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进门,便听到歌舞笙箫之声,夹着觥筹相碰的清脆声响,给寂静的夜染色了喜庆之意,纸醉金迷。
萧清影顿了一下,垂下眼睑,本性冷淡的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感到怀中的人儿有点抗拒,皇甫卓情抿了抿好看的嘴角,一手仍扣着她的肩不放松,一手包裹住她细嫩的小手,低下头,张嘴含住萧清影小巧的耳垂,细细地吮吻,柔和宠溺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影儿,一切有我。”
笃定,淡雅,却令人奇怪地心安。
明明在做着流氓做的事情,但**,那蛊惑的声音却彻彻底底驱散了她方才的不愿,随着他舌尖的逗弄,她的心底软成一片,似乎被人柔和地擦拭着。萧清影一向都是跟着心底的感觉走,这样亲密的接触她并不反感,反而有点享受,于是意思意思地挣扎了一下,便安静地趴在皇甫卓情的怀中,眯着眼感受着那股柔和的电流从耳垂一直传到心脏,酥软舒适。
怀中的人儿难得温顺,皇甫卓情的俊眸中闪过一丝夹着温柔的光彩,侧过身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吮吻的力道微微加重,牙齿灵活地不时轻咬,感觉到萧清影不由自主的颤抖,这才松了口,看着那双清亮充满活力的眸子已经微微闭起,白皙的脸上浮着一丝红云,他嘴角扬起一道邪魅的笑容,不忘揩油地在那细嫩的皮肤上摸了把,然后将手移向她散落在肩上的青丝,顺之轻轻上抚,然后捧住她的脸,低头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时,迅速地吻住了她的唇!
所以说,痞子就是痞子,就算扣上个太子的头衔,依旧隐藏不了他不羁的痞气,让人放松警惕然后偷香,这种事情他就没少干过。
比想象中还要柔软的触感令皇甫卓情意犹未尽地舔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对待珍宝一般,仔细、轻柔、小心翼翼,他的呼吸都不自觉地变轻,生怕惊扰了她。
被突然覆上嘴唇的东西吓了一跳,沉迷的萧清影猛的回神,眼眸中闪过一丝气愤,为刚刚耳朵上那种舒适感消失,也为皇甫卓情离她这么近堵住了她的呼吸!
刚想抬手把那碍眼的脑袋拍开,萧清影清冷的眼睛却猛然放大。
那……那温热而且会滑动的东西,是什么?!
似乎是不满足于就这么在外面徘徊,皇甫卓情趁着萧清影走神之际,轻易地撬开她的齿贝,灵舌滑入她绒暖的口腔中,极尽煽情地扫遍每一个令他疯狂的角落,勾弄着那条青涩躲避着的小舌共舞。
察觉到萧清影的退缩,皇甫卓情抢先一步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更紧密地推向自己。
然后,他后悔了。
片刻之后,两人都不曾预料到的温度,在他们相贴相缠的部位,迅速飙升。
当萧清影喜欢上这种感觉而主动环上他的脖子生涩地回应时,当前所未有的热度以他无法控制的速度蔓延时,皇甫卓情知道,事情失控了。
本只是想浅尝她的味道,却没想到越陷越深,美好到让他不愿离开。
萧清影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体温可以高到这样的程度,就好像要把她整个人融化了一般,浑身的力气被抽空,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中,任那条惹火的舌头在她的体内点燃一波又一波的热情,无法否认,这样的感觉不赖。
直到两人胸中的气体耗尽,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萧清影像只慵懒的猫咪,微张着被吻得红润的唇,娇嫩的舌头若隐若现。
皇甫卓情下腹一紧,只想找个地方把这磨人的妖精生吞了,猛吸了口气,低头想继续品尝让他不舍的滋味,却被一只白皙的手精准地抵住了脑袋。
前一刻还染着红晕娇喘连连的女子,此时却恢复了冰冷,眼中一派清明,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影儿……”皇甫卓情不满地哼了一声,他一向只用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再难缠点的一个吻就能搞定女人,而现在他第一次意犹未尽,可眼前的女孩居然恢复得这么快!他突然有种挫败感,难道他的魅力真的下降了?改天找人试试……
“干嘛把舌头伸进来?”萧清影不悦地质问,虽然她不讨厌那种感觉,可是……为什么有种她堕落了的错觉?
“感觉不好吗?”皇甫卓情邪魅地舔了舔他性感的薄唇,邪佞不羁,“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知道我是在吻你。”依萧清影的单纯,皇甫卓情很肯定,如果只是摩擦嘴唇的话,她是不会知道他在做什么的!毕竟在石洞中,他有前车之鉴。
萧清影眨了眨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接吻这档子事,混过大学的她司空见惯了,只是不知道皇甫卓情什么意思,做这种事,好像应该有奸情的吧?虽然皇甫卓情看上去跟谁都有奸情的样子……不过她看上去应该是跟谁都没有奸情的吧?
