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夜在苏府没呆多久，外出打探消息的张威就匆匆找来，在上官清夜耳畔说了一堆，上官清夜面色一变，放下怀中苏小宝，匆匆离去。苏小宝眼巴巴看着上官清夜离去，不悦地嘟着小嘴道：“这个便宜爹爹不好，一分银子没给小宝，就哄着小宝喊他爹爹，小宝不干！”苏静宸在一旁看账本，听得苏小宝这么一说，不由伸手去点了点他滑嫩的额头，笑骂道：“你这个小滑头，之前不是还汗漂亮爹爹喊得很开心么？”“娘啊，小宝本来以为叫声爹爹要给我几两银子的！”苏小宝撇撇嘴，粉嫩的小脸上是完全不符合年纪的精明和奸笑。苏静宸嘴角抽搐，伸手将他抱在怀中，心中叹息这个儿子也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好哄好骗，不知道带去京城以后，会不会出意外？“娘，你搂的太紧了，我都不能吸气了！”苏小宝涨红了脸，大声喊道。苏静宸连忙松开手，摸了摸他小巧的脑袋，轻笑道：“那几两银子你看得上？你不是说你要赚很多银子么？”“可积少成多嘛，我现在年龄还小，才五岁呢！”苏小宝故作神气地咧嘴一笑，仰着可爱的小头颅看着自家娘亲，苏静宸目光柔和，浑身气质文雅，他只觉无比温暖。“小宝能赚多少先赚多少，嘿嘿！”苏小宝继续可爱的笑着，吸了吸小鼻子，又不悦地嘟着小嘴道，“不过便宜爹爹干嘛要我去京城啊？他以后真不回来了么？”苏静宸闻言，浑身一颤，低头看向苏小宝亮晶晶的大眼，轻声问道：“小宝，你告诉娘，你喜欢那个便宜爹爹么？”苏小宝歪着脑袋，沉吟片刻，狠狠点头，小脸十分正经，还故意咳嗽两声以示自己是认真的，道：“娘，我喜欢那个便宜爹爹，您喜欢他么？”苏静宸一愣，自己喜欢上官清夜么？自然是不喜欢了，可是看着苏小宝亮晶晶的眼神，她却吐不出一个不字！“小宝，若你真能够有他那样的爹爹，你会喜欢么？”苏静宸不答反问，揉着儿子的小脑袋，心事重重。她想要报仇，其实和苏小宝没有一点关系，可自己报了仇，就能够为苏小宝正名。究竟是报仇重要，还是为苏小宝正名更重要？苏静宸望着房内燃起的檀香，那里火光点点，似灼痛了她的心。不，不能就这么算了！“喜欢啊，可是娘不喜欢的话，小宝也不要他做小宝的爹爹！”苏小宝蓦地露出灿烂的笑容，冲着苏静宸笑得见牙不见眼，可爱无比。“可是那个爹爹还有其他的娘子，还有其他的孩子，小宝不是独一无二的！”苏静宸说出口，却见苏小宝明亮的眼睛黯淡下来，心中微微酸涩。当年，苏小宝的亲生娘亲甚至还不是上官清夜的妾侍，开始不过是上官清夜的通房，从小服侍上官清夜，按理说上官清夜对她很有感情才对，毕竟朝夕相处那么多年。不料，她被龙雨薇逼走，上官清夜竟是没有派人出去找，更是相信了龙雨薇对她的污蔑，污蔑她偷人，怀中孩儿不是上官清夜的。苏静宸心下一沉，她怎么将这些都忘记了？还道上官清夜对自己有几分情意，可就算是小宝的亲娘都被他忘却，何况自己？搂紧苏小宝，苏静宸目光悠远，声音飘渺，在空旷的房内悠悠荡荡，“小宝，娘若是告诉你，你的爹爹还在世，你信么？”苏静宸从小接受教育，故而五岁时已经懂得许多；苏小宝是她一手带大的，也是循着她的路线，自然也不会是真正什么都不懂。相反，苏小宝其实很多都明白，他不过是仗着苏静宸的宠爱，恣意做出真正孩童状。可若一旦遇到要紧事，苏小宝自分辨得出事实真相。他太过早熟，反而更令苏静宸心疼。“娘，您说的……”苏小宝惊诧莫名，长大了一双稚嫩的眼，惊喜又害怕地看着苏静宸。苏静宸紧紧搂住苏小宝，声音哽咽，她究竟该怎么做？她根本没办法解释清楚很多事，因为她不是苏小宝真正的娘亲。她只能轻轻抚摸着苏小宝的脑袋，起身在书柜中取出一个铁盒子，其中有一块玉佩。这玉佩通体莹白，一看就知道是上好之物。苏小宝年纪虽小，可常年跟在苏静宸和行商身后，对此也略知一二，不由瞪圆了眼，嘟着小嘴道：“真是个好东西！”说着，伸手去摸了摸那块玉佩，只觉浑身温暖。“这是一块暖玉，当年是你亲生母亲戴在身上的，你出生后本是让你一直带着，可那是你还太小，这东西戴着三天两头就掉了，所以我……”苏静宸轻声解释，却见苏小宝瘪嘴哭得像个泪包，不由心中一软，抱着他就痛哭起来。“娘，您不是小宝的亲娘么？”苏小宝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住苏静宸，唯恐她会不要自己。苏静宸心中大恸，哭着说道：“娘永远都是小宝的娘，可娘也要告诉你生下你的那个娘亲有多爱你！”苏小宝抽抽嗒嗒听完苏静宸解释，更是惊慌失措地抱着苏静宸，尖声喊道：“小宝不管，您就是我的娘亲，您就是我的亲娘，您不能不要我，您不能不要我！”“娘亲要你，娘亲如何能舍得你？可是他是你爹爹，娘亲想要你回去，懂么？”苏静宸低头，抹干苏小宝的眼泪，哽咽地道，“娘要你明白，那个人是你亲生爹爹，所以回去京城后你不能有丝毫负担，别人说什么都是假的！”苏小宝已经懂事，每年冬天回到外祖母那里，也有人骂他是野种，他早早明白没有爹爹的不堪。苏静宸这么说来，他清楚明白地知道京城有人会这么说他，可是那个便宜爹爹是他的亲生爹爹，苏小宝就觉得不怕了。“那么娘还会一直在小宝身边么？”苏小宝仰着脑袋，轻声问道。苏静宸狠狠点头，柔声道：“是，一直在你身边！”苏小宝这才露出可爱的笑容，只要娘亲在他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