沾了点酱汁,放进嘴巴里,直道好吃。
周子玉一边往桌子上加菜,一边照顾周老爷子吃饭,在外人看来,这一桌人虽然没有交流,但是看上去倒是有一种特殊的温馨感,不过也有人看不懂氛围的。
刘月端着碗凑了过来,笑眯眯的问:“宽少爷,听说现在那父子两个缺钱缺红了眼,你打算怎么做?”
周心宽迷糊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说。
叮叮瞪了瞪他,踢了他一脚说:“你小子也太笨了,刘总管的意思是这种时候是良机,你应该趁机低价把他们的铺子全都收过来。”
周心宽立刻明白,尴尬的笑笑说:“是,是,姑奶奶英明,刘总管英明,我也这么想过,不过没啥信心。”
刘月好笑的摇了摇头,回到了刘雅阁身边的,夹了一大碗青菜吃。
于袅袅抬眼看了看他说:“我总觉得你比起做师爷,更适合做个掌柜的。”
刘月一抬头,指了指自己问:“我?!”
“是啊。”
“呵呵。”刘月笑了起来说:“那是,本来从小的时候,志愿就是跟着少爷一块做生意,做大生意,给他帮手,谁知道这愿望实现了一半,少爷突然说不做生意了,要改行做土匪,当时我差点没吓得眼珠子掉出来。”
“哈哈哈……”乐华见他说的有趣,拍着桌子笑了起来。
于袅袅赶紧护住了碗,鄙视的看着他说:“闭上嘴笑!!”
其他人全都哄笑了起来。
风月兄弟凑了过来,把乐华和刘月挤走了,一边帮于袅袅夹菜,一边问:“姐姐,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于袅袅一听,问:“你们想回去了?”
于小风正要撒娇,被刘雅阁轻轻脚下一踢,整个人身子失去了平衡往后倒去,被一旁于小月一把扶住,拉了起来。
刘雅阁转过脸看着他们兄弟,阴狠的呲着牙齿,威胁着说:“啊,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吓得风月兄弟落荒而逃。
刘雅阁一转脸恢复了平日阳光灿烂的笑容,十分温柔的帮于袅袅夹了一颗鹌鹑蛋,笑眯眯的说:“宝贝,慢慢吃,待会我带你去城东最好的点心铺,去买你爱吃的龙须酥。”
“好!”于袅袅感动的靠在他肩膀上说:“雅阁,你对我太好了。”
“呵呵呵呵……”刘雅阁得意洋洋的笑着,一旁将所有事情看在眼中的乐华和其他人一阵恶寒,默默的为老大祈祷。
又过了半个月,到了月底支付工钱的时候,十间铺子的工人们都聚集在了周家大院,要他们付钱,周家父子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周木易突然眼睛一亮,冲到了妹妹的房间,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周木兰用来存钱的储蓄罐,拿来了转头啪的敲碎了,让管家无论如何先用那些钱把工人打发走,不然的话,若是起了冲突,他们发狠的烧了周家的房子,那可就糟了。
好不容易打发完伙计,周晓同父子长叹了一口气说:“不行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爹,如今之计还是把那些铺子卖了吧,那些都的城中好地段的铺子,值不少钱,咱们把铺子和房子卖了,到其他的地方去重新开始好了,在这苏城中,周丁岚在这里,有她在咱们是不会好过的。”周木易提议道。
周晓同几日几夜寝食难安,整个人都憔悴的不行了,他连连点头说:“就这么办,就这么办,尽早离开这里,不然那个丫头是不会放过咱们的。”
周木易立刻点头,此刻他已经顾不上什么面子了,四处奔走,要把铺子盘出去,但是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吃了闭门羹。
如今整个苏城,甚至半壁江山都是凤凰寨的地盘,得罪了他们的队长的人,谁敢扯上关系?!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看见了都绕着走。
周木易心灰意冷,又碰到了以前在青楼的老相好,谁知道那个女人竟然当众奚落了他一番,这更让他受不了了,坐在茶楼里面。
“那个臭婆娘!!一个婊子还拽起来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周木易正在骂骂咧咧的时候,突然面前人影一闪,坐下了一个人。
“哎呀,这不是表哥吗?还以为是谁呢?”
