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作者:苏河 时间:2023-01-03 16:32 字数:3143 字

第二天,她便高烧不退,爹知道后,在她房内陪了她好久,娘趁机抱着她大哭,用泪水换回爹的怜悯,这次后,爹重新回来娘的寝室,隔三几天爹便到娘那里过夜,几年后,她已经六岁,身子却异常的单薄,禁不起一点的风寒,常常被冻后就有几天卧床不起。

日子久了,爹对娘的新鲜感全失,对她也越来越冷淡了,娘暴躁的指着她骂,骂她令她失去一切,骂她夺走她的爱,她妒恨爹的那些新宠,妒忌把她仅有的理智摧毁,失去理性的娘把她当成那小妾,娘把渗了痒粉的针,狠狠剌进她身体,她哭着求饶,越哭得大声,娘越是针针有劲,针剌进肉后奇痒无比,她把身上抓得流出血来,全身体无完肤。

娘就是这样一遍遍地折磨她,她有时会哭着问奶娘,问她到底是不是娘亲生的,奶娘紧紧地抱着她小小身子,眼泪流一地,一个奶娘尚且会对她心生怜悯,为何生她的娘却如此狠心?这般恶毒,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这样的毒手?

熬到她七岁那年,她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折磨,趁人不注意偷跑了,她开始流落在街,虽然饿一顿,饱一顿,至少不用受那些非人的折磨,她蓬头垢面在街行乞,有次她几天不曾乞到食物,在一家包店偷了几个馒头被店主发现,他拿着棍子在她后面追,由于太过饥饿,她跌倒在地,被店主追到后一阵棍打,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整个人被提起来,救她的人是教主,她一把拎起她,扔了一锭银子在店主手里,二话不说就把她带回逐月同庄。

被教主带回来后,那年她已经九岁,春荷比她小一岁,她八岁,教主把她带到房间,吩咐春荷为她提水梳洗,记得那时春荷奋力濑了一个多时辰,才把蓬头垢面的她洗漱干净,洗干净后,她穿上春荷早准备好的衣服走到镜子面前,那时候她才知道,她有张倾城倾国的脸,虽然年仅九岁,脸上已经出现世间少有的妩媚,清灵的大眼,像玉一样玲珑的朱颜,胸前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平坦得像个男孩。

后来教主打听到,自从她离家出走后,爹对娘更加的冷淡了,整个王府好像已经没有人感觉到娘的存在,教主在一个月夜里,把娘从王府带了出来,关在山庄十里外的楼阁里,不让她步出半步,娘因为长期被锁住,人变得有点疯癫,每个行雷闪电的夜晚,她都在楼阁喊得声撕力竭,教主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那楼阁,要这个恶毒的女人此生此世不见天日,终老一生。

教主不杀娘是因为她,那年,教主把娘带回来后,扔了把剑在她面前让她亲手杀了那个比蛇蝎毒辣的女人,她冷冷地握着剑迟迟没有下手,教主狠狠掴了她一巴后,骂她是没用的东西,然后用铁链铐住娘的手脚,关在楼阁,特别下令任何人等不得靠近,特别是她,不准靠近楼阁五里之内。

每个深夜,往事像条毒蛇,紧紧缠绕着她,摆不脱过去,每次在练习流云飞舞的时候都会被琴音摄得走火入魔,风默一直默默地为她输送内力,如果不是他,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现在,他和教主一样,是她最尊敬的人,教主一向亦正亦邪,让人猜不透,风默也一样,冷硬的外表,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玄舞?”风默担忧的眼神出现在流云眼瞳里,流云回过神,冲他感激一笑,“风,我没事,刚才我思绪飘太远了,我现在好多了,谢谢你”,风默并没忽略她眼里莫名的伤痛,只是她不说,他也不问,多年后,她才知道,风默知道一切,清清楚楚,只是他从来不说出口。

几天后,流云身体恢复正常,正在练着流云飞舞时,被教主召去,教坛内只有她和教主二人,教主取出一枚绿色的丹药,轻轻弹了一下手指,那颗丹药即飞到她手心上,“服下它,我有任务交给你”教主看着她手里的丹药说。

流云知道这是一颗迅速提升内力的丹药,教主从来不轻易把这种药给他们服下,这次令她有点意外,什么任务能让教主如此重视?没有违抗,她把丹药放入口中,一口吞下。

“罗刹国的使者已经把罗刹国宝乾坤之印护送到泽恩寺,听说这乾坤之印关系到罗刹国宝藏的秘密,风、月、雨都各自有他们的任务,现在庄里只有你一人,所以我想你去一趟泽恩寺,把乾坤之印夺回来”