“走吧。”敛了敛挫败的心情,皇甫卓情扬着邪气的笑容揽过萧清影,舔了舔嘴角,温度犹存,唇边的弧度不觉扩大。
早就习惯皇甫卓情的毛手毛脚,更何况他的怀抱感觉不赖,萧清影也没挣扎,沉默地任他拥着。
两人进了正厅,一派歌舞升平,骄奢华丽。舞池中舞姬身姿轻灵醉人心神,两侧宾客谈笑风生。齐家人均坐于主座两侧,上首是一身黄袍的皇帝皇甫荣和今日的寿星齐恒,齐家世代把守边关有功,是历代皇帝的左右手,皇甫荣会御驾亲临,其实也在意料之中。
离主座最近的地方空着两个位子,桌上摆满各种精致的食物,视野极佳。
皇甫卓情带着萧清影问了安,便拉着萧清影入座那两个空位。
太子是用来巴结的,太子身边的那女人就是用来的八卦了。于是,殿堂内几乎半数以上的人都将目光从扭动着的舞姬身上移到了静坐的萧清影身上。
包括皇甫荣和齐恒。一个打量一个慈爱而笑。
萧清影也不理会众人的目光,饿了半天,看见眼前令人食指大动的食物,毫不犹豫地十指大动了起来。
皇甫卓情也是悠然自得,撑着下巴含笑看着身边的人儿,长长的睫毛微垂,掩去了他眼中的锐利与不羁,昏黄的烛光下,柔和得仿似在看一样至宝。移了移身子,挡住了下方投来的探究目光,皇甫卓情将一杯茶水推至她跟前,然后拉住她拿筷子的手,身体一侧,优雅地含过那筷子上夹着的盐酥鸡,离开前还不忘魅惑地伸舌舔了下那被她的红唇含过多次的筷子。
他的调戏清楚地被萧清影看在眼里,却也没多大反应,推开他的手,把筷子往他桌前一放,顺道取过他那双还未用过的筷子,手臂继续为填饱肚子而做着重复的伸缩运动。
她这一举动往低了说是正当的个人卫生防护,往高了说是在藐视皇权,但皇甫卓情倒也不介意,只是把自己跟前的碟子往她那边推了推,柔声道:“影儿,慢点吃。”
萧清影夹菜的手一僵,他这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好像……有点影响到食欲了……
“你可以滚远点吗?”萧清影侧头皱眉。
于是,皇甫卓情无耻地更加挪进了点。
这一幕落在对面的王氏眼中,唯一一点平衡感彻底地被打碎了,顿时怒火中烧,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握起。
是哪个天打雷劈的混账编造太子殿下对她不待见这种会遭天谴的谎言的啊?!眼前这个对那贱人孙女宠到骨子里的男人除了殿下还会有谁?!
见不得“小三”的后代好,这其实是每一个重视婚姻完整性的已婚妇女的心理阴暗面,不巧的是,王氏就是属于有本事把阴暗面无限制地放大的那种人群。
于是,她阴森森地提议了:“皇上,老爷,今日这日子喜庆,澜儿带兵几日后才回,但常年在外的蒙儿都赶回来为老爷舞剑贺寿,身为齐家失散在外的孙女,也理当送上她的心意吧?”
一句话,把众人的目光再次从刚上台舞剑的齐蒙身上齐齐转移到了正轻巧地从皇甫卓情的偷袭下挽救回烤鸭肉丢入自己口中的萧清影身上。
萧清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面的老女人说的是她……齐家失散在外的孙女……果然,不是自己的身份,一时半会儿还真转不过弯来。
心意?她有记得她已经强忍着打劫的冲动把皇甫卓情为她准备的送给齐恒的寿礼送出去了啊,难道,她的心意在半路上又被别人给打劫了?!
“夫人,人到了就是心意,舞剑这东西要是一个不小心受伤了,那可不好。”由于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爽了,神经就粗了,齐恒仍在状况外地乐呵呵地回答,对于天降一孙女甚是高兴,尤其还是萧清影。
“哪有这么容易受伤啊?齐家的儿女,个个都应该是喜爱棍棒刀剑的,不是吗?”王氏假笑着。
萧清影掀了一下眼皮,她难道不知道把自己的爱好随便强加于别人身上是种可耻的行为吗?
见萧清影依旧不为所动,那冰冷得好似她的话在放屁的样子看得王氏心里不禁火大,但又不好明着表现,拳头又捏紧了几分:“清影啊,你祖父大寿,你两个叔伯都已经表演了,你都还……就没点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