周心宽笑眯眯的看着他,坐在了他对面,表现的十分热乎:“最近过的怎么样?咱们兄弟喝一杯如何?”
周木易一看到他立刻犹如看到了救星一般,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急声道:“表弟啊,你就帮帮哥哥吧,以前对你不好是哥哥不对,哥哥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你就帮哥哥把那些铺子还有那间祖屋买下如何?”
“表哥何出此言啊?”周心宽明知故问道:“生意不顺利吗?”
“弟弟,如今哥哥已经走投无路了,你就帮帮忙吧。”周木易恳求道。
周心宽心中冷笑,想当初自己在他周家是如何受屈辱的,寄人篱下的时候,是如何把自己当下人使唤的,自己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现在落难了,一口一个哥哥的,真够无耻的。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面上却微微笑了笑说:“表哥,不是我不想帮忙,说实话,那几家铺子都是旺铺,加上周家原本的祖屋,至少值个八万两,可是我手里没有那么多钱啊,而且我听说那十间铺子欠了其他人不少钱,若是我接手了,岂不是连债务都要帮着接手?”
周木易心中一动,眼珠一转,讨好的笑笑说:“表弟,咱们是一家人,你看那十间铺子的房地契,加上祖屋的房地契,一口价五万两如何?欠的那些钱,最多也只有一两万两而已,弟弟你也不亏啊,是不是?”
周心宽心中暗笑,却连连摇头说:“一时之间我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不瞒表哥说,如今我手中能拿出来的最多也只有三万五千两而已,再多是不可能了。”
周木易双目赤红,心中恨得只想咬牙,这家伙摆明了要趁火打劫,还在那里装好人,但是这种时候,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一咬牙说:“好,就三万五千两!!你马上准备好钱,晚上我去铺子找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一言为定。”周心宽立刻应允。
夜深人静的时候,周木易匆忙回到家里,趁自己老爹和妹妹熟睡的时候,偷偷的将铺子和房子的房地契全都偷了出来,然后在铺子找到了周心宽。
周心宽掏出了银票给他问道:“表哥,为何非要在晚上交易,你还带着包裹,这是要去哪儿?”
周木易尴尬的笑笑说:“房子不是卖给你了吗?我这也是想尽快的腾出来,不给你添麻烦。”
“是吗?表哥费心了。”周心宽心中暗笑,并不拆穿他,查验了房地契,这才放他离开,周木易趁着天黑,在城边上等着,天一亮,城门一开,便逃离了苏城。
周心宽故意一大早便带着人去接收铺子和房子,到了房子的时候。
周晓同依旧睡的昏昏沉沉的,听到了吵闹声,披着外套起床了,看到这么多人吓了一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我家来干什么?”
周心宽走了过去,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笑笑说:“这不是表舅吗?怎么还没起床,木易表哥昨晚说你们已经准备好了,要搬出去了,怎么回事?”
“什么搬出去?”周晓同大声道:“为什么要搬出去?”心中涌上了不好的预感,果然……
周心宽掏出了房契,‘刷’的一声打开了笑笑说:“表舅,木易表哥没有跟你提过吗?这房子和铺子我都已经买下了,银票也给他了,所以这里已经是我的地方了。”
“!!什么……!!”
周晓同立刻如坠冰窟,立刻明白过来,跌坐在地哭道:“那个不肖子啊!!!竟然拿着钱扔下我这个老爹跑了!!呜呜!!!天杀的!!”
被吵醒的周木兰从房间出来,看到这么多人,吓得面色苍白,冲了过去问道:“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兰啊!!你那个混账哥哥,昨晚偷走了房契,卖了钱,扔下我们跑了!!!”周晓同哭的差点背过气儿去。
周木兰一听,心中涌上了绝望,眼泪也掉了下来,坐在地上哭道:“那个混蛋!!爹,咱们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爹啊!!!”
周心宽不耐烦的挖了挖耳朵,挥挥手说:“我看我表舅和表妹都受了不小的刺激,恐怕没有力气收拾东西了,你们去帮帮手。”
“是,宽少爷!”
绗?1绔?浜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