“是,流云马上去!”流云欲转身离去的时候,教主突然叫住她。

“流云,罗刹国派出欧雷护送乾坤杯,这人武功极高,只可瞬间夺取,不要久缠,若遇上什么阻挠,立即抽身,毕竟保命重要,还有,方丈慈恩内力深厚,别与其硬碰,以你目前的功力,无法与他抗衡”

“是,教主,流云谨记”,教主一连串的叮嘱下,流云走向门外。

“流云,有必要的话,带上凤聆琴”在流云迈出教坛的时候,耳边传来教主的话。

回房装束装备了一番,她把流云剑插在腰间,蒙上面纱背上凤聆琴向山下飞去,脚下凌波微步,穿过树杈间,到达山下。流云向马商买了匹马,灰尘滚滚地赶路,走了二天,才在一家客栈住下。

客栈位于泽恩寺必经之路,生意火红,把马扔给小二后,流云径自走入客栈,坐在客栈内,她快速扫了眼四周,一、二楼几乎坐满了人,给人的感觉有点异常,她向小二要了一壶茶,随意要了二样小菜,然后才细心的打量了边的人,尽管这些人都尽量地打扮普通,但一眼还是能看出个个身怀武功,想必她这次的任务困难,隐隐中还有种不好的感觉。

赶了二天的路,流云觉得甚是疲倦,躺下没多久时间,便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命小二包了几个馒头,结完账后拉着马匹向泽恩寺奔去。

在泽恩寺周围探索了几天,把地形构造位置都清楚记在脑中后,流云飞身跃上树上休息,半躺在树杈上,她看到泽恩寺的香客仿佛比平常多出一半,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对乾坤之印感兴趣,更没想到江湖上的人消息都这般灵通,她嘴角划过一抹讥笑。

半夜时分,流云一袭黑衣飞越过泽恩寺的墙头,西侧是香客的厢房,不可能把乾坤之印藏在那里,中间是泽恩寺招待其他院寺或云游的方丈住的地方,更不可能会是藏乾坤之印的地方,往里走是藏经阁,中殿是和尚朝佛诵经地方,流云一一推敲后,剩下的是藏经阁后面,方丈住室边上的藏真阁了,那里是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

流云脚尖一顶,飞到藏真阁屋顶,拔开瓦片,昏暗的烛光中,一块鲜明锦丽的绸布包裹着一个状似玉如意的东西,果真被她猜中,流云心里一阵窃喜,里面正是乾坤之印,她身如飞燕跃到屋檐上,反手取出一早准备好的丝带,轻轻向下一抛,一切顺利到她都难以相信,她激动地拿着乾坤之印,转身向寺外飞去。

“阿弥陀佛,施主这般,同盗贼有何分别?”话落,一名身穿袈裟老和尚挡住流云的去路,流云暗地打量那和尚一眼,眉毛银白,长长垂到眼眶处,他胸前挂了一串大佛珠,佛珠亮泽剔透,手持一把檀木权杖,另一手执一串小佛珠,眼中全是淡然,细看之下,倒有几分仙骨。

想必他是教主口中的慈恩大师,流云不敢多想,急急绕开他,想向另一方向逃走,没走几步,慈恩身影如鬼魅般,一下又闪到流云面前,这等身法,足见他武功深厚,流云心中稍惊,片刻又恢复镇定。

“乾坤之印乃罗刹国国宝,路经本寺,老纳有责任保护它,放下乾坤之印,老纳既往不咎,任施主离去”慈恩面带微笑,眼中尽是宽容,一时间她不禁有点羞愧,转眼又十分懊恼,自己怎么轻易就被人迷惑心智呢?“要我放下乾坤之印,除非我死,废话少说,今天我一定要把这乾坤之印带走”,流云左手一扬,嗖嗖几声,几根银针飞向慈恩,慈恩不急不缓把袈裟一抖,银针全数飞寺院内参天柏松的树身。

接下来,流云与慈恩交手数招,慈恩内力深厚,掌劲逼得流云几乎架持不住,甚觉吃力,一阵交战惊醒寺中其他人,数百名和尚把泽恩寺团团围住,一名衣着打扮怪异的人从人堆中走出,他的脸有点木然,眼珠棕色,鼻子高挺,头发微黄,左耳环戴了只拳头般大的耳环,一脸的傲慢,想必是罗刹国使者欧雷,太过自负的人,容易对付,流云暗忖。

泽恩寺内雀然无声,目光全在流云怀中的乾坤之印上,僵持许久,流云反手一转,把乾坤杯背在背脊后,她深知硬闯是绝对走不出泽恩寺,前几日,她早把地形摸透,暗暗对照了下寺内路线,寻找出路,一番酌量,唯一的出路是往前门冲,因为他们都认为她会往后面或两边逃去,泽恩寺两侧和寺后面都是浓浓密林,前门供香客方便,一条慷慨大道,他们料定流云不会往这毫无隐身方向逃跑,前门位置一片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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